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上帝喜欢加速,简述川普枪击未遂可能带来的影响

题记:

      这个题目是近期不得不关注的一个重大新闻,川普被枪击,且被定义为暗杀未遂。川普在当前形势下遇刺,无论是死与未死都将产生复杂的变化并且影响历史。川普本身已经成为了重要历史时刻的关键政治人物,因此值得写写。敷衍小菜一碟,客官慢用。

      其他相关文章可以在公众号”桃花源里可犁田“观看(微信号:Z396858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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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最大的新闻就是川普在竞选集会上被枪击,险遭不测。按照现场的弹道分析,近失弹离川普的头部也就不到2厘米的距离,实际上步枪卧姿200米内半身靶是不应该失的的。显然这届上帝并不喜欢世界基于确定性运转下去,他喜欢彪起来。

我们可以简单的就上述事件进行几个推理,作为一个思想游戏去窥视未来的光影。

一、选前部分的一些推理

1、川普枪击事件作为一个生死间的大恐怖,可能对川普产生微妙的心理和精神影响。基于川普的自恋型与表演型的人格,他会在内心产生“奇异恩典”的自我投射,会坚定其自恋和刚愎的程度,并可能强化其“使命感”,削弱其“商人性格”。这可能带来其未来执政风格的变化,一个更加强硬且不顾及后果的“懂王”可能“加冕”。

2、以川普的自私性和政治权力安全的需要来说,川普并没有短期安排其政治接班人的需要。川普认为自身非常强健,且掌控欲望很强。一般来说第二任总统任期不快结束,川普不太可能就权力进行安排。当前原则上川普会选择一个政治上对MAGA没有政治号召力的副总统人选,形成差异性互补来建立这个权力结构上的安全。但川普枪击事件可能会使得川普要提前布局其政治继承人和相关的家族利益的安排。因为川普会深刻的发现自身的“脆弱性”和“突然死亡”的现实性,不得不行之(实际上在本文写作的时候,川普还未宣布副总统人选,在公众号贴出的时候川普已经钦定了詹姆斯·戴维·万斯作为共和党副总统候选人。这个人被普遍认为是川普意属的接班人,并且也算是一个从政新人。不过实际上作为一个民粹领袖,其权力和政治影响力是无法遗传的。魅力型领袖是天成其业,无法复制,这是MAGA运动永恒的痛点。MAGA本质上只有一个领袖,那就是川普。而万斯看起来胡子修剪的太精致,身材太“华尔街”,西服太好太干净,讲话“知识份子”,靠近应该可以闻到香水味——这人难以成为第二个“川普”)。

3、川普的枪击事件使得川普赢得大选的可能性上升到70%-80%,但因为距离大选还有几个月,这个事件发生的太早,转化为选战优势的边际效应会下降。考虑到美国政治的极化和分裂是如此的坚固,民主党如果策略得当并且工作勤勉(动员多寄选票),民主党并不是属于被KO的状态,川普并非可以今天就宣布胜利。

但是我们不能不考虑如下的前景:川普将赢得总统大选,共和党又赢得众议院与参议院选举,加上最高法院保守派对自由派的人数优势,整个美国变成鲜红一片。川普将赢得绝对意义上的政治权力,毫无阻碍可以推动他想推动的任意议程。这是自由主义精英们做梦都会窒息的最坏政治结果,但当前的局势发展使得这种可能性实现的概率非常高。

4、考虑到上述令民主党窒息的政治前景,在川普已经被枪击之后导致的对民主党选战负面效应已经成为现实的情况下,继续刺杀并真实的导致川普死亡的政治成本是较低的,政治效应却是较高的。民主党不用承担不可承受的政治责任,因为在选战角度民主党已经不能再差了,且第一枪也不是民主党为始作俑者,因此后面的模仿犯也非常可能自然“受到启发”:这怪不到拜登头上。

5、如果拜登意志坚定的不想退选(拜登的基本盘其实非常稳固且坚定,并且更为民粹和基层化),当前局势让拜登有新的腾挪空间。川普枪击事件应该会短期降低民主党换下拜登的喧嚣,并且转移民主党对换下拜登这个议题的关注。这个事件给予拜登竞选团队操作民主党“重新发现”不换拜登但精细挑选副总统人选可能是当前合理的政治策略的机会。拜登团队可以通过有话题性的副总统人选来保卫下国会选举,同时可以传递副总统将可能在拜登第二任上“代为视事”的微妙政治可能性来说服民主党的高层与选民。

