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2.0:权力如何得到和失去?

关于政治权谋的经典影视作品,比如《纸牌屋》、《权力的游戏》历来拥趸者众。而事实上,我们所处这个大时代的几百年人类史,才是最经典一幕。

 

如何获得权力?如何失去权力?

从英国,到美苏,总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以前看春秋战国的故事,总是充满神秘而荒诞的意味,比如,几个大国的权臣,在这几个大国如日中天的时候,聚集在一起喝酒,谈论到国家的现状,不是踌躇满志,而是深陷忧虑和绝望。

 

作为帝国数千年的大一统主旋律之下,也会有五胡乱华、蒙满入主中原等插曲。不管是周朝的犬戎,秦汉的匈奴,隋唐的突厥,两宋的党项契丹女真蒙古,我们印象深刻的是他们社会结构的原始,以及他们骑兵部队的彪悍。

 

从地理大发现、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开始来看,游牧海盗民族新的彪悍之处不再是骑兵部队,而是坚船利炮,而是技术革命(工业革命和电气革命),而是科技大爆发。

 

地理大发现为他们提供扩展空间,文艺复兴为他们提供精神指引,启蒙运动为他们构建新的社会组织体系。而科技大爆发为他们提供了效率保证和竞争优势。应该说,科技大爆发是他们的核心优势。

 

老牌的全球列强以英国为典型,热衷于到处抢占殖民地,搞廉价原材料扩大和巩固他的全球工业体系霸主优势地位;

后来居上的美国人借助一战二战,有条件最大化实践了西方历代战略家的全球称霸构想,朝鲜越南中东,一天不消停;

而中间一度风光无限的苏联则是计划经济加军国体制的怪胎,疯狂而盲目,斯大林去世缺乏巨人驾驭其实就已经大局已定,如果不是朝鲜战争,很可能苏联垮台的时间还要提前。

 

单从逻辑推理上来说,东欧诸国对于苏联或者俄罗斯,和伪满洲国对于日本是一样的道理。他们都缺乏历史的经验,毫无办法做好大帝国组织建设的经营。这里就是文化的张力和合力。

 

反观帝国历史,从黄河中下游的核心发源地,所谓东南西北的夷蛮狄戎,最终都通过大交流大融合融为一体,不单是军事上的扩张。从秦汉把疆域往南推到百越、往东推到东海之后,以后长期融合西部、北部。我们现在很难想象两千多年前的历史,从长安出发往东南西北走出去几百公里就是他国,就是别的少数民族政权的地盘。

 

所以,这里的关键是,我们怎么看待民族融合?怎么看待战争?这是对外部的视野和认识。

而对内,我们该如何看待和处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抱歉,很多人不屑一顾的孔孟儒家,核心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

 

从美国和苏联的历史经验来看,他们对待战争的态度非常明朗。

他们会读《孙子兵法》,但很可能更看重兵法里面的战术,所谓法术诈力,而并不看重对战争战略层面的认识,而那才是核心精髓。

 

我们看帝国的历史,历朝历代在对边战争上基本上都是可圈可点。

大家知道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十年生聚,十年教训。

而其实秦汉,隋唐,他们对待匈奴和突厥,也都是准备几代人积蓄了充分的力量,运筹良久直到时机成熟才开始反戈一击,深入敌方给予边患之敌以致命打击。明清剿灭边患,也大致如此。

而美苏自二战结束之后,屡次对外发动战争。这些战争是否师出有名?是否考虑成熟(如何开始如何结束)?争议很大。

客观来说,这些战争不管是过程还是结果并不美妙,事实上恰恰极大消耗了美苏本身的实力,也极大伤害了这些超级大国的形象和威望。

 

内部的关键表面上来看是有效治理。

但实际上,如果你的核心价值观是错的,或者说是有致命缺陷,那就很难让使用工具的人或者系统获得一个满意的结果。

这次瑞典华人游客被当地警察粗鲁对待事件,就是一个典型案例。

表面上来看可能是东西方习俗法律差异,可能是种族歧视,但实际上体现的是西方对人与人关系上的致命伤。

如果不提倡“为人民服务”,那么共产党和西方有什么差别呢?所以这是我们的文化优势。

你从历史的视野来看,“为人民服务”和孟子的高论简直同出一辙,“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令人惊叹。

