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失败版的美国

　　菲律宾

　　《万国图志》第一篇

　　《万国图志》是军武次位面全新打造的一个系列栏目，其灵感来源于中国明朝万历十二年（1584年）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与大明光禄寺少卿李之藻合作编制的《坤舆万国全图》，图中汇聚了当时中西方对世界地理的全部探索成果。

　　此图深受明神宗喜爱，下诏摹绘12份传于现世，原图现已遗失，属中国现存最早有完整经纬线的世界地图，传播开来后，拓展了日韩等东亚诸国对世界的认知，影响极为深远。

▲《坤舆万国全图》后世摹本之一

　　经过数百年的变化，如今世界已今非昔比，《万国图志》每一期将会在全世界近200多个国家和地区中挑选其一，从历史、地理、人文、经济、外交、军事等多方面来科普。让你一篇文章搞懂一个国家。当《万国图志》系列完结时，你将会对整个世界的了解有着翻天地覆的变化！

　　曾经的亚洲四小虎：菲律宾

　　《韩非子·亡征》：“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亡也。”

　　第一篇，我们就讲下以“菲佣”之名驰名世界，身在亚洲但受美国高度影响，各方面都高清复刻美国，发展却非常一般，还不断挑衅邻边大国底线的岛国——“菲律宾”。

　　▲地图来自：自然资源部

　　菲律宾共和国（Republic of the Philippines），简称菲律宾，是位于东南亚的一个群岛国家，由大约7000个岛屿组成。菲律宾这个名字来自西班牙王储腓力二世（Felipe II），1542年，大航海时代抵达菲律宾殖民的西班牙人为了表示对王太子的尊崇，把这些群岛命名为“费利佩群岛”（西班牙语las Felipinas），后面就逐步演变成了菲律宾（Philippines）。

▲明朝《坤舆万国全图》日本摹本中的菲律宾

　　作为美国的前殖民地，菲律宾政治、经济制度基本与美国相同，但这个亚洲版美国在亚洲确实有点水土不服。在二战后的1950-1970年代间，菲律宾曾与日本、新加坡同属亚洲最富国家，是曾经的“亚洲四小虎”，但是到了2022年，菲律宾的人均GDP仅有3500美元，低于旁边的越南和印尼，全国三分之一的人口处于贫困线一下，每日生活费不到一美元。

　　而这，已经是近10年经济连续以6%的速度增长、被称为新兴“小虎”经济体的情况之下的结果。

　　菲律宾国旗中的白色等边三角形，代表菲律宾人民对和平的期盼，三角形角落各有一颗星，代表菲律宾的三个主要岛：吕宋岛、米沙鄢和棉兰老。中间的太阳代表自由光芒照耀整个菲律宾，右侧的蓝色代表忠诚爱国，红色代表勇往直前的民族气概。

　　当发生战争时，菲律宾国旗可以翻过来倒挂，红色向上，寓意着“菲律宾进入战争状态”，需要人民拿出勇气对抗敌人，在菲美战争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曾有使用。因此，菲律宾是唯一规定战争时期国旗格式的国家。

　　菲律宾的地理环境

　　菲律宾是典型的太平洋岛屿国家，在亚洲大陆的东南侧，北部为巴士海峡，南方和西南是苏拉威西海和巴拉巴克海峡，西部和西北部紧邻中国南海，东部面临太平洋，没有陆上邻国。29.97万平方千米的国土分布在7000多个岛屿之上，其中吕宋岛、棉兰老岛、萨马岛等11个岛屿为菲律宾国土的主要组成部分，占全国总面积的96%。

　　菲律宾的这些岛屿是上百万年来太平洋板块和欧亚大陆板块互相挤压撕扯的产物，在地理上有两个主要特点：一个是地形以山地为主，除了吕宋岛等少数大型岛屿有内陆平原外，大多数岛屿仅在临海位置有狭窄平地。

　　另一个特点是地质结构相当脆弱。菲律宾全境分布有200多座火山，其中24座为活火山，占到现在全球活火山数量的5%。在吕宋岛东南部的马荣火山，现在还是全球最活跃的火山之一，2018年有过一次大规模喷发，今年6月再次出现喷发活动，并发生连锁地震。

