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梁文道

本周是香港五个多月的动荡中最残酷的一周。

周一(11日)下午,一位57岁的老伯因对暴徒破坏公共设施、阻碍市民正常生活的行径表达不满而遭到围攻,这时暴徒乘其不备突然冲他泼潵不明易燃液体并随即点火焚烧,火焰瞬间扑满全身。暴徒一哄而散,旁边围观的人则无一施救,视频画外音还有人高喊“烧得好!”所幸老伯自己拼力扯开着火恤衫,打灭身上余火,在被送入ICU后,至今仍处于危殆之中。而周三(13日)被暴徒飞砖打中头部的70岁食环署外判清洁工罗老伯,则因伤重于周四(14日)晚间不治身亡。

上述暴徒纵火烧人的视频在港澳台和内地媒体及部分国际各媒体迅速传播开来,正可谓是触目惊心。只要稍有一颗正常的心,哪一个人会不感到震惊,哪一个人能不感到愤怒,哪一个人能忍住不对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的罪行发出最严厉的谴责?!

香港不是所谓文明和法治之地吗?香港的知识分子不是据说还保有某种英帝国遗留的贵族范儿吗?什么才子才女、公知教授、绅士钜子一大堆,可事情发生多天,有哪一个出来放个屁?你们当初对内地赴港旅游幼童在街边撒尿狂喷胡噙好几年,满满的现代文明的傲慢嘴脸,而今对于这种逾越人类底线的野蛮残忍恶行,怎么全都噤了声?

五个月来,香港的街头运动由最初的“反修例”一步步升级为反特首、反港府、反中央、反中共、反中国后,现在已经开始出现反华的苗头。稍微懂点儿是非,稍微明点儿事理,有谁能不为香港的当下感到揪心,有谁能不为香港的未来感到焦虑?作为社会良心的知识分子难道不要在此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到处奔走,四面呐喊,驱散麻木,唤醒冷漠,即使不能挽狂澜于既倒,也要尽力给这个世界透一点儿光明,给世人送一份儿温暖?

然而你们没有。

梁文道,生于香港,长于台湾,毕业于香港中文大学哲学系,初以凤凰卫视评论员身份闻名于内地,后以文化人和公共知识分子形象往来于陆港之间。在这个世纪前二十年里,他在大陆发文、出书、演讲,以其自由、开放、文雅、多识的形象,颇得好评,收获了一众粉丝。他或许是内地最熟悉的一个香港知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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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在李敖第一次回大陆的时候担心内地人民仅关注李敖的风流韵事,而公开发出呼吁,认为了解“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在威权体制里活了下来,而且著述不断”、“他和他的先行者后来人,又是如何在重重禁制下发挥影响力”以及“那时候的台湾当局,又为什么可以容忍他们的存在”,要“重要得多”。显然,他意欲借李敖的反体制形象在大陆“启蒙”“群氓”和传播“自由”。

2006年1月17日,梁文道在《南方都市报》发表《“极少数的迷思”》一文,认为应仿照德国二战后对纳粹语言学的研究,对文革时期提倡阶级斗争的政治语言进行研究,“看看空洞的语言如何造成了思想的贫乏和虚无的热情”。他尤其关注的是文革将“极少数”和“坏分子”联接起来,而“忽略了民主原则中尊重少数的精神”,从而形成一种民粹倾向,把少数派变成打击对象。他反问,“为什么就非得是多数人欣赏认可的才是对的,而‘极少数’就一定是错的,甚至是邪恶的呢?”显然,他试图以此来向内地人民展示民主的真谛。

在香港回归十周年时,他更是回顾历史、关注现实、思考未来,为如何进一步化解陆港之间的隔阂而积极建言、提供思路。

他曾勇于揭示香港的症结:认为“香港基本上是一个移民社会,讲难听点是难民社会”,“香港从来就是一些逃离内地的人去的地方……1949年去过一批,‘三反’‘五反’去了一批,‘文革’去了一批,大家想这个社会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的子女在什么样的家庭回忆下长大。”

他曾敏锐地剖析香港的问题:认为“在世界殖民地史上,香港是一个非常罕见的例外”,与世界上绝大多数殖民地在去殖民地化后发生天翻地覆的大变化相比,香港只是“一夜回归”,因而这种“回归不是彻底的回归,一国一制才是”。

他曾清醒地看到:香港只在主权上实现了回归,而体制没变,“香港它原有的殖民地的政治体制、社会体制、经济体制、社会价值、文化习惯等都保持下来了。”他发出反问:“如果说香港仍然保持殖民地的生活方式、社会结构、社会组织方式,那就是好处,那不等于大家要承认殖民地是很不错的东西吗?”

