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个中国老头竟然胜过15名沙特特工？

　　杭州警方在40度高温天气下，奋战25小时冲洗筛查了38车粪水，找到了来女士残余的人体组织，最终锁定了犯罪嫌疑人许某某，最终案件告破。

　　许某某杀人分尸之后还能泰然自若跟家人吃饭、接受媒体采访、公安问询，人心之恶可见一斑；但我最大的困惑，还是在于许某某是怎么在1天内做到无声无息地分尸完成处理尸体的庞大工作量的？

　　「分尸」是一个既费时又费力，在案发现场还会增添大量犯罪痕迹和物证的行为过程，这需要案发现场具备「分尸」时不被发现的时间和空间条件。（引自《杀人碎X案件研究》 张文琴）但是赖女士7月4日晚上还在电梯里出现，7月6日开始，警方和死者家属就已经开始调查，后来许某某还在家里接受媒体采访——家中完全没有明显操作痕迹，更何况死者的小女儿还住在家里，毁尸灭迹的时间和空间从何而来？

　　大家还记得2018年沙特王子萨勒曼安排15名特工，在沙特驻土耳其领事馆内杀害并分尸美国记者卡舒吉的吧？15个经验丰富的特工，其中还有一个是沙特内政部安全部门有丰富经验的法医拜吉（Salah Muhammed A. Tubaigy ，那个法医还喜欢听着音乐工作（碎尸）。

　　卡舒吉被杀后，据土耳其总统顾问阿克塔伊表示，遗体遭到了酸性物质的溶解，还被碎尸分装在5个行李箱里，拿出了领事馆。沙特的15名特工的工作效率，竟然还不如我国一个「普通」平民许某某？一个许某某就能在自己家里，在有小孩子在家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处理掉一个成年女性的遗体，还没留下确凿证据……

　　有没有觉得许某某跟沙特的碎尸特工长得有点像？

　　死者会说话

　　杀人虽然容易，但是处理痕迹和尸体是非常困难的。古话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而国外有罗卡定律，「凡两个物体接触，必会产生转移现象」（with contact between two items, there will always be an exchange），用在犯罪调查中，凶手必然会带走一些东西，也会留下微量痕迹，而这些痕迹构成的证据链，就足够指证凶手，也就是「死者会说话」。

　　他站过的所有角落，他碰过的所有器物，他留下的所有东西，即使毫无意识，也会成为对抗他的沉默证人。不仅是他的指纹和脚印，他的头发、他衣服上的纤维，他碰碎的玻璃，他使用工具留下的痕迹，他刮去的涂料，他遗留或采集的血液或精液。这些种种或者更多，都支撑着对抗他的沉默见证。这些证据不会遗忘，不会因刺激时刻而混淆，它不会像人证一样消失。它是事实存在的证据。物理性证据是不会有差错的，它不会做伪证，它不会完全消失。只有无法寻找、学习和理解的人，才会减损它的价值。

　　-- Paul L. Kirk. 1953. Crime investigation: physical evidence and the police laboratory. Interscience Publishers, Inc.: New York.

　　从许某某跟他家人说的「警察让他早点交代人去哪儿了」这个信息，我们就能知道杭州的JCSS早就开始怀疑许某某了，但是正因为没有发现死者遗体，才只能暂时定性为失踪，不能以杀人罪立案侦查；而许某某频频接受媒体采访，拥有带歪舆论的能力，所以JCSS更没法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下传唤许某某。

　　而只要找到了遗体，或者像这次一样，在化粪池中找到了受害者的人体组织，那立刻就可以以故意杀人罪立案，而许某某自然具有重大嫌疑，加上家里遗留下来的各种痕迹和证据，比如血迹，比如气味，比如某些容器，比如不合逻辑的辩解，都可以给凶手定罪。

　　如果是用刀具杀人，动脉血会在心脏的压力下四处喷溅；而这些血痕可以被鲁米诺luminol或者联苯胺反应轻易检测出来，然后再用DNA技术检测后，很容易定位死者身份，继而找到凶手；现场如果再找到凶手的DNA，那么这个案子直接就破了。

