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里摇滚乐浓度最高的一部剧:它到底藏了多少你不知道的乐队彩蛋?
2012 年,一部 1987 年开始连载的经典漫画终于被动画化。
尽管跨越 25 年的岁月,但这部作品却依然凭借着自身的魅力,在亚文化领域掀起新的潮流——
这部漫画就是由日本漫画家荒木飞吕彦创作的《JOJO 的奇妙冒险》。
荒木飞吕彦
这部连载长达 30 多年的作品早在动画化以前,就在漫画界掀起热潮,早已是好几代人的潮流圣经。
而开创性的「替身」战斗设计,开启了少年漫画中能力者战斗的先河。《海贼王》中的「恶魔果实」、《猎人》中的「念」、《死神》中的「斩魄刀」、《火影忍者》中的「须佐能乎」,无不受到「替身」这一设定的影响。
《JOJO 的奇妙冒险》之所以经过这么久的时间才被搬上电视荧幕,也是因为它独特的画风难以模仿,提高了动画化的难度。直到多年后,业界的制作水准终于配得上这部作品,结果动画一经推出就掀起巨浪。
无论你看没看过这部作品,想必你都曾刷到过 JOJO 梗——
「ko no dio da」、「我真是HIGH到不行啦」、「WRYYYYYYYYYY」这些经典的台词,你一定在弹幕里看到过。
而最出名的莫过于剧中角色神奇的战斗姿势——「JOJO 立」,无数人竞相模仿,在网络上引起话题。
除了作品中精彩的战斗场景之外,《JOJO 的奇妙冒险》和音乐也颇有渊源。
作者荒木本身就是一位狂热的音乐爱好者,尤其喜欢摇滚音乐。他还曾经在单行本的折页上 cos 过「摇滚变色龙」David Bowie。
作品中的许多角色和替身、招式的名字都与音乐息息相关,取材自乐队和摇滚的更是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甚至还有不少人因为《JOJO》入坑摇滚,开始抄起乐器组乐队。
而动画不仅高度还原原作的画风和剧情,对待音乐也是非常用心。他们搭配着剧情去创作不同风格的音乐,甚至沿用 70 年代的前卫摇滚歌曲《Roundabout》作为配乐,结果创造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记忆点。
现在,让我们再次走入这部奇幻的冒险之旅,看看那些我们熟悉的乐队和音乐人是如何化身替身使者展开一场场天马行空的战斗的。
《JOJO》与 The Beatles
其实《JOJO》在连载之初,就和摇滚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部时间线跨越一百多年的长篇史诗,每一部的主角都有「JOJO」这个昵称,曾经有很多读者猜测这个名字来源于披头士的《Get Back》。
并且在第二部中,乔瑟夫·乔斯达曾经用随身听听过这首《Get Back》。
尽管后来荒木已经证实了两者并无关联,而之所以为主角起这个名字也纯粹是因为好记。不过我却觉得,这个美丽的错误却也有着独特的韵味,《Get Back》和《JOJO》之间,也有彼此互相映照的部分。
《Get Back》的开头就这样唱道:「Jojo was a man who thought he was a loner, But he knew it wouldn't last.」这两句歌词就足以概括第一部的主角,初代 JOJO,「大乔」乔纳森·乔斯达的一生。
大乔在迪奥的陷害下接连失去了朋友、恋人、爱犬与父亲,变得越来越孤独;但他依然识破了迪奥的阴谋,结识了挚友史比特瓦根,在师傅齐贝林的教导下开始成长,也寻回了自己的爱人艾莉娜。
尽管在最终的大战中,他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但他知道「it wouldn't last」,不屈、勇敢的黄金精神必定会一直延续下去。
大乔的妻子艾莉娜名字同样来源于披头士,出自歌曲《Eleanor Rigby》。这首歌讲述的是孤独的人们,最后 Eleanor Rigby 是在教堂中孤独地死去。
