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左,被教唆的自杀观念

2008年西方某些人给北京奥运会捣乱的时候,我知道了张丹红,她当时在德国某媒体工作。后来听说她在德国受到了歧视和迫害。我想大概是因为她没有被西方彻底洗脑。近日在北京遇到了张丹红,得知她已经决定离开德国,彻底回中国(此处应该有歌声《谁不说咱家乡好》)。

张丹红送了我一本她的新书《欧洲之痛:难民浪潮还是贫困入侵》,很快读完了。我还读了她几年前的另一本书《从查理大帝到欧元:欧洲的统一梦》。欧洲统一的话题虽然事情复杂,但原则理解不难。讲难民大量涌入欧洲,则会遇到一个理解上的困惑:为什么?为什么欧洲多国会放弃国境、边界,敞开大门、拆掉窗户热情迎接无数难民?一个国家的民主是指这个国家有合法身份的公民对本国事务的权利。如果开闸放水般地引入难民或移民,它带来的问题之一是:本国民主还有没有用?难道民主要变成超越国界、世界大同的最广泛民主吗?这倒是挺好,世界上所有穷人都可以自由地前往欧米吃福利了,全人类的幸福似乎立刻就能实现。但是,这种幸福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注定昙花一现。然而,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少人这么想,还容不得批评、质疑。他们是傻还是傻还是傻还是坏?

500

    欧米国家的这种思潮,中国人有个简单定性,叫“白左”。张丹红《欧洲之痛》一书很明确地指出,欧洲国家无条件地接受难民,正是这一白左思维的产物。何为白左?学术分析有点复杂。简单说,白左就是在所有方面强调平等,消除差异,以实现人类的公平正义。因此,不论宗教、肤色、民族、国别、性别,所有的差异都要消除,在这些问题上,强调平等就是正确,主张差异就是政治不正确,天然差异要设法弥补,认可天然差异也是歧视。所以,难民移民可以在欧洲国家有吃有喝有零花钱,有穿有玩有性满足。后者如果不能满足,就把这个地方变成“强奸之都”,警察法律也奈何不得。不光对难民移民如此,本国内部也一样。比方说米国,一个男人若觉得自己是女人,就可以参加女子体育比赛,就可以进女厕所。张丹红告诉我,现在德国人填表格,父亲、母亲都不能用了,因为那表示性别歧视,怎么办?用“家长一”、“家长二”表示。听起来就像滑稽戏,仿佛是央视春晚的搞笑小品,但它是真的。这种近乎变态的偏执狂在欧米屡见不鲜,我想知道,家长“一”算不算对家长“二”的歧视?按此原则,以后可能会发生下面的事情:

    潘长江向姚明抗议:你长这么高是对矮个的歧视!

    姚明向众人抱怨:他长得矮是对高个子的歧视!(纯搞笑)

    不少中国人认为白左是白人要满足自己的道德优越感,以拯救者的姿态对待世界其他地区。我认为恰恰相反,白左事实上是因为白人的道德自卑感。为何这么说?白左基本都是二战以后产生的,二战以前也有“白人左派”,但绝没有像现在这样变态的。为何二战以后西方大量出现白左?想想二战发生了什么?对,希特勒纳粹的大屠杀。白左其实是大屠杀的产物。纳粹大屠杀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邪恶。为什么会产生?不管西方人在文明对比中把东方描绘得多么邪恶,纳粹大屠杀与东方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屠杀是原汁原味、血统纯正的西方文明的产物。西方拥有大屠杀百分百知识产权。没人会同他们抢。这一点,西方人自己也明白。

    大屠杀对于犹太人的歧视,源自基督教数千年的传统,是西方文明代代相传的文化基因;大屠杀中的施害者雅利安人的种族主义,来自诺亚方舟传说中那个诺亚的三个儿子闪、含、雅,《霸伯》说这三个儿子分别是非洲人、亚洲人和欧洲人的祖先。雅即雅利安,地位最高。犹太人属于含米特,黑人属于闪米特。号称人人平等的《霸伯》为种族主义提供了最强大的源头;大屠杀的技术源自西方文明的现代科技;大屠杀的操作流程与西方文明的商业操作、工业流水线完全一致,与今天“德吹”们所说的精细、敬业、油纸包、精益求精完全吻合。因此,大屠杀实际上是西方文明的癌症爆发。按理说,一个孕育并诞生了这么巨大的残暴与邪恶的文明,应该被全人类唾弃,因为它很可能还会再来第二次、第三次。但是,西方人不愿承认自己文明的失败。既然大屠杀的邪恶很难推卸给别人,既然希特勒没有把犹太人杀光,还有很多犹太人生活在世界各地,还有很多大屠杀的幸存者在诉说当年惨绝人寰的噩梦,面对犹太人这个西方文明最大“苦主”的悲愤,西方应该怎么办?只能忏悔、谢罪。这是二战以后西方所有基督教派选择,连梵蒂冈教皇也不得不扭扭捏捏地认错,放弃了长久尊奉的“教皇无谬”原则。

