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黑暗是出口,那么喜剧也是

撰 文丨刘娜娜

编 辑丨美   圻

很难想象,爱奇艺出品、米未联合出品制作的《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不仅没有止步于第一季,反而迎来更具包容性舞台的第二季,有观众亲切的称呼第二季为《二喜》。

《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第一季豆瓣开分就冲上了8.0,在10万+用户的评分下目前高居8.5高分,给出五星和四星的观众高达88.1%。在讨论区不难看到观众对这档创新节目的认可,尤其是在行业寡淡的时期,给年轻演员一个“被看见”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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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喜》播出第一期后,虽然观众对于作品有着不同见解,但文娱价值官看到这个舞台的内核被保护得很好,尤其是在当下的大环境中,持续让新人崭露头角,给他们表达和展示的机会,或许这个社会价值远比一档节目带来的商业更高。

敬畏现实、引发共情

当腾讯视频的《脱口秀大会5》经历了史上最严重的的口碑滑坡后,文娱价值官对《二喜》播出后的市场反馈,也带有一丝疑虑。首先是观众侧的口碑惯性会对节目产生影响,其次是《脱5》体现出的成功IP倦怠和不真诚,不知是否会同时出现在《一喜2》。带着这些疑虑,我们看了第一期的《一喜2》。

先来分享一些文娱价值官对第一期参赛内容的感观。

首先是感受到节目在赛制上的慎重,尽量对于每个参赛演员尽量保持公正的评价体系。对这一点,网友在社交媒体上也做出了同样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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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上,也能感到选手们积累和储备已久的思考,每个节目都是打磨许久的结果。

《虎父无犬子》首当其冲,刘旸的本子模拟了一些能引发共鸣的生活场景,当班主任家访时孩子父母表现出和孩子一样的特点:接下茬、抓不住重点、坐姿不端正、捂着嘴偷吃零食等。作品里的笑点此起彼伏,除了三位演员惟妙惟肖的诠释,可能更多的是来自为人父母观众们的会心一笑——孩子就是父母的一面镜子,孩子反映出的问题往往就是家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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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运动会》采取了预期违背的剧本设计,不传递价值观,只提供纯粹的快乐。编剧阿球现场讲解了什么是black out黑场剧,这个作品最大的意义其实是拓展了观众对喜剧的认知,了解多种形式类型的喜剧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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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与阿成《黑夜里的脆弱》是第一期里最大的惊喜,郭耘奇社恐狂人+独自emo狠狠共情了年轻观众,一个看上去乐观的职场人在黑暗中的独自伤感,乐观是责任、而悲伤是诚实。生日被迫加班的郭耘奇反复一秒切换情绪,从而成就了最集中的笑点。年轻演员的高超演技弥补了剧本上的某些不足,展现了年轻演员的技术和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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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逗逗的独角戏《再见》,用一个人的表演方式,饰演一个失恋女孩等待前任来取个人物品的焦急和期待过程,难度可想而知。演完后,马东和李逗逗对话时告诉观众,她曾经被《奇葩说》淘汰、被《一喜》淘汰,而这场表演她在一年里线下表演过几十场,反复打磨和修改才有了最成功的一次表现,“我要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李逗逗的这句话虽然中二,却拉满情绪。或许天赋不够、或许资源不足,但是能为了自己热爱的事坚持不懈,总会看到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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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某”是年过三十岁的资深戏剧演员,他们的《排练疯云》将因疫情出现的云会议,和线上开会出现的啸叫、卡网、延迟、虚拟背景、虚拟头像、美颜等问题表现得入木三分。这个剧本的难度属于第一期里最高的,对演员的表演功力考验也最大,三位演员以完成度极高的表现掀起现场一次次爆笑。然而节目的惊喜不止于此,在观众认为结束的地方,继续往上翻一番,一段HIP-HOP歌舞穿插了“剧场不开工资不开勒紧裤腰带”的无奈表达,最终燃起了观众的热血和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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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赠予喜剧

最好笑的“包袱”

这是喜剧最好的时代,《脱口秀大会》《吐槽大会》《欢乐喜剧人》《金牌喜剧班》等等节目推陈出新,素人选拔、喜剧竞技、明星跨界,不同形态的喜剧节目层出不穷。年轻喜剧人一批批出现,他们带来的新段子和新梗,为观众提供了疲惫一天后的轻松时刻,也为市场带来更多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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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奇艺出品、米未联合出品制作的《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上线后,豆瓣开分就冲上了8.0,由此可见节目提供的全新舞台,的确满足了年轻市场的预期。文娱价值官仍然记得,第一个作品《互联网体检》以充会员见医生、购买加速包抽血、超前点播胸片等包袱,讽刺了互联网行业存在的诸多乱象。《父子的心声》从最日常的三口之家里提取细节片段,音乐剧演员边唱边演,把妈妈出门时化妆、打电话、洗衣服的情况进行了生动演绎,里面表达的中国式家庭关系琐碎又温馨,观众在哈哈大笑完了以后,一瞬间会突然看到自己妈妈的身影,被撩动起内心最柔软的那根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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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年一度喜剧大赛》能高开高走,除了节目形式新颖和全员新人带来的新鲜感外,更重要的是很多作品来自现实生活,让观众能获得共鸣。


