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荣过后的现代相声:成也德云社,败也德云社

前些天,相声演员张云雷和杨九郎的一段表演视频在微博上热传,引来无数争论。

在视频中,两人公然用荤口脏话调侃女京剧艺术家李世济、女京剧名家张火丁。内容过于低俗,实在是让人没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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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侃张火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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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侃已去世艺术家李世济

很快,这段视频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紫光阁、中国反邪教、人民日报等官媒都站出来批评了张云雷:“学艺先学德,岂能荤脏丑恶张嘴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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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已经不是张云雷第一次因为表演中的段子翻车了。

今年五月,他就因为在表演中公开调侃慰安和汶川、唐山大地震,被公开批评。

结果没多久,他就又犯了老毛病,旧事重来,还顺便又被人扒出了一系列之前的作品,横看竖看都是一嘴荤话,看不出一点儿尊敬前辈的样子,更是侮辱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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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侃董卿

事情出来以后,有很多张云雷的粉丝为他辩解。

有的人说,虽然这段表演确实不恰当,但都是以前的事儿,张云雷今年五月已经道过歉了,没必要抓着人家以前犯过的错误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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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犯的错误明显不是同一件事儿啊,当时是为了地震,这次是为了前辈。

还有的粉丝,压根就不认为张云雷这种做法欠妥说张云雷只是在砸挂,还有粉丝说这只是化用的包袱,相声本来就是讽刺的,这段讽刺的是自吹自擂的人。

更何况,在许多场合,他都表达了对前辈的尊重,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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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是真的对前辈尊重,人家现在让你道歉你怎么不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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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相声砸挂也是有规矩的:

跟自己不熟的人不能砸挂,前辈老师不能砸挂。

比如郭德纲砸挂,说的都是于谦;岳云鹏砸挂,用的都是孙越;哪儿有用前辈和“搓澡”这种桥段砸挂的呢?

还有粉丝们还把紫光阁、人民日报,挨个怼了个遍,甚至还说这是传统相声的锅,让一个年轻演员来背

对不起,这个锅,传统相声也不背。

在以前,相声曾是下九流的东西,上不得大雅之堂,很多相声老前辈们为了讨生活,不得不被迫做一些自己也不愿意做的事,说一些自己都觉得低俗的段子。

相声在后来的崛起,是侯宝林等老一辈相声艺术家付出了无数的努力,改进旧相声中的糟粕,才让相声走进剧场、登上舞台,成为一门大家热爱的艺术。

如果张云雷屡教不改,荤素不忌的段子还这么说下去,多少前辈数十年积攒下来的口碑,几代人争取来的地位,怕是都要被他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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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大师侯宝林第一次学相声的时候,才12岁。

侯宝林学相声的那个时代,说相声的地位,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连妓女都不如。

说相声的人赚了钱,有的拿去吸大烟、逛窑子。但是,哪怕是在妓院里风流快活,他们都不敢让妓女知道自己是说相声的。

如果不慎被人识破了身份,他们就得恭恭敬敬,低声下气管人家叫一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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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年,侯宝林出生在天津一个自己都说不上来的犄角旮旯。因为穷,他养母的二哥张金斌坐着火车,把他从天津带到了北京,在养父侯连达家中住下,跟着养父改姓侯。

侯家原本在北京也算殷实,但是后来渐渐没落,成了贫民。

侯宝林从小日子就饥寒交迫,还过过沿街乞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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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斌是戏班子里面的跟班儿。于是,为了学一门吃饭的手艺,侯宝林12岁的时候就在戏班子里学京剧。

一次偶然的机会,侯宝林接触到了相声,他自己很喜欢,就转而学起了相声。

1938年,侯宝林正式拜在相声艺人朱阔泉的门下。

侯宝林刚开始说相声的时候,也常去妓院演出。据他回忆,和要饭也没什么区别

“一进门,先得跟妓院伙计客客气气,说声辛苦您,听段相声吧?

