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466期文稿:唯物主义是立国之本(7月新闻回顾 上)

大家好,2022年8月2日星期二,欢迎收看第466期睡前消息。

虽然已经8月份了,但是七月份发生了很多新闻,多到我必须拿两期节目出来回顾,请静静介绍话题。

江苏盐城滨海县委组织部宣布,面向各级机关和国有企事业单位的县管干部和中层干部,开展寻找身边的“躺平者”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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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m.thepaper.cn/baijiahao_19214476

选择“躺平者”的方式,是各单位干部群众无记名推选,按得票率确定。得票率20%以上预警谈话,30%以上由组织部专门处理。

督工你怎么看滨海县的行为?

仅就滨海县自身的行为来说,问题不大。因为滨海县的评选范围很明确,是“县管干部和中层干部”,这意味着普通职员不会入选,必须是科级干部和比较重要的股级干部才可能被评选。在“躺平”概念出现之前,也经常有一个单位所有人对中层以上干部搞民主评议的事情。如果这种民主评议本身如果只是参考,并不决定干部的晋升,就还属于正常操作范围。

但是,从近期的报道看,更多的地方要把“躺平干部”的入选资格扩大到所有编制内人员。

比如说浙江临海市,7月22日官方网站有一篇新闻稿,标题是《重拳出击“躺平”的单位、项目、干部》。明确宣布:躺平式”干部评定对象是行政事业单位在编在岗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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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lhnews.zjol.com.cn/lhnews/system/2022/07/22/033746860.shtml

之前的6月29日,河南南阳市官方新闻也宣布,全市整治“躺平式干部”,范围是全体干部和公职人员,而且接受匿名举报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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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163.com/dy/article/HB1CB0TB0550TZ1A.html

从这些新闻来看,各地公务员就算完全没有领导职务,也可能因为民主评议和举报变成“躺平式干部”。

做为一个公民,我是全体公务员和事业单位的衣食父母,我交税养了这些人给我打工,当然不希望公务员“躺平”。所以我赞同各单位都应该对付懒洋洋的公务员,该降薪就降薪,该开除就开除。既然大多数人考编制的目的是“上岸”,就不能搞终身雇佣制和缺乏绩效的工资待遇。

但是,我反对通过收集无记名信息确定“躺平”名单。无论是用民主评议程序提名,还是靠匿名举报线索调查,都是管理上的反面案例。50年代“反右”已经证明这是最不靠谱的方案。

我们想一下,如果是一个企业,部门主管不知道自己的哪些员工偷懒,也没有考核机制去确定每个员工的工作效果,最后决定让员工自己选出一个人淘汰。或者是挂一个信箱在门外,根据匿名举报信确定重点调查哪个员工。老板肯定不会提升这个过于聪明的部门主管,而是先开除他,免得他搞垮自己的企业。

现在换到政府,也是一样的道理,单位领导用民主评议和匿名举报来确定普通公务员是否躺平,这只有两种可能:或者领导是不知道自己的下属在干什么,明显失职;或者是领导想做老好人,让无记名的信息替自己完成惩罚指标,明显缺乏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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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都说明单位领导不适合当领导,说明当地组织部门自己才是最“躺平”的单位。我们作为政府的老板,必须早点开除不负责任的主管。

督工,你的意思是,如果要惩罚消极怠工下属,就应该让单位主管领导自己提名,给他们开除或者降级的惩罚。

你之前也提过类似的建议,一直说要打破公务员铁饭碗。但是很多观众反驳,如果让单位领导自己能决定开除公务员,很快单位就会被强势的地方领导变成自己的一言堂,自留地了。督工你怎么看待他们的担心?

