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基辛格的《新冠病毒大流行将永远改变世界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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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情会永远改变世界秩序

来源 知乎  作者:王子君

编辑 吉他手

新冠疫情会永远改变世界秩序

基辛格

新冠疫情的这种超现实氛围,让我想起当年突出部战役时,我在84步兵师作为一名年轻人的感受。现在,正如1944年后期,能感觉到一种未成形的危险,不盯着任何具体的人,而是随意打击并毁灭。但老黄历和当下有个重要区别:美国能扛过那时候,是因为被一种终极的国家目的武装了起来。现在,在一个分裂的国家里,要去克服一个在深度和全球广度上都前所未见的困难,高效和有远见的政府是必需的。维持公众信任对社会团结来说至关重要,在各个社会群体之间的关系上、在国际和平与稳定上,也是如此。

国家们能团结、繁荣,是基于一个信念:他们的体制可以预见灾难、控制其冲击、并恢复稳定。当新冠疫情结束后,很多国家的体制会被认为是失败的。这个论断是否客观公平,已经不重要。现实是,世界将不会再和疫情前一样。在现在去争辩过去,只会让必须要去做的事更难做。

新冠病毒打击的范围和严重程度前所未有。病毒呈指数传播,每五天美国的病例翻一倍。就在我写的时候,依然没有解药。医疗供给不足以应对正在扩大的病例波次,重症护理资源濒临极限,有些超出极限,有些已经过载崩溃。测试进度仍然不足以完成确认传染范围的工作,离扭转病毒传播还很远。一个有效的疫苗可能要12到18个月后。

美国政府已经做了扎实的工作来避免迫在眉睫的灾难。终极考验是: 遏制并扭转病毒传播的手段和效果范围,能否维系公众对美国人自我管理能力的认可。危机中的工作,不管多么繁重与必不可少,都不能挤压一个紧急任务:同时应对疫情后秩序转变的努力。

领导人们正在处理几乎牵扯全国的危机,但病毒瓦解社会的效果没有边界。在伤害人类健康(希望是暂时的)的同时,病毒所导致的政治与经济剧变可能会持续数代人。没有国家——包括美国在内——可以仅靠自身国家的努力来克服病毒。要应对当下的种种挑战,必须要形成全球合作思维和执行计划的结合。如果我们无法并行做到,那么我们将面对互相之间最糟糕的一面

马歇尔计划和曼哈顿计划的发展中吸取经验,美国有必要在三大方向采取重要行动:

首先,加强全球对传染性疾病的抵抗能力。小儿麻痹症疫苗和消灭天花这样的医学胜利,或者人工智能依据大数据进行医疗诊断的新兴奇迹,使得我们放松警惕,进入一种危险的自满。我们需要发展新方法和新技术,能够在大规模人口数量级上实现传染病的控制和疫苗研发生产。城市、国家和地区必须始终如一地准备,用现有的、合作计划并开发的前沿科学来保护自己的人民远离疫病大流行。

其次,努力去治愈世界经济的伤口。全球领导人已经从2008金融危机中学到重要教训。现有经济危机则更复杂:从速度和全球规模来看,新冠病毒的传染进程在历史上从未有过。所有必要的公共卫生手段,例如保持社交距离、关闭学校和商业场所,都会加重经济创伤。世界上最脆弱的人群面对即将到来的混乱,也要有减轻对他们影响的措施。

最后,捍卫自由世界秩序的原则。有个建立现代政府的古老概念:一个筑有高墙的城市,被强大的统治者所保护。他们有些暴虐,有些仁慈,但总能为人民远离外部敌人提供有力保护。启蒙思想家们改造了这个概念,认为正当国家的目标是要为人民提供基本所需:安全、秩序、良好的经济,还有公正。个体无法单凭自己确保这些事情的实现。疫情刺激了一个错误:一个繁荣依赖于全球贸易和人口流动的时代里,筑有高墙的城市将要复兴,。

世界的民主国家需要捍卫并维系启蒙思想的价值观拥有合法性的制衡力量在全球衰减,将会造成国内与国际上社会交流的解体。当然,合法性与力量这个千年问题,不会仅靠克服新冠疫情的努力就能同时解决。因此全面的制约是必要的,不管是国内政治还是国际外交,优先级必须得到确定。

