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捐30万只口罩、壹心“四日通告”:明星工作室驰援武汉实录

文 | Mia

“半夜刷新闻,焦虑,无助,难受,所以给韩红慈善基金会又捐了1000块。”一名金融从业者在朋友圈写道。

此次疫情,韩红基金会俨然将明星慈善提升到了新的高度。事实上,韩红之外,还有许多明星工作室及经纪公司自发参与驰援武汉。明星们的个人IP价值相当于一家中等企业所创造的经济效益,与此同时也承担着相应的社会责任感,作为公众人物和舆论意见领袖,明星们的以身作则,无形中也推动了饭圈积极参与公益,帮助偶像改善公众口碑和形象:朱一龙公益应援个站捐赠20万个口罩、9万片酒精消毒片、2000瓶洗手液,下午又追加10万个口罩;王一博粉丝捐助30万;肖战粉丝累计捐助148万。

在面对采访邀请时,多数明星工作室选择了谨慎或缄默。“我们只是希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并不想大肆宣传报道”成为了他们共同的口径。这或许不仅是出于树大招风的谨慎,更是因为慈善本身敏感,涉及错综复杂的环节和人员,容易出错、被认为是炒作、被网友道德绑架或是戴上放大镜观看并危及艺人人设,此前杨幂便是身陷“诈捐门”。但明星参与公益慈善的正能量示范意义显然更大。我们试图通过小范围调查,还原明星及其工作室作为文艺工作者一分子,如何在疫情中尽自己所能发光发热的过程。

“我们需要公益让自己好过一点。会发现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发光的人,会觉得自己也被照亮了些许。”明星效应是如何作用于公益援助,发光发热的呢?又是如何将“无尽的琐碎”落实执行并透明化的呢?

张艺兴捐30万只口罩、壹心“四日超级大通告”、姚晨捐2000件防护服

“FFP1、FFP2、FFP3的区别?KN95与N95是一样的么?每一条新接触的问题,我们都要重新学习、了解、分辨,并且执行。……我们愤怒过,有一个口罩卖40的,一个防护镜要上百的,有拿过了保质期但视觉上根本没区别的口罩以次充好的;有一批物资在各个捐助群里流窜个遍,待价而沽的,当然,我们也被骗过。”一名亲身经历这次驰援武汉行动的壹心员工小雨在《壹心驰援记录:96小时的萌新日记》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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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公益行动被形容为“四日超级大通告”,从除夕25日上午10点开始启动捐款,截至1月28日,共募得373.07万元,其中壹心娱乐捐款100万元,艺人导演编剧等捐款202.2万元,员工捐款30.85万元,其他捐款40万元。26日至27日,25家医院联系定点,物资发货逐步完成,28日完成公益组织定向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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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人先后进了志愿者群、一线医院群、运输群、质检群等上百个群,参与者包括公司合伙人与所有客户/艺人:白宇、鲍鲸鲸、春夏、李现、马思纯、马伊琍、欧阳娜娜、宋佳、朱亚文、赵又廷、杨子姗……听起来无比热血,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布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靠“每天不少于20个小时的持续接力工作”克服一道道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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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故事也发生在姚晨和她的坏兔子影业身上。隔行如隔山,影视从业者们由于这次疫情,从头学习了一遍医疗器械标准,采购流程和物流流程。亲身经历整个驰援过程的冉冉讲述了个中苦与乐。公益行动从除夕开始,由姚晨本人出资捐款,全公司划分为医院组、物资组、物流组、信息组等等多个小组,组长挨个整理厂商名单,分到每个人头上,逐个电话联络。“很多电话都打不通,后来我们手边消毒液口罩包装上印着的厂家联系电话也一个个试过了,不行。”

其他途径是淘宝、微信群、海外。冉冉和同事问遍了淘宝上的商家,询问对方有货,询问对方是否合规例如“疫区医生能用吗?”经过事后总结,他们发现微信群中流传的医疗产品信息大部分不合规,或者是假货。身在国外的同事则负责扫荡当地超市,或是联系当地厂商。筛选出一批医院后,则进行点对点的物资输送。“甚至有同事联系到了直升机送货。”

