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是家乡甜

 枣是家乡甜

  家乡的枣树很神奇,它们常常会突然从某个地方生长出来。  小时候放牛的乱草岗上总是有一棵棵枣树。有的似乎永远长不大,年年见它们都是那么小小的。有一个乱草岗,不仅草长得旺,枣树也长得好,有很多棵高过大人们的头顶,那是放牛娃们最爱的乱草岗。有时候放牛娃们会把高过大人们头顶的枣树挖回家栽。不管是永远长不大的,还是高过大人头顶的,每年总要挂几颗枣子在树上,引得放牛娃们总是忘不了它们,天天盘算着它们何时成熟。

  家乡的枣树很神奇,它们能给你力量。  它们悠然自得地长着,总是慢悠悠的,引得放牛娃们的心总是灼灼的焦急,它们何时长大?盼望它们长大倒不仅仅是想要吃枣子,而是想用它们做放牛棍。直直的枣树做的放牛棍拿在手里有沉沉的坠感,仿佛将实实在在的生活与生长都握在自己的手中,也似乎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放牛时,常常遇到邻村的牛队,每每都要“较量”一番,第一轮当然是战牛出阵。村里的黑毛铳和白毛大牯牛俩公牛战将是先锋,首战必出,自然每次都是打败天下无敌手,对方的牛只能落荒而逃。有时候会战第二阵,第二阵我们村的放牛娃派出的是“女将”二号水牛(我们家乡称母牛为“水牛”,“二号”是按母牛年龄排在第二位)。我们村水牛女将们也是功夫了得,常常把邻村的公牛打的四散奔逃!  周边邻村的放牛娃常常“贿赂”我们村的放牛娃,要我们村的黑毛铳给他们村的水牛配种。此时是我们村的放牛娃们更加“傲慢”的时候,绝不轻易答应的。有亲戚的邻村,或“友好”的邻村,我们自然乐意将黑毛铳借给他们,次一点的也是白毛大牯牛。再次嘛,说破天也不行。  用直直的枣树做放牛棍,还有一种威武的感觉!一握粗、过身长的枣树放牛棍,拿在手中石晨沉沉的,威慑着对方不敢乱来。放牛娃们还常常用叫不出名字的草或树叶子给枣树放牛棍染色,染了色的枣树放牛棍更显威武!  第一轮牛战罢,如果对方不服输,就轮到了人上阵,此时长长而沉实的枣树放牛棍就派上了用场。双方一接触,放牛棍一碰撞,胜负也基本分出,对方的放牛棍不是折断就是脱手落地,没了武器自然认输。

  家乡的枣树很神奇,它们不需要人工打理就可以长成参天大树。  每到白露,满树红的、白的、青的枣子总是勾住放牛娃们眼馋的目光。乱草岗上的枣树因为不高大,又是无主的,自然是放牛娃们首选的目标。村里有主的大枣树才是馋着放牛娃们的巨大吸盘,无时不刻不将放牛娃们的心思吸过去。每当枣子成熟季节,不会爬树的就用长杆子敲,没有长杆子就用土坷垃掟。会爬树的放牛娃们就更乐了,蹭蹭蹭三下五除二就攀到了树上,胆子大的为了炫技,会攀到树稍,引得树下的众人惊叫连连。放牛娃站在树丫上,摇晃着树,枣子像下雨一样落满地,树下的人嗷嗷叫着疯抢成一团,这像是给树上的放牛娃们的叫好,使得树上的放牛娃更加卖力地摇树。

  家乡的枣树很神奇。它们有很多很多种味道,清甜的、粉面的各不相同。它们也有很多种形状,长的、短的、圆的。  家乡的枣子有很多种吃法,生吃、蒸吃、煮吃、晾干吃。每一种吃法都是那么可口。  ​近期回家乡,老屋的墙角长出的枣树又结了长长的、粗粗的枣子,虽然还未熟,但看着已足够馋人,吃过的人都说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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