我们从突出部战役,走进了繁荣发展和人类尊严得以巩固的的世界。现在,我们生活在一个时代节点。对领导人们的历史性挑战,是要在处理危机的同时建立未来。失败会让世界陷入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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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不可耐

很多人对这篇讲话不够重视,记不记得邓公的南巡讲话?如果懂点政治就知道那才是真正改变中国走向的决定性讲话。

要坚持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关键是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不坚持社会主义,不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条。基本路线要管一百年,动摇不得。只有坚持这条路线,人民才会相信你,拥护你,谁要改变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老百姓不答应,谁就会被打倒。

洋洋洒洒许多话我不一一摘抄,重点看我加粗的那几个字。这几句话的分量有多重,仔细想想。政治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很多人看到特朗普跳脚蹦高,呼三幺六觉得政治这么玩儿才过瘾,才对。其实,他不过是世界潮流的一个逆流。政治家的话术永远都是,懂的人一看就懂,不懂的人看多少遍都觉得不过是些政治正确的空话废话。

以基辛格的这篇文字来说,首先《华尔街日报》不是多么大的大报,而且它是收费的!所以基辛格这篇文字根本就不是给普通人看的,也即是说,他选择《华尔街日报》这种需要收费才能阅读文章的报纸,天然屏蔽了那些锈带地区的“红脖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些人看了也看不懂,胡乱解读还会搞出麻烦来。

那么同样,在这个特殊时刻,97岁的基辛格罕见地发表这么一篇文章,不是为了让一般人读懂,那么他的目的何在?重点就在他说的如下三条:

美国必须在三个领域作出重大努力。首先,增强全球抵御传染病的能力,避免因医疗技术进步带来的危险自满情绪,不断开发新的传染病防控技术和疫苗。地方政府也必须始终如一地为保护其人民免受流行病之害做好准备。第二,努力医治世界经济创伤,政府应寻求减轻经济衰退对最脆弱人群的影响。第三,维护世界秩序原则,在内政外交中保持克制,确定问题的优先次序。

逐条解读一下:

首先,增强全球抵御传染病的能力,避免因医疗技术进步带来的危险自满情绪,不断开发新的传染病防控技术和疫苗。地方政府也必须始终如一地为保护其人民免受流行病之害做好准备。

翻译一下:

川没谱小朋友,你丫的消减防疫经费,科研经费,对世卫组织和中国在防疫方面的合作毫不努力,怎么样,出事儿了吧?你大爷我告诉你!你这事儿做得很不地道!你现在帅锅,用话术骗那些没脑子的“红脖子”是你的本事,但是别以为能骗得过我们!“危险自满情绪”说的就是你!如果小朋友你不好好听我接下来说的话,哼哼,我会让你知道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第二,努力医治世界经济创伤,政府应寻求减轻经济衰退对最脆弱人群的影响。

川没谱小朋友,你大爷我告诉你,救市这事儿是要做,但是如果你这些钱不注意,大部分会流到有钱人口袋里。美国的两极分化的程度已经直指1923年,这个时候你要不装模做样地照顾一下弱势群体,搞出民变来,我给你讲,我们这帮大佬绝对不放过你!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这帮人都不缺钱,也不要你印出来的臭钱,你赶紧想办法把局势稳住,要不然,再多的钱都只是废纸!别把整个戏台给我们拆了,你听明白了没有!

第三,维护世界秩序原则,在内政外交中保持克制,确定问题的优先次序。

川没谱小朋友,都它喵什么时候了,你还刺激中国?美国的物资要中国来提供,美国的国债还要中国来托底,你真以为自己印的钱就他喵的是钱了?你大爷告诉你,没有中国这种国家带头认购,你那些国债,那些美元就是他喵的废纸!废纸你懂吧?美国当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把摊子维持住,知道哇?小娃娃别在这个时候给我主次不分,真把中国给逼急了,咱们那些钱钱都没用!苏联解体知道哇!那些卢布最后都什么下场?那个时候俄罗斯寡头好歹还能把资产转移到美国,如果美国散了摊子,你说我们这些人要往哪里去?中国吗?你大爷都97岁了,小心脏也没以前那么强了,别跟我天天走钢丝,赶紧的,麻利的,快点儿把注意力放在重建美国秩序上,别再在外面总是搞事。

