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出道十年的“流量拉锯战”

撰 文丨艾   杰

编 辑丨美   圻

文娱价值官解读：

从公众视线里消失许久的鹿晗，最近终于又开始活跃了。

4月7日深夜，这位“失踪人口”罕见登顶热搜，出道十年因为越来越爷们的颜值变化引发热议。近日，他的全新单曲《Slow Ride（兜风）》正式上线，上线两小时四大平台卖出20余万首，对比流量巅峰时期的他下跌不少，但对于一个淡出娱乐圈近两年的人而言，这样的成绩还算可圈可点。

身为“昔日顶流”，鹿晗有将近三年没有进组拍戏了，距离上一次发歌也时隔近一年之久，过去的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与现在的佛系淡然对比越强烈，人们越不禁想问：是鹿晗抛弃了顶流，还是顶流抛弃了鹿晗？ 

初代顶流

作为“归国四子”之一，鹿晗是当之无愧的初代顶流。 

2014年8月5日，鹿晗在2012年9月10日转发自“曼彻斯特联队球迷俱乐部”的微博共获得了13,163,859条评论，这也让他获得“微博上最多评论的博文”吉尼斯世界纪录。

在韩国出道的鹿晗，在当初的“归国四子”中是人气最高的一个。2008年鹿晗前往韩国首尔综合艺术大学学习音乐系，在明洞逛街时，鹿晗被SM公司星探发掘。2010年签约成为旗下练习生，将近1年半的封闭式训练后，2012年4月8日以EXO/EXO-M组合成员身份正式出道，在组合里担任主唱、领舞与门面担当。

回国后的鹿晗，迎来了星途真正的开始。靠着在韩国积攒下来的人气，鹿晗刚回国就接到了《择天记》的出演机会，首次出演电视剧的鹿晗在横店一呆就是四个月，虽然演技和同剧组的陈数等人相比还显得青涩，但努力总有回报，鹿晗最终比较准确诠释出了陈长生逆天改命的心境，得到了不少原著党认可。

这部剧播出后鹿晗的人气开始飙升，从音乐到电影再到电视剧，资源一个接一个来，在各种合力的推动下，鹿晗敲开了流量时代的大门，也迎来了个人事业与名气的巅峰。

首位登上《福布斯》中文杂志封面90后男星；专辑单曲《勋章》夺得billboard冠军，成为第一个首位公告牌华语冠军。2016年，首创微博超级话题，开创了微博明星势力榜，连续两年霸榜第一；微博评论首个破亿的明星；荣获《中国新闻周刊》主办的“影响中国2016年度演艺人物”奖项，成为第一个获此殊荣的90后；首张个人专辑十分钟卖出10万张，是内地首张获得认证的白金唱片……这些战绩，至今让其他爱豆叹为观止。

鹿晗爆红之后，华语娱乐圈彻底进入了一个流量时代，也颠覆了此前艺人走红的常规套路，此后的蔡徐坤、肖战等人基本上都沿着鹿晗走过的这条路径迅速出圈，一夜之间，检验偶像的唯一标准，从作品变成了流量。

尼尔·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说：我们对真实性的认识，至少有一部分来自传递信息的媒体的性质。从偶像派明星、实力派明星到流量派明星的产生，不是一蹴而就的，推动这一现象产生的一是资本对文化和传播领域的渗透和控制，二是互联网这一传播媒介打败了其他传播媒介。

资本掌握了流量，也就掌握了分发偶像的权力，粉丝追捧流量明星的背后，正是娱乐至死思想的蔓延。虽然这是网络时代必然的产物，但作为最初的“流量鼻祖”，无论人气如何起伏，他身上的那个时代标签永不褪色。毕竟，迄今为止被专家当成课题研究并得出“鹿晗效应”一词的，娱乐圈只他一人。

被流量抛弃，

还是主动抛弃流量？

鹿晗事业与人气的分水岭，大概是从他和关晓彤官宣恋情开始的。

2017年10月8日，鹿晗在个人微博中公布了与关晓彤的恋情，工作室随后也证实两人恋情。消息公开后网友直接“炸锅”引发“微博崩盘”。当时，鹿晗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公布恋情对他来说确实弊处很大，不仅可能流失大量粉丝，也会让事业一落千丈。

在此之前，不少偶像都有真真假假的恋情传言，对此，很多粉丝选择不看不听不面对，只要偶像不官宣，他们就可以就假装这些恋情并不存在。唯有鹿晗，第一次撕下了这层温情脉脉的面纱，让粉丝的幻想与逃避无所遁形。

在那之后，鹿晗的麻烦就随之而来，当红小生和当红花旦的公开恋情本应该受到祝福，但在流量时代初期，很多粉丝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纷纷脱粉回踩。不仅如此，两人公开恋情后首次合作的电视剧《甜蜜暴击》也悲惨扑街，豆瓣只有2.7分，除了剧集本身的品质，粉丝从内心不接受两人合作也是原因之一。

