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角落——透视中东土豪沙特的前世今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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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坏土豆」合约作者|李子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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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讲到世界上最有权势的85后——沙特王储穆罕默德。

在谈穆罕默德之前,必须先简单聊聊一下沙特王国的王位继承制度。

1932年,阿卜杜勒·阿齐兹建立了沙特阿拉伯王国,「沙特」是他所在家族的名字。

这里插一句,很多媒体称他为伊本·沙特,这是因为阿拉伯人的名字特别特别长,大家截取了不同的部分作为名字的简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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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卜杜勒·阿齐兹一共娶了200多个妻子,生了大概120多个子女,看来沙特阿拉伯的水土还是养人的。

他去世之前对王位继承制度作了安排,要求王位在他的儿子们之间传承,也就是兄终弟及。据说当时有王位继承权的儿子多达三四十位。

阿卜杜勒·阿齐兹于1953年去世,接替王位的是年龄最大的儿子萨乌德,萨乌德的弟弟费萨尔被立为王储。王储就是太子,国王的继承人。

萨乌德在任期间众叛亲离,得罪了王室的其它成员,被他的弟弟费萨尔架空了权力。1964年,王储费萨尔在王室的拥护下取代了哥哥,成为第三任国王。弟弟哈立德被立为王储。

费萨尔当政十余年勤勤恳恳,却在1975年莫名其妙地被一个精神病侄子给刺杀了。于是,由哈立德接任王位,弟弟法赫德被立为王储。

1982年,哈立德去逝,法赫德继任,弟弟阿卜杜拉被立为王储。

2005年,法赫德去世,阿卜杜拉继任,弟弟萨勒曼被立为王储。

2015年,阿卜杜拉去世,萨勒曼继任至今,是沙特的现任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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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勒曼继任之后也按照惯例,任命弟弟穆克林亲王为王储,但仅仅三个月后就被他废除,改立自己的侄子纳伊夫亲王为王储,同时还让自己的儿子穆罕默德当副王储。

自此,沙特王位开始准备向第三代传承了。

2017年6月,国王萨勒曼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又将侄子纳伊夫亲王一脚踢开,改立自己的亲儿子穆罕默德为王储,打破了兄终弟及的传统,改为父终子及。沙特王国,很有可能进入「萨勒曼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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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罕默德王储生于1985年,他的母亲是萨勒曼国王最宠爱的王妃法赫达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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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他从小就聪慧过人,在学校是个学霸,学习成绩在全国能排前十。长大以后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夜店,喜欢各种体育运动。出身高贵又努力,简直就是大家嘴里「别人家的孩子」。也因此,他是萨勒曼最喜爱的一个儿子。

2009年12月,萨勒曼当时是沙特首都利雅得省的省长,他让年仅24岁的穆罕默德担任了利雅得省特别政治顾问,从此开始步入政坛。

2012年,是萨勒曼人生的转折点,他接替了病逝的哥哥苏尔坦当选为王储,出任副首相和国防大臣。

沙特家族的王权更迭,给我最大的感触是,人拼到最后拼的还是身体啊!

穆罕默德也跟着老爹步步高升,成为王储顾问兼国防大臣顾问。

2015年,萨勒曼终于把哥哥熬死,把自己熬成了国王。当时他已经80岁了,身体也一直不是很好,据说还曾经中风过。

时不我待。萨勒曼一通操作猛如虎,把自己的宝贝儿子扶上了王储的宝座,并让他大权独揽。

穆罕默德掌权以后,初生牛犊不怕虎,为了加强自己的政治地位,收拢权力,干了几件大事。

1.出兵也门,打击胡塞武装;

2.反腐败;

3.政治经济改革。

但毕竟还是太年轻,太冲动,得罪了不少人和国家,也把沙特王国推上了国际舆论的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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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刚刚当上副王储和国防大臣顾问,穆罕默德就发动了对邻居也门的军事干预。

说起也门这个弹丸小国,是一个很悲催的国家。几十年来,从来没有拥有过和平。不是在内战,就是备战当中。

而且他命由人不由他,与现在战火纷飞的叙利亚、利比亚有点像,内战的实质是代理人战争,背后是纷繁复杂、明争暗斗的各国势力在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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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门内战的主要双方,是什叶派军事组织胡塞武装和哈迪领导的政府军。但明显胡塞武装的战斗力更强,不但控制了大部分人口稠密地区,还占领了首都萨那以及战略要地荷台达。

