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基督教

作者｜碧落清遥

责编｜Thomas

千百年以来，中日韩都深受儒家思想影响。

在宗教领域，除神道教、萨满教等本土宗教外，佛教始终是日韩等国的主要信仰，中国还产生了道教等本土信仰。

近代后，基督教伴随着欧美列强入侵的脚步向东亚渗透，截至2024年，全球基督教徒数量约24亿，主要分布在欧美地区。

基督徒占欧洲、美洲人口比重分别在60%和70%以上，亚洲国家基督徒比重普遍在8%以下，现代韩国社会却成了例外。

▲是梗也是事实

1950年时，基督徒占韩国总人口不到5%，同时期佛教徒占韩国人口约17%。

但截至2023年，韩国基督徒占人口规模已近30%，同期中日两国基督徒占人口比重均在2%以下。

▲韩国基督教信徒众多

如今韩国人口超过5000万，基督教徒占比约45%。12个全球信徒数量最多的基督教会组织有11个位于韩国，韩国还是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基督教传教士输出国。

基督教甚至已经渗透到韩国的政治生活，基督教势力介入政治选举的现象已经存在几十年。

短短半个世纪，来自欧美的基督教如何攻破韩国传统文化的阵地？快速吸粉的基督教对韩国的社会和政治走向产生了哪些影响？

▲韩版基督上线

一、“邪教”西来

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是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世界性宗教。佛教是三大宗教中最早诞生的，约公元前6世纪出现在南亚。

基督教诞生于公元前1世纪的巴勒斯坦地区，此后不断向地中海沿岸传播。基督教与佛教二者控制着亚欧大陆的两端，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并无交流联系。

▲世界宗教地图

公元1世纪，佛教向东传入中国。3世纪末，东汉各路诸侯并起，流离失所的百姓开始认可佛教的转世轮回之说，佛教在中国的影响力不断扩大。与此同时罗马帝国确立基督教为国教，就此奠定了基督教欧洲主流宗教地位。

▲佛教东传

佛教在4世纪末由中国传入朝鲜半岛，对当地原生的信奉巫术和占卜，坚持驱魔仪式的萨满教产生冲击。此后佛教在6世纪初向东传入日本，儒学和佛教的传播深刻改写了东亚地区的“信仰版图”。

朝鲜半岛在9世纪时形成了五大派系为主的佛教体系，到10世纪萨满教被融合进半岛的佛教学说中。日本则在吸纳佛教观点的基础上改造了自身传统信仰并形成神道教。

▲始建于7世纪的韩国佛寺

由此，一路东进的佛教和凯歌向西的基督教奠定了在东亚、东南亚以及欧洲地区的绝对优势地位，二者的影响区域相隔甚远。

15世纪后，在新航路开辟和宗教改革的大潮下，大批基督教移民跨越大洋来到新大陆，传教热情高涨的教会组织也成规模向新大陆以及亚非等洲派遣传教士，试图扩大基督教影响力。

▲宗教改革后的基督教世界

16世纪下半叶，基督教的耶稣会教士率先来到远东。亚洲国家文化相对发达，基督教在这里难以形成文化优势。如西方殖民者最初只能在中国、印度、东南亚沿海地区占领小型据点，基督教仅在殖民者全面占领的落后地区形成气候，如东南亚的菲律宾。

▲17世纪初的东亚

传教士在传播基督教的同时也带来了当时西方一些较为先进的科学著作。如明末来到中国的利玛窦就与徐光启合译《几何原本》等。

此时的朝鲜半岛以在李氏朝鲜的统治下度过了200余年，国家体制日渐僵化，特别是16世纪末的日本入侵给朝鲜的入学发展造成严重破坏。一些朝鲜知识分子将眼光转向外部世界，想寻找先进思想文化来挽救衰颓的朝鲜。

▲传教士带来科学技术

当时朝鲜的赴明使节，在中国接触到了天主教传教士带来的一些西方科技书籍和基督教思想，朝鲜使臣将这些书籍带回朝鲜并在朝鲜知识分子中广为传阅，引起了一些朝鲜人的极大兴趣。