2019年，鹿晗主演的电影《上海堡垒》再次折戟，这部耗资3.6亿的科幻大片最终票房只有1.2亿，投资方亏了不少钱，抛开剧情和特效等原因，在外界看来，作为男主的鹿晗难逃其咎。恋情公开导致的脱粉加上两部影视剧成绩都不理想，同时后浪也在步步紧逼，鹿晗的影视剧项目开始锐减，人气也慢慢降温，逐渐让出华语娱乐圈第一流量小生的位置。

事实上，在恋情公开前正是鹿晗事业的巅峰期，因为“跑男”而被炒得火热的“陆地夫妇”让他的人气更上一层楼，但此时鹿晗却选择直接官宣和关晓彤的恋情，不惜大幅掉粉，勇气实在可嘉。

在某档综艺节目中，主持人提到了肖战的恋爱问题，当时肖战很直接地回答：谈恋爱就等于失业，这句话道出了所有流量明星的尴尬和无奈，想做顶流就只能在牺牲个人感情和牺牲流量之间果断选择前者。

后来在一段采访中，鹿晗谈起当年官宣恋情的决定，毫不犹豫回答“这是一种负责任”，正式公开后，连续五年他都准点为关晓彤庆生，在各种真假CP炒得满天飞的娱乐圈，这种负责任的真诚秒杀了那些扭扭捏捏暗渡陈仓的同行。

由此来看，鹿晗在娱乐圈实属另类，不仅敲开了流量时代的大门，也是第一个敢于官宣恋情的流量爱豆。粉丝们透露，在2018年二巡的海报上，他划掉了“流量”两个字。当大家都在感叹鹿晗被流量抛弃时，回头去看，倒不如说是他主动抛弃了流量，希望摘掉顶流标志性人物这个标签。

跳出桎梏

重启新生

上游资本造星、中游品牌赚钱、下游粉丝氪金，是娱乐圈近年来越来越普遍的一种商业规则。为了让爱豆脱颖而出，粉丝需要为他们打榜并不断购买其代言产品，以此才能向经纪公司和资本证明爱豆的流量实力与商业价值。反过来，如何持续占据舆论C位，维持巅峰期的人气，也是每一位流量谋生存图发展的关键问题。

基本上，鹿晗之后的顶流无一不遵循这套商业模式，现有新流量明星的人设总若有似无的带有初代流量的影子。但是，这种模式也有弊端与困境，爱豆曝光率越高粉丝新鲜度越低，久而久之会造成映像固化和审美疲劳，但若曝光率太低又会和粉丝互动缺失，信息传达不足，反过来又会侵害流量基础。

此外，明星都有自己的保鲜期，而流量明星这个类别的保鲜期尤其短，爱豆和小花的辉煌短则一两年，最长的一般不超过10年，眼下那些如日中天、被万人追捧的偶像，很快就会被更年轻的后浪拍在沙滩上。

巅峰期的鹿晗应该有着强烈的危机感与不安感，也早就预料到这种模式的不可持续，与其被后浪和时代淘汰，不如主动出击提前尝试转型。

作为最早开创流量模式并创造一系列记录的偶像，鹿晗已经不用考虑人设或偶像包袱这些纸片人属性。这两年淡出娱乐圈后，以更本真自然的方式时不时露一次面的他，反倒能让公众和粉丝将更多注意力放在性格与内涵上，这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同为“归国四子”之一的张艺兴，这两年也在努力转型，从唱跳偶像转战影视圈，密集参演了大量影视剧，从《好先生》中不起眼的配角、《老九门》中儒雅温润的二月红到《大明风华》中的明英宗朱祁镇、《扫黑风暴》中的警察林浩、《相逢时节》中“白切黑”式的宁恕，有些虽有争议，但毕竟已经走上了靠作品立身的正确之路上。

4月8日，张艺兴在社交平台上发文纪念自己出道十周年，宣布与SM合约期满，回顾这十年走过的路，他说，“努力总会有努力的结果，命运会把最甜的糖留给等待最久的小孩”。

和张艺兴同为EXO成员的鹿晗，也迎来了出道十周年纪念，十年前的一句“大家好，我是鹿晗”开启了属于鹿晗的时代，开创了内娱不可复制的奇迹，也陪伴了一代人的青春。

十年是结束，也是开始。无论是努力演戏的张艺兴，还是回归本真佛系游离于娱乐圈边缘的鹿晗，其实都是在跳出桎梏、重新出发。鹿晗和张艺兴主动寻求的路径，不仅是爱豆转型的试炼场，也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对传统偶像价值和吸引力的回归。勇于打破固有标签自我进阶的人，下一个十年，可能更精彩。

（文章配图部分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