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科罗廖夫

来源|  科罗廖夫的军事客厅

森鸥外，是日本近代著名的小说家、评论家、翻译家，甚至在二战前夕一度成为了和文豪夏目漱石齐名般存在的文人。虽然森鸥外是文学大家，但是他在医学界的贡献也非常巨大。中日甲午战争时，日军有着数量惊人的非作战减员，大部分是因为脚气病引起的。这里的脚气病，并不是我们常说的真菌感染引起的“香港脚”，而是一种多发性神经炎，B族维生素导致的疾病，俗称“脚气病”。

在20世纪初，森鸥外曾经对中日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时期日军数量惊人的非战时减员做出过详细地分析，并指出“正是因为日本人嗜好吃精米”，才导致了日军频频患上“脚气病”，并且死伤惨重。

十九世纪六十年代明治维新后，日本的精米碾制技术获得长足进步，去掉米膜、米糠和胚芽的大米重量减少了有40%，但是由于一些影响口感的米成分被剔除，所以精米饱受当时日本国民的欢迎，糙米在日本的军队和社会中基本看不到了，仅仅只有一些穷苦人家才会吃糙米。

但是，就在精米大范围普及的同时，一种奇怪的俗称“脚气病”的多发性神经炎也在日本开始逐渐蔓延，成为日本的国民病，和如今的“花粉过敏”不相上下，尤其是在学校和军队中，脚气病的发病尤其明显和剧烈。

说是脚气病，其实并不是患者的脚出现了什么问题，而是指患者体重明显下降，精神萎靡，食欲不振，体虚乏力甚至出现心律不齐、感官退化的严重情况。严重时会引起“脚气病性心脏病”，心律不齐、心包水肿而导致死亡。一般患者会先手脚麻痹，接着蔓延到四肢，最后死于急性心脏病或者肺部衰竭，奇怪的是，这种病仅仅发生在东亚，而在欧美地区并未出现此种症状。

在甲午战争中，因为作战阵亡的日军，包括阵亡和负伤死亡，只有1132头日军，如果刨除占领台湾和负伤在医院病死的日军，那么整个战争在中国实际战死的日军只有400多头。但是各种疾病造成的非战斗减员竟然高达一万多头，战争与非战争的损失比高达1:10。排列第一位的是霍乱，有8481人因霍乱失去战斗力，其中死亡高达5211人。罹患脚气病而死亡的日军数量位居第二，有3万名日军患有脚气病，死了1800头。

这无疑令很多人感到奇怪，于是森鸥外就开始研究出现脚气病的原因，他首先考虑的就是把出现脚气病与同时期的精米大规模普及联系在了一起。日军军队的军粮供应以精米为主，当时日本军人只吃精米，很少吃杂粮。很多参军的平民主要愿望就是能吃上精米。由于精米缺乏B族维生素，长期以精米为主食，让日军很容易患上脚气病。

甲午战争中，有数千名日军士兵死于脚气病

虽然在19世纪末最后证实了精米和脚气病之间存在了非常密切的关系，但这种关系到底是什么却在当时不得而知，直到1925年维生素B1在麦麸和稻壳中被发现后，日本人才明白了是由于过分食用精米，导致了维生素B1的缺乏进而使得那么多日本人患上了脚气病。

日本陆军饮食由于副食较少，精密较多，所以极易罹患脚气病

所以为了彻底解决日军由于缺乏维生素B1而患上脚气病从而意外减员，日本陆军于1938年4月15日发布的《军人战时给予规则细则改正》中明确强调了每一名日本军人每天可以领到660克精米、210克小麦以及其他各种副食。但是由于日本士兵并不单吃小麦，而且吃惯了精米，所以还做出了特别规定，精米和小麦必须混合烹饪以确保每一名日本军人都可以获取到足额的维生素B1，以避免患上脚气病。而相比之下，由于日本海军完全照搬照抄英国海军的制式，所以饮食方面海军的选择更加丰富，副食也更多，所以日本海陆军中真正大规模出现脚气病的也只有陆军士兵。

日本军官正在吃一个“大和煮”罐头

同时，由于强调营养的均衡，副食也越来越被日本陆军看重，在海军的咖喱食品的启发下，日本陆军研发了一种传统风味的罐头制品“大和煮”，其中加入牛油、酱油、白砂糖和生姜，并且主食有时还会用鲸鱼肉来替代。但是在二战的后期，日本国内资源愈发枯竭，“大和煮”内的肉也越来越少，甚至出现了廉价的马肉以及碎石，这一切也都昭示着，日本离战败已然不远了。

从1894年（光绪二十年）7月25日丰岛海战的爆发，到1895年4月17日签订《马关条约》，甲午战争历时8个月。在整个战争中，大清的拥有百万陆军，以及号称亚洲第一的海军，参战规模十分巨大，先后有20万人以上直接参战。清军的各支大军都说自己“英勇奋战”，“以一当十”，“杀敌十数万”。大清国的军队从海上打到陆上，从朝鲜一路转进到东北，丢了东亚第一大军事要塞旅顺，丢了东亚第一大军港威海卫。清军在战场上总共才击毙了400多头日军。

实际上，清军杀死的日军，还没有吃大米吃死的日军多！

科罗廖夫的军事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