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篇新研究追踪美国新冠病毒传播链，结论：美国错过了遏制病毒的最佳机会

截至5月30日09时，美国新冠病毒肺炎累计确诊1793530例，累计死亡104542例。

北京时间5月30日，发表在预印本网站bioRxiv上的一项迄今为止最全面的研究（未经同行评议）显示，引发美国新冠病毒疫情的导火索出现在1月中旬至2月初的一个为期三周的窗口期内。研究表明，美国错过了减缓病毒传播的早期机会。

同一时间，发表在《Science》上的另一项研究重点关注了新冠病毒在纽约市的起源，其结论：大多数病例都是从欧洲引入的。

bioRxiv的作者在论文中写道：“我们的分析显示，当密集的检测和接触者追踪本可以阻止SARS-CoV-2（新冠病毒）在美国和欧洲传播时，我们却错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机会。”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主任Robert Redfield说：“一些人声称美国人早在去年11月就已经感染了新冠病毒，而且在确诊病例前疫情就已经在美国蔓延。这一研究将研究数据纳入了讨论。在此之前，我们是在没有大量数据的情况下进行的讨论。”

发表在bioRxiv的那篇研究中，研究人员写道：2019年底出现的SARS-CoV-2，即COVID-19的病原体，引发了全球健康危机。但科学家们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共享了病毒的序列数据，为后续加快诊断检测的研究开展，以及研发候选疫苗和治疗方法成为可能。截止到5月15日，已经有25181个完整的基因组可用，这是前所未有的。

在基因组数据的集合中嵌入了关于大流行的性质和历史的重要信息。在这里，我们研究关于这种新病毒何时、何地以及如何在全球建立自身的基本问题，这些科学问题已经与重要的社会和政策问题密不可分。

已知新冠病毒的进化速度相对较慢，但其在不同地点的传播速度之快，以及极不具代表性的采样意味着针对系统发育分析的解释可能会导致严重的错误。

研究人员利用了四个数据集，包括全美急诊室报告的病例、1月和2月收集的约1.1万个呼吸道样本、对从加州、华盛顿州和东北部患者身上提取的病毒进行的基因分析。最终，加州的尸检结果也符合该研究结论。

特别要说明的是，2020年1月15日，从武汉入境西雅图的第一个确诊病例（WA1），该病例是美国第一个获得新冠病毒基因组序列的病例。2020年2月29日，来自华盛顿州的第二个确诊病例（WA2）。该患者参与了在2月24日作为社区监测的一部分被取样呼吸道病毒的研究。该研究的作者用计算机模拟的结果表明，WA2携带的病毒是WA1的后代。

图片来源：bioRxiv

由此，他们得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结论：截止到当时，新冠病毒已经在华盛顿州隐秘传播了六周。

图片来源：bioRxiv

这些研究结果在华盛顿州早期采取密集的社交隔离措施方面发挥了决定性作用，这反过来似乎解释了华盛顿州在控制疫情方面相对成功的原因，相比之下，纽约州等延迟了这一举措。

在欧洲，2020年1月20日，从中国上海入境的汽车供应商Webasto的一名员工访问了该公司在德国巴伐利亚的总部。她在上海感染了新冠病毒(在她的父母从武汉来之后)，并将该病毒传播给1月27日检测呈阳性的德国男子。1月28日对该男子的病毒基因组（BavPat1）进行了采样。总之，此次疫情感染了16名员工，但显然是通过快速检测和隔离得到控制的，这些努力被称赞为是一次令人印象深刻阻止病毒传播的早期展示。

图片来源：bioRxiv

几周后，在意大利伦巴第的第一次大爆发与与BavPat1密切相关的病毒有关，在近30000个核苷酸基因组中只有一个核苷酸不同。

白宫是在1月31日宣布禁止来自中国的游客入境，从2月3日起实施。在此之前，一些旅客仅在部分机场接受了症状筛查。直到后来，卫生官员才意识到病毒可以在症状出现之前传播，导致基于症状的筛查不完善。

特朗普在2月宣布，病毒已得到控制，不会对美国公众构成风险。

研究发现，直到2月底，急诊室都很少去筛查新冠病毒感染，因此无法确诊这是一种日益严重的流行病，但1月底和2月初在一些社区的传播有限。

该研究作者之一、西雅图弗雷德·哈钦森癌症研究中心的Trevor Bedford一直在使用新冠病毒的遗传密码跟踪大流行。他在周五的一封电子邮件中说，去年12月或今年1月，美国可能出现了一些未被发现的新冠肺炎病例，但刚好流感季正处于高峰期。

Bedford说：“仅从一月份的症状来看，几乎可以肯定是流感或其他呼吸道感染。”

遗传分析发现，华盛顿和加州最早的感染来自中国。随后在二月和三月从欧洲引入了该病毒。

发表在《Science》上的研究分析了从2月29日至3月18日在西奈山卫生系统接受治疗的84名患者身上采集的新冠病毒遗传信息。作者总结说，这些信息表明在2020年3月的前几周在纽约市发现的大多数病例都是从欧洲引入的。

图片来源：Science

特朗普于3月11日宣布了欧洲大部分地区的旅行禁令，并于3月13日生效，但英国和爱尔兰最初没有被包括在内。

Ana Gonzalez-Reiche及其同事们写道，旅行限制几乎没有起到阻止病毒传播的作用，因为社区驱动的传播已经在发生。

CDC的副主任Anne Schuchat此前承认，美国官员在了解病毒从欧洲传播的程度方面行动迟缓。

那么，白宫的旅行禁令是否来得太晚，以至于无法从一开始就阻止疫情的爆发？

美国CDC的Jay Butler博士说，这项研究的目的不是为了评估这一点。他说：“重要的是要认识到旅行禁令是为了减缓病毒的传播。我们知道，新冠病毒完全不可能被美国拒之门外的。”

Worobey说，病毒的第二次传播可能来自加拿大。他说：“由此看来，最终在华盛顿州传播的病毒有可能首先进入温哥华，然后再传播到华盛顿。我们不能确切地说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不知道病毒来自哪里。”

论文链接：

https://www.biorxiv.org/content/10.1101/2020.05.21.109322v1

https://science.sciencemag.org/content/early/2020/05/28/science.abc1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