最后,基辛格用这句话结尾

我们生活在一个新纪元。各国领导人面临的历史性挑战是,在应对危机的同时建设未来。失败可能会引火烧身。

翻译一下:

川没谱小朋友,你听见了没有?知道什么是“引火烧身”吗?知道林肯怎么死的吗?肯尼迪怎么被杀的吗?还有里根怎么挨枪子儿的吗?就你那差得要死得人缘儿得罪了FBI,得罪了幕僚,你在白宫就像是在裸奔。我说的烧身,你知道哇?就是字面的意思,会被烧死!你之前做得破事儿,你大爷也就不跟你纠结了,可你看好了,接下来还这么放飞自我,你的大爷们饶不了你!我们收拾你跟烧死个蚂蚁一样,别以为你大爷是吃素的。你大爷这97年什么狠人没见过?

以上仅仅是我个人的一种解读,由于个人能力水平有限,肯定存在很多谬误。这个可以慢慢从未来发展的趋势中得以验证。一言以蔽之,基辛格的讲话跟邓公的南巡讲话一样,都是元老对国家政治路线的一种干预。虽然不确定川普是否能够乖乖听话,但它释放了一个信号,那就是美国将要调整它未来一段时间的路线,要从对外闹事儿转移到对内调整上。川普如果听得懂,那么就会在川普这里开始转变。川普如果听不懂,那么要么被换下来,要么被刺杀。

标志性得事件就是以下这件事的发展情况

美国政府多部门拟对华为采取新限制措施,使用美国芯片制造设备的外国公司必须先获得美国许可才能向华为供应某些芯片。

如果偃旗息鼓了,那么证明川普听懂了基辛格的话。反过来如果这个新的措施推出并且执行了,那么就是没听懂。

总结一下,基辛格这篇文字全面否认了川普的政治路线,基本的意思就是要美国政府停止对外割肉,对内增加两极分化的这种不可持续的发展路线。

至于基辛格到底是一个忧国忧民的退休小老头儿在絮絮叨叨发牢骚,还是跨越政商能量巨大的代表老妖怪在强硬表态,这个我更倾向于后者。毕竟是跟毛爷爷和周美男谈笑风生过的男人!

此外

世界将不再是原来的样子。

翻译一下,大概的意思是,中国已经不可遏制,趁早接受现实,还能损失少点……


调侃归调侃,下面正儿八经地来分析分析吧

The Coronavirus Pandemic Will Forever Alter the World Order

新冠病毒大流行将永远改变世界秩序

The surreal atmosphere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calls to mind how I felt as a young man in the 84th Infantry Division during the Battle of the Bulge. Now, as in late 1944, there is a sense of inchoate danger, aimed not at any particular person, but striking randomly and with devastation. But there is an important difference between that faraway time and ours. American endurance then was fortified by an ultimate national purpose. Now, in a divided country, efficient and farsighted government is necessary to overcome obstacles unprecedented in magnitude and global scope. Sustaining the public trust is crucial to social solidarity, to the relation of societies with each other, and to international peace and stability.新冠病毒这种魔幻的爆发让我想起二战阿登战役期间我在84步兵师服役的情景。而今,恰似1944年的那个时候,山雨欲来风满楼,其危势并非指向某个人,而是压向任何一个趴在战壕里的军人。然而这次疫情又与那时很不同,那时的美国有着明确的战略目标。而今天,美国陷入分裂,需要高效和睿智的政府来克服当前这个史无前例的全球性困难。当前最紧要的就是维持住政府的公信力,这对团结社会力量,协调社会关系,维持国际和平和稳定都至关重要。

此处注意几个点,第一“美国有着明确的战略目标”这个目标应该是类似“战胜法西斯”一类的目标。二战时期美国自上到下对于这个目标是有着广泛共识的。而基辛格下面接着说“美国陷入分裂,需要高效和睿智的政府”也即是说,美国目前还米有一个统一的目标,政府低效且缺乏远见。后面说“当前最紧要的就是维持住政府的公信力”这就是对川普三天两头变来变去的一种批评。一个今天说不戴口罩,明天又戴口罩的总统,公信力如何不言而喻。

