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勾拳——宿北战役的制胜点与转折点(十二):未能全歼胡琏整十一师的遗憾

虽然18日凌晨对人和圩的攻击未能奏效,但在华野持续的压力之下,整69师已经顶不住了。当天上午和中午,戴之奇两次用报话机直接和胡琏通话,告知难以支撑下去,恳求胡琏尽速救援。[1]胡琏告知整11师将于18日夜至19日晨才能进行总反攻,要求戴之奇坚守待援。[2]山野8师参谋处魏学诚在18日的日记中写道:“在我们师的正面,敌人整天行动不如昨天积极了,敌机也不像敌人广播中所吹嘘的那样大批出动,枪炮声已主要是在这一线山岭的东侧。我们控制三台山至峰山一线阵地,配合一纵阻击宿迁出犯之敌整编第十一师增援人和圩,激战竟日,援敌未能得逞”。[3]大约是自觉难以面对戴之奇的接连呼救,胡琏此后干脆不接报话机了,由副师长王严来应付。[4]

整11师之救援迟缓,固然有其自身原因,但由于国民党军各部队之间保存实力、以邻为壑的心态是普遍现象,因而整69师上下对此非常不满,认为胡琏实际上是“按兵不动作壁上观”的大有人在。战后在接受中共《大众日报》记者的访问时,被俘的整69师军务处长李哲仁就气愤地说:“我们六十九师后面补给线被截断,完全是十一师没尽到责任之故”,“我现在已被俘了,假如不的话,我一定要跟胡琏(十一师师长)打官司”。[5]蒋介石在“一年来剿匪重要战役之检讨”中亦批评:“遇到攻击后,第二日六十九师惊慌,十一师即令变换阵地,与十一师成重叠配备,惟十一师行动迟缓,促成该师增援不力”。[6]

18日上午11时,粟裕指示称整69师师部及第41旅、第60旅将在12时前后突围,整11师则将向北策应,要求马上通知1纵、8师立即准备歼灭敌人,不要让它跑掉。[7]

1纵第2旅第4团攻击罗庄敌第60旅旅部的战斗于18日拂晓前发起,第2营自左侧沿敌自高庄撤退的自然沟向前运动,遭敌火力封锁退回,改为正面攻击。第4连之一个排占领前沿敌一个碉堡和几栋房屋,但另两个排突击至鹿砦边遭到敌人火力压制,进展不得。此时天已亮了,该连以一个排巩固已得阵地,其余两个排撤回。第4团之第3营也同时发起进攻,其第9连突破至鹿砦边时,受敌东南角地堡火力封锁,后续部队被杀伤一部。此时第8连一个小组机动灵活地占据了东南角几座房子,该营把第7、第8连隐蔽集结在房子内,准备当晚配合第2营发起攻击。同时,第6团的一个营也迂回至侧后。至此,第2旅已对罗庄形成三面包围之势。

当日16时,第3旅第8团攻占同庄、李庄,并歼敌第60旅一部。整60旅再也撑不住了,罗庄之整60旅旅部率两个营向西突围。但名为“突围”,实系四散奔逃,为1纵之第1团、第4团、第6团、第8团、第9团一部分别兜截歼灭。[8]整11师第18旅为接应整69师突围,于18日下午14时向1纵第1旅第1团之乔城阵地进攻,但较之前一日攻击绵软无力,1纵之第1团以两个营出击,当即击退敌进攻,并俘获敌人两百余名。[9]

下午3时前后,戴之奇召集整69师直属部队长及师部幕僚商议增强人和圩防御。到会的有第276团团长刘志远、搜索营营长卞宏信、炮兵营营长丁开琪、通信营营长徐缙青等人。戴之奇决定将主力转入人和圩防御,第276团除留一个营在原地防御外,团部率两个营进入人和圩内,限令即刻开始行动。副师长饶少伟提出异议,认为白天抽调部队,被敌乘机进攻,易陷入混乱,但未蒙戴之奇采纳。戴之奇认为时机急迫,等黄昏后再调整,时间上来不及。[10]3时以后恰逢2纵第9旅开始炮击,旅山炮连以5发炮弹将南圩墙上的两个高堡摧毁,接着又以3发炮弹将整69师指挥所电台天线杆炸断,守敌越发动摇。第276团黄昏前企图调整进入人和圩,而第9旅则以为是敌人企图突围,遂集中火力打击并以第25团第1营和第27团出击,将第276团基本消灭,团长刘志远亦不知去向,只有少数人逃入圩内。[11]9纵亦一面令第75团出击,一面由第77团乘机抢占了人和圩前沿的部分阵地。[12]