▲2023年6月11日，马荣火山喷发出熔岩

　　气候上，菲律宾属季风型热带雨林气候，大部分地区没有明显的四季之分，全年平均温度在25℃以上，平均湿度在77%左右。除了11月到第二年3月相对凉爽，其余时间都是高温炎热气候。同时，7月到9月为台风季，西太平洋上形成的台风大多会过境菲律宾，这带来了每年2000至3000毫米以上的降雨量。

　　总的来看，菲律宾群岛的地理特点适合人类居住，但是并不适合文明发展。分散的岛屿、较小的平地、频繁的地质活动，都迫使这些岛屿上的人类在农业时代只能依靠捕鱼、采集、打猎等方式来获取食物，限制了人口增长和聚集。没有足够的人口聚集，就不会形成城镇，也就难以产生有较大影响力的文明。

　　菲律宾的形成

　　关于菲律宾群岛上的人类起源，从考古遗址上推测他们属于“南岛民族”，几千年前这支古老的族群在海上不断迁徙，扩散到东南亚和太平洋的大部分岛屿上。在公元前2000年左右，南岛族群抵达菲律宾。

　　不过在之后的几千年里，菲律宾并没有形成国家状态，一直处于部落阶段，大致分为狩猎采集部落、战士部落、港口族群，文明发展上远远落后于同时代的亚洲大陆。

　　在公元243年，中国三国时期的东吴官员朱应和康泰受命南宣国化，出使南国历经一百数十国，其中就曾抵达过菲律宾，回国后著有《吴时外国传》，是古代南海最早的地志专书。

　　“散装”的原始菲律宾一直持续到14世纪前后，菲律宾出现了由土著部落和马来族移民构成的一些割据王国，其中最著名的是苏禄王国，1405年郑和下西洋，巡视菲律宾群岛，奉天子诏书封福建人许柴佬为吕宋总督，统揽该国军、政、财、文大权。

　　在明朝永乐十五年（1417年），苏禄东王巴都葛叭哈喇与西王、峒王以及亲属侍从340人，前往中国朝贡，晋见明朝皇帝朱棣，归国途中苏禄东王病逝，安葬在山东德州，他的亲属后代大多留在当地生活至今。

　　1521年，麦哲伦率领西班牙远洋舰队，进行首次环航地球时抵达菲律宾，麦哲伦和他的船员们试图复制美洲经验，用火枪和利剑来征服岛上的居民，让居民改信基督教。为了展示武力，还向一支部落发动进攻，不过，战斗的结果却是他们死在了菲律宾人的长矛和砍刀之下，活下来的船员把菲律宾的位置带回了西班牙。

　　此后，西班牙逐步侵占菲律宾，到了17世纪，西班牙人完成了对整个菲律宾群岛的占领。菲律宾成为了西班牙人的殖民地，并统治长达300余年。

　　19世纪末期，受到古巴革命的影响，菲律宾也发起了反对西班牙殖民统治的起义。为了争夺当地利益，美国与西班牙发生战争，即“美西战争”。

　　1898年，在美国的帮助下，菲律宾起义者赶走了西班牙殖民者，成立了菲律宾第一共和国。不过美国并非乐善好施的帮助他们赶走外敌，而是想让菲律宾成为美国的殖民地。

　　西班牙战败后与美国签订的《巴黎条约》中，被迫割让大片殖民地，其中就包括：西班牙以2000万美元将菲律宾群岛主权卖给美国。

　　美国军队以此为据，随即调转枪口入侵菲律宾，双方从“盟友”变成了“侵略者”和“叛乱分子”，美菲战争爆发，美国经过几年时间推翻了刚成立的菲律宾第一共和国，并进行了血腥的大清洗，菲律宾再次成为非国家状态的殖民地。

　　菲律宾作为美国的殖民地存在了大约40年。第二次大战初期，日本军队消灭驻菲美军后，曾复活了菲律宾共和国作为傀儡政权，这是菲律宾历史上的第二共和国。这个政权的存在时间也非常短暂，1945年菲律宾被美军夺回，第二共和国覆灭。