明清易代后，清朝一度允许基督教在中国传播。但基督教只尊崇上帝，不敬重君父的方式最终惹恼了清廷。1715年，康熙帝宣布禁教、驱逐传教士出境。基督教在中国发展受挫，被迫转入地下发展。同时期的日本也在打压基督教发展，镇压了基督徒发动的天草起义等。

▲韩版《圣经》

1784年，朝鲜半岛建立了最早的天主教聚会点，基督教正式传入朝鲜。到1794年，朝鲜半岛已拥有基督教信徒约有5千人。基督教进入朝鲜后也进行了一系列本土化改革，如韩文将上帝翻译为“哈努利姆”原是萨满最高神的名称。

作为朝鲜王朝官方意识形态的儒学思想讲求尊重祖先、忠于君父。基督教却要求信徒只尊崇上帝，二者产生巨大矛盾。18世纪朝鲜党争日益激烈，因为参与党争的大臣有一些基督教的同情者，基督教被卷入朝鲜政治漩涡。

▲朝鲜王朝时期的基督徒

1801年、1839年与1846年，李氏朝鲜接连掀起辛酉邪狱、己亥迫害和丙午邪狱打击基督教。官方发布禁教令，将传播基督教列为非法。

▲基督教徒被看作邪教徒

19世纪后，欧美列强积极寻求开拓海外殖民地，以获得发展所需的市场和原材料。东亚物产丰富、市场广大，但此时中日朝等国都奉行闭关锁国政策，拒绝接受外来思想，列强凭借坚船利炮相继撞开了亚洲多国的大门。

基督教传入亚洲各地的时间和影响深度不尽相同，例如菲律宾群岛自16世纪起就遭到西班牙殖民，至19世纪，菲律宾全境被西班牙控制。

▲东南亚宗教地图

菲律宾并未产生过成熟强大的政权，因而基督教在当地具有文化优势，除了最南部的棉兰老岛仍信仰伊斯兰教，菲律宾大部成为基督教的势力范围。

英国、荷兰、法国等国也在印度、南洋群岛中南半岛展开传教，但当地人口基数巨大，印度教、伊斯兰教、佛教发展成熟，基督教在当地无法形成文化体系上的优势，因而始终不能成为这里的主流宗教。

▲殖民势力入侵远东

1842年，在鸦片战争中失败的清朝向英国割地赔款。统治日本的德川幕府也在1854年被迫同美国签署《神奈川条约》，向美国开放多处口岸。

1860年，中国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战败。割地赔款的同时被迫同意西方传教士在中国购买土地并修建教堂。

中日等国的遭遇引起朝鲜的隐忧，朝鲜决定加强闭关锁国以将威胁隔绝于国门之外。

▲第二次鸦片战争

1866年，朝鲜王朝再度镇压基督徒，共逮捕12万人，最终处决了包括9名法国传教士在内的8000余人（丙寅迫害）。当时朝鲜全国基督徒不过2万余人，法国出兵600余人报复结果被朝鲜击退（丙寅洋扰）。

相较于沦为殖民地的印度、南洋群岛、菲律宾，东亚的中日韩基本上维持住了国家独立，主权的存在意味着他们能制定独立的宗教政策，外加儒学、佛教深厚的文化积淀，基督教在东亚始终难成规模。可世界大势已然变化，中日韩独尊儒学的精神世界动荡不已。

▲丙寅洋扰

二、救亡之音

1867年，日本维新派联合下层武士推翻了统治日本260余年的德川幕府。维新派接管了国家政权，天皇再度成为政治核心，武士政权宣告终结。

次年，日本开启了以近代化、西方化为核心的明治维新，想借此摆脱沦为列强殖民地。为了加速融入西方，日本在文化层面也采取了大量改革政策。1873年，日本宣布改用西方公历并废止实行了数百年的基督教传播禁令。

▲明治维新

随着国力增强，日本希望能像欧美列强那样，通过开拓殖民地来获得原材料供应地和市场。朝鲜半岛、中国台湾成为日本的目标。

当时的李氏朝鲜仍是清朝主导下的宗藩体系中的一环，且俄国势力正不断向朝鲜渗透。要想独霸朝鲜，日本必须击败中俄。

▲19世纪末的汉城

1895年，日本在甲午战争中击败清朝，清廷被迫放弃对朝鲜的宗主权，日本在半岛的影响力大大增强。

在日本的政治影响下，1896年朝鲜宣布废止基督教禁令，承认基督教的合法地位和传教权力。此时朝鲜拥有3万名基督徒和34名神父，基督教并未因废除禁教令在朝鲜大为传播，传统儒学依然是朝鲜人的主流意识形态。

