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日本“吉田主义”的曲线救国-赵葆珉

战后日本吉田主义的曲线救国-赵葆珉

在百年未有的大变局之下,日本豹变,闻风而动,向正常国家回归。

“美日同盟”只剩下一块台面上的遮羞布了。

这是战后日本国家战略的自然逻辑。

日本国家正常化追求,始于吉田主义,成于小泽一郎,而最终由安倍来完成。

它们构成战后日本国家战略的连贯而完整的链条。

一、吉田主义规定了战后日本的发展道路

1、吉田主义的核心要点之一:经济立国

吉田主义是日本应对战败的产物。

吉田主义基于战败被美国控制的事实,实施“经济立国”,反客为主,为战后日本开拓了一条务实可行的坦途。

日本战败,国力消耗殆尽,经济千疮百孔 , 吉田主义接受了对其国家主权的阉割,以牺牲国家主权为代价,“充实经济力量以安定民生”,利用美国的冷战政策与日本的“和平国家”地位,依靠“美日同盟”确保国家安全 。

吉田主义是一个战败民族的无奈选择,也是自主的明智选择,它顺应美国的冷战政策与对日殖民控制,具有强烈的功利色彩与实用主义特征。

吉田主义在美国设定的轨道上,以顺从且迂回的方式达成国家目标,免费搭乘美国的安全便车,“不需要付出代价就可以保证国家安全” 。

吉田主义是一种以屈求伸的战略,日本输掉了战争而“在外交中赢回来”。在吉田茂的战略构图中,日本绝不是简单的屈服,而是整合有限资源争取最大利益。

美国驻军监控日本,反沦为日本战略的工具。吉田主义利用和平宪法与美国的军事占领,让日本得以休养生息,医治战争创伤,且因祸为福。

吉田主义与狼共舞,以弱为强,转祸为福,上演了一出现代版的卧薪尝胆的传奇。

这是明治维新之后日本又一次崭新的出发。

2、吉田主义的核心要点之二:按照国力逐渐增强防卫力量

吉田主义接受日本的附庸地位,接受国家主权的残缺,依赖美国保护的政策是“不得已而采取的”。

接受“残缺国家”地位并不是吉田主义的本意,吉田主义的真是意图是暂时摆脱军备重负,而为将来摆脱美国创造物质基础。

吉田主义具有浓厚的权宜之计的色彩,它背后隐藏着深远的政治意图。

吉田茂奠定的寄生性发展策略规定着日本的前进方向,为其后历届政府所继承和发展。

至冷战结束,日本已成为经济强国,意味着“吉田主义”的经济目标完全实现。 

但经济立国,成为排斥政治与政府的经济动物,使日本沦为一个畸形的重商民族国家,至今无法摆脱“美日同盟”的束缚,皆种因于此。

战后日本的政治诉求,一再遭遇狙击,日本的经济崛起一再触碰天花板,这是没有国家主权的悲哀所在。

日本在压力下签署广场协议,被迫做出经济自杀的举动,暴露了吉田主义的局限与寄生性附庸国家的软肋。

二、小泽一郎的 “普通国家论”应运而生

吉田主义退场,“普通国家论”应运而生,从此无法撼动。

日本国家战略开始指向终极目标,——政治独立与外交自主。

战后日本选择了一条畸形的发展道路,在美国设定的轨道上运行,日本的复兴,仅止于经济。

 “普通国家论”承接吉田主义构想,瞩目于安全保障,主张建立能够“独立行动并能承担责任的新政治体制”,要求逐步摆脱二战强加给日本主权的束缚。

正常国家论登台意味着美日战略同步的时代结束了,美国战略体系再也不能容纳日本的国家追求了。

冷战后美日同盟动摇,历届日本政府均带有浓厚的正常国家观念。

日本国家正常化是以美国的殖民控制为代价的,而美国似乎别无选择。

三、安倍的终极抉择:正常国家登台                    

在安倍时代,日本在政治上与外交上对美国的从属色彩开始褪尽。

在贸易战背景下,日本作为正常国家悄然登台,这是吉田主义的终极凯旋。

历史的转折到了,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日本的选择悄无声息,却注定了地动山摇。

日本变身为正常国家,开始直接冲击美国在西太平洋的殖民统治。一个大变局开始了,美国曾经坚不可摧的堡垒看起来不堪一击。

日本这个不久前的忠实盟国摇身一变,隐然成为破击美国霸权的前茅,天降大任。

这是一次刀尖上的选择。全球重心在亚太落地生根,亚洲时代呼之欲出。不仅日本,整个亚洲的未来,都在等待日本打开前进的缺口。

日本的选择是史诗级的,美国将迎来至暗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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