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对《 张维为:李文亮、医生、谣言、官员及担当》这篇文章这样愤怒

我这个人几乎从来不在观察者网上写什么东西,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看大家发的帖子。这样那样的观点,许多观点总是能让人耳目一新。

但是今天读了张维为老师最新的文章《 张维为:李文亮、医生、谣言、官员及担当》,突然受不了,恨不得把手机摔在浴缸里。

​平时还是很喜欢张维为老师的,思维严谨,理论扎实。但这一次,真的看不下去了。

李医生去世的时候,我爱人一晚上没睡着,她画了一晚上的画。我和几位知心好友,在群里聊了几句,没多说什么,但我们都很悲伤,我哭了许久。

李文亮医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英雄,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不像终南山力挽狂澜,也不像郎平让世界为之欢呼,更不像袁隆平一样为世界作出卓越的贡献。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让我潸然泪下,情绪失控。

后来我就想,这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人,让我牵肠挂肚,情绪失控。当我看到张教授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才想明白。因为李医生就是我啊,千千万万个你我。李医生是谨小慎微的。他发短信的时候,就是为了警告自己身边的医生朋友、同学要小心,因为有病毒和sars很像。然后他说,千万别往外传。千万别往外传。

如果你仔细想,也许正在看文章的你就是这样的人,发现什么重要或是危险的事,赶快告诉家里人和要好的朋友。“你们要注意啊,你们要小心啊。”偶尔可能加上一句,“别瞎传,否则你微信号被封了可就遭了。”对的,我们都是这样的人。

就是这样一个人,就这样地离开我们了。永远的离开我们了。我悲伤的难以自己。

我突然明白,那晚的哭泣不仅仅是为了李文亮医生,也是为了我自己,为了那个平凡的自己,那个有着些微良知和道德的自己逝去而泣不成声。

就在那一天,我掩面痛哭。 

文章写了这么多还没进入主题,真不是一篇好文章,下面就是让我异常愤怒的话。以下是张老师的原话:

“以我自己的观察,中国喜欢造谣的主要是两个群体,一个是无知者群体,比方这次疫情中传播所谓“用盐水漱口可以防止肺炎”,还要加一句“钟南山大夫的话”。这个群体的问题比较好处理。另一个是高度政治化的、敌视人民共和国的群体,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西方“颜色革命”在中国的“带路党”,过去有一个叫秦火火的,他的目的就是要造谣,谣翻人民共和国,后来被抓起来了。对这样公开违法违宪的人,要坚决斗争。

从我们的大数据来看,我们的大夫群体,我们的理工男群体,认同中国道路和中国崛起的比例是压倒多数,可能是理工科的训练使他们更加尊重事实、更加实事求是。像武汉这样,八位大夫几乎同一时间段就一个他们比较熟悉的问题,在朋友圈里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作为一个地方的主要领导,一定应该警觉起来,即使由于种种原因,一时还没有得到授权,但也应该把事情搞清楚,这叫做担当,叫做对人民负责,这就是我们讲的“永远与人民在一起”。”

这些话看起来貌似好像在替李文亮医生伸张正义。但我却很愤怒,为什么? 第一他说造谣者有两个群体,一个是无知者群体,另一个是高度政治化的,敌视中国的群体。

先说后一个群体,不要什么时候都把敌视中国的群体扯出来。特别是在李医生去世的时候。中国从1949年建国,什么时候没有过敌视中国的群体。什么时候少过这样的群体。但我们不是一样走过来了吗?只要信息流通,公开公正。共产党让中国老百姓有饭吃,社会经济进步。那些东西都会不攻自灭。唱衰中国经济这么多年,我们不是也走过来了,也取得了翻天覆地的成绩吗?

所以不要动不动就拿敌军灭我之心不死。这种忧患意识,中国老百姓都知道。中美贸易战就在那里,每个成熟的中国人都知道。你现在又提一遍干什么?谁要是在缅怀李文亮医生时候,说的话不和你的意,是不是就变成敌视中国了?最怕这样上纲上线,把一切政治化。因为谁也受不了被扣大帽子,说几句怎么就里通外国了。

张教授谈到的另外一个群体,就是所谓的无知群体,我自己就是这一类人,也许在张教授眼里,千千万万的中国人,很多都归为这一类人。

张教授是个坚定的布尔什维克,我举个例子,我相信有灵魂,张教授相信没有有灵魂,是不是我就是无知群体了。是不是我就是迷信了,是不是就是传谣了,就是造谣了?

假设一个情况,如果当时有人偶然发现李医生同事的检测报告,然后他就发给朋友了,说“最近大家都带口罩啊。或是有钱就先离开武汉。因为好像有一种病很厉害。”是不是就是造谣了?是不是就是传谣了?

再假设一个情况,当时发现疫情的时候,武汉政府一开始说没有人传人的现象,请大家放心。那么有人在朋友群里发短信。“这可说不好,大家还是戴口罩吧,说不好以后怎么样呢?要是能旅游就赶快旅游去吧。”这是不是也是传谣?这是不是也是造谣?因为既然没有人传人,你让大家戴口罩干嘛?你这不是造谣吗?

我们这些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就是这样无知,但我们这些人就是像野草一样的活着。今天李医生去世了,我哭泣,我流泪。我可以沉默,但我就是不想让张教授这样的人,把这定性为,只有本专业的才能谈疫情,否则就是无知,就是造谣。这就像,你不是数学家,就不能谈数学,不是政治家就不能谈政治。我不是学医学的,是不是就不能谈疫情了,我不是科学家,是不是就不能谈科学了? 我如果说错了,是不是就是造谣了?我就想问问这是哪家的理论。

今天我要站出来,说,我无知,但我有说错话的权利,我不是在造谣,我只是在生活。

全部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