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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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经说,人类的祖先是从光音天而来,自带神通,用光交流。后来因为开始抟食,堕落凡尘,才有了语言和文字。

人类很早就意识到了语言和文字的局限性。

禅宗才会把“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作为其核心要义。“拈花一笑”是禅宗以心传心的第一宗典故:

世尊于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最早的佛经,并非释迦摩尼所著,而是在佛灭之后,由大迦叶尊者召集500位阿罗汉在七叶窟结集而成。有意思的是,《论语》、《圣经》也是如此。经典在编撰、流传的过程中,先知们的本意必然会被扭曲和误解。可是,如果没有语言和文字,这些有先知的思想,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风雨里了。

所以,《人类简史》有个论点,人类社会得以发展的前提,是建立在“讲故事”的基础之上的。有了故事,就有了共识,就可以弥合人和人之间的认知差异,实现大规模协作。在人类历史上,宗教就是一个非常宏大的故事,他让部落之间因为信仰的相同,把对方当做兄弟,而不是通过屠杀来相互征服。

可是,语言能够传递信息、凝聚共识,也能产生误解、制造分歧。

《子不语》是清代文学军袁枚的一部笔记小品,里面有个“沙弥思老虎”的故事:

五台山某禅师收一沙弥,年甫三岁。五台山最高,师徒在山顶修行,从不一下山。后十余年,神师同弟子下山,沙弥见牛马鸡犬,皆不识也,师因指而告之曰:“此牛也,可以耕田;此马也,可以骑;此鸡、犬也,可以报晓,可以守门。”沙弥唯唯。少顷,一少年女子走过,沙弥惊问:“此又是何物?”师虑其动心,正色告之曰:“此名老虎,人近之者,必遭咬死,尸骨无存。”沙弥唯唯。

晚间上山,师问:“汝今日在山下所见之物,可有心上思想他的否?”曰:“一切物都不想,只想那吃人的老虎,心上总觉舍他不得。”

很多人看到这里,会会心一笑,因为国人耳熟能详的歌曲《女人是老虎》就改编自此。老和尚希望给女人贴上“老虎”的标签,给小和尚制造心中的恐惧,因为女人会让小和尚乱性,可是小和尚却放不下女人,因为这是人性。

台湾和大陆,由于战争分隔两方,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双方都在教科书中把对方称之为匪。其目的就是希望通过教育,在孩子心中种下仇恨、种下恐惧。今天,两岸交流越来越多,互联网越来越发达,有百万左右的台湾人在大陆工作和生活。可是,彼此之间的隔阂却并未完全消解。在台湾一些电视节目上,有嘉宾和专家认为大陆人吃不起茶叶蛋和榨菜,成为大陆网民的笑谈。我年轻时的偶像龙应台先生,曾经在香港大学做演讲。她谈到大众记忆和启蒙歌曲,把台湾的《绿岛小夜曲》标榜为包装在爱情里的政治抗议歌大加赞赏,可是当满场观众合唱《我的祖国》时,龙先生只剩下尴尬,之后还写了一篇文章《大河就是大河》,为自己辩解。

在龙应台和很多台湾同胞眼里,教科书中的“匪”消失了,可是心中的“匪”依然存在。

这一年来,最让中国人闹心的,不仅仅是中美贸易战,还有香港。香港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可能有很多原因,其中最重要的,可能还是教育。香港的很多通识课本,内容是赤裸裸的反共教育。用恒隆集团陈启宗的话来说,回归后中央政府对香港高度包容,甚至把官员撤回去,认为不管就是管好。可是过去22年,西方并没有停止他们在香港的影响力,今天香港的,就是西方世界22年种草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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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通识教材

二战之后,世界进入铁幕时代,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世界和苏联展开了长达半个世纪的冷战,最终以社会主义苏联的全面崩盘告终。社会主义,在西方世界甚至很多中国人的心中,都留下了深深的恐惧,成了可怕的“老虎”。

最伟大的还是邓小平先生,他明白,由于历史原因,中国抛弃社会主义道路不现实。他更清楚,按照过往的经验,走社会主义道路恐怕没有希望。邓先生的创举在于,为社会主义加上中国特色,强调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用中国特色和中国国情改造社会主义,赋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等新的内涵。从某种程度上讲,不是社会主义拯救了中国,而是中国特色让社会主义焕发了生命力。邓先生是知行合一致良知的践行者。

现在香港的很多年轻人要反抗暴政,可是这些年轻人,有多少人真正来过大陆,深入了解过大陆?他们心中的“老虎”,到底是一种社会现实,还是别人在他们心中植入的假象呢?

今天美国的很多政客,高举意识形态旗帜,试图把中美之间的贸易利益冲突政治化,把中国的政治污名化、标签化,就连NBA,也无奈沦落为意识形态的战场。其实大可不必,今天信息已经非常开放,交通也十分便利,那些对中国大陆抱有恐惧心理的小和尚们,不妨到大陆来实地考察一番,看看这个社会主义的大“老虎”,到底会吃人,还是会“跑到我的心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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