此役国民党军在紧急时刻常使用无线步话机联络,有时甚至用明语交流,[13]有线通信亦常被共军用搭线的办法偷听,极易泄密,这次调动亦事先即被侦知(只误以为是突围),[14]当然难于获得成功。

当晚8时,9纵报告“已突进人和圩,敌向西南突围,正追击中”,华野前指指示:“继续突,今晚把它解决,要严密组织几重包围网,不要使敌人跑掉了。解决人和圩后要四旅很快插到曹家集西南,与一纵八师部队会合,截断十一师之通路”[15]。然而,9纵这一报告并不确实,时间到了当晚10点多,2纵那里还没有任何消息。粟裕给韦国清打电话督促[16]说:“你们应不顾任何一切将人和圩搅【搞】下来,否则拉下去不好。在十二时前搅【搞】下来最好。派到南面一个团去了没有?要注意联络【按:指令第4旅插到曹家集以南去的一个团】。决心要贯彻,很重要。如果不能解决,如果明天敌增援,胜利可能发生变化。你们组织总攻,消灭后以便集结兵力歼灭十一师,战局则好办了”。[17]11时又打电话给张震,询问:“大圩子攻了么?现在十二时了,你们应不顾任何牺牲将该敌解决”。[18]

由于在凌晨的攻击中第26团伤亡很大,2纵第9旅决定由第27团接替第26团担任主攻,仍从正南、东南两个方向突击,第25团则仍从西南突击。第27团领受任务后,部署第1营从正南、第3营从东南并肩突击,第2营作为预备队。利用白天的休战间隙,部队准备了大(30斤)、小(10斤)炸药包各14包和手雷,准备破除敌军付防御及地堡,突击队组织了架梯组、突击组,整个部队按照战斗队形展开,实施了近迫作业。第25团以第8连和团警卫连担任突击任务,团参谋长孙云汉亲自反复看地形,确定了突破点。第9旅并以本部山炮连及纵队加强的第4旅山炮连及第26、第27团的迫击炮组成炮群支援作战,将旅的3门火炮推进至离敌阵地几百米处占领了发射阵地。[19]准备工作比前一晚大有改进,韦国清很有信心地回答指挥部说:“九纵三个团九B【旅】两个团,本晚解决人和圩不成问题,有进展”。[20]

22时30分,总攻开始了。2纵先以火力急袭压制、破坏敌前沿阵地和指挥所、炮兵阵地,之后各突击部队在火力队的掩护下,实施爆破、突击。担任主攻的第27团第1营第1连爆破队,迅速进行了连续爆破,并用枪托打断铁丝网打开了通道。3班长周发杰等越过鹿砦、铁丝网、外壕,成功登上圩墙,并打退守敌的一次反扑。守军立即组织第二次反扑,并以火力封锁突破口,以阻止后续部队进入。第3班在第1营机枪连第2排排长马玉标的机枪火力支援下,以手榴弹和刺刀击退了守军第二次反扑,并缴获一挺机枪和一门六〇迫击炮,巩固扩大了突破口,掩护后续部队不断突入圩墙。此时第1营营长杜绍三及时指挥第1连沿圩墙向西发展,接应第25团,第3连则向纵深发展。从东南角突击的第3营第8连,连长、战斗英雄戴加友亲自组织爆破,第一包炸药没响,他上去看后发现是瞎火,随即两名爆破手用手雷炸开鹿砦,命第2排立即冲击。当第2排在圩壕边遇到敌火扫射,戴加友又带第1排冲过圩壕,占领敌前沿阵地,缴获一挺重机枪打退敌人反扑。在战斗中俘获3名俘虏,戴加友带着这几名俘虏向纵深发展,利用俘虏喊话,使300多守军缴械投降。[21]