▲日军占领朝鲜

日本人多信仰神道教和佛教，它迫使朝鲜废弃禁教令，无非是想通过开明的宗教政策展示其融入西方的决心。

日本将踏上亚洲大陆，吞并满蒙乃至中国作为国策（大陆政策），这就要求日本必须吞并朝鲜半岛以取得前进基地。

日本的扩张政策不仅在地缘上与俄国等国产生激烈的竞争，也引来朝鲜人的激烈反抗。深重的国家灾难让朝鲜有识之士颇为担忧，而信仰基督教、接触过西方现代思想的朝鲜人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这注定基督教的发展与韩国摆脱日本控制的民族联系在一起。

▲朝鲜的教会学校

基督徒所宣扬的全民救国思想使大批朝鲜人皈依基督教, 这些人抱有拯救现实社会的信念，反对日本对朝鲜半岛施加控制，为基督教扩大在朝鲜半岛的社会影响奠定基础。

1905年，日本在付出巨大代价后击败俄国，独霸朝鲜半岛和中国东北南部。至1910年《日韩合并条约》签订，朝鲜半岛被日本彻底吞并。

▲日俄战争

日本不断在朝鲜半岛掠取资源，同时在朝鲜推行日语教育和神道教信仰。

作为小国的朝鲜并未遭受过多的列强入侵，对其造成最严重伤害的就是日本。所以朝鲜半岛民众不像近代中国那样排斥西方事物，而只是把日本当做死敌，从外国传入的基督教被朝鲜人看作对抗日本信仰的工具。

▲在朝鲜半岛本土化的基督教

西方的基督教社团也确实在朝鲜半岛开设了一批教会学校、医院等组织，除了传教，还积极为朝鲜平民提供受教育和受治疗的机会，这让基督教在朝鲜半岛获得了较好的口碑。

特别是教会学校传播了近代民族、民主等思想，成为韩国独立派重要的宣传阵地，半岛本土教会组织逐步具备了一定的社会影响力。

▲韩国顶级学府延世大学，前身为教会学校

1919年，早就被日本架空的朝鲜国王李熙突然去世。日本人下毒的说法迅速传开，韩国人心头的怒火终于喷发。

3月1日，数万汉城居民聚集在塔洞公园要求独立，韩国历史上声势最大的反日运动“三一运动”就此爆发。基督徒再次在运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领导运动的33位代表中有16位是基督徒。

三一运动被日本残酷镇压后，基督教徒并未放弃独立的努力。至1930年代，朝鲜半岛有基督徒约40万。教徒占人口比重从1890年的0.1%提升到2%。

▲基督教成为朝鲜半岛民众对抗殖民的思想武器

为加强统治，日本要求朝鲜半岛基督教信徒必须参拜神道教神社，在日本的威压下，在3000余牧师、信徒被逮捕的情况下，韩国基督教会依然不肯屈服。

正因为基督教和被压迫的韩国人站在一起，共同面对日本殖民者。信仰基督教，逐渐成为“反抗殖民”的标志之一。

▲日本总督带领朝鲜贵族向天皇像效忠

三、十字架入侵

日本殖民时期，大批追求民族解放的韩国独立派流亡到中国，他们在华组建了大韩民国临时政府。独立派多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韩国社会精英，如金九、李承晚等人。

这些人有的成长于教会学校，有的曾在欧美国家留学。这样的教育背景就让其中许多人成为基督教徒。

在遭受35年压迫剥削后，随着日本在二战中战败，朝鲜半岛在1945年摆脱殖民统治，可整个半岛被美苏沿北纬38度线分割占领。

▲半岛分裂

二战后的东亚仍是儒学、佛教为主的社会，相较于基督教、伊斯兰教地区，东亚人普遍信仰不强烈，儒学和佛教转化成人们一些潜移默化的习俗，比如祭拜祖先、烧香拜佛等，但这与纯正的宗教信仰者仍有区别。而基督教的“宗教属性”很浓烈，在东亚社会的占比很小。

