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73年才有?印度军队首次设立国防参谋长一职,向外界释放哪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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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建国以来从未有过国防参谋长的军队,为啥今年突然就设立了?

面对不断出现的新挑战,军事领域的发展就必须要做到与时俱进。而要做到真正的与时俱进,仅仅学习点皮毛(例如最常见的采购些新式武器)肯定是远远不够的,要想真正提高战斗力,就得在训练、战法、指挥等诸多“软件”领域下大功夫。

如今,正在努力提升本国军队软硬件的“典范”之一,是在世界军力排行榜中位居第四的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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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空军的SU-30MKI战机

众所周知,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印度一直对经营军队颇为上心,从90年代至今,得益于优越的国际环境与地缘位置,印度从俄罗斯与西方两边采购了大批武器装备,其中不乏很多性能先进的“好货”,着实令不少国家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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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加尔各答”号驱逐舰

舰上设备来自美、以、意等国,也就是印度敢这么玩

然而,印度对现在印军的状况还远远说不上满意,因为印度军队从上到下存在太多久拖不决的问题(战训不足、人浮于事、军工贫弱等等),其中最大的积弊之一,就是印度军队在指挥、组织结构上一直有些不清不楚,甚至可以用“混乱”了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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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SU-30MKI战机的装配车间

当然印度高层也并非对这些问题视若无睹,莫迪担任印度总理后,一直努力尝试改革印度军队的权责结构。

去年12月31日,在世界各地喜迎新年时,印度军界极为低调的制造了一个 “大新闻”——印度政府宣布,设立“国防参谋长”一职,该职务将由前陆军参谋长比平·拉瓦特中将担任。这是对莫迪在去年8月首次提出这一政策构想的落实,更是印度独立后首次设立该职务。其意义与重要性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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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担任国防参谋长的拉瓦特中将

(曾任印度陆军参谋长)

这个新设立“国防参谋长”的地位可不一般,虽说该职务名义上是国防部长的高级助理,并没有实际的指挥权,但其肩负统一各大军种意见,协调各军种作战的重任。

另一方面,国防参谋长还掌握着印度全军的财权,负责掌管所有军事预算划拨。因此实际上,这个类似于“高级助理”的“国防参谋长”不仅是国防系统中的第三号人物,还是目前印度军队在战争期间的实际掌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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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瓦特中将视察印度陆军

外界分析普遍认为,此次印度设立的国防参谋长一职,其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整合长期以来彼此协调困难、各自为战的陆海空三军,提升印度全军的整体作战能力,同时也能够一定程度上解决军权归属与文官掌兵两相矛盾的问题。

具体而言,在印度设立国防参谋长前,印军军种间协调完全依靠上级的内阁总理与国防部长。而这两位都是文官,军事素养不足,对军队的管理指挥不可能做到事无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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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于2019年新上任的国防部长拉杰特·辛格

有了这一职务后,国防部长只需要整合国防参谋长提出的各项专业意见(后者由具备极高军事素养的职业军人担任),直接向内阁总理汇报即可,极大简化了流程、减轻了各部门的负担(理论上来说)。

众所周知,现代战争已不再是单一兵种的单打独斗,众多强国为了适应新变化,在指挥技术、组织结构上都在不断做着创新与调整。国防参谋长(类似于总参谋长)几乎是各国军队中的“必设”职位。那么为何印度在过去几十年里迟迟不设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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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现任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

(基本相当于总参谋长、国防参谋长)

四星上将——马克·米利

说起印度军队,就不能不提印度过去长期被英国殖民的历史。由于受英国影响很深。因此在1947年独立后,在 政府组织架构上,也参考、采用了英国人遗留下的制度。

比如军事上,由原来的英国殖民度分出的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国(原东巴基斯坦)都采用了与英国国防体制相似的制度,

都是由文官组成的国防部负全国军队相关事宜,下设国防参谋长(巴基斯坦设立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印度刚刚设立,孟加拉未设立)负责统筹协调,再下面由各军种的参谋长负责对各支军队的指挥与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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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海、空、陆三军参谋长

