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现在还会有人嘲笑当年那个放弃港大的状元刘丁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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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有一个人再次成为了网友们热议的焦点,那就是辽宁省2013、2014连续两年的文科状元刘丁宁。

她正是当年那位入读香港大学后却决然放弃,回到本溪高中再次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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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们回忆起她,与当下的香港局势不无关系。

让我们把时间拉回到2013年10月,当时有媒体曝出刘丁宁放弃港大72万港币的奖学金,回到母校复读准备重新参加高考的消息,一时间引起舆论哗然。

事实上,刘丁宁当年夏天在参加《天天向上》节目录制时就已经透露了自己是在老师和家长的建议下才接下了港大抛出的橄榄枝,这不是个人意愿的选择。包括她在节目中也直言,“五院老师和同学们,等我来,我一定会回去的。”

刘丁宁口中的五院,就是北京大学中文系。

放在今天,刘丁宁放弃港大并决定重新参加高考,可能只是会引起人们对于填报志愿到底是应该遵从个人内心想法,还是多多听取师长建议的讨论。但是在当年,却引起了一次几乎是全社会范围的对于应试教育体制的批判。

大众之所以会热议,一部分原因在于担心刘丁宁是否真的能够如愿考上北大;一部分原因却很实际:心疼港大开出了72万港币的奖学金。

但是更大的一部分原因则是,当时的社会上普遍存在着港大优于北大的迷思;所以在大众看来,刘丁宁是放弃了一个美好的前程。

即使刘丁宁在退学之后,受访时就表示,自己做了很多年的北大梦,当真正有机会去实现时,自己却收手了,这让自己很不甘。而且到了港大之后,发现港大的教学方式、生活习惯等等方面都让自己很不适应,课堂上教授的内容与自己想象中的中国古典文学也相去甚远。

央视《新闻1+1》报道称:

为什么突然决定放弃香港大学,刘同学的解释是,主观上她想追寻更纯粹的国学,她觉得可能到北京大学中文系更适合自己对于学业上的追求;客观上,香港大学网上学习的时间比较长,刘同学的眼睛可能不太适应。

回看当年的舆论场,或者是查询早年的媒体报道,评论区中对于刘丁宁的决定,表达遗憾和可惜的声音占据了主流。

即使在次年,刘丁宁以自己的实力再夺辽宁省文科状元,回击了一部分人的疑虑,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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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再去审视,抛开个人因素,刘丁宁的决定似乎变得是非常正确的。

因为在持续数月的骚乱中,香港各所高校中的激进青年正在以他们的行动击碎内地网民的迷思,这其中也包括香港大学的本地学生。现在的香港大学,被人们称之为“暴徒大学”,以致于无法放下一张安静学习的书桌。

可是这一切,乱港分子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当年在香港高校中就读的内地学生可能要比很多人都能理解刘丁宁的决定。

据上海观察2014年报道,当时一位在港大就读了三年的内地学生告诉记者,他由衷钦佩刘丁宁离开港大的魄力和勇气。

在天涯社区的帖子《香港内地生:理解状元不选港大,香港大学都有民主神经病》中,这位分别在北大和港大就读过的内地生着重谈到了两地的文化差异。如香港大学的舍堂制度常常让自己陷入到各种无意义的社团活动之中,这种活动却又与各种评比挂钩,不参加就等着接受本地学生的“洗脑教育”吧。

即使是最乐于参加社团活动的内地学生,到了后面都会疲于奔命。

因为各类社团组织最喜欢做的事情,是通宵开会。会议的主题包括学生会换届中如何发起动议来维护香港社会的民主、迎新营上要增加哪些项目整蛊新人等等,甚至有的时候还要把每个人的感情隐私拿出来讲,美其名曰是“兄弟会”分享。

久而久之,内地学生就能够体会到这些会议中冗长的发言和争辩,其实是非常无聊和没有意义的。

放弃社团活动,专注于学习、争取高绩点,这条路又是否可行呢?也不是不行,只是会被排挤攻击,会被扣上“不合群”的帽子。这些文化和社会氛围的差异,能适应的话,适应就好了;不能适应的话,熬个几年也就毕业了,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但是让这位内地学生最为痛苦的是,交际往来不免还是会接触本地学生,无形中能感受到他们潜意识里是有种救世主倾向的,他们会觉得不热衷政治活动的内地学生被政府“洗脑”,是失去了自我意识、等待拯救的迷途羔羊。甚至,他们还会愚昧地认为内地学生之前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可以说,校园中到处弥漫着的“泛民主”气息,根植在本地学生脑海中为了反对而反对的政治正确,是限制香港高校进一步发展的最大障碍。

今天走上街头的香港暴徒,为什么会以各所高校中的学生为主要群体,这其实是长年累积的结果。

在可预见的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内地学生做出刘丁宁当年的决定,放弃香港高校,不再为高额的奖学金所动;一些优秀的老师也会流失,其他地区的高校会拒绝香港学生的交换计划,很多的企业在招聘香港本地学生时会慎之又慎……

最后面就是,香港整体的教育竞争力走下坡路,这就是下一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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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刘丁宁身上,她在港大和北大之间选择了后者,这个决定也许是很纯粹的。

刘丁宁在确定自己被北京大学中文系录取后,通过媒体发表了一封公开信《这是一篇童话》。在信中,刘丁宁谈了教育、责任与梦想三个话题。她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经历会成为大众的谈资。她希望人们能够把自己遗忘。

从信中可以读出,刘丁宁并非不知道自己的经历会成为大众谈资的原因,她只是希望自己做出的决定不要与特别宏大的社会议题联系在一起,如教育体制,如两地差异等等。

白岩松当时是这样评价刘丁宁的这封信的:经过一年的复读和锤炼后,刘丁宁变得更为成熟和稳重,也像个大人了;而我们整个社会却仍然像个浮躁的小孩。刘丁宁希望人们遗忘她,我想说的是,这恐怕很难,因为她的经历足够传奇。

是的,想要遗忘刘丁宁真的很难。

尽管她的经历只是历史洪流中的一束浪花,但是却牵扯到了很多东西。现今的香港局势会让人们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她,下一次再提及她或许也会是因为同样的话题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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