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前面对凶残的美韩联军,范天恩他们是这样做的

自由职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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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范天恩的事迹吧,他是志愿军某团团长,只不过是当年千万个指挥员中的一个。

摘自Baidu百科

“范天恩(1922-2001年12月2日),绰号范大胆,山东省泰安市人。1938年1月参加革命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950年任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第38军团长。同年参加抗美援朝作战,任中国人民志愿军第38军112师335团团长。参加第一次战役,一举攻占了飞虎山成名。继参加飞虎山阻击战,战斗整整五昼夜,抗击了南朝鲜军队一个师和美军一部极其顽强的进攻,毙伤俘敌1800人,战斗结束后,彭德怀将军激动的写下“三十八军万岁”六个大字,赠给38军范天恩做纪念,并被志愿军司令部授予模范团长称号。

在著名的松骨峰战斗中,他率领全团浴血奋战,打出了军威、国威,著名作家魏巍战地采访他以后,撰写了轰动全国的长篇通讯《谁是最可爱的人》。当这篇不朽之作出版时,魏巍在赠给他的书上写道:“范天恩同志,你们才是这本书的作者。”此书后被中国人民军事博物馆收藏。”

《远东:朝鲜战争》范天恩将军的一个片段

作者:王树增

在夏季最炎热的一天,我去见了朝鲜战争中中国主力军主力师主力团的团长范天恩。

朝鲜战争中最惨烈的战斗都是范天恩的335团打的,飞虎山,联合国军北上的必经之地,335团在山顶的浓雾中与南朝鲜士兵展开白刃格斗的情景,被南朝鲜军记载为令人“毛骨悚然”。

松骨峰,1950年11月30日,是这个朝鲜西部的普通山头血肉横飞的日子,在美军炸弹燃起的熊熊烈焰中,没有了子弹的中国士兵用带着弹孔的身体死死抱住美军士兵,直到双方都烧成焦炭。范天恩的335团拼死坚守松骨峰,以阻敌南逃北援。

战斗结束后,彭德怀司令员拟电为:“38军万岁!”

然而50年后,白发苍苍的范天恩每天必须面对的是数不清的小药片,他靠它们维持着自己已极度衰弱的生命,只有当他站起来时,那仍可称为高大的身躯才会令人想见他当年的英猛。范天恩和他的年轻的士兵用生命经历过世界上最残酷的战争,今天,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用语言重复所有那些触目惊心的战争情景了。

提起朝鲜战争,范天恩只是说,我有一个问题,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着:有一个孩子姓王,苏联红军进入东北的时候,在辽阳的马路边捡到了他,他在乞讨,苏联红军看他太苦了,就带上了他。苏联红军离开中国东北的时候,没法再带他了,把他留在了齐齐哈尔火车站。我们的部队打到东北的时候,在火车站遇到了他,这孩子还在乞讨,我想别再让他受苦了,就留他当了我的兵。这孩子机灵,后来当了我的警卫员。部队开到朝鲜后,他又学会了测绘。第三战役打完后,师团干部回沈阳集训,我想带着他,又怕影响不好,就没带。一个星期后我回到朝鲜,他已经死了,在汉江南岸被美军的飞机炸死的。因为团营的干部都喜欢他,就找了朝鲜老乡家被炸烂的柜子的木板条儿,算是给他做了一个棺材。范天恩说到此处,把脸转向别处,他不再看着我,他说,这样埋了的是好的。能有时间用几块石头垒个小堆儿也是好的。多少士兵死了,根本来不及看一眼,部队就冲过去了。我回国后,往辽阳市政府发过信,寄去了我保留的那孩子的唯一一张照片,是一个战地记者给照的,但是没有任何回音。没别的,我就想,如果能够找到他的家人,我就全包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着这件事。你不知道,打起仗来啊,真正的英雄都是这些战士。一个打了无数硬仗的指挥员,一个举世闻名的战斗英雄,当他已近暮年的时候,回忆到他所经过的战争,他无法忘却的只是一个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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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知友@心随峰止的提醒和知友@王朋提供的信息,我把范天恩将军以前接受采访的一个视频连接在下面。另外,知友@乾坤将范将军在这视频里的话完整地记录下来了,我也一并转发在此。非常感谢他们。

“老兵不死”致敬!范天恩这一段视频!让亿万国人热血沸腾! - 百度视频m.v.baidu.com

和平谁不希望 啊?都希望。哪里有愿意打仗的?这么残酷,老死人!咱们好好地生产 不行吗?敌人不让我们安稳,那既然不让,就干了吧。干,就得牺牲。 牺牲摊到自己身上就不想牺牲了,那这个国家就完了。摊上谁是谁,那 才行。——范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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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这段描述了上级是怎么命令下级要守住阵地以及提前撤退的。

《汉江血》范天恩将军的一个片段

作者:叶雨蒙

正当东线砥平里激战正酣之际,西线担负阻击任务的我三十八军已进入最残酷的日日夜夜……

连日来,军长粱兴初处于神经高度紧张状态:各主要守备阵地不断告急,部队损失一天天加重,兵员极端缺乏……整日整夜,梁兴初守在军指挥部电话机旁寸步不敢离开。刮风似的炮击震得他的脑子整日嗡嗡直响,缺少睡眠的两眼凹陷很深,眼珠布满血丝……他非常清楚,三十八军有史以来最残酷的战斗已进入关键的时候,为此不敢丝毫松懈……