我反对用民主评议和匿名举报来提名“躺平干部”,不等于我反对民主评议。民主程序的优点是允许所有人发表意见,避免一个人暗箱操作;但坏处就是在无记名投票制度下,容易出现无人对结果负责的局面。现在找躺平干部的的程序是用不记名的选举和举报提名,然后单位领导和组织部门来审查名单。显然正好避开了民主自由的优点,发扬了缺点。

正确的逻辑是让单位领导和组织部门自己指出躺平干部候选人,然后用无记名投票来评议,把考核指标拿出来,上级组织部门来审查。如果群众和上级组织部门认为单位领导提出的名单基本正确,那就落实,如果有明显偏差,比如说群众公认领导的亲信才是最躺平的,但是没被列入名单,那就换掉单位领导。

就算没有反躺平运动,平时也可以用类似程序来淘汰不合格的公务员。部门领导需要有能力威慑消极的公务员,但群众和普通公务员也应该有合理的程序制约单位领导。

7月份还有一个消息快速传遍全国,然后快速退出新闻场,南京寺庙供奉日本战犯牌位事件。当事人吴啊萍很快被找到,宣称是宗教信徒,希望用佛教的力量化解战犯的罪恶。

督工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我想回顾一下259期节目。2021年3月,有人去四川的一所寺庙烧香,和尚把信徒自己带来带进来的香烛摔掉,要求在寺内购买。视频上网之后,当地民族宗教管理局批评了和尚,向信徒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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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sohu.com/a/456634526_120811294

我当时说,宗教管理局的做法是错的,没有站稳无神论立场,也没有坚持唯物主义原则。因为公务员不应该替宗教维护道德优越性,更不能替宗教指定“行善”的原则。

中国政府是世俗化的无神论政府,指导原则是唯物主义。在唯物主义者看来,烧香拜佛,做法祈祷,都不涉及任何道德判断,都是对信徒提供安慰的现实行为,和广播操、按摩、唱歌、跳舞没有任何区别。信徒在自己家里烧香,心理安慰水平不够,所以希望去寺庙烧香。而寺庙自己投资建了寺庙和佛像,就有资格像心理诊所一样制定收费标准,像演唱会和健身教练一样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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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自由的意思是,寺庙不能强迫你去寺院交钱,但只要你去了,寺院就有权利按自己的规则收费,赚香火钱。如果说这里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是寺院赚钱不交税,而不是寺院自己能不能收费。宗教管理局强行替佛教寺庙制定规则,要求和尚面对普通信徒要遏制财富欲望,貌似是做好事,实际上是对宗教投降,承认世俗政府低于宗教,所以才敬畏宗教力量,替宗教维护道德地位。

回到吴啊萍事件,我还是要从宗教自由的基本原则来分析问题。宗教自由意味着每个人都可以不信宗教,不去寺院,但任何人都不能强迫宗教机构按你的规则经营心理安慰业务,更不能强迫别人承认你制定的宗教规则。信徒在寺庙里烧香、祈祷,供养神像,到底有没有精神意义,只能是寺庙和信徒自己说了算,说什么就是什么,反驳毫无意义,还有可能侵犯他们的宗教自由和思想自由。

只要坚持了宗教自由原则,吴啊萍的行为就可以分成很清晰的两部分:

首先是她出钱制作展示牌,在一个其他游客也可能看到的公共场合书写了日本战犯的名字。

其次是她宣称,做事是按照自己的宗教信仰。写下日本战犯的名字,是要化解他们的罪恶,同时也释放自己的心理压力。

对于前一半行为,我认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严重程度不应该超过在某个过街天桥上写日本战犯的名字。如果司法机关的处罚力度超出了在街头写战犯的名字,这就等于用公权力承认了寺庙的道德优越地位,承认在寺庙里写名字会产生额外的精神效果。

对于后一半行为,我认为司法机构应该尊重宗教信仰,接受吴啊萍的解释,不做额外处罚。如果司法机关宣布,“供奉”行为就意味着表达尊重和崇拜,等于替公民制定了信仰,强行替“主流”宗教发展信徒,也违反了无神论政府的基本原则。

