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配叫人类？”“呵呵，这帮原生的人类只配叫做家畜。”

“人类，那是我们这种有钱人专属的称呼啊。”

一

公元2118年。

凡妮莎慵懒地躺在沙发上，长长的金发垂落在白皙的腰间：“夏亚，贺博士刚刚接受采访，说可以通过基因编辑，阻断那群猪的吠叫。”

被称作夏亚的男子高兴地从书桌边站起，汗衫下的六块腹肌若隐若现：“喔，亲爱的，这可真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如果给那群猪安排一下，他们的后代，后代的后代，就都不会那么吵了。我就可以安心写作了。”

“可不是。亲爱的。我们也不用担心他们跑出去乱说乱闹了。”凡妮莎微笑着，牙齿泛出贝壳般的光。

二

贺博士的研究中心位于城市最繁华的地段。与其说是中心，不如说是一个城中城。城中央的喷泉上，赫然矗立着一座雕像：那是贺博士的父亲，手中举着美少女战士的权杖，摆着水兵月变身的姿态。

虽然动作妖娆，但往来的人们都表达出了由衷的敬意——他们知道，这个造型的含义代表着月亮女神露娜，也代表着老贺博士开启的神迹：露露和娜娜。

历史铭记住了那一天：2018年11月26日。

那一天起，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那批人，和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那批人，意识到了彼此合作的可能性。

大腹便便的彼得罗夫，当天就安排私人飞机找到了老贺博士；罗斯柴尔德、默罕默德、热狗小王子……无数私人飞机在那个夜晚逡巡在地球的上空，寻找着老贺博士，以及指责老贺“技术早已成熟，我也会，只是我没那么干”的科学家们。

盒子打开，就不会合上。

三

贺博士的研究中心有两项对外业务：人类优化和家畜优化。

两项业务都有着长长的操作清单。

人类优化系统包括疾病免疫优化、外形优化、学习能力优化，每一个都有令人心动的广告词。

疾病免疫优化的广告语是“理论寿命可达400岁”；外形优化是“人人都是林志玲”，而学习能力优化是“我就是起跑线”。

塑造一个连龋齿都不会得，读一遍《红楼梦》就能背诵，倾国倾城的“超级人类”虽然昂贵，但从投资的角度来说，并非不可接受。

“当别人还在努力的时候，我已经用天赋夺得了一切。”夏亚在自传里说，“当然，天赋和财富是有兑换关系的。”

四

家畜优化的菜单也同样复杂。核心诉求就是“生理上强健，脑部思考能力弱化”。

它的广告语是“让你的家畜更听话”。

凡妮莎与夏亚豢养了两千多只家畜。它们已经是一代编组后的产品，肯干活，饭量小，不要报酬，对凡妮莎的声音有天然的服从感。哪怕凡妮莎叫它们集体投河，它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扑通跳下去。

但凡妮莎的情人夏亚并不满意。用他的话说，这帮畜生太吵了。干重活的时候依然会发出吼声，劳累时依然会大声地喘气。

“听上去无礼又粗鲁。”夏亚说。

所以，贺博士更新“静音编辑”的消息让夏亚格外欣喜。他一早就赶往研究中心，等待工作人员的签约。

虽然这是家畜下一代的事情，但夏亚并不在意。毕竟他能活400岁，而家畜的平均寿命，也就60多岁而已。

五

凡妮莎在家照顾着孩子。

孩子刚刚三个月，已经会走路和说话了。

孩子在花园里奔跑了一阵，看到了正在除草的家畜。有几位偏老的家畜用充满怜爱和羡慕的目光看着孩子。孩子想有礼貌地回应，却被凡妮莎叫了回来。

“不用搭理他们。”凡妮莎说。

“为什么？”孩子看着自己的手和脚，再望望窗外，“他们不和我们一样，都是人类么？”

“不。”凡妮莎斩钉截铁地说，“人类，那是我们的称呼。”

“他们只是家畜。”

一个背景声

“高达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