他公开揭露香港现行行政制度的虚伪:“香港向来是假装政治中立。”“香港从来没有公务员政治中立过”,而只是“行政中立”……“重大的政策都是上面的民选官员负责的”,“所以他是很超然的,他谁都不帮的,他处理所有的问题都是用一条官僚语言来处理,按照既定程序,原有法律条文是怎么做的。”“用这样的方法,港英政府过去很巧妙地凌驾于各种社会阶级矛盾之上……”,“这么一来,大家都不骂殖民政府,而是彼此吵架,……社会彼此吵架,然后内部也吵架……就变成各界之间彼此勾心斗角,政府很超然。”

他曾得出结论:“香港人的认同真正有问题的地方,就是没有很实质的国家认同”;“香港人有很深厚的文化认同、血缘认同”,但是“没有很现实的国民认同感”。

我们不能不说,梁文道那时的头脑在一般香港知识分子中还是相当清醒的。

然而在这次史无前例的香港大暴乱中,梁文道的表现却令人大跌眼镜。9月底在香港视点31与利君雅的对话中,他彻底透露了他真实的内心。

当利君雅问到,“为什么现在整个(内地)舆论会那么一面倒的,近乎可以用‘仇港’来形容,为什么会用这种情绪来回应这件事(指香港暴乱)呢?”梁文道几乎不加思考地回答道,“我觉得你说的很对。首先,的确有一种‘仇港’情绪,其实双方在对大家的认知认受程度都在不断后退……”

请问梁文道,内地民众何时有你所说的这种“仇港”情绪?你在近两个十年频繁往返于陆港之间,光是读书会就参加了不知有多少次,在与内地民众的对话中,你可曾遇到过哪一个人对你有过“仇视”?相反,人们难道不是因为你以公共知识分子身份频频发表批评言论而对你偏爱有加,甚至高喊“人人都需要一个梁文道”吗?自“反修例”以来,内地人民开始大规模关注香港局势,始自暴徒在香港机场围攻内地人,尤其是围殴禁锢《环球时报》记者付国豪。要说“仇视”或“仇恨”,这难道不是香港的暴徒对于内地和内地人民才有的态度?你怎能反咬一口、倒打一耙,反指内地有“仇港”情绪呢?你难道不明白,内地人民和绝大多数网民通过各种方式表达出来的愤怒,是对准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香港暴徒而非香港普通民众的?你是眼瞎了,还是心拧了?

在节目中,你反复说香港不存在“港独”,所谓“港独”是“大陆媒体”“让大陆民众没那么容易去同情并理解香港的民主运动”所作的工作的产物。你这不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不用费心搜罗,证据比比皆是:在这个十年,每次在香港球场举行球赛之前升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奏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时,几乎全场传来嘘声,这不是“港独”的表现是什么?在这个十年,在香港的游行示威活动中曾多次发生焚毁五星红旗的事件,这不是“港独”的表现是什么?在这个十年,更是曾有港人在特区政府门口庆祝鸦片战争“胜利”170周年,跑去英国国会“作证”要求英国政府重启《南京条约》和《天津条约》,数名当选议员借在立法会宣誓之机公然叫嚣“港独”、辱骂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些都不是“港独”的表现是什么?2016年11月彭定康来香港在外国记者俱乐部讲话时称,在香港这个中国领土上搞“港独”“完全适得其反”。连他都承认“港独”的存在,梁文道你又硬拗什么呢?

在今年7月21日,暴徒围堵中联办大楼时污损国徽;8月以来,暴徒几次扯下国旗扔入海中;在多次游行集会现场,所谓激进分子屡屡挥舞数十面英美国旗和港英时代的旗子,甚至连不少外国在港人士都看不下去;难道这些都不是“港独”的表现?难道这些都是你所说的大陆媒体阻挠大陆民众理解香港民主运动的工作的产物?

