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岁的齐秦:败给了商业,也赢得了商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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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秦,这是一个对于70、80、90后来说都不陌生的名字。

在他的身上有着无数的光环与标签,虽然如今巅峰已过,早已不见当年狼的身影;曾经孤傲的齐秦最终也向现实做出了妥协,但我们依旧可以通过一些背后的故事,去看见曾经的那匹孤傲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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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秦出生于传统家庭,父母的情感纠纷和父亲严厉且传统的教育方式,导致齐秦试图逃避这个家庭,正好迈入青春期的他混入了帮派,留起了长发,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找母亲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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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秦虽然混迹帮派之中,但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有帮派撑腰可以不受他人的欺负,平日里也没少做一些在他自己眼中的行侠仗义的壮举。

但孩子终究是孩子,虽然有着一颗许多大人都没有的赤子之心,但却没有大人丰富的社会经验和处理方式,多次错误的行侠仗义导致他被视为缺乏管教的青少年,当法官见到他那一头披肩到腰的长发,齐秦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丧失了,直接被送进了台中郊区里的感化院(同等于少管所)。

感化院里的时光对于齐秦而言,几乎是无法用语音来描述的,尽管之后他多次在媒体以及节目上有谈论过关于感化院的事,但也只是讲一些他早已看开的,大家所能接受的小事;还有许许多多的回忆都被他藏在了内心的最深处,时不时折磨着他,以至于当他从感化院回来后还残留着在感化院里的习惯与反应,每天晚上的梦境,都是感化院里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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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气又可笑的是,在与齐秦在感化院期间表现过于良好,被赋予了班长的职位,还强行让他多呆了一年感化院(原本呆两年,强行让他多呆一年,后因半途成年还将齐秦关入了成人监狱,半年成人监狱的时光齐秦只是简单提起过)。

由于哥哥在日本留学,父母亲都在美国,唯有姐姐齐豫是留在他身边的人,被关入感化院的齐秦最盼望每周的周日,因为那一天是齐豫来感化院探望他的日子,那是他黑暗日子中唯一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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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齐秦与齐豫的感情非常要好,齐秦对于姐姐齐豫本身就有着依赖,姐姐齐豫对于这个弟弟也有着浓厚的感情与责任;当时正在台湾大学读书的齐豫每周五就要从台北出发一直到周六的晚上才到达齐秦所在的台中郊区的感化院,但晚上已经过了探访的时间,齐豫还需要在附近的旅馆过夜等到周日才能去探望齐秦。

2年多以来,每周的周日齐豫如期而至,以至于几年后在军队服役的齐秦写下了《外面的世界》这首流传数十载的民谣经典。                 

虽然如今《外面的世界》更多的是被大家用来作为每年过年后去往外地的启程歌曲,但对于齐秦而言,对外面世界的向往是其一,更多的是对姐姐齐豫的感激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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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成人监狱出来后的齐秦被父亲关在家中,再次失去了自由,每天要听空中美语,背诵古文观止,还要练习大中小楷,这种机械式的生活让他再次想起了感化院中的时光,他只能通过每天下午练习吉他的时光来逃避这些痛苦。

好在姐姐齐豫对齐秦严格也开明,她经常带着齐秦去接触一些音乐圈中的人,自己去录音的时候也会带着齐秦一起,她在试图让齐秦与从前的圈子说再见的同时,又让齐秦接触了一个新的圈子。

在姐姐的熏陶和自己有意无意的选择之下,齐秦开始真正的走进音乐的世界,70年代末的他和李宗盛等人在许多餐厅中来回奔波做着餐厅歌手的工作,后得到综一唱片公司老板的赏识,签约了综一公司,灌录了他的第一张唱片《又见溜溜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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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秦在这张唱片上没有任何发言权,歌曲的风格、唱法等等全由公司决定,加上唱片发行没多久后齐秦就到海军服役,由于缺少宣传,齐秦的第一张唱片以失败告终,以至于多年以后这张唱片也被许多歌迷选择性的遗忘,都不认为这是齐秦的唱片,因为这张唱片没有齐秦的风格。

海军服役期间,齐秦写下了《狼》、《外面的世界》等歌曲,但因为长期服役以及第一张唱片的失败,齐秦几乎被公司雪藏,不给齐秦发行唱片,后因为给杨林写了《玻璃心》等作品并且歌曲大红,综一才让齐秦开始灌录自己的第二张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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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秦的第二张唱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绝不陌生的,1985年发行的《狼的专辑》虽然在初期因为台湾年考的原因没有第一时间大火,但后续因为电台成功的宣传,和唱片封面上齐秦潮流叛逆的造型,加上《狼的专辑》这种在当时具有神秘感的名字,齐秦成功的打入了年轻听众的市场,逐渐成为了年轻一辈的偶像,但也因为叛逆不正经的形象,齐秦被电视台封杀。