经过不懈努力,2月4日,坏兔子影业捐赠的第一批2000件杜邦医用防护服送抵武汉协和医院、黄冈中医医院、荆门第一人民医院、孝感妇幼保健院四家定点医院。后续几批物资也正在路上。每一天,各个组都会在群里更新工作计划和进度,不断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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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日,海泉基金官博发文表示,胡海泉在新加坡机场挨个刷脸拜托乘客将八万个口罩人肉带回国。这批自购口罩总数为16万个。此前大S也表示在日本买了1万个口罩捐赠武汉。从韩国EXO组合归国的张艺兴带领着工作室一起联系物资和渠道,从韩国等多个国家购买了近30万个口罩捐赠医院及社区。

明星慈善基金会19年进化史

相比公益演出、慈善大使、慈善捐赠、慈善拍卖等明星慈善形式,明星慈善基金会显然是对专业度要求较高,耗费时间精力较多,组织架构更为复杂的一种,同时也与明星个人IP深度捆绑,以艺人本身形象为其公信力背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国内首个明星个人慈善专项基金可以追溯到2001年初设立的“濮存昕爱心基金”,其后影响力深远的重要明星慈善基金包括李连杰的壹基金、王菲李亚鹏创立的嫣然天使基金、李宇春的玉米爱心基金、姚明的姚基金等。目前国内慈善基金会分为公募和非公募两种,只有公募基金才有资格向公众募捐,因此个人基金会大都挂靠在公募基金会下。也有明星个人基金性质发生了转变,2018年姚基金获得独立法人资格,正式注册为北京姚基金公益基金。韩红慈善基金会2003年成立,2019年从非公募转变为公募。

在汶川地震等诸多重大灾难中,均能看到壹基金等明星慈善基金奔走的身影。但体制内诸多掣肘,令李连杰在2010年接受央视《面对面》专访时,与柴静对话时发出了“壹基金可能中断”的感慨。壹基金和红十字会第一个三年合约到期之前,李连杰已经多方奔走试图“独立”。早在2009年11月,壹基金已经向民政部办理公募基金会申请,按照要求递送了资料,经过一系列运作程序,希望注册成为公募基金但未能成功。

2010年12月3日,壹基金在深圳落地,获深圳市民政局批准,正式成立深圳壹基金公益基金会。自此,壹基金拥有了独立从事公募活动的法律资格。 但与此同时,信任危机也悄然降临:2016年,芦山地震三周年审计报告引发壹基金贪污疑云。由此可见,明星慈善基金、尤其是获得公募资格的明星慈善基金更需慎之又慎。

能够看到的是,近年来明星慈善基金的挂靠对象逐渐发生了变化,从官方背景的公募基金转向民办草根公募基金。嫣然天使基金、玉米爱心基金、壹基金挂靠在中国红十字会下,姚基金挂靠在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下,而新生代艺人代表如王俊凯的焕蓝梦想基金、王源的源公益专项基金均选择挂靠在北京新阳光慈善基金会下。从已知数据来看,大部分明星慈善基金收入主要来源于艺人及粉丝捐赠,间或有企业捐赠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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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变化是,新生代流量艺人及其粉丝群体正在入局明星慈善基金,粉圈生态用应援法则改写着明星慈善形态,明星慈善也影响着粉圈趋向更积极正面的方向发展。帝国三子、杨洋、罗云熙均有自己的慈善专项基金,2018年12月,成美慈善基金会与吴宣仪粉丝应援组织“吴宣仪踩点天团”合作设立吴宣仪仪圆公益专项基金,这更像是粉丝送给偶像的一份正能量礼物——化小爱为大爱的升华,以及个人形象的焕新升级。

巨细靡遗,涓流汇海。在这个艰难的春天,注定会有一些人和一些事被长久铭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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