我们可以试想一下,如果吴啊萍在家里供奉牌位,不让外人看到,那无论供奉什么人,做什么宗教仪式,都不适用法律制裁。现在吴啊萍把名字展示到公众场合,影响了其他人的情绪,所以法律只能对展示名字本身的行为做出处理。唯物主义原则和宗教自由原则是新中国的立国之本,不能因为一部分人有情绪就去破坏。

在战犯牌位新闻最热的几天,很多公众号把目标扩大到所有和日本文化相关的活动,还有一些影响力较大的自媒体从风水角度解释日本文化活动,认为有人要发动神秘力量威胁中国的生存,最终导致一批动漫类夏日祭取消。督工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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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国家允许佛教传播,允许每个人信奉自己的宗教,当然也可以允许一部分人相信风水。这种神秘主义也许是拿来骗钱的,但并不影响它的宗教性质,因为所有宗教都是要骗钱的。靠风水赚钱,和主流宗教收香火钱、收捐款是一回事,都是心理安慰收费。所以我认为应该保护这些风水账号的言论自由。

但是,对于无神论国家来说,不仅要警惕世俗力量干预宗教信仰,更要警惕宗教信仰干预世俗生活。日本夏日祭之类的活动该不该办,必须由政府的文化管理部门来决定,而且还不能随便决定,必须拿出具体的法规条款来解释。如果有神秘主义账号宣传一通,各地就取消活动,无论真实理由是什么,在宣传上的效果都很差,会让一部分群众觉得世俗政府接受了神秘主义的解释。

所以我认为政府有必要发一个通告,解释活动取消的原因,至少要明说和所谓日本风水无关,否则影响会很不好,影响世俗政府的权威性。

最近几年,地方政府在经济方面逐渐积累了一些经验教训,已经逐渐学会和企业打交道了。但在对待宗教方面,很多地方政府还是缺乏自信,总觉得自己就是个管钱的世俗政府,在道德和意识形态上还是要依赖一些古老的东西,比如说传统封建文化,或者是宗教。疫情之后,把和尚道士拉出来做心理辅导的地方,已经不是一处两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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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表现现在还不算严重,最多也就是前面举的那些例子,地方政府替宗教机构维护道德高度,或者是政府掏钱,和宗教机构合伙经营。前些年辽宁锦州有个“歪脖老母”景区,当地政府通过鼓吹神秘主义赚了不少好处,广告越过山海关,打到了河北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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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多地方政府也想照样发财,运气就没那么好了。这几天宝鸡法门寺运营破产,欠债40亿的事情刚刚曝光,接下来不知道还有多少类似的地方要制造债务黑洞,反正我在廊坊住的时候,附近有个隆福寺项目,是市政府干部主抓的重点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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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huxiu.com/article/623041.html

很多人可能觉得政府干预宗教机构、给宗教机构出钱,也是保持控制力的表现。但是,义务和权利是对等的,给宗教增加额外的道德义务,最终会增加宗教组织的影响力。政府如果要求宗教组织用祈祷行为支持自己,维护社会秩序,平息一部分人的情绪,就必然会发现信徒越来越虔诚,在乎宗教组织立场的人越来越多。最终宗教组织可以用撤回支持的方式和政府谈判,要求拥有干预现实生活的权力。东欧的教会几十年前就曾经先和政府妥协,再干预现实政治,这种危险的可能性,必须从根源上就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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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吴啊萍事件,以及后面的夏日祭风水事件,我希望政府能坚持唯物主义原则,不要因为一时方便,就让司法机构违背宗教自由原则,否则长期一定有宗教绑架政策的危险。

7月7日,邵阳学院发布博士毕业返校名单,23个博士都来自菲律宾亚当森大学,引发了舆论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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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4日,湖南省教育厅免去邵阳学院党委书记彭希林的职务。

督工,为什么邵阳学院要到菲律宾批发博士学位?