▲二战期间，被日本扶持起来的几个傀儡，其中就有菲律宾（注：汪兆铭即为“汪精卫”）

　　二战结束后，美国在菲律宾又维持了大约1年时间的殖民统治。1946年7月4日，因为菲律宾人持续的反殖民斗争，美菲签订了《马尼拉条约》，美国承认了菲律宾独立。今天的菲律宾共和国，也就是菲律宾第三共和国成立。

　　菲律宾第三共和国

　　现在的菲律宾共和国分为首都地区、科迪勒拉行政区、棉兰老穆斯林自治区等18个地区，下设81个省和117个市，首都为大马尼拉市（Metro Manila）。截至2022年，菲律宾全国人口约为1.1亿（国内9300万，海外1100万），排名世界第12，是东南亚第二个人口破亿的国家，大部分居民生活在吕宋岛和棉兰老岛之上。

　　菲律宾人口增长速度很快，年均增长率在1.35%。人口结构非常年轻，全国平均年龄为25.7岁，15岁以下人口占30.3%、15至64岁人口为62.37%、65岁以上的老龄化人口只有4.35%。在马尼拉的街头，很难看到大量老年人。

　　菲律宾人的平均年龄较低，主要是两个方面原因。一是医疗卫生条件较差，导致长寿老人很少，菲律宾的人均预期寿命只有69.3岁，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作为对比，2021年中国人均预期寿命为78.2岁，美国为76.4岁）。

　　第二是私生子大量存在，根据一项数据统计，菲律宾每年新生儿中有一半以上都是非婚生子，这些孩子的母亲大多是年轻的单身妈妈。

　　因为受西班牙殖民影响，约85%的菲律宾人信仰天主教。这些人一般不允许堕胎，很多意外怀孕的女性最后都选择生育。这为菲律宾带来了较高的人口增长速度和大量的非婚生年轻人口。

　　除天主教外，菲律宾的第二大宗教是伊斯兰教，全国大约有4.9%的人口为伊斯兰教徒，他们大多生活在棉兰老岛、苏禄岛、巴拉望岛等南部地区。在菲律宾的华裔大多信奉佛教。还在丛林中的部落生活的人口，则信奉原始的宗教。

　　菲律宾人的族群构成比较复杂，从生物学角度来说，并不存在真正的菲律宾人。虽然有他加禄族、伊洛戈族等民族，但实际上人口中超过85%都有马来人的血统，同时混杂了大量的华人、阿拉伯人、印度人、西班牙人、美国人的血统。这也是长期殖民统治带来的一个影响。

▲菲律宾的议会，国旗是要求竖挂的

　　菲律宾的政治体制几乎是全盘照搬美国。总统是国家元首、政府首脑兼武装部队总司令，国会包括参议院和众议院。参议院24名议员，由全国直接选举产生。众议院由300余名议员组成，其中200名由各省、市按人口比例分配后选举产生。25名由参选获胜政党委派，25名由总统任命，剩下的都是界别议员。

　　这些几乎都和美国是一模一样，不过菲律宾的总统和众议院议员任期比美国稍长，总统为6年，众议院议员为3年，分别比美国总统和众议院议员长了2年和1年。

　　菲律宾有大小政党100多个，有实力竞选总统的党派主要有四个党派：

　　菲律宾联邦党（PFP），早期由前总统杜特尔特的支持者组建，党主席为现任菲律宾总统小马科斯；

　　民主人民力量党（PDP－LAPAN），我们比较熟悉的前总统杜特尔特为该党成员，2021年该党因内部分歧分裂为两大派系；

　　基督教穆斯林民主力量党（LAKAS－CMD），前总统阿罗约为该党成员；

　　自由党（Liberal Party），已故前总统阿基诺三世为该党成员。

　　另外菲律宾境内还有三个规模较大的武装组织，曾经与菲律宾政府军队战斗，在近些年已经相继停火和谈，分别是：

　　摩洛民族解放阵线（MNLF，简称“摩解”），属于菲律宾南部的穆斯林武装组织，1969年成立，1996年与菲律宾政府和平停火，换取了当地自治。

　　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MILF，简称“摩伊解”），同样是菲律宾南部的穆斯林武装组织，曾是菲律宾境内最大的游击队。2012年与政府和平停火，换取了当地自治权，并解除3万人的武装。

