作者 | 想和大家聊聊的

来源 | 法律先生

说来奇怪，律师挣钱变成了玄学。

我之前认识一个哥们，他嫌律师挣钱慢，出去开建筑公司，搞了几年，赔得精光，如今又回来做律师。

前段时间，他在微信上对我感慨：原来做企业的时候，觉得做企业太难；没有想到，如今回头做律师，更加艰难！

不仅难，还心累，同行往死里卷，你跟还是不跟？跟，是无底洞；不跟，又眼睁睁看着机会流失。

这个世界怎么了？竞争，不是让行业更繁荣，而是在玩你死我活的零和博弈；

竞争到最后，没有美国电影《肖生克的救赎》那种逃出生天的喜悦，反而如日本电影《大逃杀》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我对他说，你这个感慨很好，但是还是不要感慨了，不如我们一起聊聊，问题在哪里？出路又在哪里？

01、

我们得接受一个现实：任何一个行业都无法持续高速发展，而且，任何高速发展，都会掩盖行业中诸多问题，最后因为这些问题，急转直下。

这些问题，我们本有机会好好解决，但是，高速发展会带来认知错觉，觉得我们是无敌的；如今，到了我们要承担代价的时刻了。这是我们的历史时刻。

02、

如今，我们之所以觉得挣钱难，不过是因为历史变幻，社会变迁，过去的经验不顶用了而已。

过去，会开车的大师傅，吃香喝辣，如今却卷死在网约车的算法里；过去懂法律的，五院四系，算是风流人物，如今呢？困在律所里当牛马都要被嫌弃。

03、

举个例子，我20多年前刚刚做律师那一阵，做一个尽职调查，都算高大上的业务，2单业务下来，购买成都市区一间套二的房子。

20多年过去了，尽职调查的专业与经验，可能更加精湛，但是2单业务下来，已经不够买成都郊区一间厕所了。

04、

专业还是那个专业，但是，朋友们，时代真的变了，妄图沿用过去的经验，在未来去挣钱，那是痴人说梦。

以自我为中心发展出来的专业主义，既不关心行业，也不关心客户，而只关心自己的荣誉、感觉与利益：

当律师们开始在意，那个既不了解律师也不了解企业的，却只会懂得拿捏人性的第三方颁发的奖项时，所谓的专业主义，已经开始腐烂了。

05、

只有市场，才能真正奖励律师的才能与正直；也只有市场经济才需要律师，而非市场经济，只需要取悦，或者，你自己换一个形容词也可以。

我总觉得那个跳舞被罚的青年女律师，是一个时代的隐喻，戳中了人们内心的恐慌：这个世界，不再需要单纯的律师，还得律师学会“来，给爷笑一个”。

06、

其实，理解律师为什么越来越挣钱难，并不困难，只是人们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现状而已：

时代变了，你模式不变；

用户变了，你认知不变；

需求变了，你服务不变。

07、

前段时间在新加坡，听到哈佛的David B. Wikins教授讲律师角色的变化，他说，疫情后世界更加复杂：

“And yet law is only a part - and often not the most important part - in solving these complex problems”。

讲的就是时代变了，你还是按专业模型，陈旧的传统商业模式的方式来应对，无助于帮助企业解决越来越复杂的问题。

08、

疫情之后，律师们最大的挑战，就是我们的客户成长速度，远远超过了律师们的成长速度；

他们面临的问题更复杂，也更致命，他们比过去的客户更需要律师的智慧与创造力，但是他们却发现，身边的律师还停留在原地。

一个很著名车企的副总，有次给我讲个故事，他说，他十几年前的老朋友，红圈所的高伙，有一次见到他，兴冲冲给他强调数据合规的重要性。

他听得很不耐烦，感觉老朋友还是原始人：我们都在这条路上交了多少学费，你如今才告诉我这些皮毛？！他也顿感悲凉，中国最优秀的这一小波律师，居然，成长速度都这样缓慢。

09

再讲一个小故事：

在印尼的时候，遇到一些企业家，令人感佩，那些出海的大老板们，身家数百亿，但是要去自己的园区，得清晨一大早赶到雅加达机场，辗转2次，要深夜才能到外岛一个尘土飞扬的小机场。

他们都以第二次创业的拼搏精神来理解这一波的出海，可是，他们发现，过去的律师朋友们，却依然希望躲在遥远而舒适的办公室，给他们修改合同，再给一些不痛不痒的法律意见。

他们说，我们真不需要这样的法律服务，我们希望有律师们，走出来，和我们一起来面临风险，驾驭风险。按一个老板的话说，别给我天天逼逼出海法律服务多么重要，是的，出海的服务很重要，但是你的服务不重要！

10、

最后，以David B. Wikins教授的话来收个尾：

“Clients therefore need lawyers to move from legal technicians to problem solvers”。

所以，按照直白一点的翻译来讲：

朋友们，时代变了，虽然客户依旧需要律师的服务，但是，很可能不需要你的服务。

改变自己，才是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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