批发博士肯定是为了凑指标,提升学校的级别,换更多的政府拨款。但是,大多数博士学位也的确会提升教学质量,所以如果只是单纯多聘用博士,也还算合理利用规则。邵阳学院这次最大的问题不是批发博士,而是博士的质量太差,甚至不如不读。

在信息公示期间,邵阳学院官网列出了一张表格,给出了毕业返校博士的姓名和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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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格显示,23个人都是2019年8月到2021年12月在亚当森大学读书,2年零四个月就拿到学位,专业统一都是哲学(教育学)。其中除了音乐舞蹈学院的一个副教授算“校外引进”,其余22名博士之前就是邵阳学院工作人员,职称包括讲师、副教授、高级实验师,现在算是“毕业返校”。正常的大学,不太可能派几十个教师一起出去进修,统一学哲学。

当然我们也不能歧视哲学博士,但这23个哲学博士返校后并没有对口工作,分别就职于机械与能源工程学院、理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体育学院,明显专业不对口。所以邵阳学院一公布名单,就引发了质疑。

这些博士读书的菲律宾亚当森大学是个什么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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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批发博士的行为看,亚当森大学似乎是个虚构的“克莱登大学”,专门出售假文凭。但稍微查一下,可以发现亚当森大学还真有很高的历史地位。

20世纪初开始,菲律宾开始在全国开展工科教育。1932年,来自于希腊的移民乔治-卢卡斯-亚当森(George Lucas Adamson)和他的堂兄弟亚历山大-亚当森(Alexander Adamson)一起,创办了亚当森工业化学学院”(ASIC)。

学校起点很低,第一届学生只有42人,而且都是半工半读的夜校授课。1936年,亚当森学院和其他学校合并,改命阿达姆松工业化学与工程学院(ASICE),开始提供采矿、冶金、土木、工业和化学方面的课程,还完善了图书馆和实验室。1941年2月5日,公共教育部长批准亚当森学院升级为大学,同一年6月成立了法学院,首任院长是财政和内政部长埃尔皮迪奥·基里诺。这时候亚当森大学已经是菲律宾获取西方工业技术的重要窗口,和菲律宾的经济一起高速发展,在整个亚洲都有一定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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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期节目,我们介绍马科斯家族的时候提到,从60年代开始,菲律宾的政治快速腐败,经济停滞,不再是亚洲的经济高地。同一时期,亚当森大学也伴随着菲律宾社会发展趋势,出现了转型。

1964年12月,亚当森大学创始人乔治-卢卡斯-亚当森放弃管理权,把大学移交给菲律宾天主教圣文森特修会,变成教会大学。虽然学生规模发展到几千人,但是不再专注工科,重点转向神学和慈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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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亚当森大学QS排名亚洲第651,在我国只能算中低水平的二本院校。放在中国未必有开设博士点的资格。但是从菲律宾内部看,全国只有5所大学排进了QS亚洲前500,最高的菲律宾国立大学排名第77。所以,放在菲律宾本身来看,亚当森大学算是“还可以”。考虑到菲律宾人口超过一亿,相当于我们一个大省,可以勉强算它一个中等的省属本科。

不过,亚当森大学在菲律宾的排名也没什么人关心,因为来拿博士文凭的中国人,没有一个想在菲律宾就业。他们的目的是拿着博士文凭回中国吓唬人。

比如说,这几十个博士,排名第一的是李恒春女士,现在去经济与管理学院当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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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知网上只找到一篇和她有关的论文,“液压挖掘机工作装置有限元分析”,发在邵阳学院自然科学学报上,影响因子0.4。看来李恒春之前对机械强度问题很有经验,通过在菲律宾学习哲学,转行到了经济管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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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博士相比,这还算不错的履历,否则也不至于排在名单第一位。后面的教师,往往连论文都找不到,也不知道在读博士之前做过什么。

菲律宾亚当森大学的哲学博士,都能学到什么呢?