鲁迅这样定义喜剧:“喜剧是把人生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撕破”的力度必然伴随着痛楚,这也敲好印证了陈佩斯在公开课《大道喜剧院:陈佩斯喜剧表演培训》中反复提到一个著名理念:“一切喜剧都有一个悲情内核。”

喜剧的悲情内核,是统摄所有喜剧、统摄所有人类“笑”这一行为最关键的东西。有“差势”(优劣、是否、高低、贵贱……)的存在,人们才有机会产生“笑”这一行为。如果要让人发笑,一方就必须交出一定的优越感,也要让对方能接收到足够的优越感。在双方之间造成一个优越感的差势,双方的地位一定是不平等的,必然有一方是受损、付出的,这便是所谓的“悲情内核”。陈佩斯在作品的创作和演绎过程中,常以“悲情内核”的标准来自我检验和评判,力图每一组舞台行动、每一个笑点的成因都有其“悲情内核”,力排无本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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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源自对荒诞与错位的展示,而造成荒诞和错位的往往是悲剧。就像《黑夜里的脆弱》所传达的“悲喜交加”,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随时随地表现得很快乐其实是很痛苦的。这种看似荒诞的情节其实内核是悲伤的,但同时也能引发观众的“笑”。

所有优秀的喜剧内容都必须来自生活,《大独裁者》里有追求权力给人带来的癫狂状态,《窈窕奶爸》让我们看到只有掩饰和压抑自我才能求得家庭认同的无奈,而《大话西游》让我们看到几乎所有人都经历过的求而不得的爱情,赵本山、郭德纲、沈腾也都是深谙喜剧来源于生活精髓的喜剧创作者。所以,如果说喜剧的内核是悲剧,那么悲剧的内核就是现实生活。我们往往要从无奈和苦难中自找乐子,这就形成了生活中的喜剧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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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喜剧而言,“好笑”才是喜剧综艺最核心最基本功能,而外界附加喜剧的话题和思想价值,都不能模糊它的幽默基底,也不该本末倒置。我们看到,那些来自现实能引发共鸣的包袱,更容易让观众开怀大笑,那一刻他们仿佛看到尴尬的自己,也为那尴尬的一刻,用一串笑声而彻底释怀。

直面行业困境

让年轻演员的才华“被看见”

在《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的第一季,让文娱价值官印象深刻的蒋龙和张弛,一个毕业于北影,另一个是戏剧学院的,两个自嘲“腰部演员”的学院派年轻演员,在节目中的表现,让文娱价值官感受到他们深厚的舞台功底,和对表演的热爱。演完《最后一堂课》后,蒋龙哽咽着说:“吃了上顿没下顿,看着都是机会,可能碰到的又很少。”而蒋龙的感受也触动了所有参赛选手,孙天宇透露自己“最难的时候,卡里就剩6块1毛钱,真的很难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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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喜》第一期的《排练风云》结尾,“某某某”那段“剧场不开工资不开勒紧裤腰带”的说唱歌词,道出喜剧人和线下演出团队所面临的困境。

据国家广电总局数据显示,受疫情影响,2020年以来,剧集备案数量下滑。2021上半年备案剧目数量与2020年相比,同比下降34%,与2019年相比,下降44%,再创近年来备案数据新低。2020年的疫情可谓雪上加霜,直至2021年,备案公示剧目总量与集数继续“缩水”,文娱行业触及冰点,最先受到冲击的就是文娱从业者们。

线下舞台的限制越来越多,喜剧人“被看见”的舞台也就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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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网友对节目的观后感

在采访时我们得知,这些热爱喜剧的年轻人,需要的不是父母转账,而是一个能看到他们才华的舞台。他们的坚持和热爱,需要平台和舞台提升“能见度”。

第一季节目结束,蒋龙出现在《风起洛阳》和《特战荣耀》这样的头部大剧中,终于获得与一线明星并肩搭戏的机会。而史策则登上了2022江苏卫视春晚的舞台。

《二喜》第一期,我们看到一件就有3个团队拿到超10000观众分数、4个团队获导师全票直接晋级,大众和导师的双重认可让我们看到喜剧人的厚积薄发,侧面看出年轻演员的人才储备仍然有很大的存量空间,而他们,只缺少一个展现才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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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欣慰的看到,当舞台持续给那些做好准备的年轻喜剧人“打一束光”,为观众提供欢笑的同时,它也为喜剧人们提供了成功的可能性,这才是一档节目价值最大化的打开方式。

(文章配图部分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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