　　菲律宾共产党（CCP，简称“菲共”），在1960年代组建新人民军开始游击战和持久战，旨在通过暴力革命推翻菲律宾政府，建立社会主义国家，党员最多时有3万人。曾被美国和菲律宾列入“恐怖组织”名单，至今仍在游击战。

　　为什么迟迟剿不掉这些反政府武装，是因为菲律宾军队不仅战斗力差、训练水平低，武器装备也非常落后，基本是被淘汰的万国牌。综合军事实力在东南亚的几个大国里属于中下水平。

▲前几年，中国曾赠送给菲律宾一批国产武器，如CQ-A步枪和97式

　　菲律宾实行的是志愿兵役制，兵力总数为13万，预备役13万，下分陆海空三个军种

　　陆军兵力约为10万人，11个步兵师，武器装备很多是上一代的英军或美军装备，比如M113装甲车、V-100系列装甲车、悍马车、UH-1直升机、AH-1眼镜蛇武装直升机等。

　　主力坦克是英国的FV101蝎式轻型坦克和刚从以色列进口的“萨布拉”轻型坦克。这两种坦克可能还没一辆装甲车的体型大，更像是侦查车。

▲菲律宾陆军的FV101蝎式轻型坦克

　　菲律宾空军约有1.5万人，位于三座空军基地。空中主力战机是12架从韩国购买的FA-50轻型战斗机（T-50教练机改的），其余数十架都是教练机或螺旋桨攻击机，比如熟知的巴西A-29超级巨嘴鸟。基本只能用来执行空袭反政府游击队的任务。

▲FA-50战斗机

　　菲律宾海军兵力约为2万人，其中包括8000名海军陆战队和3000名海岸警卫队。

　　主力军舰是两艘韩国的3000吨级导弹护卫舰，和两艘印尼代工韩国研制的1.5万吨“望加锡级”船坞登陆舰，其余都是几百吨的二手或免费赠送的小型巡逻舰。

▲菲军主力：何塞·黎刹级护卫舰

　　佣人之国：菲律宾

　　菲律宾经济为出口导向型，对外部市场依赖较大。最出名的产业就是服务业，产值约占GDP的60％。

　　菲律宾1.1亿总人口中有800多万海外侨民，加上非法滞留的人口，实际数字可能达到1100万，占总人口的10%，菲律宾的海外侨民人数仅次于中国和印度，排名世界第三。

　　在这其中，有230多万人是海外劳工，他们为国家和家庭付出了大量汗水和心酸，不仅还清了80年代菲律宾欠下的200多亿外债。如今，每年菲律宾海外劳工都能为国家赚取高达300亿美元的外汇（2021年），占到菲律宾GDP的13.5%。

　　由此，菲律宾成为全球主要劳务输出国之一，每年200多万劳工中有一半为女性，从事非技术性劳工，大部分都是作为菲佣或妓女职业，因此，菲律宾又被称为“佣人之国”。

　　菲律宾最著名的特产“菲佣”，这在菲律宾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出口职业，政府会向菲佣免费培训相关内容，并协助远赴海外寻找雇主。在菲律宾多年来的专业培训下，已经树立起“世界家政服务”的金字招牌。

▲周末聚在一起聊天打牌的香港菲佣

　　仅在中国香港一地就有23万菲佣，平均每12户香港家庭就有一名菲佣，已经成为香港社会的一份子，她们常年不回国，仅在周末时，全港菲佣会聚在一起聊天消遣。

　　受菲律宾地形条件影响，菲律宾的主要农产品都是热带岛屿作物，比如：椰子、香蕉、菠萝、烟草、橡胶以及椰丝、椰子粉、椰子油、菠萝汁等初级加工农产品。对大米、玉米、小麦等粮食作物还需要依靠进口，2020年大米自给率才提升到85%。

　　菲律宾的工业较为落后，长期主要依靠矿产、木材等原材料和成衣、手工工艺品、家具等劳动密集型工业制品对外出口贸易。目前，也在积极发展电子产业，做电子产品的组装和加工。