如果没有外界干预的话,胡塞武装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穆斯林逊尼派的老大哥沙特出手了!纠集了10个国家的军事力量,发动了代号为「果断风暴」的军事行动。

国王萨勒曼和王储穆罕默德,出兵也门主要出于下面的原因:

1.沙特想弄死亲伊朗的什叶派胡塞武装;

2.沙特希望扶植一个听话的也门政府;

3.也门虽然要啥没啥,但它的地理位置极具战略意义。

它控制着地中海-红海-印度洋的关键水道,南控亚丁湾。沙特想通过参战浑水摸鱼,获得战略利益,控制曼德海峡。

还有一个不为人说的重要原因,为了给穆罕默德树立政治威信。

何以立威,发动对外战争是有效的方式之一。

况且在沙特一方看来,对付小小胡塞武装,简直如老叟戏婴儿一般,手到擒来。

沙特历来是国际武器市场最大的买家,是美国军火商最大的金主爸爸。

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沙特从美国进口的武器,平均每年为300亿美元。2018年5月,沙特更是与美国签下了 4500亿美元的军火采购大单,让特朗普笑得合不拢嘴。

据说,沙特的每名战斗机飞行员,在服役期间平均要飞4架不同型号的美国飞机,其武器更新速度之快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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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武器装备好是一回事,战斗力是另外一回事。否则,就不存在美军在朝鲜战争、越南战争中的失败了。

沙特军队的表现实在是不敢恭维。

多国组成的联军,用着最先进的美国武器,水陆空全方位作战,居然与胡塞武装游击队打得僵持不下,一打就是五年多,直到今天也没打出个所以然。

沙特的「果断风暴」行动变成了「拖泥带水」。

前几天,7月2日,沙特对胡塞武装控制区,发动了一场24小时不间断的空袭,终于清理了一部分炸弹仓库里的库存,为后面继续当冤大头,买美国武器腾空了地方。

但胡塞武装不是吃干饭的,第二天就予以反击,发射了多枚弹道导弹和自爆无人机到沙特境内,其中一枚还击中了利雅得国际机场。

不得不说沙特的战斗力实在太水了,几十万军队,武装到牙齿,最后不但没有把破衣烂衫的胡塞武装的地盘缩小,自己还损兵折将,南部领土还隔三差五地被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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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苦的还是也门的老百姓,这场战争导致10万人丧生,400多万人流离失所,1200万人面临严重饥荒威胁,2400万人需要各类人道主义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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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打仗打残了,但不妨碍穆罕默德通过战争动员而大权独揽。

在国内,他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反腐败和政治经济改革。

他领导的反腐败堪称雷霆万钧,老虎苍蝇一起打,有些还是王室家族里的大老虎。

穆罕默德反腐败有其充分的正当性和合理性。

由于沙特家族,以老国王为首,实在太能生育了,沙特王室繁衍到第三代以后,足足有一两万人,满大街都是王子公主,个个都享受王室特权,而且是国家出钱供养,成为政府财政很大的负担。

这还不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其中一些人仗着王室背景肆意妄为,以生活奢靡、挥霍无度、无法无天而著称。

就拿养宠物来说,一般人家里养个猫养个狗,但沙特王子们觉得没劲,他们喜欢养熊、养豹、养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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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穆罕默德的反腐败并不完全为了节省财政开支,他有他的政治目的,说白了就是清除异己,扫清自己前进路上的障碍。

2017年11月4日,国王萨勒曼宣布成立反贪委员会,由王储穆罕默德领导。转天的11月5日,穆罕默德就瓮中捉鳖,下令扣押了在丽思卡尔顿酒店开会的11名王子、4名现任政府部长、10名前部长,罪名是贪污和洗黑钱。

这起事件被称为「长刀之夜」,听着就刀光剑影,荡气回肠。

被抓的个个都是在沙特呼风唤雨的人,其中包括沙特首富——瓦利德王子。

瓦利德人称「中东股神」,在福布斯排行榜上排全球第45名。他的公司叫「王国控股公司」,是沙特最大的私人企业,投资过苹果、推特等美国科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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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国王萨勒曼的亲侄子,这不禁让人想起当年蒋经国在上海打虎,中了杜月笙的道,最后打到了表哥孔令侃身上,不得不偃旗息鼓。