总之,由于南亚三国历史上与英国的渊源,军队的权力结构其实是大差不差。其核心都是文官治军,将军权分散下放。只是在形式与官职设立上存在一些差异。

前面也提到,过去印巴军队最大的差异还是在于这个国防参谋长(总参谋长)的设立问题上。印度迟迟不设国防参谋长,根本原因还是权力归属与分配问题,用中国史书中的说法概括,就是“统(领)兵权”与“调兵权”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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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60年代的印军士兵

早在一千多年前的中国,宋太祖建立宋朝时就已经认识到这一问题的严重性,在他的主持下,宋朝在继承前制的基础上进行改革,将“调兵权”(发兵调遣)与“统兵权”(日常管理)分离。

前者归文官组成枢密院,后者归武将任职的三衙(分管侍卫、步兵、骑兵三支军队)。枢密院就类似于现在的国防部,而三衙就像是三军各自的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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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中晚期地方节度使拥兵自重武装割据

宋太祖自己也是“黄袍加身”在军队支持下发动政变上位

自然对军权归属问题就十分敏感了

宋朝之所以成为现代军制的“先行者”,主要原因是忌惮出现像那样,前朝军权旁落,军队被武将把持,最终导致政权灭亡的局面。而千年后,印度同样有这个困扰,印度独立后,政府受“文官治军”观念影响很深,故而对职业军人掌握军权十分敏感;

再加上印度独立并不是靠武装斗争获得的,政府与军队之间并没有建立起一个牢固的、彼此信任的关系,政府非常担心军队权力集中,导致军队作为一个单独势力做大而影响政局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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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独立时的报纸头版标题:“印度自由的诞生”

(左边是介绍印度的首位总理尼赫鲁)

由于以上诸多原因,印度对军权划分已经到了“矫枉过正”、过度敏感的程度,因此各界反对国防参谋长的设立的观念一直是主流,尽管这一职务仅是负责总揽全军的统筹协调,并没有指挥调动军队的权力,但也已经让很多文官感到“芒刺在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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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斯坦前总统佩尔韦兹·穆沙拉夫

曾任巴基斯坦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兼陆军参谋长

于1999年发动政变当了总统

除了内部的担忧,邻国的变动也给印度文官们提供了充足的理由:“看看隔壁巴基斯坦,军事制度跟咱差不多,但他们总参谋长独揽军事大权,时不时搞个军事政变推翻民选政府,咱们千万不能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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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军舰服役合影,几位文官位居中央

这也体现了印度军队的权力归属


此外,印度海陆空等各军种间的内斗也让国防参谋长的设立变得遥遥无期。印度海陆空三军各自的历史传统、文化背景、家族出身都不尽相同,彼此间存在一些成见与分歧。

况且军费蛋糕就这么大,好装备谁都想要,新技术谁都想研发;谁都想从军费蛋糕中挖走最大的一块,谁都怕吃亏。因此各方对这个负责“统筹三军”的国防参谋长都心存抵触,原因很简单:都担心国防参谋长上台后,自己的军种无法实现利益最大化,反而要交出很多自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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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总理莫迪与印度三军将领在一起

拿印度之前成立的三军参谋长委员会来说,由海陆空三军三名参谋长组成,三军参谋长轮流担任参谋长委员会主席,然而这个委员会却并没有起到基本的协同统筹作用,原因就是委员会主席上任后,大多偏袒自己的军种;在三方掣肘下,委员会也无任何实权,最终这个部门就成为摆设了。

可以说,印度政府几十年不设立国防参谋长,个中缘由是非常复杂的,印度也有着“充足”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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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国防部

不过,世界形势、地缘环境、军事技术等诸多因素在不断的发展变化,制度也不可能一成不变。由于过度“分权”,印军正在受到诸多新问题的困扰,印度也不得不重新捡起被文官们早早打入“冷宫”的国防参谋长一职。

其中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印度各军种为争夺利益而导致的内斗,已经发展到严重影响印度军队现代化与作战能力的程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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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陆军使用的国产“北极星”500轻型直升机

(故障率高,出口厄瓜多尔被退货)

例如,印度军队的直升机绝大多数都由印度空军占有,近年来对直升机需求量同样巨大的印度陆军,只有不足170架直升机(且大多数是轻型或小型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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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27日,印度采购的首批AH-64E(4架)到货