而漫画中的艾莉娜被迪奥强吻,好不容易和大乔步入婚姻殿堂,就遭遇迪奥的袭击,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后来儿子也惨遭杀害,同样孤独地度过了一生。但相比迷茫的 Eleanor Rigby,艾莉娜拥有大乔的爱,也更加勇敢、坚强。
作为这部漫画的重要灵感来源,披头士在后续的作品中也闪现着他们的身影。在第五部《黄金之风》中,让主角们陷入苦战的加丘,替身名 White Album 来自披头士的第九张录音室专辑。这张没有名字的专辑,封面只印着乐队的名字,也被人们称作「白色专辑」。
White Album 的能力「Gently Weeps」,则是出自这张专辑的歌曲《While My Guitar Gently Weeps》。
第六部《石之海》中大反派普奇神父的替身之一C-Moon,来源于披头士贝斯手 Paul McCartney 后来的乐队 Wings 的歌曲《C Moon》。
第七部《飙马野郎》中最强的女性角色露西·史提尔的替身「泪之乘车券」,也是来自中披头士的歌曲《Ticket to Ride》。
不过实际上,这一替身的灵感是来源于「泪水是女人的武器」而非这首歌曲,在原作中也没有出现这个替身名,直到设定集出版后才被明确。这首歌虽然是一首关于女孩的歌曲,但和能力本身的关系不大。
硬摇滚与重金属
在《JOJO》系列中,硬摇滚和重金属的元素往往都用在拥有强大力量的角色上。
Led Zeppelin
把波纹气功传授给大乔的恩师齐贝林 William·A·Zeppeli,名字则是取自重金属风格的先驱乐队 Led Zeppelin。荒木借齐贝林之口说出了《JOJO》所要颂扬的主题:「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人类的伟大是勇气的伟大。」
就连波纹气功,也和 Led Zeppelin 之间也有着巧妙的联系:鼓手 John Bonham 因为醉酒被呕吐物窒息而死,一代传奇乐队就此解散;而波纹气功的基础也是呼吸,无法呼吸就无法施展出波纹气功。不过,也许这只是荒木的无心之举。
值得一提的是,在第一部中大乔还遇到了四个变成吸血鬼的骑士,他们的名字分别是 Page、Jones、Plant、Bonham,这正是乐队四位成员的姓氏。考虑到吉他手 Jimmy Page 一直对黑魔法兴致勃勃,变成吸血鬼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还拉了几个队友一起变成吸血鬼)……
REO Speedwagon
大乔的挚友史比特瓦根 Robert E. O. Speedwagon,名字来自美国硬摇滚乐团 REO Speedwagon。虽然史比特瓦根并不算是强大的战力,但他后来创办的史比特瓦根财团一直在为乔斯达家族保驾护航,也是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
这支乐队组建于 1967 年,直到 1980 年的第九张专辑才取得了巨大成功;而史比特瓦根也是在人到中年时偶然发现了油田,意外成为石油大亨,这也算是一种映照。
Dio
贯穿前六部作品的超级大反派迪奥·布兰度,不仅在第一部、第三部中作为大 BOSS 登场,并且在其他几部中一直产生着影响。而在意大利语中,Dio 还有着神的寓意。
迪奥的名字取自美国重金属乐队 Dio。乐队主唱 Ronnie James Dio 还曾参与过 Black Sabbath、Elf、Rainbow、Heaven & Hell 等多个知名金属乐队,和漫画中的迪奥一样在不同的地方留下自己的痕迹。
在 Dio 的一首叫做《Holy Diver》的歌曲里,有这样的一句歌词:「Holy Diver, You've been down too long in the midnight sea」。在第一部最终大战结束后,迪奥也在海底沉睡了足足一百年。
有趣的是 Diver 本来是潜水员的意思,但是这首歌的标题却被广泛地翻译为「神圣救世主」。这和漫画里迪奥的称号「恶人的救世主」也不谋而合。