我们撇开人文主义和理想主义,其实从逻辑上来看这就变得非常简单,社会组织和发展模式本身只是工具,为国为民服务的工具,在为群体服务的角度上来说,国家,君(管理者和管理组织)都只是工具,孰轻孰重,谁是本谁是末一清二楚。

 

文化凝聚人,优秀的文化基因,才能让一个民族团结起来,通过良好有序的内部协作,产生一个高级别的组织效率。

而这个组织效率,就是国家和地域竞争的核心利器。

秦国打败六国,一统天下,核心就是它的组织效率远高于其他六雄。

而秦之后,华夏数千年在与周边少数民族政权的竞争中,有高潮有低谷,但最终能屹立不倒,核心也在于整体的组织效率远高于周边。

中国2001年加入世贸这些年的变化,西方羡慕嫉妒恨,而其实只是历史的重复,只是这个民族一旦回到正常状态后、其令人恐怖的组织效率的释放而已。

 

未来五年,随着危机的深化,加上好事者的搅局(譬如特朗普,譬如遍布欧洲的右翼极右翼政治势力),西方最大的危机是中产阶级已经走到深渊边缘。

 

人类进入近现代社会,科技大爆发完完全全改变了人类的生存状态,同时也深刻改变了人类的组织形态。

在这几百年历史中,中产阶级成为一个大国崛起或衰落的关键指标。

历史上这一百年全球各种作威作福飞扬跋扈的西方列强,在这个历史片段落幕时刻的到来,他们的中产阶级可能会面临灭顶之灾。

而导致这种灾难降临的,不是单纯危机的恶果自然蔓延,而是他们的文化,就如同2008年危机到来,白宫拿出巨额资金救助华尔街,华尔街却用这巨额资金来给华尔街高管继续发放当年的天文数字奖金一样。

 

是国家兴亡重要?还是华尔街高管的奖金重要?

我们看来不是问题的问题,但是因为华尔街高管也可以屡屡充当国务卿为代表的白宫高官,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变得有些暧昧。

 

唐太宗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

司马光专门写了《资治通鉴》这本书供皇帝参考如何治理天下。

而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关于记载历史的故事:

春秋战国时期,齐国权臣崔抒杀了掉国君,齐国太史公如实记载了这件事,崔杼大怒,杀了太史。太史的两个弟弟太史仲和太史叔也如实记载,都被崔杼杀了。崔杼告诉太史第三个弟弟太史季说:“你三个哥哥都死了啊,你难道不怕死吗?你还是按我的要求:把庄公之死写成得暴病而死来写吧!”太史季正色回答:“据事直书,是史官的职责,失职求生,不如去死。你做的这件事,迟早会被大家知道的,我即使不写,也掩盖不了你的罪责,反而成为千古笑柄。”崔杼无话可说,只得放了他。太史季走出来,正遇到南史氏执简而来,南史氏以为他也被杀了,是来继续实写这事的。

 

几千年以来,帝国皇帝不管是军国政务大事,还是日常起居事无巨细,都有史官记载,这种对历史的敬畏算是达到了极致。

在西方,据说不少大国只能在《荷马史诗》里寻找他们的历史或民族的发源,事实上,不少近现代强国到了十世纪左右,他们的国度尚无历史记载,只有一片面目模糊、粗制滥造的神话充斥记忆,聊胜于无。

 

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可待,地利可循,此两者都可以通过策略谋划获得;而人和殊为珍贵,也最难得,才是战略问题里面的核心。

在这一点上,贸易保护主义和加大对外开放,美国优先和一带一路、人类命运共同体,这样一相对比,便泾渭分明。

 

结果尚未浮出水面,但结果已经开始发酵,一切过往,皆为序章。

500

全部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