Nations cohere and flourish on the belief that their institutions can foresee calamity, arrest its impact and restore stability. When the Covid-19 pandemic is over, many countries’ institutions will be perceived as having failed. Whether this judgment is objectively fair is irrelevant. The reality is the world will never be the same after the coronavirus. To argue now about the past only makes it harder to do what has to be done.国家的团结和繁荣基于它的政府能够预见灾难,控制其影响,恢复稳定。以此为标准,当新冠疫情结束,许多国家政府都会被认为是失败的。无论这个评判是否公正,这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世界将再也回不去了。纠结过去无益处于解决当下难题。

此处的“许多国家政府都会被认为是失败的”显然包括美国,因为目前美国是疫情最严重的国家。所谓“世界将再也回不去了”指的就是美国政府威信丧失是一个无法避免也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不要再费口舌为自己辩解,赶紧做点儿实事儿。

The coronavirus has struck with unprecedented scale and ferocity. Its spread is exponential: U.S. cases are doubling every fifth day. At this writing, there is no cure. Medical supplies are insufficient to cope with the widening waves of cases. Intensive-care units are on the verge, and beyond, of being overwhelmed. Testing is inadequate to the task of identifying the extent of infection, much less reversing its spread. A successful vaccine could be 12 to 18 months away.新冠病毒的破坏力空前绝后。其蔓延速度呈指数增长,在美国每5天感染人数就会翻倍。当我写这篇文字的时候,尚未有解药。且医疗供给严重不足,无法应对日益扩大的疫情。重症监护资源濒临或已经超过极限。测试依然不足以跟上传染的速度,距离遏制蔓延还差得很远。而疫苗还要12到18个月后才可能出现。

此处在批评美国政府,第一,没有早点控制病毒扩散以至于如今5天感染人数就会翻倍。第二,没有解药,但是总统还在不断释放一些错误信息,拿一些尚未验证的药物当特效药宣传;第三,医疗供给不足,暗指联邦政府没有早点采购物资;第四,监护资源濒临崩溃,指调度和防护工作不足。

The U.S. administration has done a solid job in avoiding immediate catastrophe. The ultimate test will be whether the virus’s spread can be arrested and then reversed in a manner and at a scale that maintains public confidence in Americans’ ability to govern themselves. The crisis effort, however vast and necessary, must not crowd out the urgent task of launching a parallel enterprise for the transition to the post-coronavirus order.美国政府做出了扎实的工作以避免迫在眉睫的灾难。然而,终极的拷问将会被提出:美国能否控制病毒蔓延,能否以某种手段在某种程度上扭转形势,这关乎美国民众对自己制度的信心!直此危难之际,无论当前事务多么千头万绪都要兼顾另一个紧急任务,也即是为后新冠病毒时代的过渡做好准备。

此处说美国政府威信扫地已成定局,终极拷问肯定不合格,美国民众的自信心必然受损,在这个情况下等疫情过去,需要想办法恢复美国的自信和地位。

Leaders are dealing with the crisis on a largely national basis, but the virus’s society-dissolving effects do not recognize borders. While the assault on human health will—hopefully—be temporary, the political and economic upheaval it has unleashed could last for generations. No country, not even the U.S., can in a purely national effort overcome the virus. Addressing the necessities of the moment must ultimately be coupled with a global collaborative vision and program. If we cannot do both in tandem, we will face the worst of each.领导人们都在忙于应对这种全国性的危机,然而病毒对社会的破坏是没有国界的。在伤害人类健康的同时,病毒所致的政治经济动荡将会绵延数代人。没有哪个国家,甚至是美国,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控制疫情。当前最紧要的就是以全球合作视角来开展相应的项目,同舟共济。如果我们不能团结起来,那么我们都将万劫不复!