第二张唱片大获成功的同时,西方的文化与精神逐渐向着大陆蔓延,台湾也随着时代的来临,开始逐渐接受时代的潮流,民歌也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齐秦也逐渐被大众所接受,伴随着87年《冬雨》唱片的发行,同年,齐秦开始频繁的出现在电视节目上,也拍摄了人生的第一部电影《芳草碧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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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87年,《狼Ⅰ》这张唱片以及各种翻录的磁带席卷大陆,正值改革开放时期接受新文化思想浪潮的年轻一辈受到了来自齐秦的冲击,狼的形象与标签逐渐与齐秦划为等号,对于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名为齐秦的人,大陆年轻一辈的人对他可谓十分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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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综一唱片可谓吸血鬼一般的合同与各种制度,齐秦带着自己组建的虹乐队投奔滚石唱片,这个来自国外的唱片公司自然有着一定的开放与不一样的顽固。

初到滚石的齐秦与虹乐队可谓大展拳脚,共同创作出了名为《纪念日》的唱片,这张唱片当年被誉为89年台湾十大专辑之首,业界对于这张唱片的赞誉多到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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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的故事,也是从这张专辑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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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秦在虹乐队中担任主唱,《纪念日》,是虹乐队大胆且前卫的产物,多元化且前卫的风格是当时大多数唱片没有的,但正因如此,这张口碑极佳的唱片却在商业上遭遇了滑铁卢,纪念日的商业成绩并不算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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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90年,虹乐队发行了《爱情宣言》和《柔情主义》,这两张唱片获得了商业的成功,原因在于虹乐队对商业上的一定妥协,但其中也不乏《一面湖水》这种内敛有深度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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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接受邀请的齐秦与齐豫,开始了在大陆第一次的巡演之旅,这是齐秦的第一次,也是大陆歌迷的第一次,火爆的票房和各种不可控的现象印证了齐秦的人气,这本是一件好事,可齐秦却对台前的工作产生了一定的反感。

90年末,结束了巡演的齐秦带着虹乐队离开了滚石唱片,转而自己做了EMI唱片台湾分公司的总经理,期间也开始进行大量的制作人和作曲家的工作,逐渐减少自己作为一名歌手、明星的工作,享受万人拥护的齐秦在自己最为巅峰的时候选择试图转为幕后工作,因为他有些厌倦了台前的工作。

但由于齐秦缺乏管理经验,加上对金钱不太敏感的习惯,齐秦很快就亏光了自己和公司的钱,甚至卖掉了自己的房子,93年离职的齐秦几乎一无所有,2年极少上节目曝光的他人气也不在巅峰,93年中,上华唱片的老板对齐秦伸出了援手,随即齐秦因为长期没有从事音乐工作缺乏灵感,决定远赴新疆寻觅灵感,找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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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疆回来的齐秦自然没有让人失望,《无情的雨无情的你》这张唱片除了《无情的雨无情的你》、《紫雨》、《直到世界末日》这三首歌之外,齐秦一人包办了其他7首歌的作词作曲,可令人感到意外,唱片中齐秦创作的7首歌曲全都没有大火,仅仅在口碑上获得成功,登上了94年台湾十大专辑的榜单,但翻唱国外歌手的《直到世界末日》和已逝音乐人董荣骏的两首作品《无情的雨无情的你》、《紫雨》在商业上获得成功。                      

曾经创作《狼》、《外面的世界》、《冬雨》、《大约在冬季》等经典歌曲的齐秦开始怀疑自我,耗费无数心血创作的作品仅仅只能得到少数人的认可让他有些不能接受,再对自我质疑和对上华唱片老板的愧疚与感激之下,曾经的创作才子齐秦逐渐由创作歌手转为纯歌手,开始大量接受其他作曲家和作词家的作品。

之后的齐秦开始在商业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一开始还有《命运的深渊》整张唱片的创作,到后来《痛并快乐着》、《丝路》、《我拿什么爱你》三张唱片中仅有的几首原创作品,再到最后《呼唤》中的两首齐秦参与创作的作品《七匹狼》和《在第六对相遇》,这也是目前所知的,齐秦最后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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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94年到03年,不长不短的9年中,齐秦从一个创作歌手逐渐转变为纯歌手,从一匹狼变成了情歌王子,时代的变化,音乐工业的没落,听众思维的固化,一味追究商业成功的价值观等等原因,导致曾经的创作才子齐秦最终变成了为商业为大众服务的纯歌手。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也并不是什么遭人唾弃的事,只是相比较于从前的齐秦而言,之后的转变太过于平淡了些。

作为齐秦的歌迷,我无数次试想如果齐秦没有向现实,没有向商业妥协,或许齐秦的成就会更高,但也或许就消逝在了音乐历史的长河里,连之后情歌王子的标签都不会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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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过知天命年龄的齐秦早已没了当年狼的形象与对自我的坚持,更多的是温柔与亲和的模样和对现实的妥协;虽然多次透露自己也有在创作,但是由于自己并不太满意,所以仍旧采用其他音乐人的作品。

但如今的齐秦也拥有自己独有的观点与坚持,他认为自己作为歌手,比起成为评委、老师,他更享受在舞台上为大家唱歌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不完美的完美,虽然失去了从前的自我,但也找到了另一个自我,虽然败给了商业,但也赢得了商业,这,就是现今,58岁的齐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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