十四日上午,坚守五八零高地的一一二师三三五团告急,该团团长范天恩在向师部请求援兵未果后,竟直接把电话打到军部,向梁兴初请求派兵支援——

“军长。军长!我们团一营打光了!派三营上去,没一个小时又光了!现在团部右侧山垭口吃紧,我把警卫连都派上去了……军长,我求你再给我派点人来……”

梁兴初听着电话里传出的范天恩那嘶哑而焦燥的声音,心头掠过一阵不安:

“你范天恩可要注意!不要老实叫苦,伸手求援,昨天我已给过你侦察连了嘛!”

“侦察连进攻行,守阵地不行!”范天思大喊道,“军长,打得太苦啦!小小的五八零高地,敌人每天以榴弹炮两千多发、山炮、迫击炮、火箭炮三千多发,再加上十几架飞机整天不停地在头上轰炸……一夜做好的工事,白天不到一个小时就全给摧毁了,光震死就二十多人……部队伤亡太大,牺牲的人尸体都给炮火打翻的土埋起来了……山头上几寸厚的雪全被打光了,过去的树林,现在连一棵完整的树都找不见……军长,情况太危急……”

“那好,”梁兴初终于开口道,“我让一一四师给你派一个营去。”

下午一点多,一一四师三四一团三营营长刘保平和教导员刘德胜带着该营仅剩的几十余人,从四十余里外,气喘吁吁地赶到军部接受任务。由于他们一路跑步而来,个个满头大汗。军长梁兴初把这几十人带到一个高地上。从这里眺望五八零高地,可以看见高地上炮火的闪光和升腾的硝烟。

“看见了吗?前面就是五八零高地……”梁兴初心情沉重他说,“三三五团和三三四团伤亡很大,但现在还不能撤,必须守住它!这不仅关系到军部的安全,而且关系到东线兄弟部队出击的胜利。我要求你们再守三天……”

寒凤吹拂着战士们热气蒸腾的脸,他们都觉不出凉意,从军长沉重的话语里,他们都情量出了此去的意义……

梁兴初走到教导员刘德胜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嘴角掠过一丝微笑,旋即又是冷峻:

“你是教导员,要带领党员们起骨干作用。……听说你作战一贯勇敢不怕死……”

“首长,我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刘德胜非常清楚军长话语的含意,他凝视着军长,神色坦然,“我们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

……送走三营后,梁兴初回到军指挥部依然心神不宁,来来回回在掩蔽部里踱步。炮声隆隆不停,脚下大地被震得不时颤抖,土沫哗哗震落。

一个参谋在用黄豆记录敌人炮击数:每响一炮他就向一只钢盔里扔一粒黄豆。此时,铜盔里黄豆粒已快积满——这是敌人一天内向小小的五八零高地倾泻的钢铁。忽然,一阵排炮象刮风一样轰然而起,呜呜隆隆,那个参谋也分不清有多少炮弹了,忙得手脚不听使唤……

“别数啦别数啦!”梁兴初朝那个参谋大声喊,“你去叫作战科李科长来!”

几分钟后,作战科长李光兮来到军指挥部,梁兴初命令他亲自上五八零高地去看看。五八零高地至关重要,能否守得住,梁兴初放心不下。

李光兮带着两个参谋上了五八零高地。

梁兴初似乎舒了一口气,开始坐在一个炮弹箱子上看地图。忽然电话铃响,他连忙起身去接电话,就在这时,一发炮弹唿啸而至,穿透掩蔽部,直落在他刚在看地图的地方——轰隆一声巨响,梁兴初还没来得及卧倒,气浪和泥土便扑下他满身满脸。爆炸过后,他竟安然无恙。看看刚才他坐着看地图的地方,已陷下一米多深一个大坑。

“老天爷不要我梁兴初命哟!”梁兴初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笑道,“看来五八零高地能守住!”

……半夜十一点多,作战科长李光兮和两个参谋摸到五八零高地附近的三三五团指挥所。那时,范天恩正在为摇不通电话向电话员发火,一见李光兮等人进来,又惊又喜,解释道:

“你们来了就好!操,这电话线老是被打断!山垭口的一根电话线,电话兵一天换好几回,换一回给打断一回,他妈的美国军队大炮真不值钱,到处乱下蛋!”

“军长让我上来摸摸底,”李光兮对范天恩说,“问你们还能不能守下去,要是不行……”

“你这是什么话?”范天恩瞪着充满血丝的眼大声道,“告诉军长让他放心!我范天恩在,阵地就在!没有军长的命令,我的团指挥所不后退一步!”