然后就挨着门去陪笑脸,‘二爷您听段相声吧,听了准乐,才一角钱。’

说完,不管对方答应不答应,张嘴就说。

有的人客气,不管不打断,认真听完了,还给一角钱;有的人暴躁,根本就不耐烦,扬手就说‘去去去,别跟这儿TM的瞎捣乱!’”  

但没办法,那时候大多数的相声演员,全是靠着妓院和茶馆儿的观众养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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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挣钱,说相声的什么事都得做,几个师父辈儿流传下来的段子,观众很快就听腻了。

如果观众不爱听,你就和乞丐没什么区别了。

这些相声演员们大多是文盲,为了活下去,他们也就只能往下三路看齐。屎尿屁和男女之事,在底层观众里有着惊人的需求量。

你要是不会说几句荤话,压根没人看;可你要天天说这个,照样有人烦。

于是,更直接的表演形式出现了,“我是你爸爸”,俩人说来说去,都竭力让对方当自己的儿子,玩伦理哏。

这样的相声,怎么能登大雅之堂?

于是,那年代的相声,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他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妇女儿童,谢绝入场。

如果有不懂行的妇女带着孩子来听相声,把门儿的十有八九都得说一句:“我们这园子是说相声的,不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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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宝林自然不例外,也说过不堪入耳的相声。但他自己不乐意,觉得低俗,也经常琢磨,还尝试把京剧融合在相声里,别有一番不同。

这一行只有做到最顶级的级别,才能不用这么卑微,不用这么低三下四。

比如马三立的父亲马德禄的搭档——“万人迷”李德钖,李德钖是这一行当里少有的不用跪着挣钱的,他演一次堂会,就能赚个几百的现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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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立开始学相声,就是因为“万人迷”——“万人迷”去世了之后,马三立的父亲也被解雇了。

马家一下没了经济来源,日子捉襟见肘,马三立只能和哥哥退了学,也说起了相声。

结果没多久,马三立的父亲也因病去世了,后妈也跑了,欠了一屁股债。马三立急得要死,还病了半年,每天就靠着大家的资助过日子。

穷家难当,马三立病好以后,立刻出去满大街说相声。一家几口人,全靠着他一张嘴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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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挣钱,马三立是早出晚归,早晨吃两口干粮就得出去,上头不住嘴,下面不歇腿,四处赶场。

马三立饭量很大,炸酱面,一口气能吃五碗,还曾创下40个饺子外加一碟5个烧饼的纪录。可是哪怕是这么能吃,也顶不住每天这么跑,人越来越瘦。

为了赚钱,他开始四处漂泊,光北京就进了好几次。虽然债务是还清了,但依旧没挣到什么钱,还总是被混混欺负,被搭档放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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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1949年后,他到草牌楼“世界游艺社”演出,生意好起来了。后来,他挣到了钱,把老婆、孩子们都接到了北京,租了房子,买了家具。

马三立和侯宝林,就是那个时代相声界难得的两个巨星。

他们两个的相声各有特点:马三立擅长刻画小人物,侯宝林则特别擅长制造新的笑料。

这两人的相声都颇受欢迎,名声在外。

1949年,侯宝林还专门为毛主席说相声,毛主席特别喜欢侯宝林说的《关公战秦琼》。我们现在在录像里看到的侯宝林的相声,很多都是他给毛主席说相声时录下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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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侯宝林和马三立,相声在民间越来越火,在没有电视,网络还没有出现的年代,相声就是大伙儿的开心果。

但是,只有侯宝林等几位大师级别的相声演员才懂得创新,懂得相声艺术要雅俗共赏。

1949年底,侯宝林曾配合《婚姻法》的宣传,在《大娶亲》的基础上,写了一段《婚姻与迷信》的相声。

但是,民间的很多说相声的,跟不上时代。

有的相声演员去山东某地演出,才说了几句,下面的人就开始喝倒彩:“俺们不听开会作报告!俺们要听戏!”

