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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之用大矣！不可不知，不可不慎。

古说故事，言成例与典故也。今说故事，述一事之因果始末也。

依今说，斯有虚实、真伪、善恶之别。用之可感人，可厌人，可劝人，可陷人，可活人，可杀人。可兴家国，可残万民。可使蠢顽集天下之望，豪俊成过街之鼠。故其用不可不知，用之不可不慎也。

夫心有戚戚而感人，持道相左而厌人，譬喻警戒而劝人，诲淫诲盗而陷人，语醒穷途而活人，构成莫须而杀人。兴家国者，诸葛武侯之隆中对也；残万民者，阿美利加之洗衣粉也。古所谓一言丧邦，一言兴邦，信哉！

至若小说家语，其虚也；自富贵以至于贫庶，日经月历，其实也；言有所据，叙有所忠，其真也；指虚为实，黑白颠倒，其伪也；感劝活人而兴家国者，其善也；厌陷杀人而残万民者，其恶也。

呜呼！含蕴宏博，包藏万物，潜引生杀，匹夫奚以行之而不悖也？曰：明其虚而知其实，存其真而去其伪，用其善而远其恶而已。

虽然，毛遂坠井，曾子杀人。直不疑无兄而盗嫂，第五伦娶孤而欺翁。事非身与，众口是凭。民听为草，群说为风，风过而草偃。浸润之谮，肤受之诉，难矣哉！使匹夫明辨所闻。

乃有外患敌国祸心深远之辈，罗织造作，变换马鹿，惑乱生民。冀因兵于敌国，不费而屈之，毁人之前路，灭彼之烛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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