明面上说的是领导人们,其实就是在说川普。这种时候还在国外搞事情,还恶意攻击别国,羞辱别国,那就会“陷入最糟糕的困境”当然也有说给中国听的意思。

Drawing lessons from the development of the Marshall Plan and the Manhattan Project, the U.S. is obliged to undertake a major effort in three domains. First, shore up global resilience to infectious disease. Triumphs of medical science like the polio vaccine and the eradication of smallpox, or the emerging statistical-technical marvel of medical diagnosis through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have lulled us into a dangerous complacency. We need to develop new techniques and technologies for infection control and commensurate vaccines across large populations. Cities, states and regions must consistently prepare to protect their people from pandemics through stockpiling, cooperative planning and exploration at the frontiers of science.美国应当从马歇尔计划和曼哈顿计划中汲取成功的经验。在以下三个方面采取行动:首先,要支持全球对传染病的防治。小儿麻痹症疫苗和消灭天花这样的医学胜利,以及或者人工智能依据大数据进行医疗诊断的新兴奇迹,使得我们放松警惕,自满自大。我们需要新的方法和技术以实现大规模的传染病防控和相应疫苗的生产研发。城市、州和地区必须加强在前沿科学等相关领域的技术储备,合作计划以及开发研究的以应对传染病大流行。

马歇尔计划使美国成为了霸主,对他国的经济援助从更长远的尺度以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利益回馈给美国。这跟川普所谓的“美国优先”完全背道而驰。

曼哈顿计划加大了科研投入,以美国为主导集合全世界最优秀的科学家(包括华人科学家钱学森)研发出了原子弹,使美国在对日战争中取得了压倒性决定性的胜利。曼哈顿计划跟川普大幅消减科研经费,把钱砸到股市和页岩油这种短期效应的施政方式截然相反。

所以此处提马歇尔计划和曼哈顿计划,意指美国在疫情过后会如同被日本偷袭之后的那个时段。一切都很糟糕,但是只要加强国际合作,运用国际影响力,建立以美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重视科研,开展大规模科研项目。美国依然能够像二战后一样,重新登上巅峰。当然,第一点主要说的是要重视科研,对应曼哈顿计划。

Second, strive to heal the wounds to the world economy. Global leaders have learned important lessons from the 2008 financial crisis. The current economic crisis is more complex: The contraction unleashed by the coronavirus is, in its speed and global scale, unlike anything ever known in history. And necessary public-health measures such as social distancing and closing schools and businesses are contributing to the economic pain. Programs should also seek to ameliorate the effects of impending chaos on the world’s most vulnerable populations.其次,努力去治愈世界经济的创伤。全球领导人已经从2008金融危机得到了教训。如今的经济危机则更复杂:这次由新冠病毒引起的经济衰退,在速度和广度上史无前例。而且必要的公共卫生手段,例如保持社交距离、关闭学校和商场,都会加重经济创伤。同时,要开展相应的工作来改善世界上弱势群体将要面对的混乱无序的局面。

欧洲在二战被打烂,美国帮助他们重建欧洲,这就是马歇尔计划。此处对应的是马歇尔计划,说疫情过后,美国应该积极参与到欧洲和其他经济体的重建当中。否则美国地位不保,国内利益也会极大受损。

Third, safeguard the principles of the liberal world order. The founding legend of modern government is a walled city protected by powerful rulers, sometimes despotic, other times benevolent, yet always strong enough to protect the people from an external enemy. Enlightenment thinkers reframed this concept, arguing that the purpose of the legitimate state is to provide for the fundamental needs of the people: security, order, economic well-being, and justice. Individuals cannot secure these things on their own. The pandemic has prompted an anachronism, a revival of the walled city in an age when prosperity depends on global trade and movement of people.第三,捍卫自由世界秩序的原则。曾经有一个古老的理念,现代政府应当是被高墙保护的城池,它被强大的统治者们所保护,这些统治者有时候专制,有时候仁慈,但他们总是强大到足以保护他们的子民免受外敌侵略。启蒙思想家重构了这样的理念,他们声称正义的国家其目的是为人民提供基本的需要:安全,秩序,良好的经济以及公正。个体无法以一己之力获取这些东西,所以才联合起来成立政府。这次疫情会催生一个错误的理念,人们为了自身安全要重立高墙。然而,当前时代所有的繁荣都有赖于全球贸易以及相应的人口流动。(重立高墙将不可避免地阻碍繁荣)

前两点谈的都是术,第三点谈的是道。也就是美国价值观的正当性。这种正当性并不源自高墙,此处特别提到墙,其实有暗讽特朗普修墙的行为。美国必须要参与并且领导新的全球化,否则将无繁荣可言。当然,我们可以隐隐看到影射中国,在基辛格看来中国这一套依然不是最终方案,这里我们就不必多说了。