还有演员一辈子没学会别的,一张口,又把“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爸爸”这套拿了出来。

新中国,还这么讲老段子,根本没人听。新中国需要新的相声。

于是,很多人得出结论,相声不适合新社会文艺发展的需要。

一时间,相声岌岌可危,许多相声艺人眼看就要没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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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侯宝林想到了办法,他联合孙玉奎,共同找到了刚刚回国的作家老舍,请老舍帮忙,在一众作家、学者的帮助之下,成立了相声改进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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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进小组的工作,就是在老舍的指导下,对大量老段子进行改造,这在相声行里其实也有说法,行话叫“一遍拆洗一遍新”。

之后,在侯宝林提议下,改进小组召集相声艺人们进行集中培训,还成立了新的相声大会,解决艺人们的吃饭问题。

建国初期并不太平,那时候的社会风气就是斗天斗天,对外和不可一世的美国都,对内和修正主义斗。

于是,侯宝林创作了不少和以往截然不同的相声,比如《狗腿子李承晚》《撕下胡风的画皮》《送给右派先生们》《非洲独立进行曲》。

这样的相声不光不再整天用一些庸俗的笑点博人眼球,还讽刺了国内国外的不正之气,颇有时代感。

另一边,在天津的马三立,也创作出了《新编西江月》《开会谜》《买猴儿》。

得益于几位大师的不懈努力,相声这个在旧社会连妓女都瞧不起的营生,终于以一门艺术的身份,堂堂正正进入了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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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984年的春晚,在相声的历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那一年春晚的舞台上,侯宝林的爱徒马季,成为了全国唯一一个在春晚抽过烟的人

他带来的单口相声《宇宙牌香烟》即使放在现在,也能让人看得捧腹大笑。

这个相声给大家留下的影响有多深呢?

但凡是看过这个相声的观众,都再也没办法用普通话念出“宇宙牌香烟”这五个字,因为一念起来脑海里就满是马季老师风趣诙谐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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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容上说,当时刚刚改革开放,市场上一下窜出很多私营企业,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很多黑心商家以次充好、搞各种乱七八槽的营销。

《宇宙牌香烟》的出场,就是为了讽刺社会上某些不良商家。

我们的这个烟呢,开始的时候是基督教牌的。

基督教这个牌子臭了,我们改成哲学牌的了。 

哲学这牌子也臭了,我们改成数学牌的过渡一下,又换成科学牌的。 

这些个牌子都臭了,我们又改成宇宙牌的了。

宇宙这个牌子靓啊,神奇啊,宇宙、宇宙,香烟新秀!

你不抽我的宇宙牌香烟呢,

你小伙子就找不着老伴,你大故娘就找不着对像。

你小学生就上不了大学,你大学生留学就别想出国。

马季老师句句话直击痛点,又风趣搞笑,把一个推销员的油嘴滑舌表现得惟妙惟肖:“你买我一包宇宙牌香烟,小学生直接硕士毕业!你买我两包宇宙牌香烟,转眼赛过爱因斯坦!

除了内容,《宇宙牌香烟》这一段的表演也是登峰造极,马季以一人之力罩住整个台子,每句话都严丝合缝,包袱虽然不大,但每次都抖得响,全国数以千万计的观众都被他逗得前仰后合。

相声说完了,马季还能点上一颗烟抽,整个人从容不迫,颇有大家风气。

经过侯宝林等人的努力之后,在中国,相声慢慢演变成了一种专门针砭时事的艺术,以刁钻的角度,辛辣的讽刺见长,《宇宙牌香烟》就是个中翘楚。

表演这一段的马季,在相声界算是半路出家。

马季从小就爱听相声。在新华书店工作的时候,每逢节假日,他一定全都泡在茶社和剧场里,日场夜场,只要能听,绝对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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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听,他还爱拿个小本子做记录,很快就到文化宫参加了相声班。

1956年,北京市举办了工人业余曲艺观摩会演,他以相声《找对象》参赛,获得了一等奖。接着又参加了全国职工业余曲艺会演,他表演相声《都不怨我》,又获好评。

侯宝林当时在现场观看,对马季十分赞赏,认为他是“天生学相声的坯子”,感慨说:“我可找到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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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马季调入了中央广播说唱团,正式入了相声的门。