　　放在家里完全不管，尸体会腐化、发臭、呈巨人状，甚至流出恶臭的液体，渗入瓷砖或地板，不到半个月就会被邻居发现了，凶手完全无法隐藏或潜逃。

　　如果用塑料包裹，加入活性炭吸臭，并把房间严格密封，也就是北大吴谢宇弑母案的操作，但如果亲戚早点发现吴母失联，去房子检查，同样能发现死者遗体。

　　如果杀人之后，放在冰柜里，也就是2016年上海朱晓东杀妻藏尸案，但是受害人杨俪萍过世后，也就没法跟父母继续保持联系了；结果在受害人父亲六十大寿的时候，杨俪萍也没法给父亲祝寿，受害的情况自然就会败露，然后她的遗体藏在家中的冰柜里，同样能够指证凶手。对了，经过几次审判和上诉，2020年6月，朱晓东刚刚被执行死刑。

　　如果心再狠下去，杀人分尸，然后抛尸，比如1996年南京1.19碎尸案，凶手为了消灭作案痕迹，将受害人遗体加热至熟，切割成2,000片以上，然后装在旅行袋里抛尸，此案至今未破。但1998年，中国可没有道路、小区四处可见的监控探头，更不用说天眼了。

　　如果这个案子发生在2010年，凶手早就被抓了；如果发生在2020年，凶手都无法离开小区，毕竟我国警方一直秉承命案必破，南大碎尸案，公安部也在官方微博表示将继续追查，我们耐心等待真相大白的一天。

　　我忍着恶心，在知网上看了一些关于杀人分尸的论文，其中有一篇《50例杀人碎X案分析》（云会新 2007），提到在天津市2000-2005年发生的50里杀人碎X案中，基本是用菜刀、匕首、斧头、锯子进行分尸的，但是能够明显分辨出凶器类型，比如肌肉断离十分整齐 ,骨质损伤严重的，凶器就是斧子。

　　而且从尸块分解的部位及特点就能推断出犯罪嫌疑人的职业特点，比如在关节部位肢解且较整齐的，犯罪嫌疑人一定有一定的解剖知识；分尸之后还是需要抛尸的，但是只要被人发现，接下来JCSS就一定会追查到底，因为绝大部分杀人分尸案件都是熟人作案，情感纠葛和经济纠纷占了前两位。

　　本案的受害者是成年女性，100多斤，需要用一个大旅行箱才能装得下，许某某不可能在四处遍布的摄像头下拿着敏感的箱子或者袋子完成抛尸，所以一定是有个特定的空间和时间供他完成毁尸的行为。

　　许某某怎么做到的？

　　裴铏《传奇》中写过聂隐娘「果有二幡子一红一白，飘飘然如相击于床四隅。良久，见一人自空而踣，身首异处。隐娘亦出曰：“精精儿已毙。”拽出于堂之下，以药化为水，毛发不存矣」。这就是古代的化尸水了。

　　金庸《鹿鼎记》里，韦小宝也是在皇宫里用化尸粉化掉了小桂子的尸体，「(韦小宝)倒了些药末，撒在尸身伤口之中……只听得小桂子尸身的伤口中嗤嗤发声，升起淡淡烟雾，跟着伤口中不住流出黄水，烟雾渐浓，黄水也越流越多，发出又酸又焦的臭气，眼见尸身的伤口越烂越大。尸身肌肉遇到黄水，便即发出烟雾，慢慢地也化为水，连衣服也是如此。」

　　在《绝命毒师》第一季第2集里，老白和杰西就是用酸液处理毒贩的尸体的。老白交代杰西将尸体泡在装有氢氟酸的塑料桶溶解掉；但是氢氟酸有剧毒，弥漫在空气中的话，正常人吸入了，轻则患病，重则死亡。

　　人的身体与氢氟酸接触后，氟离子不断渗入深层组织，与人体内钙、镁离子结合，导致人体脱钙，失去正常机能，还会造成骨骼组织变黑坏死。所以，许某某跟小孩子都在家里的话，使用氢氟酸毁尸，是完全不具备可行性的。

　　另外，氢氟酸也没那么好用，2015年，法国四名凶手杀了一个瘾君子，Eva Bourseau，并且尝试用酸液溶解尸体（尸体装在聚四氟乙烯的容器里），但是10天之后，在桶里还有死者的残肢；所以许某某的「施工」技术和效率已经超过了老白和法国黑帮。