The world’s democracies need to defend and sustain their Enlightenment values. A global retreat from balancing power with legitimacy will cause the social contract to disintegrate both domestically and internationally. Yet this millennial issue of legitimacy and power cannot be settled simultaneously with the effort to overcome the Covid-19 plague. Restraint is necessary on all sides—in both domestic politics and international diplomacy. Priorities must be established.世界的民主国家需要捍卫和维护启蒙思想的价值观。撤离正当的全球制衡力量将会瓦解国内外的社会契约。当然合法性与力量这类千年难题无法与新馆疫情一同解决。所以要有所取舍,在国内政治和国际外交中,需要有一定的优先顺序。

此处说,维持美国价值不能只靠嘴巴。该施加的力量也不能少。疫情控制很重要,但海外力量如果投送不足,那么疫情过后,失去的利益就可能永远回不来。所以也要注意海外权益,给接下来的曼哈顿计划和马歇尔计划留下火种。

We went on from the Battle of the Bulge into a world of growing prosperity and enhanced human dignity. Now, we live an epochal period. The historic challenge for leaders is to manage the crisis while building the future. Failure could set the world on fire.我们从阿登战役一路走入这个繁荣,体面的世界。如今我们正处于一个时代的节点。对领导人们来说,当前的历史挑战在于如何应对危机和建构未来。如果失败,将意味着整个世界将会陷入火海。

此处是在警告,第三次世界大战并不遥远,如果依然零和博弈,没有人能胜出,大家都要毁灭,此处是给中美的警告。

这篇社论谈的其实都是美国。如果我所料不错,特朗普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这篇社论没有一句话在明面上抨击特朗普,但是几乎每句话都在说他走错了方向。文章里面大谈特谈美国未来的方针路线,跟邓公当年的讲话一举同功。当然,我对美国高层里面那些勾勾弯弯的政治家族,利益团体之间的关系并不熟知。不过,基辛格的这篇讲话不应该看作是他个人的一篇社论。基辛格以及基辛格后面的势力对美国政局应该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我特别看重这个老妖怪,因为他在五十年前的战略几乎在今天还有效。而且读过他的《论中国》和《世界秩序》,他不是一个普通的政客,而是有着百年大局观的老妖怪。

逼着基辛格以这种形式出来喊话,这应该是给特朗普的最后通牒了。也即是,防疫玩砸了就算了,接下来路怎么走,你好好掂量掂量,别怪我没给你提过醒。看起来美国由此会进行某种程度的转向,疫情过后,也许会以不同形式跟中国竞争。

97岁啊!妈蛋,我97岁要还能写文章,我睡着都要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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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epoyao

在担心两件事,这两件事很清楚地写在文章里,但需要你把一些意识形态要素去掉才能凸显出来。虽然他的确谈到了意识形态问题,但对我们来说,作为与之意识形态有别的人,我们要想直观理解他在说什么就必须在现实世界中找到对应物,而不是在意识形态中找对应物。

1. 无国界的政治动荡有可能出现

2. 现代性有可能解体

老爷子提到1944的气氛一定是在隐寓冷战么?未必。老爷子会吹嘘自己在20岁的年纪就已经能预计到接下来的冷战和意识形态对抗了?这也有点过头了。我觉得咱得站在一个西方人的历史视角,去理解二战的欧洲战场为一个西方人带来的最直接的政治震荡到底是啥。

是丧失对现代性的信心。

犯下反人类罪行的纳粹德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现代国家,纵容德国的英法也是名副其实的现代国家,纳粹国家的公共行政权力以为本国人民提供各种“基本所需”为借口无限扩张,最终表现为对他国的残酷征服战争。

在这样的政治冲击下,人们会想:也许所有的现代国家本就不具有正当性。“启蒙思想家们所认为的那种正当国家”,“那种为人民提供安全、秩序、繁荣、公正等基本所需”的国家,压根就不存在,或者说,即便存在,其在本质上也是邪恶的。政治家们面对的是一种对于人类命运的失望,对现代国家中的公共部门的失望。然而现代化社会中个体根本无法单凭自己确保其各种基本所需,当人们不再信任现代国家,又无法依靠自己一个人去实践现代性,人们就会去质疑现代性本身,质疑整个西方近代发展的历史。这是整个现代文明的危机,不单是一个国家一个意识形态的危机。

