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空乘坐上飞机

早上起床看了眼织遇,发现有条姑娘的状态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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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聊飞多飞少,我们只聊聊后面坐飞机的状态。

上周坐一个航班,给我安排的座位是经济舱第一排过道,我上飞机比较早,把东西收拾妥当,戴好耳机,摆好姿势,便准备继续看我的美剧。

旅客在我面前一个一个过,我的眼睛却怎么也停留不在手机屏幕上,下意识的、甚至是无意识的打量经过我面前的每一位旅客。

我发朋友圈问:该怎样改掉坐在飞机上个盯着旅客一个个从眼前经过观察其衣着箱包表情眼神的职业习惯呢。

前同事回:你肯定还有走在客舱里脑袋左摇右晃观察每个人的习惯,认了吧,改不了。

过去一个男人,他独自一人,眼神飘忽,看看登机牌,再看看行李架,看看登机牌,再看看行李架——他还没找到这机型的座位指示灯在哪里,背着双肩包,看起来很重,应该装着电脑。北京很冷,他为什么穿着短袖?羽绒服在手里抱着,一嗅,满是沧桑味。这一个辛苦的中年男人。

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过来了,可爱,裤子很脏,调皮,他妈妈在后面跟着,肩膀上挂着水壶,一边快走,一边整理自己的包,往外掏零食,小男孩走进我隔壁靠窗的座位坐下,他妈妈喝到:那不是我们的座位!出来!

手机屏幕上,一袭红裙的Simone正和垂死的Karl翩翩起舞,Jade拿着尖刀正准备刺进Eli的身体里,这部爽剧中最爽的一集正刺激着我的耳膜,却没能吸引住我的眼睛。

迎面走来的是一位姑娘,个子高高的,脸蛋圆圆的,带着一顶线绒帽子,遮住了刘海,露出了稚嫩,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把自己紧紧的裹住,就像一只粽子,两只手快速的戳着手机,嘴角一会扬起,一会又落下,手指滑动,眉毛飞舞。

我旁边的旅客到了,起身,让出空间,让他进去。他很高,也有些胖,随手把手提包和外套胡乱往行李架一塞,就坐了进去,看得出,他在很努力的收缩自己,但仍然让我感到拥挤。他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应该是他的家人:

“我上飞机了,刚坐下,后天晚上能赶回来,不行我就坐高铁,这几天家里又要辛苦你了,我不累,晚上估计得喝多,嗯,那就先这样。”

放下电话,他把头靠在后面,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看着他,我突然想起来有一次坐在高铁上遇到的一位旅客,他的穿着即朴实又正式,中规中矩。那是一个很早的始发车,车厢里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寥寥几位旅客。

当他在我旁边坐下,便从包里掏出一个绑的结结实实的塑料袋,他先从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保温饭盒,里面是冒着热气的小米粥,泡着两个鸡蛋,还有一盒老坛酸菜牛肉面和一根火腿肠。

在这些食物被拿出来前,我觉得他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因为这个过程他有寻找也有仔细的看。

早班,其实我也很饿,但不习惯在高铁车厢里吃饭,便一边假装玩手机,一边看他吃饭。

他吃的很快,也吃的很香,那是冬天,清晨的车厢里还没有那么暖,他的小米粥和泡面蒸起腾腾热气,嘴巴大口大口的咀嚼着,不时扶一下眼镜,抽一下鼻子,脸上写着两个字:幸福。

这幅画面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直在脑海中盘旋。

回到现实里,乘务员正在忙着疏通过道,帮旅客寻找空间存放行李,我那位同行就坐在我隔壁的过道位置上,手里攥着执勤记录仪。

旅客越来越多,通道越来越挤,总有人的背包晃来晃去打到我的头,我略感不喜,努力把身子往里靠些,又不想跟隔壁旅客太过亲密。

这是一段航程很短的国内航班,飞行时间大概一个小时。在这短短的一小时里,一百多人短暂的相聚,再又无声的别离,旅途上,我们是彼此的陌生人,大概率不会发生什么愉快、或者不愉快的事情,但同呼吸共命运的这一个小时,本就是一种神奇的联系。

完,感谢阅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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