资源分配的严重不平衡,导致陆军的陆航、空中突击力量严重不足,在直升机与地面协同时,也极容易出现问题。更糟糕的是,这种不平衡还在扩大:之前印度从美国买的22架AH-64E武装直升机(去年7月首批4架到货),全部是空军的,气的印度陆军找上面告状,最后才争取到6架同款直升机的采购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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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现在采购的所有“阿帕奇”都是空军的

因此它们都使用了印度空军的灰蓝色涂装

(作为一款对地利器实在有些不协调)

实战上的问题也是推动印度改革国防制度的重要原因。90年代至今,印度与巴基斯坦发生多起局部武装冲突,在多次实战中暴露出诸多问题,也将矛头指向了印军一直以来指挥协调能力低下的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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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吉尔冲突中朝山头阵地仰攻的印军士兵

1999年5月,印巴战争后最为严重的武装冲突在卡吉尔冰川爆发,巴基斯坦军队占据高山优势地形,印军从山下往上发起攻击,较为被动。冲突中,印度陆军要求空军提供空中支援,但在“是派武装直升机还是固定翼战机”的问题上,双方发生了争执。

印度陆军坚持认为,需要空军派遣武装直升机,这样能保证打击效果,而空军则认为战场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对直升机来说太过危险,只能派固定翼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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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斯坦士兵发现印军米格-21战机残骸

整个卡吉尔冲突中印度空军损失了两架固定翼战机

(米格-21被巴军击落,另一架米格-27因事故坠毁)

双方为此扯皮了十几天,导致作战进度被延缓。5月初巴军就已侵入印控区,到了5月底空军战机(还是固定翼)才赶来支援,在此期间,印度陆军承受了很大的人员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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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领阵地的印军士兵


虽然结果是还印度胜利,但赢得并不光彩,很大程度上还要“感谢”对手巴基斯坦的失误(陆军据守难以坚持,空军担心印度空军迟迟不敢支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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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吉尔冲突中阵亡印度士兵的墓地

事后印军方分析总结,也认为在陆空协调配合上存在很大的弊端,并首次提议“设立国防参谋长一职”(然而后来设立的是前文中的“三军参谋委员会”,国防参谋长又不了了之)。

2019年初的印巴边境空战中,印度空军被巴空军击落一架米格-21,还要一架直升机被自家防空导弹击落,也暴露出印军多兵种协调作战的“老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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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印军直升机在2019年初的冲突中被友军误击

对印军来说,这些毛病暴露是早晚的事,现代战争与过去战争最大的不同,就是信息化、各兵种协同作战重要性日益凸显,且印度军中高科技先进装备越来越多,如何让它们配合好发挥最大效能同样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如今,印度政府对军队控制力大大加强,莫迪上台后通过各种手段,在政界、军界与民间都获得了极高的支持度与声望,印度也就无须再担心所谓的“军队夺权”问题,反倒是如何应对老对手巴基斯坦与潜在对手中国,成为了印军的首要任务,此时设立国防参谋长自然就没有什么阻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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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迪上任后对印度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部分政策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近十余年来,印度军队在制度与硬件上不断开展革新,快速推动着印度军队的现代化进程,其日益上升的实力与野心是绝对不可小觑的。

然而协调长期各自为战的三军,提高协同作战能力,就意味着要整合印度三军完全隔绝的战训,统一彼此矛盾的规划,甚至要对国防部长期盛行的官僚主义、贪腐问题开刀…这些绝不是设立一个国防参谋长就能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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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线上的印巴士兵

正如一位印度国防部高级官员所言:“问题根源在于我们没有任何联合作战的概念…陆军东部司令部在加尔各答,而空军东部司令部在几百公里外的西隆,那里连一座像样的机场都没有。他们甚至不坐在一起开会…事实上,印度的三军尚未学会如何共同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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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印度要想真正提高战斗力,确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最后给大家推荐一部印度的反战电影——《战场无儿戏》,讲述印巴两军士兵在边境线上结下友谊,又在两方军方大员、域外势力的策划与煽动下,突然成为死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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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通过极为夸张戏谑的表现手法,讽刺了印巴之间的战争冲突,表达了对和平的向往,值得大家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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