刚才说过,从1964年开始,学校的经营权归属天主教圣文森修会。从官方网站看,祈祷仪式是亚当森大学教学的一部分,学校还有自己的圣歌,这是一个典型的教会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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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也不歧视教会大学,因为教会大学在神学课程之外,往往也提供综合类教育,水平也可能很高,之前外交部长黄华就是教会燕京大学的经济系校友,学生会主席。但是,邵阳学院去教会大学批发哲学博士,这就绕不过神学教育了。

网上可以看到亚当森大学的哲学课程,第一课是“在当今世界寻找上帝”,后面的核心课程也是给基督教论证合理性,教他们说服其他人信教。很难想象,这些课程对提高邵阳学院的学术水平有什么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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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对教学有没有用,邵阳大学的国家经费是花出去了。前面的公示文件显示,每位博士可以拿到引进费35万元,科研启动费15万元,过渡性租房补贴14.4万元。如果不解决配偶工作,另外增加引进费20万元。人均计84.4万元,总计1900多万。

在无神论的国家,公立大学偶尔培养一个宗教专家可以理解。但是邵阳学院花了国家1900万元,送20多个教工去菲律宾集体学天主教哲学,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当然实际花在菲律宾的钱应该没有那么多。网上有人分享经验,菲律宾对中国已经有了成熟的博士产业链,只需要交20到30万元,不用去菲律宾上学,也不用写论文,到时间点就毕业。组织批发业务的中国人,还能拿很高的回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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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邵阳学院或者是公费送教工去学了上帝哲学,或者是廉价批发了一些完全无意义的文凭,经办人还很可能从中得到了好处。这不是免职党委书记就能遮过去的小事。

在7月25日,又有媒体报道说,河北邢台学院2021年公开选聘名单共13人,全是韩国高校博士,而且这批博士之前也都是邢台学院在职教师。有了邢台和邵阳的例子,全国的学校应该普遍检查批发博士的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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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河南村镇银行已经陆续兑付一部分存款了。7月13日国家新闻发布会,人民银行金融稳定局局长孙天琦回应河南村镇银行风险,他表示:高风险金融机构,数量占参评机构的7%,资产规模仅占1%,绝大多数中小银行的央行评级处于安全边界内。督工你怎么看待孙局长的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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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过去一个月的事态发展看,人民群众也许不信任村镇银行,但肯定信任中央政府,信任人民银行。储户不管在哪里表态,都不介意村镇银行破产。但是储户希望破产之后,能通过存款保险制度获得安全感,全额兑付50万以下的存款。现在的问题不是村镇银行可能破产,而是银行拖着不破产,也不承认存款本身的合法性,所以储户不能享受存款保险。

所以,群众需要的不是人民银行表态说银行安全,群众根本不在乎商业银行安全不安全。群众只希望人民银行给一套明确判别标准,想知道存款符合什么样的标准,就一定有存款保险保底;以及超越了哪一条标准,银行存款就得不到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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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银行也许会担心,把辨别标准公布之后,一部分脆弱的金融机构会被挤兑破产。但过去几年,地方小银行用高利息吸取了太多的分散存款。如果没有明确的标准,随着房地产制造越来越多的坏账,普通储户可能会对所有小银行都产生怀疑,发动全面挤兑,到时候所有的中小银行都活不成,整个中国的经济秩序都要动荡。既然人民银行也认为有风险的金融机构比例很低,还不如早点教人民一套判别标准,抛弃那些违法搞理财的金融机构,最起码不要继续给他们送钱了。

就在我们做这期节目的同时,河北中部的饶阳县又出现了金融事故,几十个村子的农民取不出自己的钱,已经有代理人被逼自杀。下半年最重要的经济目标,可能就是在房地产退潮的背景下,维护基本金融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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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cj.sina.com.cn/articles/view/5866256779/p15da7f98b027010djq

466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明晚7点半我们照常直播,前半部是《沿着网线看你的家乡》,继续选出5个中国普通地区,做特色分析。后半部是《兴风作浪的观众》,继续在蛋卷俱乐部观众投稿中选出一部分问题优先答复。其他观众如果想参与,也可以在本期评论区提问,只是入选概率要低一些。本期文字内容随后会发在睡前消息编辑部公众号,欢迎转发,我们周五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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