    这边是认错,那边还有不依不饶的犹太人。犹太人从《霸伯·旧约》起就自命为“上帝特选民族”,以前,这一点很招人恨,或者说招其他信上帝的基督徒的恨:凭什么上帝只选你们啊!但是,大屠杀之后,再也无人敢质疑这一点,否则,你就是反犹就是希特勒阴魂不散。但是,几千年互相歧视与被歧视的遭遇,流散各地的犹太人严重缺乏安全感,大屠杀使得犹太人决心“永远不再”(Never Again)!犹太民族有很多知识分子,不光有最多的诺奖获得者,还有大量的教授、作家、编辑、记者、出版人、制片商、导演、演员。这些犹太文化人很大程度上成为白左观念的主力军,推动整个西方文明对犹太人认错,毕恭毕敬。大屠杀之后,西方人在犹太人强大的舆论氛围中抬不起头,觉得亏欠了犹太人,要补偿犹太人。补偿并不只是经济,同时还是政治和文化补偿,基本上犹太人变成老虎屁股摸不得,犹太人说什么都对,都得照办。犹太人做什么都有道德豁免权。因此,西方有人说,二战以后的西方文明被犹太人敲诈了。这个比喻对不对且不管,谁让白人的基督教文明那么残暴、邪恶地屠杀了那么多犹太人呢?

    二战以后,大屠杀的受害者犹太人拥有了道德原子弹。这一道德核武器只被犹太人垄断,而且可以随时投放。犹太人的道德原子弹扔向哪里,哪里就白左遍地。道理很简单,只有让这种白左观念深入人心,犹太人未来才会安全,大屠杀才会“永远不再”(Never Again)!为了表明这一平等并非犹太人独享,犹太人也站在黑人、所有有色人等弱势群体一边。当年马丁·路德·金等人领导的黑人民权运动就是与犹太人结盟的。人们常常只记得金牧师《我有一个梦》的演讲,却很少知道与金牧师同台演讲的是犹太人,黑人民权运动的组织者和操作者中有很多犹太人。因为全球来看,犹太人数量太少,犹太人需要其他人一起壮大声势。所以,所谓“白左”观念是犹太“苦主”的迫切需要,无数基督徒在犹太舆论攻势下都觉得自己有罪,不得不忏悔、谢罪,等于向犹太人保证“永远不再”(Never Again)!

    白左观念强大的地方要么是曾经残害过犹太人的地方,例如德国、奥地利、法国、荷兰、比利时等,要么是犹太人很多的地方,例如米国。做一个对比,日本同样是二战战败国,为何没有德国那样的白左观念?甚至日本还要修改和平宪法,想恢复军国主义。这种情形在德国想都不敢想。如果仅仅认为是米国的庇护,多少有点狭隘。原因之一就是日本人在二战期间没有迫害过犹太人,甚至还给犹太人提供过小小的帮助。因此,战后横行欧米的白左观念,没有理由落到日本人头上。

    由此我们再来看北约东扩。人们常常忘记一个事实,原苏联阵营的东欧国家,很多都是二战时期纳粹的同盟,很多都参与过迫害犹太人,例如克罗地亚、罗马尼亚、斯洛伐克、匈牙利、保加利亚、波兰、拉脱维亚、立陶宛、爱沙尼亚、乌克兰等,也就是说,他们中有些也是二战战败国,他们都曾对犹太人犯下血债。这些国家至今还有不少犹太人。北约东扩从这个角度说就是要将白左观念传播到这些国家,使得那里的犹太人能够获得安全。以乌克兰为例,我们可以看到,向东欧传播白左观念,一定程度上借助北约东扩已经达到了目的。苏联与这些国家都不同,苏联是反纳粹付出牺牲最大的国家,二战时期,犹太人如果逃往苏联,等于获得了安全。所以,即便苏联不在了,今天的俄罗斯对于白左观念也嗤之以鼻。但是,俄罗斯仍有不少犹太人,普京上台后还打击过犹太寡头。如果俄罗斯不接受白左观念,如何保证俄罗斯的犹太人未来不会遭受迫害?这种担忧也解释了为何今天西方白左对俄罗斯那么看不顺眼。

    中国网络舆论中对于白左还有一个称呼叫“圣母婊”。这个称呼是有道理的,也就是说白左观念强大的地方一般都是基督教传统较为浓厚的地方。事实上,大屠杀悲剧的观念原因几乎完全来自基督教。历史上伊斯兰教也没有像基督教那样歧视犹太人。其实,要摆脱大屠杀造成的精神负担和道德自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抛弃基督教。只要抛弃基督教,歧视、迫害犹太人罪责就可以都归到基督教头上,历史就可以翻篇,一切重头开始,新人轻装上阵,无需背负沉重的历史包袱,日日在向犹太人的忏悔、谢罪中煎熬。当年苏联不仅是反纳粹的中流砥柱,而且还是全欧洲摆脱基督教最坚决的国家。虽然俄罗斯现在宗教势力恢复较快,但由于苏联70年无神论历史的强大过滤,使得今天的俄罗斯是全欧洲对于白左观念最绝缘的国家。然而,二战以后主导世界秩序的米国偏偏是宗教势力最为强大的国家之一,又是全世界犹太人最多的地方(米国的犹太人数量与以色列不相上下)所以,米国也是白左观念的重镇,甚至是主要发源地。二战以后的世界,由于米国的强大国力和宣传洗脑能力,欧洲那些犹太人曾经遭难的地方,统统因为犹太人道德原子弹的轰炸而使得白左遍地开花,生长茂盛,仿佛是道德核辐射下的怪异突变。从这个角度说,罂国脱欧也是因为当年没有迫害犹太人而与白左保持距离。