更为卑劣的是,梁文道大玩他曾反对的所谓“阴谋论”。中央和建制派坚持认为香港暴乱后面有幕后黑手、有海外反华势力插手,然而梁文道却说这是一种意在“推卸责任”的阴谋,这种“阴谋”意在“将责任推给CIA”,“而不是承认自己在过去10年做错了什么”。难道对于8月6日香港市民拍到的美国驻港澳总领事馆政治组主管Julie Eadeh在金钟JW万豪酒店与黄之锋、罗冠聪等人会面的照片,梁文道置若无睹?难道对于8月8日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奥塔古斯在新闻发布会上回答记者提问时承认确有此事,且声称“美国政府的代表会‘定期与港澳地区的各界人士会面’”云云,梁文道充耳不闻?难道对于黎智英、李柱铭、陈方安生等人不断去华府拜见蓬佩奥、彭斯、博尔顿、佩洛西并获得赞赏、领取指示的新闻,梁文道一点儿都不晓?

国庆节前,香港的街头暴力活动有增无减且有升级趋势,忍辱负重、恪尽职守的香港警察有的被长矛刺伤,有的被汽油弹烧伤,有的甚至被示威者咬断手指,有近300名战斗在一线的警员不同程度受伤,他们在任务繁重、装备不足、支援不够的情况下,还要应对香港毒媒铺天盖地的抹黑,暴徒想方设法的挑衅和对抗,不明真相的群众的不理解。这时有警员开设微博账号,希望得到来自内地民众的支持和鼓励。

对此,梁文道不仅不予声援,竟然还危言耸听地表示,香港警察通过微博“在内地得到了在香港所得不到的支持、鼓励、打气和认同”是件非常危险的事。真是不知按照什么混蛋逻辑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他更发挥他的想象,胡说香港警察“带着那种防毒面罩,视野狭窄,隔着面罩看出去全部人都是敌人,在这情况下就会很容易失控,就会做错很多事情。”这个脑回路岂不更加奇怪?难道满街走来走去的悬挂“猪嘴”的暴徒,全都在梁文道眼里遁为无形?

够了!这个曾自诩颇懂得一些“常识”的梁文道,这个曾自称“学过政治哲学”且“写了很多政治自由的问题和概念的文章”的梁文道,当然不是看不见、听不到、想不明白,他之所以选择与香港已经沉沦的局势一起沉沦,主要是因为其怀揣另一套扭曲无比的逻辑。对此,我们可以通过其老友陶杰近期的一个典型表现来看看他们这类人的内心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

本周一(11日),有暴徒从香港中文大学连接科学园出入口附近的二号天桥上向桥下的吐露港公路投掷杂物,意在堵塞道路,阻人出行,强迫实行三罢。警方当然要阻止这一不法行为,于是欲派员从香港中文大学东面出入口进驻天桥,守护道路。这就与阻挡警方进入执行公务的暴徒形成了对峙。事情的起因和是非黑白一目了然。

而有“才子”之号的陶杰却昧着良心吠出了谬论,他不去谴责暴徒的恶行,却反将警方的执法说成是“攻打”中大。他东拉西扯,胡噙什么“三百年前,雍正皇帝也派清兵攻打并火烧少林寺,因为少林寺被认定窝藏叛乱的反清志士”;又“回首故国”“怀念”“当年英国殖民地政府,见民国知识分子钱穆等人,逃亡香港,保存宣扬在大陆成为灰烬的中国儒家文化,于心不忍,将这一角山水,建设成中文大学。”其挑拨是非、颠倒黑白之能事让人不禁拍案,其寡廉鲜耻、底线尽失之丑态令人忍不住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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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了陶杰,也就弄明白了梁文道。

他们之间,声气相投,你唱我和,表达或有不同,中心其实则一,即:反中反共,幻想使香港尽可能地继续自外于中国。

我们曾多次讲过,“一国两制,港人治港”有着一个无可置疑的前提,即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一切反中反共的行为,都是向宪法发出的挑战,无论它们多么巧妙,多么叫嚣,多么跳踉,也只能在现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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