　　这样的产业结构和我国80、90年代的轻工业产业结构非常相似，但是菲律宾在上个世纪80、90年代也几乎是现在这样的产业结构，除了增加了一部分电器元件制造、芯片封测等新业务，整个国家的发展并没有明显变化。

　　美国的亚洲失败版

　　1981年，菲律宾人均GDP是815美元，中国是197美元，菲律宾是我国的4倍有余。2022年，我国的人均GDP达到了12720美元，而菲律宾只有3498美元，我国是菲律宾的3倍有余。

　　有美国的政治体制和帮扶、有年轻的人口结构、有类似中国的产业结构……怎么看都应该做大做强成为“美式民主橱窗”的菲律宾，为什么只有美国的样子，并没有美国的底子？菲律宾的国家失败之路还是值得认真分析。

　　菲律宾也曾经富裕过。在上世纪50年代，菲律宾和日本同步经济腾飞，人均GDP曾位居亚洲第二，最大城市马尼拉被称为“亚洲小纽约”。在80年代也还作为“亚洲四小虎”之一，保持着快速的经济发展速度。

▲“亚洲小纽约”马尼拉市

　　但是菲律宾的经济并不能像我们一样，始终保持稳定增长，而是反反复复、涨涨跌跌。人均GDP在1981年是815美元，但到了1986年就只剩605美元，下一次回到820美元要到1990年，几乎是完全浪费了十年的发展时间。像这样的发展“升降机”，在菲律宾历史上发生了好几次。

　　是运气不好吗？当然不是。影响菲律宾发展的首要原因就是其自身的贪污腐败问题，而且问题极其严重，世界知名。“美式民主”并不能杜绝腐败，菲律宾官员从上到下几乎都有腐败问题。而且，菲律宾历史上最大的贪官就是自己的总统。

　　1965至1986年期间担任菲律宾总统的费迪南德.马科斯。这位总统有个外号“10%先生”。当议员时期开始，所有经手项目必须雁过拔毛留10%给他。当了总统后，菲律宾的任何事业、投资、生意、甚至财政支出，都必须给他10%，否则就别想干成。

▲前菲律宾总统费迪南德.马科斯

　　这位菲律宾人自己选出来的亲美反共总统，前前后后从菲律宾弄走了不低于100亿美元，让原本没有外债的菲律宾外债累计到了265亿美元，他的事迹在1989年被吉尼斯世界纪录联合纪录为“史上最大政府贪污案”，并保持纪录至今。

　　然后马科斯还暗杀竞争对手、通过选举舞弊的方式成为菲律宾历史上第一位连任成功的总统，之后又多次在选举中篡改投票票数，最终激起民变，众叛亲离之下乘坐美军直升机逃到关岛。

　　值得一提的是，现任菲律宾第17任总统的小费迪南德·马科斯，就是他的儿子。小马可斯就任总统后一改前总统杜特尔特与中国的友好态度，寻求与美国建立更紧密的双边关系，并向美国提供更多菲律宾军事基地，致使中国和菲律宾的关系日益恶化。

　　总统都贪污成这样，菲律宾整个政府系统的贪腐程度可想而知。每年到菲律宾去旅游的中国游客，很多都会在海关和机场遇到一些人为制造的“小麻烦”，这样的“小麻烦”往往在你递出一定数量的比索或者美元之后就会自然解除。而类似这样匪夷所思的公然索贿在菲律宾并不罕见。

▲今年9月刚发生的事

　　除了严重腐败以外，菲律宾的家族政治也是影响自身发展的重要原因。大部分或者说绝大部分菲律宾很多政客都有自己的基本盘，也就是政治家族。这个家族的成员会长期在菲律宾政府任职，或者在一个地方担任地方长官，而且几乎是世袭罔替。

　　就拿总统来说，二战后菲律宾首任总统阿库纳，其子格雷多是菲律宾参议员、孙子曼努纽尔是菲律宾内政部长；

　　菲律宾第15任总统阿基诺三世同样出身政治世家“阿基诺家族”，他爹是反对派领导人（被第10任总统马科斯暗杀），他母亲是菲律宾第11任总统的阿基诺夫人；

▲现任菲律宾总统小马科斯

　　现任菲律宾总统小马科斯，他父亲就是第10任总统“10%先生费迪南德·马科斯”，暗杀阿基诺三世他爹的人。他母亲也是政治人物，参加过总统竞选，他爷爷曾是众议员，他的老婆是菲律宾著名的阿拉内塔家族成员。