拜登的竞选团队可以论述大家先团结起来高举旗帜狙击川普,而拜登的认知困难可以程序性的让副总统得以补足——在选上后拜登“临时性的”使得副总统可以代理权力是制度允许的,而选前换掉拜登巨大的政治和行政代价可以通过这个方式递延消解。

拜登会看着民主党的眼睛说——适可而止!你们谁也不用承担“因为搞下我而保送川普赢得大选且全面掌控美国政治权力”的历史责任,你们也承担不起。

拜登是否可能因为川普枪击事件而稳固其民主党参选人的位置是一个对拜登竞选团队的考验,看看他们的成色如何。因为面对“奇异恩典”的川普,大概没有哪个民主党的新生代政治明星愿意顶替拜登去“堵命运的枪”而牺牲自己的政治前途,何况还要承担国会选举成败的政治责任(如果换拜成功,就说明民主党彻底放弃总统大选了,并且换下拜登也可能击溃国会选举的士气),民主党不存在这样的“孤勇者”

民主党的决策困境是拜登大概率会输,换一个阿猫阿狗就不会输更多吗?民主党都是一群精致的怂货,谁承担换下拜登的政治责任呢?当然,犹太金主或者金融资本另有布局也可能不在乎换下拜登带来的问题,他们“驯服川普”的工作成绩也只能基于后续实际情况进行观察了。

如果换下拜登的风潮最终退场,那么川普被枪击也可以说是一个上帝给予拜登的另类的“奇异恩典”。

6、即使发生了川普枪击事件,川普也不大可能赢得几趴优势的大选,最终的胜负依然会在1%-2%以内决出。如果川普以微弱优势获胜,可能还能保持美国政治运作和行政运转的可预期。民主党在如此情景下很难做出“国会山事件”类似的事情,民主党没有这样的基因。并且民主党选民现在的大选预期也很低,输掉总统大选只是“刚刚好”,容易接受现实。如果川普以微弱劣势再次输掉选举,强大的落差和相对剥夺感会使得被枪击的川普可能将有更大的能动性暴力冲击美国的政治体制寻求自保,MAGA的选民也会自动的升级暴力,川普不见得可以控制的了,从而带来美国政治极大的不确定性。

二、那么假定川普当选,我们也可以有一些推理可以去思考

(一)我们重点分析乌克兰战争在川普上台后的前景

1、无法迅速结束的战争

川普很可能不会很快结束乌克兰战争,或者川普没有能力很快结束乌克兰战争。这个事情结束的困难程度可能会让不少人意外,甚至也出乎川普自己的估计。

实际上维持和支持乌克兰战争已经成为美国军工复合体重大利益和美国国家信用的重大利益,这两个利益互相交织和扭结在一起已经绑架了美国的霸权体系和美国的国家战略,使得在利益角度和政治正确角度形成了一个互相支撑和绑定的“正反馈”漩涡——即使维持这个战争的目的已经从寻求地缘政治上建立对根本性解决俄国问题的确定性退化到维持西方的政治体面,并偏离了对北京进行战略竞争的主轴——但依然是不能放弃的。

乌克兰战争对于美国来说已经是“大到不能倒”了,美国的深层政府(行政官僚与技术官僚集群)、美国的自由主义精英与美国的全球盟友在乌克兰危机上投入了过大的政治成本,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形成稳固的同盟去维持这个没有前景的战争,并且赚钱。

由于俄国已经在乌克兰战场上建立了既成事实和战场态势的优势(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俄国人可以自由的开启哈尔科夫战线并吸引乌克兰最后的机动兵力北上消耗,这仅仅是因为俄国已经具备了对乌克兰的兵力和技术兵器的优势,否则俄国不会这样做),川普如果要迅速实现结束乌克兰战争只能是美国承认俄罗斯在乌克兰目前取得的全部利益,并且还需要给予更大的利益输送才能平衡普京目前在乌克兰的投入与优势——这无异于川普宣布美国战败且向普京下跪。

普京的胃口在明确知道川普急于结束战争的情况下,他的要价将远远比现在公开的停战条件要高得多——川普以为他的拿捏对象是泽连斯基,压迫他投降就可以结束战争——这绝对是错误的——现在不想结束战争的是普京。

乌克兰战争的限制边界不变的情况下普京打得越久美国为结束战争就要支付的越多,政治上川普没有空间能够实现迅速解决乌克兰战争,川普将会发现普京更懂“交易的艺术”。

以川普的性格和政治需要,他当选总统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方式来结束乌克兰战争的,实际上川普表态他不接受俄国占领乌东。在利害关系上看,如果川普像退出TTP一样直接宣布美国退出俄乌战争,这将导致美国国家信用破产和北约机制的崩溃,欧盟不得不考虑自身的生死问题,全球各国均将重新估计美国与美元,这个风险美国承受不起,川普也承受不起。如果川普执意如此,迎接他的很大可能是两院共同推动的弹劾议程或者军工复合体在“肯尼迪身上取下的子弹”。

