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几年的蚂蚁森林,这些树的"特技"你都不知道?

大家都知道,蚂蚁森林上面有很多环保项目,可以用绿色能量在荒漠地区种树。

梭梭树、山杏、樟子松等更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树种。

500

不过这时间一长,大家也有了一些疑问:

用这些树去防风固沙究竟靠不靠谱?

为什么种了好几年,有的地方看着还是跟荒地差不多?

为什么有的防护林很丑?

500

今天,我们就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说防风固沙那些事。

什么样的树适合种在沙地?

植物生长的时候消耗水分的速度,远比大家想象的要多很多。植物不仅需要水分进行光合作用,还需要依靠蒸腾作用来提供从土壤中吸水和运输营养的动力,而后者才是最“费水”的。

如加拿大白杨林从土壤中吸收的水分中,有99.8%都要用于蒸腾作用,只有0.2%用作光合作用。每形成1千克的干物质,大约需要从土壤中抽取300到400千克的水。这么多水分,显然是荒漠区域无法供给的。

500

所以,一个区域的水分供给能力就决定了这个区域的植被状况。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年降水量大于800毫米,能形成森林;

年降水量在400-800毫米之间,一部分森林会变草原;

年降水量在200-400毫米之间,能形成草原;

年降水量小于200毫米,一般植物活不下去,只有那些拥有“特殊技能”的植物才能生存。

下面我们就来说说,那些拥有“特殊技能”的植物是如何在沙地“发威”的。

种在沙地那些树都有什么特点?

梭梭和花棒,强悍的沙生植物

耐旱植物的根系都很强大,比如花棒的根可以扎到4米深的地方,柠条的根可以扎到3.5米的地方。

同时,沙生植物的叶片都有自己独特的特征,厚厚的表皮加上绒毛,不仅可以保存水分,还可以避免叶片被烈日灼伤。花棒为了节约水分,几乎把复叶上的小叶片都清理掉了,只留下一根根细细的叶柄来执行光合作用。

梭梭还拥有独特的夏休眠特性,在夏休眠期间能保存水分并提高生存能力,在年降水量50毫米的地方也能生存。

500

花棒的多层树皮可以像隔热层一样隔绝高温(在夏季正午,沙漠地表温度可以达到70摄氏度),同时起到防冻作用。花棒的叶片结构中有大量存储水分的粘液细胞,在极度干旱的情况下,这些特殊组织可以为周围细胞提供水分。

更厉害的是,花棒可以耐风沙侵蚀和掩埋,即便植株的1/2被流沙埋起来仍可正常生存。

山杏,环境适应大师

山杏是蔷薇科李属的成员,具有很强的环境适应性,黑龙江、吉林、辽宁、内蒙古、甘肃、河北、山西都有它们的身影。

500

山杏仁还是市售的盐水杏仁和杏仁露所用的主力原料之一,但由于苦杏仁含有氰化物,需要加工之后才可安全食用。

沙棘,别光想着果汁

大家认识沙棘大多是从沙棘汁开始的,它们是胡颓子科沙棘属的植物,在华北、西北和西南地区都有分布,在我国有5个亚种。

沙棘具有强大的耐旱和耐贫瘠特性。它们的叶片和根系都可以适应干旱的生长环境,深入地下的根系可以找到土壤中水分,叶片上厚厚的表皮和星状毛可以减少水分蒸发。

500

更厉害的是,沙棘还可以像大豆那样“雇佣”根瘤菌,自己为自己生产肥料,满足在贫瘠地方生长所需。

胡杨拥有抗旱“秘密武器”

相对于花棒和梭梭,胡杨还是更喜欢生活在一些水分比较充足的地方。

胡杨的两形叶则被认为与抵御干旱有关。幼年的胡杨树和成年树胡杨树下部萌生条上呈线状披针形、狭披针形或披针形,似柳树叶,而成年树上的叶片更像杨树叶,呈卵状菱形、卵圆形或肾形等,似杨树叶。

500

有研究显示,宽卵形叶的结构具有更强的抵抗逆境的能力和渗透调节能力,有较高的净光合速率和水分利用效率,更有利于胡杨在盐碱化荒漠中生存。

榆树,北方常用造林树种

榆树喜欢阳光直射,生长速度快,根系发达,适应性强,能耐干冷气候及中度盐碱,所以是北方农村常用的造林树种。

500

榆树拥有适当抗旱抗贫瘠的能力,是很多北方山地进行生态修复的“得力干将”。

油松,“节水”小能手

也称两针松。作为针叶树种,相较于阔叶树种能节约更多的水分。

500

更妙的是,油松的枯枝落叶储存雨水的能力不错,仅略小于栓皮栎。在植树造林的涵养水源方面作用很大。

治理风沙不只有种树

治理风沙光在沙漠上撒点种子是不行的,还需要稳定的水分和土壤供给。扎草格子和种梭梭,就成了非常重要的一环。

草格子和梭梭结合起来,可以形成一个小的生活环境。根部积累的枯枝落叶就像一个个天然的花盆。白天不会被阳光暴晒,夜晚又能起到一定的保温作用,从而保证温度相对稳定。

500

另外,逐渐累积的植物种子和落叶加上密布其上的苔藓和地衣还能蓄积一部分水分,为植物幼苗的生长都提供了有利的条件。这才是我们在沙漠中做绿化工作的真正目标。

为什么一些防护林颜值不高?

我们看到的荒漠造林景象并不美观,首先整个景观看起来变化非常缓慢,还有选择在荒漠上种植的植物,要与少得可怜的降水量匹配,首要任务是活下去而不是提高颜值。

这些植物对于沙漠生态是非常重要的。这种认识和工作方法上的改变是我们与大自然打交道过程中的逐步学习到的,也促使我们逐渐调整治理荒漠的策略,最终达到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目标。

本文专家:史军,植物学博士,中国植物学会科学传播工作委员会成员

全部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