还有人认为迪奥第三部《星尘斗士》中藏身埃及是因为 Dio 有一首叫做《Egypt (The Chains Are On)》的歌,而心形的头饰是在致敬 Dio 的专辑《Sacred Heart》。
AC/DC
澳大利亚国宝级的硬摇滚乐队 AC/DC 也在《JOJO》中多次出现。AC/DC 初次登场是作为第二部《战斗潮流》的反派之一艾斯迪斯,第六部《石之海》中桑达·麦奎恩的替身名「地狱高速公路」是出自乐队的经典作品《Highway to Hell》。
第七部《飙马野郎》里杰洛·齐贝林的替身「铁球回转」,也是来自 AC/DC 的歌曲《Ballbreaker》,大反派大总统的替身 D4C,也被汉化组翻译成「恶行易施」,则来自另一首 AC/DC 的歌曲《Dirty Deeds Done Dirt Cheap》,歌曲讲述着非常肮脏的行为,也非常符合大总统的恶人形象。
前卫摇滚与艺术摇滚
前卫摇滚与艺术摇滚的元素也很早就出现在作品之中。第一部《幻影之血》中由两个被迪奥复活成尸生人的两个骑士,塔卡斯的名字出自英国前卫摇滚乐队 Emerson, Lake & Palmer (ELP) 的第二张专辑《Tarkus》。
另一位布拉霍的名字出自鼓手Bill Bruford,他是英国前卫摇滚乐队 Yes 的创始成员,还曾参与过 King Crimson、Gong 等数十个前卫摇滚乐队。
不过直到第四部《不灭钻石》开始,前卫摇滚才作为主角登场,也十分契合杜王町神秘的气质。
Pink Floyd
说到前卫摇滚,就不得不提 Pink Floyd。第四部的主角东方仗助的替身「疯狂钻石」,就取自他们长达 26 分钟的长篇组曲《Shine On You Crazy Diamond》。
主角之一的广濑康一的替身「回音」,也来自于 Pink Floyd,取自他们长达 23 分钟的长篇《Echoes》。
反派角色吉良吉广的替身「原子心之父(Atom Heart Father)」,依然是来源于 Pink Floyd 的作品《Atom Heart Mother》,这也是一首 23 分钟长的组曲。
Pink Floyd 在《JOJO》中的几次闪现都是时间相当长的组曲,足以见得荒木对于前卫摇滚长篇情有独钟。而这些替身的形象,也可以看作荒木对于这些音乐作品的具象化。
Queen
不过要说在第四部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最终 BOSS 吉良吉影。他的替身「杀手皇后」是来自于英国国民级摇滚乐队 Queen 的第一首大热歌曲《Killer Queen》。Queen 并不算是一支前卫或者艺术摇滚乐队,他们的风格非常多元,不过《Killer Queen》的确算是一首艺术摇滚歌曲。
而杀手皇后的几项技能也都来自于 Queen 的歌曲。「枯萎穿心攻击」来源于 Queen 的专辑和同名歌曲《Sheer Heart Attack》,而《Killer Queen》也收录在这张专辑中。「败者食尘」则源自 Queen 的《Another One Bites the Dust》,是一首 Disco 风格的歌曲。
吉良吉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杀人狂,然而他与有着统治世界的远大理想的迪奥不同,他并不想引人注目,在生活中却又非常低调与平凡,只希望过着平静的生活。
有趣的是吉良吉影的形象取材于 David Bowie,而David Bowie 与 Queen 曾合作过一首叫做《Under Pressure》的歌曲,这个歌名高度概括了吉良吉影的日常生活,也是时时处在压力之下。还有网友把皇后杀手 P 到宝爷的照片里,把宝爷的领带也换成吉良吉影的领带,丝毫没有违和感。
第六部《石之海》也出现了 Queen 的身影。普奇神父的替身之一「天堂制造」,来自于 Freddie 献声的最后一张专辑《Made in Heaven》。这一能力透过加速自身以外全地球、宇宙的重力以无限地加速时间,甚至能够令宇宙进行重置,可谓是真正的天堂制造了。