如果国家政权拿不出一个方案来说服自己的国民,让国民们相信国家存在的合法性,现代文明就会解体,荒诞感和虚无主义就会主宰每一个人。至于这是否会导致新冷战?我不认为这是基辛格担心的真正问题。基辛格担心的是“现代国家”和“现代国际秩序”的倒退,倒退回 walled city 的时代。walled city 是对前现代或者现代化初期文明形态的一种指称,隐喻的是现代性的解体,而非仅仅是“自由民主”的解体。只不过在他的意识形态里,现代性与自由民主绑定了。

冷战时期,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各拿出了一套自洽的对于现代化历史的理论解释,把现代国家的一连串危机和战争疮痍都用其理论阐述了一遍,也给出了各自的解决方案。一定程度上都是有效的。然而,现在的美国,丝毫没有能拿出马歇尔计划和自由世界联合口号的迹象,且自身正面临严重的内部撕裂,与二战后的形势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同时,苏联的历史教训也让人们一时无法相信那个看上去与当年美国所处形势颇有相似之处的东方大国。如果美国不能担起其应有的责任,任这种情况持续到年底,人们对现代生活的信心就会彻底瓦解。一切维持现代秩序的机构的正当性都会面临质疑甚至否定。这是我对“有可能波及几代人的政治变革”的理解。

其实英美已经有这个苗头了,认为Fauci博士和比尔盖茨在有计划清洗人类的阴谋论,以及对现代通讯设备的恐慌,都是这种现代性信念开始解体的一种表现。

你们要知道,自从维多利亚时代以来,英语文化圈里对于现代性末日的想象就从来没有停止过。这次疫情正在逐步印证那些关于现代性末日的想象。作为几乎只见识过现代化的“正能量”一面的中国人,我们可能很难对这种情绪有真正的共情。它会催生跨国界的、无差别的、混沌的的政治动荡,甚至让类似于奥姆真理教那样的东西掌握部分社会组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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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必达

要评价基辛格的文章,首先要了解他的思想。基辛格的国际政治思想主要源于斯宾格勒的文明史观和梅特涅的“均势外交”。

斯宾格勒(1880-1936)在《西方的没落》一书中早已指出大多数文化都经历了一个生命的周期,西方文化已经走过了文化的创造和发展阶段,正在迈向无可挽回的没落。不过斯宾格勒在写书时没有料到的是,美国又给西方续了100年的命。然而,到了今天,美国似乎也要续不下去了。

基辛格在文章中所说的“国家的团结和繁荣建立在这样的信念上,即国家体制能够预见灾难、阻止其影响并恢复稳定。而当新冠病毒大流行结束时,许多国家机构将被视为失败”,就是在批评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各国在疫情防控上的失败。他认为这会影响西方人的制度自信,甚至加速西方的没落。

他给出的解决方案主要有三点:

1:加强全球对传染性疾病的抵抗能力。

2:努力治愈世界经济的伤口。

3:捍卫“自由世界”秩序的原则。

其中前两点都没什么营养,真正的重点在于第3点:捍卫“自由世界”秩序的原则。这句话实际上缺乏明确的指向——即在谁或什么的威胁下捍卫“自由世界”的秩序?笔者认为,这里的威胁指的是以川普为代表的反全球化派和以中国为代表的“非正当”国家。所以他后面又说了一次“世界的民主国家需要捍卫并维系启蒙思想的价值观”,并强调:“不管是国内政治还是国际外交,全面的制约是必要的”。

所以很显然,基辛格是站在国际资本的立场上,为捍卫美国主导的全球化而发声。那么他的言论遭到反全球化一派(如班农)的痛批,也就不奇怪了。

对我们来说,维持全球化也是必要的,但不能由美国来主导,而是要建立国与国之间平等互惠的新秩序。所以基辛格派与川普派的矛盾对我们是有利的。一方面基辛格们可以拖住川普的后腿,阻止中美出现“全面脱钩”;另一方面川普们又在四面开炮,打散所谓“正当国家”的联盟。

不过,至少有一点基辛格说对了,那就是这次事件将永远改变世界秩序。西方国家垄断世界秩序制定权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而且永远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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