但穆罕默德比蒋经国心狠手辣,他要抓的就是自己的堂兄。因为这个瓦利德在沙特控制了一些有影响力的媒体,手握舆论话语权,这对穆罕默德来说是个大威胁。

而且瓦利德同情被废掉的前王储纳伊夫亲王,还拒不投资由穆罕默德主导的Neom城项目,摆明了是要跟穆罕默德对着干。所以,不弄他弄谁。

另外一个被抓的更是大人物,沙特国民卫队总司令——穆塔卜亲王。

之所以要抓他,有两个原因:

第一,国民卫队不受国防部管制,主管国家安全事务,权力极大,不受穆罕默德的管辖;

第二,穆塔卜亲王是前国王阿卜杜拉的儿子。在阿卜杜拉的计划里,原本是想把这个宝贝儿子推上王位的,特意把国民卫队司令这一重要职务交给穆塔卜,准备将来一步步把他往王储的位置上推。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2014年12月阿卜杜拉突然得了肺炎,然后到了第二年的1月份就病逝了。自己那个病恹恹的王储弟弟萨勒曼成功转正。

剩者为王。再次向大家强调健康的重要性,一会写完这篇我就出去跑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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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剧本就只能按照新国王萨勒曼的意思来改写了,穆罕默德登上历史舞台。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在国王萨勒曼父子俩的眼里,国民卫队总司令穆塔卜亲王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穆塔卜聪明的话,就应该自己主动一些,学学中国的司马懿,说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交出兵权回家养病去。大家心照不宣、其乐融融,王恩浩荡,说不定还可以给你一些特殊待遇。

《让子弹飞》里张麻子说得好:「他要体面,你就让他体面。要是不体面,你就帮他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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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穆罕默德就把他老哥给体面了。

在「长刀之夜」,穆塔卜被穆罕默德直接以反腐败之名给抓了,不但解除了兵权,还软禁了起来,失去人身自由。

除了瓦利德和穆塔卜,穆罕默德还抓了本拉登集团主席、本拉登的大哥——贝克尔,沙特DBHC控股集团主席卡迈勒等一干商界大亨,颇有当年普京铁腕对付俄罗斯寡头的风采。

2017年11月5日这一天还发生了另外一件大事,一架直升机在沙特靠近也门边界的阿西尔省神秘坠毁, 7名机上人员全部遇难。

遇难者中包括沙特前王储穆克林的儿子、阿西尔省副省长曼苏尔。

西方媒体猜测,曼苏尔一向与穆罕默德不合,这次得知穆罕默德要抓人的消息,于是想撒丫子逃离沙特,结果乘坐的直升机被导弹给击落了。

真是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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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罕默德大刀阔斧地反腐败行动,在记者卡舒吉的眼里,就是在清除异己、打击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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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舒吉在《华盛顿邮报》说,沙特王室向来是一个利益集团,但穆罕默德现在却想「改变玩法」,由他一人集权。

卡舒吉在2016年就开始公开批评穆罕默德,因此被沙特政府禁言。

2017年他流亡美国,成了《华盛顿邮报》专栏记者,不断写文章攻击穆罕默德,成为沙特国内反对王储势力的海外代言人。

在美国,他与前妻离婚后,又交了一个土耳其籍女友,准备与她结婚。

2018年10月2日,卡舒吉在进入沙特驻土耳其伊斯坦布尔领事馆后,想办理结婚用的文件,从此人间蒸发。

今天我们通过媒体都知道了,卡舒吉在领事馆内被沙特派来的特工杀死,尸体遭到肢解且下落不明,怀疑已被化学处理。

其实,这件事根本不需要去调查,地球人都能猜到幕后是谁指使的。但沙特政府就是咬紧牙关不承认,后来又不断更改说法,前后矛盾。

但随着土耳其政府不断爆料,像挤牙膏一样出示证据,沙特终于扛不住了。

最主要的是,这个事情把沙特的盟友美国逼到了非常尴尬的境地。

美国不是一向标榜自己是民主自由的灯塔、人权的圣斗士吗?

沙特的特工人员跑到别的主权国家去杀害美国记者,全世界都知道了,这次美国怎么蔫了?怎么不经济制裁了?怎么不联合「五眼同盟」一起抵制沙特石油了?