第9旅第25团所攻击的西南角,是整69师师部防守的重点。第25团第8连指导员鲁锐(当时没有连长)亲自组织战斗,突击部队突入之后,打退了守敌一个排的反扑,随后鲁锐带领第2排、第3排也冲了进去,并打退敌两次反冲锋。鲁锐随即指令第1排向西、第2排向东扩大突破口,并率第3排进入纵深作战。与第8连并肩突击的警卫连第1排在排长赵怀金带领下,与守敌进行了白刃战,赵怀金曾经过刺杀队训练,在刺死多名敌人后不幸牺牲。突破后不久,第25团第3营营长张学智指挥第7连、第9连亦加入战斗,随即第1营、第2营也迅速跟进向西北和东北发展,并很快与第27团部队会合了。[22]

2纵刚刚突破,参谋长詹化雨立刻电话告知指挥部:“攻进去两个连,应很快跟进解决”。粟裕指示:“应即增援进攻,今晚无【论如何】,晚上不顾一切要解决,这是整个战局问题”。[23]12时,饶子健亦报告指挥部:“大圩子已被9B【旅】突进五个营,估计拂晓可解决”。12时40分,韦国清报告:“已进去两个R【团】,很快就可以解决了”。[24]

9纵方面,第73团第1营率先从西北角突进,第3营也进入圩内。第77团在东北角突入后,遭遇到敌第276团残部的顽强抵抗,在第73团一部的配合下,亦很快解决了战斗。[25]19日凌晨2时,9纵报告:“已进去四个b【营】,9B【旅】缴山炮7门,汽车十辆(五【辆】烧毁),俘1000余,未全歼”。2时40分再报告:“战斗已近结束,战果正清查中”。[26]

戴之奇的指挥所设在人和圩一家吴姓地主客厅里,房子是砖基土墙瓦顶。第9旅政工干部胡奇坤随部队冲进屋子时,发现地上有身穿士兵棉衣的死尸一具。胡奇坤因突过圩壕时鞋陷入冰窟窿里掉了,光脚走到这里,就取了死尸上的一双棉鞋穿上了。清查战果时,俘虏中查不到戴之奇,也没人能说清戴之奇的下落。后来被俘的整69师师部副官交待戴之奇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丝绒棉鞋,追查到胡奇坤处,随后带着该副官去认尸,证实死者正是戴之奇。战后,由华野备棺将戴之奇装殓,予以埋葬,墓碑上写着:“为执行反动军令而死的整编六十九师中将师长戴之奇之墓”。[27]

国民党军战后总结中对此的叙述为:“迄黄昏,人和圩外围工事被匪突破,戴师长即亲率搜索排、特务营、军士队各一部,冲至南门附近,与匪肉搏,二十二时许,所部伤亡奇重,迫不得已,遂退守村内既设巷战工事,继续战斗约半小时,卒因外无接应,内无弹药,我官兵牺牲殆尽,戴师长覩此颓势难挽,乃自戕殉国”。[28]陈毅在1947年1月1日给中共中央的报告中亦有:“宿北战斗,戴之奇【系】三青团中委,临死自杀高呼口号国民党万岁”等内容,可见当时国民党军战斗意志尚顽强,绝非后来士气崩溃、一泻千里时可比,取胜之艰难亦可想而知。

整69师中相对而言比较幸运是整41旅,因华野确定主攻方向在人和圩,将1纵第1、第2旅和第3旅第7团均集中准备应付整69师师部的突围及整11师的增援,只以第3旅第8、第9团及第1旅第2团一个营配合进攻苗庄的整41旅。第3旅指挥员刘亨云、杨思一决定以第9团第1营为主攻,第3营跟进配合,第8团担任牵制阻击任务。打到天亮,敌机开始活跃,在敌机轰炸和守敌猛烈火力之下,第9团第1营因新成份多,干部掌握不够,动摇后撤,幸得到第3营的增援,重新稳定下来。当第1营后撤时,1纵副司令员何克希、参谋长张翼翔赶到第3旅指挥部,见情况紧张,令第3旅分西南两路同时积极进攻,且限一小时完成任务。刘亨云、杨思一亲自前去部队督促进攻,过了大约一小时,苗庄守敌向南溃退,刘、杨急命第8团前去拦截,谁料中了整41旅旅长董继陶“声东击西”之计,南面是佯突,主力则向北突围。第3旅手边已经没有了预备队,只好眼睁睁看着敌人逃窜而去。[29]