2、川普如何去结束战争

川普在折腾一圈停战但被欧洲、美国国内利益集团和普京联合拒绝的情况下,川普在乌克兰战争上非常可能采取的策略是迅速升级战争和提高短期投入,以边缘战略去恐吓普京接受一个“合理的冻结战线”的方案。同时压迫欧洲各国加大经济和军事投入去分摊美国支持乌克兰战争的成本,要求欧洲重新武装,强化美国在欧洲的军事存在和军事资产的买卖和输出。

美国被乌克兰战争绑定的地缘战略困境在政治上是结构化的,川普接手也只能在边界内进行调整。

川普只能用维持和升级战争来寻求“冻结战争”——政治上与策略上这是不得不行之路——而川普与普京的谈判也必须建立在川普比拜登“更疯”的基础上才能展现“交易的艺术”。

因此,普京公开说他希望拜登当选并不是一个虚言,这点莫斯科与布鲁塞尔利益一致。拜登能采用的策略和受到的牵制是可预期的,而川普不是这样。

川普基于美国陷入了乌克兰困境的限制,而认知上又竭力想形成集中力量“抗中”的主战场,在这种现实与认知构成的错乱使得川普为了摆脱乌克兰危机而可能采取的行动是“不可预期的”。对于建立优势且在稳定消耗乌克兰的莫斯科来说,任何变化都不是他们喜欢的。

川普所谓结束乌克兰危机的路径其实在战略上只有一条,那就是提升烈度,强迫和加速乌克兰的消耗速度,并迫使欧洲在其中承担相应的政治责任(川普将使得欧洲表现出不愿意支付足够资金和军事代价支持基辅)。让乌克兰人牺牲到18岁的男人也没有的时候,让基辅自己宣布放弃抵抗,从而让美国可以将战败的责任轻轻抛下,把对俄防御的红线划到东欧诸国的边界上捆绑和强迫欧洲军事化,收割这个战略利益。

川普不会使得美国陷入乌克兰的战场而引发核危机或者三战(拜登尚且不会,何况川普),但川普会希望乌克兰人死得更快一点,好方便美国退出乌克兰困局。这种乌克兰“自杀卡车”策略当然对普京构成短期压力和困难,因此可能会迫使莫斯科基于自身能力和社会稳定的需要来降低这种冲击带来的不确定性——这是构成谈判意愿和交易价格的基础条件——川普在期待或者必须构建这个局面才能有望“基于媒体宣布结束乌克兰战争”且“美国没有战败”。

川普可能带来乌克兰危机烈度短期上升的复杂局面是一个未来的地缘政治风险,且美国会强迫基辅付出更多鲜血,让布鲁塞尔付出更多钱。全世界都应该为这个可能的局面做好过山车般的思想准备。

(二)内政预期

川普如果再次入主白宫,合理预期是将疯狂清洗和报复民主党一系列的对其司法、舆论及政治打压,并且安插自己的班底进行“体制再造”,立誓排空“华盛顿的沼泽”。

但是实际上川普没有这样的政治能力和政治资源去做这样的“肃反”,也没有这样的哲学能力去提供“思想”。川普没有口袋人选的深度储备,即使有也被过去四年民主党的清洗拔除的七七八八。川普非常自私与自恋的人格特质与翻脸无情的缺乏信用也会使得围绕在川普周围的大多为投机份子。

尽管如此,在移民、性少数、堕胎、枪支、种族(黑人)问题、游说制度与能源(环保)政策等等议题上,美国政治的斗争进一步激化和“刀刀见血”是可以想象的。

(三)经济问题

川普目前表现出来的经济政策简单可以归纳为“关税万能”。川普将看起来像是回归到15世纪至17世纪中叶的“重商主义”路径,主要思想是“重商”、“重工”与“国家干预”,期望达到的发展目标是“让美国再次伟大”。

具体政策上,川普主张要实行贸易保护主义,通过关税、补贴、限制特定战略竞争者商品进口(主要针对中国)、鼓励本国出口,希望通过关税壁垒、行政壁垒和市场保护将外国(主要是中国)商品排挤出美国市场,通过保护本国产业和市场配套与加大国家投资(本质是中央政府债务扩张)完成重建美国制造业的闭环。

