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战友在这里牺牲;两年后,面对落水者,他们的选择是......

浩渺须江,一位轻生女子站在江中观景台边缘,半个脚面悬空,双膝微弯,纵身一跃......

落下的瞬间,一只手握住了她。

“咔嚓!”浙江衢州江山的摄影发烧友王明芝没想到,本想去江边拍夕阳的他,无意间定格了这生死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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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7日,中国长安网2019年度照片正式发布,10幅照片最终入选,这幅名为《生与死的距离》照片榜上有名。

这个伸手营救轻生女孩的人叫姜波,是江山巡特警大队的一名辅警。照片里跟在姜波身后,奔跑着的人叫徐帅军,是江山城北派出所民警。

须江有多危险?警队里的人都清楚,虽然江面风平浪静,但江底却暗流汹涌。2017年8月,须江边彩虹桥观景台,他们的战友朱津津为救落水者不幸牺牲。

2019年8月,同样地点,面对轻生女子,姜波和徐帅军仍选择在第一时间跳入水中,救人!

“我穿着救生衣,我先上!”

“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就跳下去了!”

8月2日晚上6点,浙江衢州须江边彩虹桥观景台,一个女孩因与家人发生口角,欲跳水轻生。

姜波和徐帅军赶到现场时,女孩正面朝江面,站在观景台边缘,身体因啜泣不停地抖动。

观景台只有1米宽,深入江中,四面的防护栏很低,很难并排站两个人。因女孩情绪激动,民警和他的父母只能站在离她2米以外的观景台另一头。

“你快回来!是我们的错,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女孩的父母一直哭喊着,而女孩只是朝着江面,没有回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猜测和议论声也越来越多,让这个闷热的夏日傍晚更加躁动。

僵持了半个小时,突然,女孩的父亲一步上前想拉住女儿。

女孩神情惊慌,情绪一下失控。

“当时她脚向边缘挪了半步,双腿微微弯曲,”姜波和徐帅军意识到,女孩要跳了!

“我穿着救生衣,我先上!”姜波瞬间挡住了只穿着警服的徐帅军,向前一大步,紧紧握住了女孩的手。

“噗通!”女孩双脚离地、半身悬空,在重力作用下,两人一起跌入江底。

落水点有4米深,女子因为求生本能一直在挣扎,姜波紧紧抱着她,拼命往上托。

突然,姜波救生衣右边的扣子在水中散开,半边救生衣脱落。他右手拖着女子,左臂紧紧夹住救生衣。

1分钟,不远处的救援船赶到,女子被救上船。

“等会,我先休息下。”姜波身体泡在水里,手扶着船,浑身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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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次被“摁进”了水里

徐帅军是第一批到达现场的民警,负责开导轻生女孩、疏散围观群众。

姜波和女孩落水后,徐帅军也随即穿着警服跳了下去。

“水里救援环境复杂,一个人很难应付。”

朱津津牺牲那天,徐帅军就在现场。同样没有穿戴救生衣、同样的轻生女子,他在瞬间作出了与战友一样的选择。

“当时没顾得上害怕,”徐帅军说,“并且之前已经沟通好,橡皮艇一直在几米远处待命,一旦我们落水,可以及时救援。”

徐帅军的水性不错,但是轻生者一直在水里挣扎,他几次被“摁进”了水里。

呛了好几口水,他仍然紧紧托着女子的身体。

这不是徐帅军第一次下水救人。

2017年冬天的一个夜晚,一名女孩因为路黑掉进了江里,他立刻跳进去,将女孩救上岸。

“这是我的工作,必须做,而且必须做好。”徐帅军说。

 “在我们的工作中,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浙江省衢州市副市长、公安局局长王顺大表示,有的民警在寒冷的冬夜用警车为踩三轮车的老人照亮回家的路;用自己的手一点点将只敲开一个小洞的车窗玻璃拨开,用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抱出被困在车内的婴儿……“这些事都是小事,但事虽小,却能温暖人心。”

“被老婆、老妈、丈母娘骂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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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波(左)和徐帅军(右)

“就是一次常规处警,怎么就火了呢?”这令姜波和徐帅军始料未及。

那天落水救人回来后,姜波回队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接着赶往下个出事地点;徐帅军则在办公室对案情进行整理,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

他们救人的照片在网络上传开后,各种赞誉随之而来,每天的通话记录里除了同事和亲人,多了很多从全国各地打来的电话。

可他们却有些慌了神儿。

“被老婆、老妈、丈母娘骂了个遍。”姜波笑着说,“本来没告诉她们,这下全知道了。叮嘱我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可是,她们不知道的是,姜波曾经7次下水营救落水者。

有一次,在营救轻生者时,轻生者一直想拖着姜波同归于尽。僵持了几分钟,姜波实在没有办法,掏出手铐,一边铐住轻生者一边铐住救生圈,把他带回了岸边。

而徐帅军呢?

“你有想过我和孩子吗?”徐帅军因为那张照片被妻子“抓了现行”。那时,她已经怀孕6个月。

3个月后,11月24日,这位人民警察,正式成为了一名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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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4日,徐帅军的女儿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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