战后华野的总结中,称“四十一旅残部于下午二时以一部向南突围,均遭覆没,大股向北突围,经我后方警卫部队截获大部,四十一旅旅长董继陶击毙”。[30]山野总结亦称:“在围攻敌人部署上,对打敌突围部署堵截不周密,致苗庄敌四一旅大部(二千人)突围,窜扰我之后方,幸尔后各方派队(各直属队人员均参加)追击截击,始将突围敌大部歼俘,四一旅旅长董继陶亦被乱枪中击毙,但亦逃窜一部(三百余)”。[31]事实上整41旅旅长董继陶并未被击毙,只是受了伤。据《绥靖纪实》:“坚守苗庄、蔡庄之四十一旅,由空军掩护向匪后攻击,初占乔北镇,继破新店子、陈子岗间之匪阵,傍晚,进至皂河镇,旅长董继陶负伤”。[32]将突围窜逃说成是主动攻击,自然是生花之妙笔,相较而言之,以“整四十一旅依欺骗先向匪后突围,继而转向宿迁转进,突围成功,损失约二分之一”[33]较为写实。结合国民党江苏省主席王懋功1月8日的电报,[34]董继陶负伤逃脱,亦当是事实。

按照华野原定计划,本应一鼓作气、灭此朝食,继续歼击整11师,但因兵力不足、布势不佳,最后只能放弃。此前的曹家集之战1纵逸机,丧失了就势最大限度削弱整11师的机会,之后的小李圩之战,2纵亦未打好,使整18旅安然后撤,整11师兵力已经厚集。17日整11师北援时,华野全力贯注于先歼灭整69师,对整11师只取防御姿态。当1纵击溃整11师进攻之后,华野前指一度有继续扩大战果的设想,但随即证实1纵的战果并不如想象中来得大,故此18日仍只能采取防御,以确保全歼整69师,而整11师当日的进攻亦不如前一日积极。

由于曹家集附近战场纵深幅度狭隘,1纵、8师与整11师形成对峙,求歼整11师须依赖东面的2纵插至曹家集以南,收两面夹击之效。18日12时,华野前指计划“在北面敌人解决之后,要2C【纵】、9C【纵】全部插到曹【家】集西南地区去,切断11D之退路”,陈毅于下午4时,下令要1纵和8师“以七个团南下井儿头、曹家集以南分断十一师归路并歼截”。当晚,粟裕亦指示解决人和圩后,第4旅过河插到曹家集西南,与1纵、8师部队会合,截断整11师之通路。这对战后有利,不能顾及疲劳。并要求第4旅先派一个团到南边去。[35]

此时显示出华野兵力捉襟见肘之窘态,2纵既要攻克人和圩,又要承担下一步截歼整11师的任务,本身只有两个旅参战,无论如何力不从心。且2纵因18日凌晨攻击人和圩失利,第4旅是唯一的预备力量,不敢大胆使用于南面。故此2纵19日只以一个团(第4旅第12团)南进至南新庄、张庄一线,准备插至曹家集以南敌之后方,另两个团仍在原地未动。当整69师被全歼之后,整11师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于当日下午3时全部后撤,此时第4旅才尾随逼近曹家集,组织炮兵进行火力袭击,至第二天拂晓方止。[36]