　　小马科斯年轻时被他爹送到英国牛津大学读书，但未获得学位，随后又被送到美国沃顿商学院读硕，又未获得学位，然后他返回菲律宾，1980年在父母安排下，年仅23岁就出任故乡老家的北伊罗戈省副省长，两年升至省长。

　　我们熟悉的杜特尔特，本身也是棉兰老岛上的地方政治豪强，不仅自己担任过20年的达沃市市长，他爹曾是南达沃行省省长，他女儿莎拉·杜特尔特也连续两次当上达沃市市长（两人轮流坐，女儿当市长时，他当副市长）。几乎可以说杜特尔特连续三代垄断了达沃市数十年最重要的政治资源。

　　这些家族在掌握权力的时候，都首先会想方设法为自己的家族或者自己治下的地方谋取利益，而不是首先为菲律宾国家利益服务。就算前任的政策对国家再好，如果不能给自己的家族带来利益，也有极大的可能直接推翻重来。

​▲2023年美菲联合军演

　　比如，杜特尔特不配合美国炒作南海问题，积极与中国改善关系，中国在菲律宾的投资从2018年的5000万美元，快速增加到了10亿美元，让菲律宾的GDP增长率提高到6%左右。

　　但是作为传统亲美政治家族的小马科斯上台后，又在南海搞事，结果就是2023年的二季度GDP增长只有4.3%。政策反复会给产业投资带来极大的不稳定性，没有产业自然就不会有国家发展。

　　最后还有一个影响菲律宾发展的严重问题，就是菲律宾国内存在大量的反政府武装分子。菲律宾国内大部分人口信仰天主教，但是生活在棉兰老岛、苏禄岛、巴拉望岛上的摩洛人却是信仰伊斯兰教。对于这些聚集生活的穆斯林，菲律宾主流社会一直有着较深的排斥心理。

　　在宗教的狂热驱使下，1968年，菲律宾军队屠杀了一批穆斯林。这一事件激起了菲律宾国内穆斯林的分离倾向。摩洛人成立了摩洛民族解放阵线、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这些组织开始武装对抗菲律宾政府。

　　在此后的几十年时间里，这些反政府武装不仅袭击菲律宾政府军和警察，而且对平民和外国游客也是各种下黑手，中国就曾有前往菲律宾的游客被这些反政府武装绑架。

　　菲律宾军警对这些反政府武装很多时候都是束手无策。2015年，近400名菲律宾警察在棉兰老岛进行抓捕行动时，被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打了个措手不及，44人死亡。

　　虽然在2020年，有3万叛军宣布投降。不过仍然有大量的反政府武装分子在南部岛屿上隐藏。这些反政府武装的存在，也极大的增加了菲律宾国内的不稳定性。

　　结尾

　　总的来看，菲律宾从国家治理角度来说，无疑并不能算得上成功。原因归结起来，很大程度上是美国强行给菲律宾安排的“美式民主”，并不适合这个缺乏资源的太平洋岛国。

　　直选的总统，让总统无需为国家负责、只需要为选举负责，平时的贪污腐败，只要在选举期间想办法拿到选票，下台时做好政治交换，就可以全身而退。参议院制度本身就是“贵族院”，让菲律宾本已存在的政治家族更加盘根错节。

　　而且选票政治让菲律宾的各项政策缺乏稳定性，再加上被控制的媒体和残留的殖民地影响，毫无疑问会让这个国家的发展被太平洋上的“台风”所左右。

　　随着“亲中”的杜特尔特下台，“亲美”的小马科斯上台，新的政策完全推翻了前任的努力，菲律宾如同在太平洋涛涛大浪中突然180度调头的小帆船。

　　像两千多年前，菲律宾还处于部落时期时，中国《韩非子》就已经总结出的那样：

　　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恃交援而简近邻，怙强大之救而侮所迫之国者，可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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