这一入门,马季就跟着侯宝林学了足足37年,在此期间,侯宝林对马季说过的最多的话,就是让他要在相声上创新,时时紧跟社会。

马季没有辜负侯宝林的期望,他的相声深得八十年代百花齐放时期的精髓,写出了无数紧跟时事的作品:《五官争功》《打电话》……

很多相声即使放在今天,里面讽刺的人和事也不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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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季教出的一众弟子,也深得他的真传:

姜昆、唐杰忠的《着急》,讽刺了当时孩子入托难、会议冗长、生活憋屈的问题;

牛群、冯巩的《小偷公司》,讽刺了某些体制内机构编制臃肿、人浮于事、权责不清的问题:公司只有两个小偷是真小偷,剩下的100多人都是领导干部。

马季和他的一众弟子,让相声一度成了春晚最受欢迎的节目。

那是相声艺术的黄金时代,很多经典相声都能做到雅俗共赏,风趣中带着犀利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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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好景不长,80年代过后,相声慢慢变得什么都不敢说了,以往的批判性逐渐丧失殆尽。

内容不够新鲜刺激,观众觉得没意思;内容太新鲜刺激,领导专家又受不了。

陈佩斯曾说,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喜剧的可笑与滑稽,恰恰来自于现实的荒诞与魔幻。

这个道理,在相声和小品这里都是一样的。

无论是相声还是小品,要么没的说,要么说得不够多。对现实生活的反思和批判没了,小品相声的味儿就没了。

与此同时,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相声的两大特点都慢慢有了替代:论逗人乐,越来越多的网络段子,效果完全不输一场相声,沙雕网友欢乐多,很多人根本不需要相声给自己带来快乐;

论讽刺,越来越普及的社交媒体,让时事讽刺、社评几乎随时都可以在各个平台上发布,相比之下相声讽刺得不够深刻,实时性还很差。

这对相声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在电视时代,作为合家欢不二选择的相声和小品,开始渐渐没落。

在相声整个行业都日薄西山的时候,郭德纲,成为了唯一的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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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郭德纲9岁就接触相声了,他的开蒙老师是马三立的徒弟常宝丰

开蒙老师算不得师父,等到郭德纲真摸到主流相声界大门时,已经是2004年的事了,他拜了侯宝林的儿子侯耀文为师。

在此之前,郭德纲为了成为一名专业的相声演员,没少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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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郭德纲在北京大兴租了个小屋子,又到沙子口找了个小剧团,一个月能有1000块钱工资。

然而,到了发工资的那天,小剧团拖欠工资,他一分钱也没拿到,晚上回家,40里的路,他愣是一步一步走回去的。

日子最难过的时候,郭德纲没钱,就卖掉了过时的BB机还钱,吃饭连最便宜的挂面都舍不得吃,要把挂面熬成糊顶饿。为了讨生活,他在北京四处辗转,只要能登台就行。

1998年,丰台,张文顺有一场相声缺人,郭德纲临时救场,和张文顺组成了临时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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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搭档,就成了忘年交。

那时,张文顺已经60了,每周还一起办一场相声大会。情况最差的时候,一场演完了,票钱还不够大伙儿吃盒饭。

2003年,相声大会改名叫了“德云社”,一百多人的场子,情况好的时候也不过能坐一半。

谁都能感觉得出来相声艺术已是日薄西山。

不过,环境虽然如此艰难,德云社却奇迹般地转了运。

2004年的10月,当时北京文艺台,有个节目叫《开心茶馆》,主持人听完了德云社的相声,回去就扛着设备把演出录了下来,剪辑之后在节目中播放。

没想到,当天观众就打进电话,问:“这演出在哪儿?”

