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双倍违约金把刚租的香港公寓退了,因为新工作待遇太香了……
在租金恨天高的香港,做宿舍导师是一份美差。
2012年,我刚到香港不久,在岭南大学一边读研,一边做研究助理。
后来成了好友的本地学姐,告诉我她的宿舍正在招新的宿舍导师。
她自己本身已经是宿舍导师了,所以推荐了我参加面试。
一试就过了,我火速退掉才刚租了一个月的公寓。
就算要付两个月租金的违约金也在所不惜——导师宿舍不用付房租水费电费网费,怎么着都划算。
自此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个房间。
窗外对着一片绿意盎然,对于尚且单身了无牵挂的我而言,简简单单快乐无边。
不同于在内地的大学,宿管阿姨一手遮天,岭大的宿舍管理层叫舍监办公室。
由舍监、一位高级宿舍导师和两男两女四位宿舍导师组成。
大家都住在学生宿舍的不同楼层里。
还记得2018年香港大学舍监的杀妻案吗?
案发地点就在其居住的学生宿舍寓所里。
有露台,有足够的房间供一儿一女一同居住,可是相当豪华的。
高级导师的房间当然也比我等普通导师的房间大。
普通导师的房间是单人房。房间不大不小,卫浴倒是以香港标准来说挺大的。
房间附有一张带抽屉的单人床,一个衣柜,一个鞋柜,一个书桌,一把椅子。
从门口走到床头估计八步左右。
但这也不妨碍我一早醒来,挪开椅子,在地上做瑜伽伸展。
也能容纳朋友留宿时放在地上的一张单人睡垫。
购置了小桌子,电磁炉,于是也有一角厨房,可以做简单饭菜。
冰箱是上一手留下来的,一大一小有两个:
大的冷藏室坏了,但冰冻格可以用,于是用另一个小冰箱来凑合。
幸好空间也足够,就这么着吧。
又从他处觅得一个二手的储物柜,搬了进来放书和杂物。
窄窄的窗台我也不放过,种了罗勒、九层塔和紫苏。
这就组成了三年里我的个人世界,一个看得见风景的房间。
因为年代久远,房间照片找不回来了,只有这张和好友的合照让大家看看房间的大概。
身为宿舍导师,当然不能白吃白住白拿(每个月有300块的津贴),也有工作要做。
住在宿舍的学生要修宿舍学分,身为导师的我们就负责每个月组织一些活动让学生报名参加。
我一年一共要做四场活动,什么类型都可以。
比如电影赏析会:
和另一个女导师,也就是我的学姐好友合办过一场湿地公园探访活动:
还有农场导赏活动,学跳肚皮舞活动(是的,我会跳肚皮舞,记得那一场参加的学生很少)等等。
另外舍监办公室逢年过节也会举办一些与学生同乐的活动,所有导师都要参加。
比如学期初在活动室包饺子的吃吃吃活动。
中秋节舍监的公寓开放让学生参观、玩bingo中奖游戏。
每年一度英文拼词游戏(scrabble)有奖挑战赛、粤语普通话英文绕口令比赛等等。
目的在于为宿舍营造其乐融融的氛围。
其实一般我自己也玩得很开心。
除此之外,学生宿舍的学生会也会组织一些学生竞赛,邀请我们做评委。
我最喜欢的是歌唱比赛,做评委掌握生杀大权,还能欣赏曼妙歌声(?)。
一年一度的活动高潮在岁晚的high table活动。
大家当晚要打扮得闪亮亮的,坐上租来的大巴,到屯门的黄金海岸酒店出席豪华晚宴,还有抽奖游戏可以玩。
有一年我赢得了一台手持吸尘器。
除了玩乐,身为导师还有一些不那么好玩的责任。
每晚都有轮值的导师,学生若有什么情感上、生活上的问题,可以找导师咨询(或投诉)。
这类咨询并不多,学生一般有其它的发泄渠道,不会想到要去问导师。
但若学生发生什么人身意外,导师有责任挺身而出。
我执勤的一个晚上,曾在深夜接到宿舍保安电话,说有学生被白车(救护车)接走了。
我立马打出租车到医院,看望学生情况。
幸好没什么大碍,在急诊室坐了一两个小时,确保一切OK之后我也就回宿舍了。
节假日的时候,本地学生都回家了,宿舍就变得空荡荡的,安静起来,只有非本地学生会留宿。
尤其到了学期末,一考完试就人去楼空了,大体只剩下舍监办的几位导师住在宿舍楼里。
这也好,大学生一般都精力旺盛吵吵闹闹的,还有在宿舍里打麻将的操作。
不过一般都很尊重(害怕?)导师,所以不会在导师房间附近提高声贝。
而且在电梯里、校园中看到导师也会很有礼貌地问好。
我妈妈来港的时候,我带了个妈妈团去美食博览会。
在一个摊档有个陌生的年轻女孩很热情地叫我名字,跟我寒暄。
我稀里糊涂地跟人家回了几句,又走了好几个摊档,想来想去才恍然大悟:
那是曾经在宿舍住过的学生。
我的香港朋友放着自家大屋不住,老喜欢跑来跟我打地铺,说是怀念在校园里的感觉。
很青春,很单纯,很美好。像是永远也不会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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