因为特朗普知道,美国根本离不开沙特阿拉伯。

一是要借助沙特的石油来维护美元地位;

二是沙特是美国军购的金主爸爸;

三是沙特是美国中东战略的重要一环。

至于人权之类的东东,你懂的,只是美国打击竞争对手的遮羞布而已。

所以,美国必须出面拉兄弟一把,帮助沙特渡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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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特朗普没少给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煲电话粥,希望土耳其网开一面。美国、沙特、土耳其三方经过秘密勾兑,各取所需,完事大吉。

卡舒吉成了三个国家的人血馒头。

最终的处理结果是,沙特政府承认杀害了卡舒吉,但坚决否认王储穆罕默德与此事有一毛钱的关系。

2019年12月23日,沙特法院对涉嫌杀害卡舒吉的11人进行判决,其中五人被判处死刑,三人判处24年有期徒刑,另外三人无罪释放。

但是幕后下令实施谋杀的沙特高层政要,无一受到调查和审判。

2020年5月22日关于卡舒吉案的最新消息,卡舒吉的儿子萨拉赫以家人名义表示,原谅杀害父亲的凶手,并表示,他完全信任沙特的司法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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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伊斯兰教法,受害人家属有宽恕罪犯的优先权,这意味着那些被判刑的人还有希望峰回路转。

据腹黑的《华盛顿邮报》报道,暗杀事件发生后,卡舒吉在沙特的子女获得了豪华房产。

就这样,沙特王储有惊无险地渡过了一次危机,但他后面的路,依然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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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特王室之所以能以君主制的形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源于它有四大统治基础。

第一,王室内部平衡。

长期以来,沙特国王的权力并非一支独大,而是由代表不同支系的家族成员分享权力,可谓雨露均沾。类似于设立王储这样的大事,由位于核心层的家族成员们共同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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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萨勒曼国王打破了惯例,为了让儿子穆罕默德顺利继承王位,他通过一系列的调整和行动收回旁系的权力,逐步走向集权。

这必然会引起王室其他成员的强烈反弹,内部斗争暗流涌动。

第二,伊斯兰教瓦哈比派的支持。

在上一篇中,我已经讲过了沙特家族与瓦哈比派之间的深厚渊源。

瓦哈比派保证沙特家族的统治合法性,而沙特家族承诺瓦哈比派在阿拉伯半岛的唯我独尊,并通过捐资兴建穆斯林学校和清真寺的方式,向全世界输出瓦哈比教义。

但王储穆罕默德上台以来,实行了一些世俗化的改革,比如出台新规约束宗教警察的权力,赋予女性驾驶权,允许女性开体育课和进入体育场观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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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致保守宗教势力的不满。2017年以来,已经上千名反对改革的伊斯兰主义者被捕。

沙特王室与瓦哈比派的战略同盟趋向瓦解。

第三,石油资源。

沙特王国的经济高度依赖石油产业,石油行业收入占整个沙特出口收入的90%。

随着2008年经济危机的爆发,新能源革命的兴起,美国页岩油技术的突破,使石油价格很难恢复以前的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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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不断下降,而土豪惯了的沙特很难缩减支出,于是政府最近几年连续出现财政赤字,不得不动用国家储备基金。

从长远来看,石油收入越来越靠不住。不得已,穆罕默德推出了「2030愿景」规划,想打造沙特的经济多元化,摆脱石油依赖。

但外界并不看好,毕竟资源依赖型的国家鲜有经济转型成功的例子。中国的工业化之路,不是谁想学就学得来的。

第四,外交平衡。

以前的沙特给人的感觉,就是闷声发财,低调地不得了。而今天的沙特判若两人,四处出击,咄咄逼人。

出兵也门,制裁卡塔尔,干涉黎巴嫩内政,与伊拉克政府不和睦,跟伊朗剑拔弩张;

在叙利亚和利比亚问题上也是磨刀霍霍,出钱出武器,支持自己钟意的武装派别。

这导致沙特与周边国家的关系都处于紧张状态。

这也给了伊朗、土耳其机会,拉拢了不少沙特从前的小弟。

除了上述四大统治基础全都动摇之外,还有一个不确定因素,就是美国对沙特的支持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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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老朋友特朗普,在今年11月总统选举中败选的话,沙特王室真的是前景堪忧了。

因为按照最近几届美国总统的尿性,新上来一个总统,就会推翻前一个总统的政策。

所以,为了「萨勒曼王朝」的江山社稷,特朗普要加油啊。

本文来自公众号:李子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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