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沦陷后,17国侨民对日索赔,日本为何对美国人“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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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寇轰炸上海

近些年来,无论就慰安妇问题,还是化学武器问题,中韩两国一直没有放弃对日本的战争索赔。在1932年的上海,日本为转移国际对伪满洲国的注意力,主动挑起了对上海的进攻,并以上海为主战场与中国军队爆发了激烈的战争。战后,由生活、工作在上海的他国侨民发起了对日索赔,而损失最大的中国人,是没有资格索赔的。

一、居“国外”大不易

民国时期的上海,是中国第一大都市,也是远东第一大城市,被誉为“东方巴黎”。在这座城市中,有英、美、法等若干国家的租界,当然也有着数不清的来到中国工作生活或者冒险的外国人,即各国在华侨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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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法租界

据统计,至1932年淞沪会战爆发之前,上海的外国侨民已经有65000多人,这些人可不是各国的普通民众,他们或为冒险者,或为租界当局工作人员,或为在华传教士、医生、大学老师,还有更多的是来到中国经商的西方商人。可以说这些人是各个国家的“精英人士”,他们在上海有着大量的固定资产,也与上海有着密切的商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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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法租界中的法国人

早在战争发生时,时任美国国务卿史汀生便立即召见日本驻美大使,对其发动的侵略上海的行为进行严厉指责,并严格要求日本将战斗控制在租界以外,不得对租界发动任何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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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任美国国务卿史汀生

但当战争真正开始,日军却很难控制侵略战争的波及范围,因为即使将战争控制在租界之外,华界内照样有相当一部分各国侨民与财产房屋。战争一旦开启,必然会使他们的利益受损,而利益一旦受到损伤,他们可不会像贫弱的中国一般忍气吞声,那必须得跟日本索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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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的洋人

二、赔偿与国际压力

面对各国侨民的申诉,日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反对,只得规定提交申请的截止日期是1933年8月15日。截止到这一天,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内,各国侨民共向日本发出235件赔偿申请,涉及到包括英、美、法、德、意、苏、西等国家在内的17个国家,索赔总数额折算为日元的话,大约在700万日元左右。

各国政府虽没有就此次战争向日本发出过正式批评公告,但对于民众的索赔要求还是予以支持的。在各国政府的压力下,日本也不得不重视各国侨民的赔偿要求。但日本也知道,若直接痛快地答应,这相当于承认自己发动战争的非正义性,用中国话来说就是不占理,因此日本不要脸地宣称战争是中方挑起的,要索赔也得去找中国政府索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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淞沪会战是日本一手挑起,却反咬中国一口

尽管日本表面上作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实际上也开始派出军队与外交人员前往上海各地进行实地调查,他们在调查时直接将中国人排除在外,再一次展现了日本卑鄙阴险的军国主义嘴脸。而对于其他国家的赔偿申请,日方也是想尽一切办法能拖就拖,甚至在1932年5月之前提交的70份申请中,有60份都被日方驳回,理由是这些损失都是“中国军队的炮弹与中国人放火所造成的伤害”,日本没有必要替中国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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淞沪抗战中炸毁的建筑

至1933年,日本政府针对越来越多的赔偿申请,制定出统一明确的“赔偿”方案,值得注意的是,日本在整个赔偿过程中始终没有承认自己的战争责任,因此日方毫无廉耻地将“赔偿”二字改为“救恤”。这二字之差,就将日本形象由发动战争的罪犯转变为“心怀大义”的良善政府,能为在战争中受损失的他国侨民进行抚恤,文字把戏已经被日本政府运用到了极致。

三、索赔与外交

经讨论,日本将赔偿分为甲、乙、丙三种,甲等需要赔偿,丙等拒绝赔偿,乙等则看情况给予适当的“抚恤”。而日本的赔偿对象也并不是简单的事实认定,而是与当时的国际格局与日本外交紧密结合。例如在各国中,美国索赔数额并不是最高的,但却是日本展开赔偿交涉的第一个国家,原因无他,此时的美国已经是世界第一大强国,且日本也一直将强大的美国视作是其称霸远东的巨大阻碍。而一旦啃下美国这块“硬骨头”,剩下的英法乃至一些小国也就不足为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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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是日本在太平洋崛起的最大阻碍

面对日本接二连三地压缩赔偿金额,甚至缩水到申请金额的一半还不到,美国自然表达了严重的不满,但此时的日本已经逐渐在赔偿事务中变被动为主动。日方直接向美方摊牌,若坚持通过外交途径解决赔偿问题,那么结果就会陷入到无休止的外交谈判中,在谁也不让步的情况下,吃亏的还是美国在华侨民。而对于美国提出的先行赔付一部分,剩下的再一点点还的建议,日本直接给否决了,称一旦接受赔偿就不得再提出后续要求,算是“一锤子买卖”。

面对日本近乎无赖的举动,美国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这毕竟只是民间的交涉行为,还没有牵涉到美国本土的利益,一旦对日强硬,则正好落入日方无限制拖延的圈套,反而会使得美国侨民一分钱拿不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就是在这种条件下,包括美国在内的各国侨民陆续接受了日本极度缩水的赔偿额度,而在战争中遭受损失最大的中国人,却完全被排除在赔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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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占领下的上海

文史君说

1932年的淞沪抗战对上海造成巨大破坏,各国在华侨民发起了对日索赔运动。在索赔过程中,日本展现了这个国家厚颜无耻的风格,他们极为狡诈地变被动为主动,到最后直接以无赖的方法对付各国侨民与外交官,而各国也对日本毫无办法,作为受损失最严重的中国人,却没有资格向日本索赔。这固然是一桩小规模外交交涉事件,但也赤裸裸地反映出“弱国无外交”的惨痛道理,若当时的中国能有强大的国力,日本又怎敢来侵犯,怎敢不赔偿?

参考文献

张智慧:《1930年代初期上海的日侨社会研究——以一·二八事变为中心》,《军事历史研究》2015年第1期。

忻平、张智慧、吕佳航:《一·二八事变后日本对在沪“第三国侨民”的赔偿》,《历史研究》2016年第2期。

(作者:浩然文史·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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