配合上述政策,川普也会对外则奉行孤立主义政策,减少对外干涉和承担国际义务所付出的成本,并压榨其盟友体系和全球南方来汲取资源服务于美国的“再工业化”。

但是考虑到美国已经丧失了完成任何大工业项目配套的相关生态,且美国选举政治背景下的中央权力和洲权力始终存在冲突使得美国的中央政府不具备全局一盘棋的宏观调度能力,川普的宏观经济策略很难通过“内部减税,外部加税”的方式保障其政治目标可执行。

川普治下美国的国家政治目标和体制逻辑估计还是要求必须债务扩张才能推进,“紧财政+紧货币”的策略难以实质达成——考虑到2024年美债的利息支出将达到一万亿美元且将超过了国防预算,到2030年美债利率支出会高于财务收入的30-40%,到2050年利息占GDP的比例将达到6.7%——当前的美国已经失去了支持川普政治野望的国家能力。

同时我们可以预期川普的贸易战政策和对全球供应链的扭曲导致的供给损失、极端天气、地缘冲突等因素导致大宗商品等成本提高等因素经由供给端向美国国内消费者物价进行传导,从而非常可能导致美国通胀二次抬升。

从目前普遍的推测来看,如果川普对所有商品征收10%的新关税,全球贸易伙伴进行对等报复的话,美国GDP将进一步下降0.31%(618亿美元)。美国商品部门产出将增长0.53%,但服务业产出将下降0.11%。美国出口将下降17.8%(3963亿美元),进口预计下降22.4%(6393亿美元)。消费者总体情况将变得更糟,福利水平减少1233亿美元。尽管关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扩大美国制造业产出,但势必损害下游制造商并抑制约占美国经济四分之三的服务业发展,从而抑制美国GDP。

三、对北京的影响

(一)北京将面临一个外交黄金期

基于对川普打算结束乌克兰战争面临困境的分析,北京并不需要特别担心乌克兰战争会很快结束,或者在2024年11月后突然消失。乌克兰危机对于美国和整个西方的持续牵制和消耗依然会存在,并且对莫斯科的战略选择的限制依然会存在。这个对于北京“令人遗憾”的“地缘竞争的美好假期”从今天算起来看至少还将持续8到12个月。这将为北京解决或者消除一些重大战略风险、建设国家战略决胜能力和构建更好的形势赢得必要时间。

而北京也无需担心因为乌克兰战争带来的莫斯科对北京长期的战略需求会因为川普上台或者乌克兰战争结束而发生颠覆:俄国要获得渡过乌克兰“自爆”,进而获得一个极为有利的“冻结战线”的条件本身还将需要北京极大的配合,莫斯科也要为应对川普带来的巨大的混沌局面建立足够的筹码。并且莫斯科维持和消化既得利益与应对欧洲再军事化也需要北京更持续的支持,这个需求的长期性和不可替代性是世界其他任何力量中心都提供不了的。中俄关系的稳定性和坚韧性在公众号《借最近关于俄罗斯必败的风口浅述下中国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中俄关系》一文中有系统性的论述。

而川普为结束乌克兰战争可能采用的边缘战略,以及川普打算在满足普京很大诉求的前提下结束乌克兰战争这个政治意愿本身,这些都会迫使欧洲将加强对北京的战略需求。而川普对巴以问题的极端亲以立场也会迫使中东更明确的寻求与北京的关系的稳定。川普上台将使得北京处于一个空前的地缘政治交易大牛市里,民主党孜孜构建的价值观同盟体系将被川普拆得七零八落。乱纪元对于在岸上的人来说永远是有利的。

(二)经济压力和机会

如果川普对中国商品加征60%的关税与取消中国最惠国待遇成真,肯定会对中国的经济构成压力。高额关税可能导致中国商品在美国市场的价格显著上升,进而降低其竞争力,从而减少中国对美国的直接出口量,永久性的损失一部分美国市场。部分企业可能会考虑将生产线迁移到其他国家,特别是东南亚和中亚等地区,从而重新构建全球贸易模式。这不仅影响中国的出口企业,还可能对大陆以出口导向型经济为主的地区带来压力。

川普也将迫使北京加快自身内循环市场的建设和加强自主科技研发形成的进口替代,同时北京还将加速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自由贸易协定谈判,通过建立新的贸易伙伴关系来分散风险并积极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

川普当选显然不可能视为一个可以在经济上进行大国协调的时代重新来临,恰恰相反,逆全球化的发展还将加速。

(三)地缘压力和机会

川普如果能够赢得全面执政的机会的话,那么至少在川普第二任的前半段(或者整整四年)川普将集中主要政治资源在美国国内进行政治斗争和完成其执政纲领上的主要政治议程,其中也包括“结束乌克兰战争”。这些要不需要北京给予一定程度的支持,要不与北京没有直接关系。