　　如果不是氢氟酸，而是浓硫酸和硝酸制成的王水呢？我国有一个案子，凶手把受害人推进了工厂里深一米的32%硫酸的酸洗池里，还用铁梯子压住了尸体，让尸体一直保持着浸没状态；整整用了一天多的时间，警方还在酸洗池底找到了几块长骨骨片和部分软组织——经法医鉴定为人骨，案件告破。

　　毕竟酸洗池的硫酸容量远高于家庭，那么家庭作案是否可行？2000年12月，广州白云区，警方接到报案，称邻居家里有明显异味，怀疑杀人。警方到了现场后，铲掉了墙上的乳胶漆，发现了喷溅状血迹；在干净的房间里做了联苯胺实验（检测血迹），发现了大量阳性的黑色点状斑痕迹，菜刀同样有阳性反应（沾过血）——案件告破。

　　凶手在家中杀人后，把尸体拖到厕所里用菜刀分尸，然后又买来一个塑料大桶，搞来24KG 98%浓硫酸，还有2.5KG浓硝酸处理尸块；这算是王水了，整整用了两天，尸块没有了，但还有残渣，于是又撬开地漏，用铁网过滤，在排水口一边放水冲一边倒酸，再用洗洁精和洗衣粉彻底清洗现场，所以厕所现场没有鲁比诺反应，但是干净得同样让人怀疑。

　　但这个操作最大的问题，是酸溶解人体组织（蛋白质和脂肪）时，是有非常恶心的气味产生的，许某某的邻居难道什么味道都闻不到？许某某的小女儿，难道什么味道都闻不到？

　　美国大学的化学副教授Raychelle Burks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大家可以用「can acid dissolve a body」搜一下，她是用几种不同的酸液来腐蚀猪的大骨，我们可以看到4天后，猪骨被酸溶解成了残渣，这就应该可以被冲入下水道了。

　　当然，我们不能断定吴某某就是用了硫酸或者硝酸进行毁尸的，因为想用酸液腐蚀掉一个成人的人体，大约需要30KG的浓硫酸/浓硝酸，而这种购买量，已经远超家庭用量，简直是分分钟给JCSS送线索。

　　难道许某某还有更强的工具？毕竟氟磺酸（魔酸）、氟锑酸、碳硼烷酸都是酸性更强的东西，但是吴某某作为一个平民，理论上没法搞到这些东西，万能的某宝上也买不到，就算买到也快递不了的。

　　许某某除了处理血液之外（因为鲁米诺可以轻易让血迹发出荧光），分尸的难度就更大了，我们看几个例子就能知道。

　　美国的科技新贵萨利赫在公寓中被杀后，凶手也是把他分尸后装在袋子中，也没能像许某某那样处理得无声无息。

　　韩国吴元春案，房间里有刀具有砂轮，需要把尸体的不同部位肢解成不同的大小，场面极其血腥，但韩国凶手明显没有许某某这样高端的毁尸技术。

　　平民不行，美军也不行。美国军事基地罗宾逊杀害吉延案，需要两个人配合将死者肢解，焚烧，灌入水泥后埋入森林；完全没有许某某这样的操作水平。

　　至于沙特派出杀害卡舒吉的15名废柴特工，也比不上许某某一个老头，这真是让我想破头都想不出来，到底许某某是哪里来的本事，他到底是什么人？

　　所以，许某某究竟是什么身份，什么来路，什么经历？为什么他能在杀害妻子、毁尸灭迹之后，还能泰然自若地跟家人吃饭，讨论案情，接受采访，误导民众？但我估计这个真相是不会被报道的，因为里面可能还涉及到更多的人伦问题、犯罪手法，这些都不适合公之于众的。

　　大家只要记住罗卡定律，凡两个物体接触，必会产生转移现象，犯罪者的所有行为，都会留下隐秘的证据，没有天衣无缝的杀人犯罪，死者的遗体、指甲、头发、牙齿、DNA，还有受害过程中留下的痕迹，都会说话；而犯罪现场同样会说话，逻辑也会说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今天的中国，杀人犯，是绝对跑不掉的。

　　幸好受害人的女儿、亲戚、公司同事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来女士的失踪，如果证据被彻底湮灭，JCSS就算是再怀疑，也没法迅速抓捕真凶，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了。

　　向杭州公安致敬！感谢JCSS付出巨大的努力，抓捕嫌犯，告慰逝者。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