在美国扶持下，1948年8月，亲美的李承晚（基督徒）手持《圣经》宣誓就任韩国开国总统，半岛北方则在苏联扶持下成立了朝鲜。

朝鲜战争爆发后，半岛北方的基督徒被看作“帝国主义的仆人“而遭到驱逐，他们大批南下进入韩国境内，提升了韩国境内基督徒规模。

▲朝鲜战争

至1951年，韩国基督徒数量约110万，占当时韩国人口的5.2%。但基督徒在韩国政治中的影响力却远高于他们的人口占比。

当时韩国政坛的除了信仰基督教的总统李承晚，执政党韩国自由党，是一个基督徒占半数的政党，韩国国会中基督徒的数量常年维持在25%以上，高峰时达到60%。

▲韩国国会最初设在原日本朝鲜总督府内

基督徒能在韩国政治中发挥如此大的影响力，一方面是因为这些人大都是殖民时期从教会学校或西方留学归来的精英，本来就比普通大众掌握更多的政治话语权。

另一方面，这些基督徒大都与西方国家关系密切，二战后更是得到美国的全力扶持，进而得到了与自身规模不相符的巨大政治影响力。

1952、1956、1960年的三场总统选举中，韩国基督教会为保住自身政治地位，发挥其基层号召力全力支持李承晚连任。教会把李承晚比作救世的摩西，把选举比作基督徒与非基督徒之间的战争。

▲李承晚当选

李承晚执政时期，他充分利用自己作为新教长老的身份，以建立“基督教国家”的美好愿景和偏向基督教的宗教政策吸引基督教徒的注意。

佛教等宗教势力出于对李承晚将采取倾向性宗教政策的担忧，李承晚承诺当选后不会打压其他宗教，双方在选举中达成妥协。

李承晚执政时期，韩国基督徒数量从110万增长到150万，人口比重从5.1%提升至6%。同时期佛教徒占韩国人口的20%以上，佛教思想在千百年中已融入韩国人日常生活，却难以像基督教那样形成现代政治中的社团组织，因而政治影响力弱于基督教。

▲韩国佛教徒

新加入基督教的多为商人、律师、医生及城市中产等群体。他们加入基督教主要原因并不是真的在精神上信仰基督，而是将皈依基督教看作一种政治时尚，将其作为融入韩国政治精英圈层的重要途径。

李承晚治下的韩国依然是落后的农业国，1960年韩国人均GDP为82美元，仅为朝鲜的34%，是当时亚洲最贫穷落后的国家之一。

▲贫穷的韩国

1960年，李承晚在抗议浪潮中辞职下台。韩国政局几番动荡，军人出身的朴正熙在1961年通过政变上台，开启了长达18年的独裁统治。

朴正熙以铁腕治国，为改变落后面貌，朴正熙利用日本战争补偿金、美国援助等开展基建建设，通过有限的资本积累逐步实现韩国工业化（汉江奇迹）。

▲朴正熙

朴正熙为实现长期独裁，不断打压反对派和民主制度。标榜崇尚自由的韩国基督教会多次掀起民众的反独裁抗议浪潮，许多韩国民众将基督教看作自由的象征进而选择入教。随着朴正熙独裁统治的延续，韩国基督教徒数量在20世纪60-70年代不断增长。

▲韩国基督徒数量“井喷式”增长

四、远东耶路撒冷

1971年，韩国基督教徒突破500万，在韩国的人口占比超过15%，超越佛教成为韩国第一大宗教。

1979年，朴正熙因内部矛盾被部下刺杀，同样是军队出身的全斗焕通过政变上台建立独裁政权。全斗焕时期韩国经济持续发展，但民众反感独裁，教会组织领导学生等群体发起了“光州起义”等抗议活动。

▲基督教会在光州事件中发挥了巨大的组织作用

光州等地的抗议活动被韩国军方残酷镇压，但这也成为基督教势力领导韩国民众走向民主的标志性事件，为韩国基督教吸引来更多崇尚自由民主的年轻信众。

1985至1995年，韩国基督徒从871.4万人增长到1171.2万人，在韩国的人口占比从21.3%增长到26.1%。

▲狂热的韩国基督徒

大量基督教组织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其中包括有数量庞大的异端组织，即打着基督教的名头，实际上却是基督、韩国原始宗教、邪说理论拼接形成的缝合怪，实际目的是骗取信徒的财色。

