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有限

一部电影百十分钟,六七个主要人物,一两条主线,容量基本就是这么多。表现力强承载力弱,所以电影做不了宏大叙事或复杂解析。当然反例也有,比如爱德嘉莱兹的«故乡»尤里斯伊文思的«愚公移山»就是宏大叙事,费尔南多索拉纳斯的«燃火时刻»«社会性屠杀»就是复杂解析。但它们只有特殊性没有普遍性。

电影也可以做成寓言式的魔幻现实,虽然它本质上也不适合这么做。这类影片有一两部佳作足够了,比如吉尔莫德尔托罗的«魔鬼的脊梁»«潘神的迷宫»,多了就无聊,多了等于把电影拍到死。西班牙与南美盛产这种影片,是它们历史与文化的结果,其他人拍就少一种独特的幻真之间的韵味。

寓言或魔幻一般有两条主线,一条现实,一条象征。一实一虚一主一次,现实是主,象征是次,现实是象征的基础,象征是现实的升华。现实是所有观众真正接受的层面,象征则并非每个人都能理解。现实以流畅自然清晰为最好,象征则以可感知难言说为最好。当下的寓言魔幻影片,虚实颠倒主次错位,现实只是为象征服务的工具,象征成了现实要达到的目的。结果是影片沦为编谜语,观影成为猜谜底。角色只是象征符号缺乏真情,剧情成了机械推理没有血肉。当人物不是活人的时候,电影也就不再是电影。这是寓言魔幻类影片常见的通病,归根到底是它对电影制作者的文化素养要求太高,常人很难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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