明乎此,就能理解为什么陈毅在给中央的电报中会有如下的看法:“原定计划拟打了六十九师之后再打十一师,求得彻底消灭后好部署第二步,(1)由于要守涟水,六师不能参战,陶师从盐城开涟水亦未赶上,故造成盐城失守、涟水亦陷,而十一师未能歼灭,为此役最大缺点。由于要尽量保持华中盐阜地区,我未能贯彻集中大兵力的主张,数月来用于箝制的兵力太大,今后当可多用兵去突击(由于华中城镇沦陷,包袱放下);(2)由于前线兵团首长浅尝辄止,又因部队战术差、伤亡大、部队编制不充实、电话未确保畅通、且多谎报情况,故未能扩张战果,仅做到打坍十一师师直及十一旅、十八旅两次援队,未能予以歼灭。整个战役过程,我四旅仍未大用,若组织的好,实有可能再歼十一师二个旅,如六师能参战,则十一师可全歼。”[37]虽然此后华野接连创造了鲁南、孟良崮等大捷,冲淡了这一失误的影响,但此役未能给予整11师重大打击的后果,在南麻之战及以后显现出来。直至淮海战役双堆集之战第18军全军尽墨为止,整11师始终是活跃在华东、中原战场上的国民党军两大主力之一(另一支为第5军),隳突反噬,俱令对手颇为忌惮。由此反思,宿北之役实系重创整11师,击垮其作战意志和能力的良机,因当时的整11师,虽然武器装备很好,但兵力不够充实,对华野之战略战术又不熟悉,似强而实弱。此役之后,虽然士气“颇为消沉”,[38]但在兵力编制上恢复了一旅三团制,实力较整编初期充实得多,行动上又趋于稳健小心,遂难再觅一举全歼的机会了。

对于胡琏亦是如此。胡琏是国民党军中有数的人才之一,但当时他对与共军作战亦少经验,虽曾受挫于龙凤集之战,亦专门做了检讨,[39]但此役仍犯下重大的失误。一是轻敌冒进,对己方侧后的大空隙未予注意;二是疏于侦察,几乎被共军的突袭将师部端掉。此役之后,胡琏不仅对作战侦察警戒极为重视,且对于防御配备、工事构筑、粮弹饮水之屯储,乃至精神动员都做出了一系列改进,南麻作战期间胡琏甚至提出“百日战争”的作战指导思想,以一百天为防御作战的目标进行计划与部署,[40]显然是汲取了教训。此后胡琏在与共军作战过程中,除行动过于谨慎而遭到质疑外,极少再犯宿北时期那样的失误了。[41]


[10] 饶少伟:“整编六十九师在宿北战役被歼经过”,《文史资料存稿选编:全面内战(上)》,中国文史出版社,2002年。第462页。按:因当时共军的攻击一般都是黄昏后开始,故此戴之奇有此判断和决定。

[13] 国民党军后来的总结此战教训时,亦有“以无线电告急求援,明语泄密,弱点暴露”等语。参见:“防守间通信泄密——人和墟战斗”,《国军对匪作战成败史例》,【台】国防部史政编译局编印,1986年。第300页。

[14] 九纵下午2时半即获知敌欲突围。参见“第九纵队宿北战役详报”,《宿北鲁南战役——华东军区、第三野战军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战史资料选编》,华东军区、第三野战军战史编审委员会编辑室编印,1963年2月。第94页。

[16] 因二纵、九纵之前在华中野战军序列内作战,故此对这两个纵队的指挥多由粟裕出面。陈世榘在回忆录中称东路部队由粟裕、谭震林指挥,他指挥西路部队,陈毅坐镇指挥部。实际上粟裕此战始终和陈毅在一起,协助陈毅指挥,并非仅指挥东路部队。参见陈世榘:《天翻地覆三年间——解放战争回忆录》,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5年。第43页。

[34] 据国民党江苏省保安司令部1月8日代电称:“四一旅旅长受伤”,《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五辑第三编军事(二)》,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凤凰出版社,1999年。第157页。

[39] 杨伯涛回忆称龙凤之战后,整十一师检讨失利有以下原因:“一、平时编制不适应于实战;二、战术上墨守成规,不适应解放军擅长的新战法;三、对解放军战力估计过低,且妄自尊大,失于轻躁;四、侧重军事进剿,无视政治对垒。”这些失误在宿北之战中亦大体存在并有所反映。参见:《杨伯涛回忆录》,中国文史出版社,1996年。第124-125页。

[41] 《民国高级将领列传》中对胡琏指挥能力的评价很高,认为他指挥作战的特点是:一、警惕性强,作战企图心强;二、非常重视侦察;三、注意研究对方战斗的情况及指挥的特点,根据对方的情况采用不同的对策;四、用人唯能,不讲情面;五、有一套拢络部下、收买人心的办法。参见:《民国高级将领列传(第二集)》,解放军出版社,1999年。第380页。唯对于胡琏在国共内战初期的表现及蒋介石对胡琏的批评,国共双方史籍中均少有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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