考虑到这种情况下川普在美国绝对的政治权力和行政能力,他在执政的前半段直接针对北京的地缘竞争和外交冲突不在其行政次序的优先级上。实际上即使再花费四年,川普也未必可以将其主要关注的移民问题、“再工业化”问题及打压民主党意识形态的问题理清头绪,与北京的地缘竞争更多会被视为一个“政策工具”使用,不会成为一个优先战略进行推动,强势的川普政府会是一个在地缘竞争上对北京“口头凶狠,行动谨慎”的内向型政府(经济与科技竞争领域除外),对于这些议题都是川普可以交易的东西。

中美间就重大地缘问题的战略摊牌将不会发生在未来“全面执政”的川普任期内。

川普如果未能全面赢得参议院(众议院),川普对清理民主党“多年流毒”与“推动其关键政治议程”的行政能力和政治资源是不足的,美国政治的撕裂和不确定性将成倍放大,川普将不得不在与中国在地缘政治上进行“激烈竞争”以获取其政治资本和行政资本来解决其国内政治问题,这与上述川普“全面执政”的情况绝然不同(一些事情就变得川普“不可交易”了)。

这种情况下,中美地缘冲突的风险和可能失控的概率将成倍提高,尤其是在南海和台海。

如果中美地缘竞争“加速”,那么北京将面临风险也将面临重要机遇去追求一些事情形成一个具备战略决定性的结果。

如果出现美国挑动一些地缘热点动作过度,北京完全可以基于“防御反应”的反切香肠的方式压迫川普政府必须在“全面对抗”和“装腔作势”之间做痛苦的选择:北京不能也不必给予川普进行“中间选项”的空间和机会。

历史的时间进展到2025年,中美间在特定的地缘竞争区域的战略自由度已经“攻守易形”了。在这种“后发制人”的“被动加速”战略下,如果形势允许北京应该大胆的行动,所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综上,如果川普赢得大选是注定的话,北京的期望是川普干脆赢更多一点,民主党死得更干净一点,这样生意会好谈一点。

四、总体判断川普的未来四年

本文不打算展开去对川普当选会对欧洲和俄国产生什么影响进行论述,川普对乌克兰战争采用的策略和带来的后果就全面的包裹了欧洲与俄国将会如何看待川普。

在川普枪击案发生后的第一时间与朋友的闲聊里,笔者就认为川普没有真正的班底,大家都是利用他,不少人内心是厌恶他的(人格特质带来的问题),用他撕开权力的门,但是随时要背叛他寻求“继承权力”。

川普是搞不了“再造美国”的,他不是什么高级的人物。川普虽然有一些政治直觉但是并无真实的哲学能力。他会疯狂冲撞,这边冲不动就换个方向冲。川普没有什么深度的政治策略和政治资源为构建“刀口向内”的政治条件来形成国际协调或者国内协调的可能,无非是大家一起承受这个不确定性并且管控这个“加速”过程不要翻车。

未来的四年大概率就是川普莽四年,把美国的内部体制和外部体系搞得支离破碎。

因此期望美帝体系加速混乱,就要支持川普上台;期望美帝有确定性的衰退(平滑且可预期),就要支持拜登上台。

“支持拜登”是世界各主要大国的内心深处的不能宣之于口的共同潜意识,全世界都喜欢美国衰落的路径是平滑的,大家好有时间准备。但是川普可能让大家没那么多时间准备好迎接美国霸权体系的坍塌,大家也不想承受这样的“心跳”。

川普是美国二战后体系巨大的破坏者,不清楚破坏后美国是否还存在重建体系的能力,但是对于美国的“红脖子”白人来说无论怎么样只有川普才能带来改变和“回到过去”的渺茫概率,拜登再选上在红脖子看来无非是“垃圾时间”。

所以一半的美国人选择了“加速”冲撞“体制”,并且期待“上帝保佑美国”的“奇异恩典”再临。

五、结束语

长期来说只要是基于规则,“士大夫”总归有办法驯服这种基于民粹上台的“野蛮人”及其带来的浪潮。尽管在一段时间里“无人可当其锋芒”,但作为一个整体无非是多花点时间去消解他——除非他证明自己是有“打破一个旧世界,并建设一个新世界”的强大哲学能力和组织能力的“天选之人”。

我想川普并非是这样的人。

川普身后的“叛徒(犹大)”已经在“选西装”了,“士大夫们”应付不了的是“革命党”,不是“川普”。

让我们一起等待2024年11月的“加速”到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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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湖南省
2024-07-21
国际 军事 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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