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军出击：蔡英文网络声量暴涨的幕后

2019年新年伊始，台湾的政局可谓是跌宕起伏，原本在九合一选举中受到重创的蔡英文竟然起死回生，一下子在网络世界成为新晋网红，就连传统网红柯文哲和九合一新网红韩国瑜都被她比下去。

也正是得益于网络声量的暴增，蔡英文无论是在两岸问题上还是内部权力结构上，都暂时转危为安，连独派四老的登报逼宫都耐她不得，至于刚刚抢下党主席一职的民进党中生代，更是俨然变成了“保皇派”。

不过，仔细观察这段时间台湾政情的变动，倒也不会感到意外，因为背后的政治操作斧凿甚深。可以看到，早在九合一选后蔡英文就开始思考政治起死回生之术，她也当然看到九合一选举中国民党对九二共识的支持，也赢得民众的信任。但若让她就此改弦更张怕是也不可能，因此她打算反向操作，通过制造两岸对立来让国民党的交流牌破功。

于是，蔡英文一改去年元旦不发表讲话的做法，选择元旦发表长篇谈话，提出四个必须和三道防护网，借以向台湾社会展现其维护台湾民主价值和自主性的决心。不过这一做法并未得到民众多大的认可，根据台湾网站“FB专页仪表板”所发布的监测数据，蔡英文的网络声量是从1月3日开始快速增长，但是，元旦讲话时反响却不怎么样。直到大陆提出探索一国两制台湾方案，蔡英文大动作举办记者会，表达拒绝的立场，这才引起台湾社会的部分讨论，蔡英文的讨论量开始出现小幅上升，但即便是这样，她也还是继续落后于柯文哲、韩国瑜等人。

真正的变化发生在1月3日，蔡英文终于出现了网络声量暴增的场面，其讨论人数快速增长，并连续三天大幅上涨，这一上涨趋势也一直持续到1月9日，位于顶点的单日讨论量高达68万6千之多，第二名韩国瑜则不到14万，远远落后于蔡英文。1月10日开始，蔡英文的讨论人数已经下降，但即便如此，她的单日讨论总数还高于其他人。不过，到了1月中旬她的网络讨论数已经降到19万，比上周末下降了52%，更比最高峰下降了三分之二以上。反而是柯文哲、韩国瑜以及苏贞昌等人开始升温，苏贞昌更是借助上任行情，使其网络讨论增长率都达到150%，后续柯文哲、韩国瑜势必也会重新超过蔡英文。

柯文哲曾经在受访中提及“一日行情”，暗示蔡英文的高人气不会持续，这半个多月来蔡英文网络声量的大起大落，彷佛也印证了柯文哲的戏谑之词。而之所以蔡英文能够在短期内快速升温，恐怕也不仅仅议题操作的缘故，背后应该也有人为的技术操作，亦即网军的介入。蔡英文在九合一选举中最爱将大陆假新闻干扰台湾选举，殊不知操作网络民情向来是民进党的强项。显而易见的是，选后民进党总结教训之后的结论，不是调整政策回应民意，而是选择进一步加强网络操作，通过技术面的精进来改造民意。

于是我们看到，1月3日之后有相当多的脸书粉丝页开始讨论乃至追捧蔡英文的讲话。在一群台湾女医生在多家报纸发布广告，表达“捍卫民主台湾，支持蔡英文总统”，她们号称自发和自费，以期展现中立性，因而也成功赢得民众信任，随后她们也组成一个粉丝页，并积极转发相关新闻，并引起众网友的关注和讨论。

还有不少原本就相当活跃的政治类粉丝页，在此时刻更是全力投入议题讨论和舆论风向引导的工作，例如“美国国会台湾观测站”以及“台湾暖实力”等带有民间色彩的脸书粉丝页就密集发布有关“拒绝九二共识”的贴文，鉴于这些粉丝页都有数万的追踪人数，加上许多知名人士的转载，很多帖文都变成数万转载的热门帖文。另外还有一些原本不太触及时政问题，而专注于环保、转型正义以及其他所谓进步议题的粉丝页，也在此期间开始密集转载支持蔡英文的言论和图片。

官方层面，台湾驻外机构的脸书主页也集体行动起来，配合蔡政府的政策宣传，例如慕尼黑办事处就用一碗卤肉饭来配合预防非洲猪瘟的议题操作，更主要的是，所有驻外机构集体发布名为“勇敢自信世界同行”的首页图片，借以向外国宣传大陆对台湾的打压，并争取外国民众的支持。

同时，许多台湾网友还自发制作了视频、图片帮助传播，台湾网络世界长期以来喜欢浅碟式的讨论，许多好事者喜欢制作懒人包，以便让大家快速了解特定议题，于是不少政党人士也跟进制作立场倾向明显的懒人包，甚至不惜移花接木制作误导视频，以达到舆论引导的目的，这在此次网军操作过程中也表现的十分明显。许多网友自发将蔡英文讲话内容翻译成多国语言版本，蔡英文自己的脸书上也积极整理转发，以期达到向海外扩大宣传的作用。

事实上，海外有多少人看到其实不是最重要的，这种集体狂欢式的转发以及让网民有深度参与感的操作方式，才是最主要目的，这样更能深度引导舆论风向，而这在2014年三一八学运期间就曾有过大规模的操作，这次只不过是小规模的重演而已。值得注意的是，三一八期间许多热情参与的网络人士这次也出现了分野，许多那时候出现的粉丝主页依旧支持蔡英文，这可视为当时就跟民进党关系密切，另外也有不少人这次选择与民进党分道扬镳或者作壁上观，没有参与表态，他们对过去近三年民进党的执政深感失望，诸如翟本乔这类网络达人，都公开表达反对民进党的立场。

另外，蔡英文脸书形象塑造也在刻意迎合年轻网民的需求，不仅大幅增加了发文频率，多的时候一天会发布超过5则帖文之多，而且还使用了一些网络用语，如“辣台妹”、“加薪不用捡到枪”等，让这些做法本身也引起台湾网民的讨论。

当然，两岸问题的复杂性决定了，依靠短期政治操作终究解决不了问题，即便民进党文宣团队或者绿营支持者加大了网络舆论风向的引导力度，也难敌单一议题引发的审美疲劳，更何况蔡英文在内政问题上仍然有种种问题，其权力傲慢的特征一直都没改变，诸如“发放红包”争议和“口译哥”人事任命问题就引起舆论强烈反弹，这让蔡英文的网络人气从中旬开始呈现下降趋势。这也再度提醒蔡英文，单纯在技术层面做细枝末节的修正，并不能赢得台湾民众的支持，纵使可以取得一时的成绩，也终究还是会现出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