    中国由于从来没有迫害过犹太人而且还帮助过犹太人,也成为对白左观念基本绝缘的国家。换句话说,面对人类历史上最邪恶的大屠杀暴行,中国从来坦坦荡荡、高风亮节,丝毫无需悔罪,没有任何道德负担。目前,“白左”一词目前在罂语网络词典中已被收录,用的是汉语“白左”的拼音。为何一个西方产物要用汉语拼音造新词?按字面“白左”就是“白人左派”的意思。由于中国对白左观念的冷淡,在中国语境中“白左”含有贬义。白左的政治正确也使得很多白右不满。但在西方批评这种政治正确要冒风险,因此,借中国人之口将对白左的反对“曲线救国”地表达出来,可以看出白人内部厌倦“白左”的煞费苦心。张丹红的《欧洲之痛》一书本打算用德语写,但书中批评白左的言论在德国根本不可能出版,她最终用母语写作,并在中国出版。包括我的这篇文章,与张丹红的书一样,如果放在西方,都属于右派言论,都会遭到白左的封杀。

    白左泛滥,在西方并非没有批评。但这种批评要非常小心翼翼。米国著名学者,进攻性现实主义的代表米尔斯海默曾经发表关于米国犹太院外游说集团的研究文章,结果遭到了围攻。米国前总统卡特曾经出书批评以色列,也被“群殴”,最终不得不向犹太人发表和解声明,说自己的观点基于不够全面的信息。这两个事例也说明在犹太人内部,也不全都是白左。米国新保守主义的代表人物大多都是犹太人,他们明显与米国右翼站在一起,与民主党代表的白左分庭抗礼。

    白左的危害在于,为了某种理想要消除人类的一切差异。这种国际主义看起来很高尚,有了大屠杀的衬托,这种高尚具有了道德勒索、道德绑架、道德胁迫的特征。问题是当你主动消除自己的差异,对方并不愿改变自己,白左的结局岂不是放弃自己,让自己变成对方?对于一种文化和文明来说,它就是一种自杀行为。有些差异是天然的,例如性别差异。强调男女平等,不过是希望这种差异不要太过分。如果这种差异也要消除,非正常的、另类的、少数人的性观念、性意识全都平等对待,实质上等于认可毁灭人类的观念(例如同性恋)具有正当合法性。虽然古往今来自杀总是存在,但认可和鼓励自杀从来都是不道德的。白左观念中将某些反人类的观念赋予平等地位,令人匪夷所思。而它的背后,似乎并不只是愚蠢。

    苏联当年的国际主义至少还强调志同道合,它的种子目前还保留在以色列的基布兹那里。而白左的国际主义连志同道合都不需要,单方面地展现容纳一切差异的极度宽容,更像是对昔日敌人后代的教唆行为,使得昔日恶魔的后代被教唆着走向文明自杀。前文曾经提到,欧洲白人摆脱这种道德负担最好的办法是摆脱基督教。既然欧洲白人不愿放弃基督教,仅管有梵蒂冈教皇的道歉(犹太人觉得不够真诚),有其他基督教派的悔罪,但只要这个宗教依然存在,“永远不再”(Never Again)就很难真正确保。既然如此,教唆、诱导其慢性自杀是最好的办法。在这种宗教恩怨中,我们仿佛又看到了“特选论”、“预定论”的身影在神出鬼没。因此,身为中国人,我们可以做一个清醒的旁观者,而不应该被这种宗教恩怨的纠缠所迷惑。

    最后说几句题外话。面对西方当今矛头指向中国的反共意识,我们只需指出他们是希特勒复活,就可以在较大程度上摆脱这些恶意指责。在此问题上,我们有时候该学学犹太人。贴标签、扣帽子,谁不会啊?关键是我们要知道欧米白人的软肋在哪里。大屠杀就是他们最大的软肋。大屠杀与中国与东方文化毫无关系,而纳粹希特勒在对犹太人集中大屠杀的同时,另一个目标就是消灭共产党。希特勒曾下令,不接受任何红军政委的投降,纳粹屠杀苏联共产党战俘与屠杀犹太人一样凶残。今天西方的反共意识形态,难道不是继承纳粹的衣钵,不是希特勒幽灵再现?

最近更新的专栏

全部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