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图新译】日本不能仅仅模仿美国的对华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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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标题:Japan can’t afford just to mimic US China policy

  来源:东亚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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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山俊宏(Toshihiro Nakayama),庆应义塾大学政策管理学教授,日本国际问题研究所客员研究。

  内容摘要:对于中国的崛起,各个国家看法各异,但一般不会公开质疑中方的意图,往往只有日本公开表示对中国称霸野心的担忧。冷战过后,日本的外交政策几乎没有发生变化:一方面,加强美日安全同盟;另一方面,保持中日友好关系。在涉华问题上,虽然日本已经与美国结盟,但这不意味着日本完全认同现任或往届美国政府的立场。随着美国对华态度愈加强硬,甚至对华发动“新冷战”,日本明智的做法是保持适当距离,制定本国的对华政策,而非一味模仿美国。

  自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日本一直力劝美国对中国更强硬一些。日本始终认为自己应该驯服这条“东方巨龙”,而不是孤立它。

  20世纪90年代,中日关系的理想状态是“和平”与“友好”。尽管日本并不指望中国成为一个自由民主的国家,但人们认识到,两国之间稳定的关系对共同繁荣和地区繁荣是必要的。当日本意识到中国的崛起可能会产生重大的地缘政治影响,可能使区域秩序朝着有利于中国实现地缘政治野心的方向发展时,它再次争取“驯服”中国,与中国达成“基于共同战略利益的互惠关系”。日本很早就得出了以上结论,因为它看到了“一山二虎”的中日局势。

  正是在这个时候,各国开始把目光投向世界舞台上崛起的中国。并不是所有国家都对中国的崛起持乐观态度,他们一直都有“对冲”的概念。不过,对冲策略旨在与中国增进接触,而非孤立中国。

  尽管“两国集团”(G2)从来就不是美国官方的政策立场,但奥巴马政府最初在对华政策上雄心勃勃,认为中国是值得信赖的潜在全球伙伴。对于其他西方民主国家来说,中国崛起仅代表着扩大贸易关系。亚太地区的国家看法各异,但一般不会公开质疑中方的意图。在这些国家中,日本往往最先表示对中国称霸野心的担忧。

  尽管日本在该地区有很多伙伴,但通常只有日本公开表示对中国行动的担忧。我参加过一个多边区域性非官方会议,中国代表团的提案使其他与会代表深感担忧,但他们只是在会场外的走廊提出来,回到正式会谈时,大多数仍然选择沉默,只有日本和美国公开反对。

  尽管缺乏他国声援,日本仍然明确反对中国“称霸亚太”的野心。日本认为仅仅靠自己是不够的,所以它别无选择,只能成为美国忠实的盟友。日本在国家安全事务上愈加强硬的态度往往被视作民族主义抬头,但这种“强硬”总是离不开加强美日联盟和确保美国兑现承诺的背景,这一点体现于日本决心在现行法律框架内发挥最大作用。

  冷战过后,除了鸠山由纪夫(Hatoyama)执政期间,日本外交政策的目标始终没有变化:一方面,加强美日安全同盟;另一方面,保持中日友好关系。随着美国对华态度愈加强硬,而中方有意反抗美国,日本或许无法继续维持现状。

  美国国家安全顾问罗伯特·奥布莱恩(Robert O’Brien)、司法部长威廉·巴尔(William Barr)、联邦调查局局长克里斯托弗·雷(Christopher Wray)和国务卿迈克·蓬佩奥(Mike Pompeo)近日的一系列讲话表明,美国在对抗中国方面的态度远远超出日本预期。

  虽然日本已经选择了站队,并且坚定地公开表明了立场,但这不意味着日本完全认同现任或往届美国政府的立场。如果美国的政策更加强硬,日本或许不再需要担心美国是否兑现安全承诺。如果中美关系遇阻,中国或许会寻求缓和中日关系。但是,由于没有人能把控双方对抗的走向,这种脆弱的平衡很容易失控。

  最近,澳大利亚外交部长玛丽斯·佩恩(Marise Payne)和国防部长琳达·雷诺兹(Linda Reynolds)到华盛顿参加年度“2+2”会谈,这可能关系到日本如何规划以后的行动计划。两位部长坚定支持美国强硬对华,同时也声明了澳大利亚自己的立场。

  毫不夸张地说,11月的美国总统大选将给地缘政治带来巨大变数。尽管美国目前将继续采取“强硬”对华政策,但这种“强硬”立场在政策上的体现可能大有不同。来自中国的挑战是必然的,但是2021年1月过后的美国政策仍是未知数。尽管蓬佩奥呼吁盟友加入这场“新冷战”,但对于日本而言,明智的做法是保持适当距离,自己制定一套 “强硬”对华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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