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葛来仪的反应过度,暴露台湾社会的“美国病”

外媒、智库学者力挺“口译哥”

近期,蔡英文提拔亲信“口译哥”担任驻美代表处政治组组长要职的风波在台湾引发巨大争议,而又由于外媒乃至美、新等国官员加入论战,致使话题持续延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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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译哥,ETtoday新闻云)

台湾各界纷纷质疑“口译哥”的人事任命践踏台湾传统外交文官体系,只为满足蔡英文的政治盘算。对此,蔡当局理直气壮,“外长”吴钊燮罕见公开力挺。

与此同时,包括美国在台协会(AIT)现任政治组组长马志安(Christian Marchant)美国智库战略及国际研究中心(CSIS)学者葛来仪(Bonnie Glaser)和新加坡驻台办事处前政治主任白炳毅等“国际友人”纷纷为“口译哥”站台。葛来仪在赵怡翔的脸书留言说,“欢迎你来到华府。CSIS期待与你一起合作。我深信你会对美台关系做出重要贡献。希望你专注在眼前的任务,忽略媒体的炒作。祝福你!”

这还没完。由于台湾媒体对“口译哥”人事任命多持批判态度。每日电讯报(Telegraph)的驻台记者Nicola Smith 15日在推特表示,“不知道这些针对赵怡翔攻击的媒体怎么来的。他就是台湾最聪明、最好的外交官之一。他非常聪明,也很努力工作,在外国外交官间的人脉非常好,无论去哪都有资格代表台湾。真是够了。”

葛来仪很快转推Nicola Smith的推特表示,“我很高兴你po了这个,这些对赵怡翔的攻击是如此毫无根据,台湾媒体在这里扮演着可耻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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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来仪推特截图,ETtoday新闻云)

“可耻角色”戳痛点,葛来仪再掀论战

这一句“可耻角色”戳了台湾人的痛点,又掀起了第二回合论战。

有台湾媒体人质疑葛来仪凭什么干预台湾的言论自由?有台湾政治人物痛批蔡英文与葛来仪,台当局与美智库的复杂利益关系。也有台湾学者,正儿八经地分析起葛来仪挺口译哥代表特朗普政府如何挺台湾,又将如何大打“台湾牌”云尔。

而作为一个研究美国智库的,从笔者的角度来看,台湾人或许有点太把葛来仪当回事了,这样的一种“小题大做”,背后反映的其实是台湾社会受制于台美不对等的关系结构之下,对美国抱有的一种不切实际、一厢情愿的想象,或许可以称作“美国病”。

的确,作为美国驻台一线官员和华府智库知名学者,马志安和葛来仪对“口译哥”和蔡英文的力挺,当然可以说明一些问题。然而,这最多只能说明在美国外交部门和智库中存在“亲台派”势力,而他们此次也不过以个人名义(社交账号)表态。直接将这些零星个案与特朗普的对台政策划上等号,不止是草率,还暴露了对美国政府决策体系的肤浅认知。

其实,诸如CSIS这样的美国智库在其国家决策体系中起到的是一个建言献策、间接影响的角色,而绝非官方机构的一部分。作为世界第一智库大国,美国的智库多如牛毛,彼此之间存在竞争关系,如何尽可能地影响政府决策,成为评判一家智库实力的核心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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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媒对葛来仪言论持续跟进,谷歌截图)

原来,包括CSIS,外交关系协会、布鲁金斯学会等自由派智库对美国外交决策影响巨大,甚至有“影子政府”的说法,而这批智库学者也就在某种程度上被视为民间的“美国政府代言人”。如今,具有浓厚反建制色彩的特朗普执政之下,他对传统的建制派精英不感兴趣,直接导致自由派智库与政府之间的“旋转门”阻塞。与此同时,由于价值观更为接近,以传统基金会、企业研究所(AEI)为代表的保守派智库“得道升天”,行情水涨船高。就连原先在主流智库排行榜上难觅踪迹的哈德逊研究所,也借彭斯的“新冷战演讲”怒刷一波知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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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斯和特朗普)

失去了直达总统的渠道,像葛来仪这样的智库学者接近政策的程度大不如前。因而,他们现在在台湾问题上非常活跃,并不代表着其对美国涉台政策影响很大,事实可能恰恰相反——需要不断炒作议题以求提升影响力。

毕竟,特朗普是能在国安会议上问出:“保护台湾,我们能得到什么”,令蒂勒森、马蒂斯们无语的总统。而CSIS等智库能做的,就是不断强调和营造“台湾很重要”的氛围,并在目前的中美关系大局下,使台湾成为特朗普对华政策中的一张好牌。如此一来,他们也才能借此提高自身对决策的影响力。

正如这一次,几个回合过去,“口译哥”的人事任命事实毫无变化,唯独助长了“亲台派”的存在感。

台湾人对“国际支持”的迷思

反观台湾,对葛来仪言论的“反应过度”所暴露的问题在于:由于“国际空间”有限,台湾人对于所谓“国际支持”,尤其是来自“盟友”美国的支持常常有一种来者不拒、过于敏感的主观迷思,而对其背后的具体意义却很少能客观看待。

而对于急需外援的独派来说,像马志安、葛来仪这样的“亲台派”为台发声,到底代不代表美国官方意见不重要,他们甚至刻意要往官方意见方向解读、带风向,能给台湾社会带来“美国挺台湾”、“美国挺民进党”的印象就足够了。

悲哀的是,如果带着这样的“美国病”,缺乏对美国外交政策体系及台美关系本质的清晰把握。那么像蔡主席在节目上反击“台湾作美国棋子”时所说的“我们也是棋手”,就真的是迷之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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