……十五、十六两天,五八零高地的守备战进入最团难的日子,刚刚调上来的援兵三四一团三营也快打光了,营长刘保干壮烈牺牲。在最激烈的战斗中,刘保平抱起一挺机枪向冲上高地的敌人猛烈扫射,突然腹部中弹,肠子流出伤口处,他一手把肠子捂进伤口内,一手坚持扣动扳机向敌人射击……终因失血过多而匐然倒地——英雄的壮举足以惊天动地而位鬼神!……战至十六日晨,五八零高地虽然有三三五团一营、三三四团三营、三四一团三营和军警卫连诸多部队,但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只剩几十个人了。范天恩命令三三五团一营营长负责,把几个营的干部战士组织起来,每人发两个反坦克手雷和一些手榴弹,准备与敌人决一死战。幸好师里派山炮营一百人来支援,让范天恩喜出望外。原来,山炮营的炮弹打光了,师长杨大易让他们上五八零高地支援三三五团。遗憾的是这些炮兵没有枪,范天恩便命令发给山炮营每人九颗手榴弹:“没枪不要紧,拼手榴弹,手榴弹打光了就扔石头!”

于是,这一百人带着九百颗手榴弹冲上了五八零高地。

范天恩以为这下可以喘一口气了,却不料这一百人上去没打一个小时,一营长又打来电话,告诉他,山炮营也打光了。范天恩又气又急,这五八零高地真让他伤透了心,上去多少部队都打光了,眼下又实在拿不出援兵,只得强硬地命令一营营长:

“一定得守住!告诉大家,团部就在你们后边,我范天恩决心已定,敌人上来,团指挥所不撤,原地坚守!”

放下电话后,范天恩沉思良久,一阵阵枪炮搅得他心神不定。最后,他下了决心,吩咐警卫员让团部通信班集合待命。这个通信班一直紧随团指,范天恩舍不得动用:这是最后可以增援五八零高地的力量了,非到万不得已……

团指掩蔽部外面,通信班已列成一排。这是一帮机灵的小伙子,武器是清一色的快慢机,枪法都好,每人配有二百发子弹。

范天恩走到队列前。

“你们立即去五八零高地。任务:一是警卫那里的营指挥所,二是和他他们一起守住阵地。你们是代表我们团部去的,要英勇顽强,不怕牺牲……”范天恩停顿了一下,环视着大家,“身体有病的留下,没把握上去完成任务的也留下,我不勉强你们……”

一阵风袭来,狭裹着从五八零高地扬起的尘埃,吹打着战士们铁铸似的身躯,沙粒击打着他们腰里别着的快慢机枪管,发出细碎的响声。战士们注目他们的团长,眼神里显示出祝死如归的气概。

没有人声。半响,一个战士冒然开口:

“团长,把你的子弹再给我二十发!”

这一声喊让范天恩为之一振:这就是士气!

班长张桂全狠狠地瞪了这个战士一眼:真没脑子!现在谁还能有多少子弹?怎么好向团长开口要?

“我给你!”范天恩从手枪里卸下弹夹,把子弹一一数给那位战士,“你就代表我范天恩上阵地,我代表全团谢谢你啦!”

泪水浸润了那个战士的眼睛。

“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战士们的吼声压过了铺天盖地的炮击声……

日落前,敌人的进攻终于暂停了。五八零高地上弹坑密布,山头被炮火削成平地。敌我双方的尸体横陈竖卧。一处处被打断的树干燃烧着,向空中飘浮起一股股黑烟……

团指挥所的电话铃急促地鸣响起来。范天恩一把抓起电话——是师长扬大易打来的。

“是范天恩吗?你听着,命令你的部队:今夜至明天全部撤至汉江北岸……”

“怎么?不打了?”范天恩一时不相信话筒里传出的声音。

“东线部队反击胜利结束,歼灭敌人两万两千多人,我们的阻击任务完成了,可以北撤了……喂,喂……”

当弄清这消息是事实后,范天恩还没接完电话,就哐啷一声扔了话筒,发疯似地向指挥部外边跑去,他边跑边喊叫着:

“好消息——东线反击胜利结束——歼灭敌人两万多人——好消息——……”

突然,范天恩两眼一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日日夜夜极度的疲劳和紧张终于使他昏倒。在这位英勇果敢的指挥员头枕大山昏睡的面庞上,流露出十几昼夜激战以来的第一次微笑。

当范天恩从昏睡中醒来时,发现已被人抬回指挥所。团政委和民运干事冯子恩正在喊他。睁开眼后,他问团政委赵霄云:

“今天是十几号?”

“十六号……”

噢,十六号……范天恩微合双目,回想起他去沈阳参加联合兵种协同作战训练班,刚一报到,铺盖还没打开就又奉命返回朝鲜的紧张情景,回想起他的座车在开过安东不久就翻了车摔伤了他的膝盖的情景,回想起他赶回师部后,师长杨大易让他留下养伤,他坚持不肯,骑着一头骡子赶回三三五团指挥所的情景,回想起他往着一根棍子,翻山越岭亲自察看阵地的情景,回想起激烈战斗中一次次接踵而来的紧张时刻……屈指一算,短短十几天时间,但此刻在他的记忆中好似渡过了一段漫长的时间……想到这里,他轻声对赵霄云说:

“以后有人要问我什么日子显得最长,最难熬,那就告诉他:汉江南岸的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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