第二天,德云社的观众就翻了三倍。

同月,郭德纲在于谦的牵线搭桥下,正式拜了侯耀文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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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7日,德云社举办了“濒临失传的传统相声”专场。北京文艺台邀请了郭德纲和张文顺到《开心茶馆》节目做客,介绍演出。

演出当天,不到200人的小剧场,居然来了400人。德云社全体出动,去附近借椅子。就算没椅子的,也站着看完了演出。

德云社从此红了。

那个时候,侯宝林、马三立、马季等相声大师相继离世,业界一片萧条。许多相声演员纷纷转了行,还有好多露面的还是假冒的,想趁机浑水摸鱼。

德云社是在被时代潮水淹没的相声行业中,唯一还能喘气的。

有人问过郭德纲,德云社是不是相声的半壁江山?

郭德纲说,我们这个行业没有江山了。

此言不虚。

郭德纲不是没想过变革,2011年7月2日,德云社十五周年庆典专场之“中国相声史”在北展剧场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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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相声史”采用了情景剧的方式,展示了从清朝到现在,相声发展的历程:

清朝的艺人收入不够温饱,随时面临着被抓上刑场的危险,还要迫于生计去妓院说段子;

民国时期,艺人被人拿枪顶着去演堂会;

建国初期,演员们去朝鲜战场上作慰问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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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时期,相声只能演上几句三句半;

到了8、90年代,相声一度拼不过流行歌曲,还被观众轰下台……

为了这次“情景剧”,德云社出动了近百人参演,做了许多布景,投入十分之大。

然而,却有一些观众不买账,喊着要看相声。一声又一声的“退票”,砸在台上演员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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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少有的在台上发了火,先是说了“不愿意看,出去”,随后又话锋一转,笑着说了句“人家给了钱了,不能让人家出去”。

郭德纲心里苦,但是没办法,本来他能红,就是因为当初侯宝林和老舍改革相声的时候,把伦理、男女、封建迷信之类的包袱都删除了。

而郭德纲打小剧场出来的,没有这些禁忌。就把许多段子做了改良,加了些现代的东西。

观众花钱买票,是为了来找乐子的,不是来买教育的。

同时,郭德纲请的这个编剧导演水平确实不太行同样都是讲中国相声史的,姜昆的《明春曲》就比他的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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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从那场以后,郭德纲就死了。

打那以后,郭德纲的相声,依旧回到了相声原本下三路。

有人曾因此为郭德纲鸣不平,说这是观众的选择,不是演员的选择。

但他们却忘了,观众和演员的选择,本来就是相互的,是他自己选择了更容易赚到钱的那批观众。

德云社现在最火的两位,莫过于岳云鹏张云雷了。

尤其是张云雷,把相声界几乎改成了饭圈。

郭德纲对此是这么说的——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能有人举着荧光棒来听相声。

但也仅限于此了,德云社全场荧光棒的亮光,就是相声在这个时代最后的余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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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央视播出了一档节目,《曲苑杂坛》。随着琵琶声,一位男声唱了起来:

相声,小品,魔术杂技

评书,笑话,说唱艺术

东西南北中

君请看

曲苑杂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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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时,撒贝宁在参加《主持人大赛》时,演唱了这首歌。那时的他肯定不知道,这档节目会在2011年停播。

前辈们也没有人能想到,相声会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样子。

当我在B站看“中国相声史”的时候,弹幕都在刷:“若是放到今天来演,肯定不会是当初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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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代,德云社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一批忠实的粉丝吃饭挣钱,很不容易。

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德云社而言,口碑和观众缘就是自己挣钱的保证。

如果这种情况下,员还主动放低职业操守,尺度越来越大,越来越盯着下三路,势必败坏自己在路人这里的口碑。

这种口碑的败坏,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收入,相声早就被其他娱乐活动替代了,有谁非得来你这找乐子吗?

张云雷作为少有的几个还大热的相声艺人,如果都不知道珍惜自己得来不易的地位,不爱惜羽毛,越活越回去。

难道是希望哪一天,又把相声作到人人瞧不起的地步,让演员们回到天桥底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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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一户侯说——侯宝林自传和逸事》 侯鑫 著

马三立于1968年写下的简历

牛皮明明:中国相声180年:郭德纲就是一个看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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