1988年全斗焕辞职后，军方出身的卢泰愚（佛教徒）借助民主派分裂赢下总统大选。此时不断壮大的韩国基督教开始对国内政治产生影响。如全球最大的基督教会——韩国汝矣岛纯福音教会（信徒约80万）就宣扬“韩国总统必将由基督教长老出任”的论调。

▲汝矣岛纯福音教会

卢泰愚卸任后，基督教长老出身的金泳三在教会及其他团体的支持下赢下1993年韩国总统大选。此后接任的金大中、卢武铉等人均为基督徒，这为基督教在韩国的进一步发展扫平了政治阻力。

2007年，韩国基督教保守势力为进一步实现其政治势力化的目标，再次谋求推动教会长老李明博当选总统。

▲教会长老出身的李明博

教会在对信徒宣教中声称“使李明博长老当选总统是上帝赋予我们的使命”，甚至部分高级牧师在宣教中威胁信徒“如果不选李明博长老，就要被从生命录中除名”。

最终在财阀、宗教社团的共同支持下，李明博赢下总统选举，基督教会的势力也膨胀到可以影响韩国立法的水平。

▲声势浩大的基督徒集会

2011年，韩国政府计划立法批准向阿联酋出口核电设备，项目涉及资金约100亿美元，部分资金来源动了教会势力的蛋糕，遭到了教会的强烈抵制。

时任韩国天主教会会长威胁要把李明博拉下马，最后总统不得不在“国家早餐祈祷会”中下跪以示屈服。

▲总统也要向基督教会低头

韩国政府将基督教信仰与韩流文化加以结合，通过文化观光部下发资金支持韩国基督教走出国门。2013年后韩国年均输出的海外传教士数量超过1.7万，是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传教士输出国。法国、德国这类传统基督教国家，因为缺少司铎等宗教人士而接受了大批韩国教士。

▲在非洲的韩国传教士

韩国基督教还与韩流文化相结合，作为韩国软实力输出的一部分走向国外，在韩国的电视剧中时不时的出现教堂、十字架、祷告、宗教式婚礼等桥段，这就是韩流文化中的“隐性宗教环节”。

▲韩剧中的基督教元素

如今，前往教堂祷告，参加教会活动是众多韩国信徒生活的重要一环。个别邪教化的韩国基督教组织走向海外。2022年刺杀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的山上彻也就是因为其母亲信仰了韩国的”统一教会“，捐献大笔资金致使家庭破产，最终引发了山上彻也对日本社会的极大不满。

▲被韩国基督教间接”坑死“的安倍晋三

如今的韩国是仅次于菲律宾的亚洲第二大基督教国家，而这个身份是在不到50年内形成的，这对韩国这个传统文化影响深刻的东亚国家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

在特殊的历史条件下，基督教成为韩国民众反击日本殖民、对抗军事独裁的抗争武器，在不断本土化的基础上，基督教也是韩国在80年代后实现民主化的重要助推，这是基督教能在韩国成长为“第一宗教”的重要基础。

▲教皇访韩，引发韩国基督徒追捧

从政治经济军事多个角度来看，韩国的发展离不开欧美国家的合作，韩国社会天然带有对西方的好感，进一步让信仰基督教成为一种社会时尚风潮。

但随着传统文化复兴，以及“新天地”、“统一教”等韩国基督邪教派别丑闻的曝光，近些年韩国基督教徒的增速明显放缓，甚至在个别年份出现负增长。

▲韩国宗教人口比重

截至2023年，基督教作为韩国第一大宗教，占该国总人口的约30%。相比之下，韩国的不信教人口占总人口的56%以上。从人口规模来看，基督教在韩国社会并不具备压倒性的人口优势。

但基督教强大的组织能力和“吸粉”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短短50年，基督教已深深根植于拥有千年儒教-佛学思想的韩国社会中，通过不断本土化，基督教正不断与韩国传统文化相融合，共同勾勒出现代韩国社会的精神轮廓。

▲基督怀抱下的韩国

长期作者｜碧落清遥

历史资深爱好者

责任编辑｜Thomas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毕业生｜环球情报员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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