第六部中的反派角色盎格鲁的替身波西米亚狂想曲,来自于 Queen 最经典的作品《Bohemia Rhapsody》。这是一首不折不扣的前卫摇滚作品,复杂多变的结构在后来还影响了 Radiohead 的《Paranoid Android》以及 Muse 的《United States of Eurasia》。
这一替身的能力是将作品中的虚拟形象具象化,这也非常契合歌曲的第一句模糊虚实的歌词「Is this the real life? Is this just fantasy?」。
King Crimson
King Crimson 也是前卫摇滚潮流中非常重要的一支乐队,我们所熟悉的万能青年旅店就深受这支乐队的影响。而这支乐队也在漫画里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第五部《黄金之风》的最终 BOSS 迪亚波罗的替身「绯红之王」就是出自乐队的名字 King Crimson。
King Crimson 经典的首张专辑《In the Court of the Crimson King》影响了迪亚波罗这一角色的塑造。在作品中,迪亚波罗还露出过和专辑封面十分类似的表情。
实际上专辑中的许多歌词和漫画的剧情都有着对应。《21st Century Schizoid Man》暗示着迪亚波罗拥有双重人格,《The Court of the Crimson King》则昭示着他的身份,替身技能「墓志铭」也来自专辑中的歌曲《Epitaph》。
值得一提的是,绯红之王的能力相当复杂,在连载之初就引发讨论,甚至还有粉丝列出图表来说明他的能力究竟是怎么运作的。
不过最想不到的是现实世界中的 King Crimson 核心成员、吉他手 Robert Fripp 也是个 JO 厨,他曾经在脸书上转发了关于绯红之王的梗图,也对绯红之王的能力颇有疑问。这真的是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奇妙联动。
Funk
Red Hot Chili Peppers
如果说大部分角色都只是借用了音乐作为名字,那么在第四部中出场的反派音石明则是少有抱着电吉他战斗的角色。他的替身名「辛红辣椒」,来源于知名的 Funk 乐队 Red Hot Chili Pepper。
辛红辣椒是由电流构成的替身,也就造就了音石明能每时每刻都把电吉他挂在身上弹奏,有着极高的力量与速度,这也让人想到 Red Hot Chili Pepper 的贝斯手 Flea 疾速的 Slap 技法,也的确是力量与速度兼备。
Prince
对荒木影响至深的鬼才音乐人 Prince,也多次在《JOJO》系列中出现:第五部《黄金之风》的主角乔鲁诺·乔巴拿的替身「黄金体验」,就是出自 Prince 的专辑《The Gold Experience》。
第四部的主角东方仗助的形象,和 Prince 也有相似之处。
第八部的主角东方定助的替身「柔软且湿滑」来自 Prince 的歌曲《Soft & Wet》,女主广濑康穗的替身「佩斯利公园」的来源也是 Prince 的《Paisley Park》。
虽然 Funk 成了 Prince 最为著名的风格标签,但他是一位风格非常全面的音乐人,完全不受任何风格的限制。而这也影响了荒木多变的创作风格,他不仅把 Prince 的歌名带到了替身里,分镜也带着 Prince 的影烙印。
在 2014 年的一次采访中,荒木曾提到:
「比起表面的视觉冲击,Prince 的旋律给了我更多的灵感。他的旋律可以用古怪来形容,就是最难唱的那种歌。正当你以为他在努力保持音乐的平缓时,他却突然峰回路转。我在画漫画时也试着去做这种变化。比如故事在第一章看似结束,却在第二章突然有了一个全然不同的开始,这种风格对于我来说和 Prince 的非常相近。读者也会因此发出惊叹。」
迷幻摇滚
Jimi Hendrix
第五部《黄金之风》中,布加拉迪原来的部下福葛的替身「紫烟」是取材自 Jimi Hendrix 的名曲《Purple Haze》。吉他之神 Jimi Hendrix 是迷幻摇滚曲风的先驱,尽管 27 岁时就已经离世,但他的音乐与开创性的吉他演奏技巧对后来的吉他音乐都产生着重要的影响。
第六部《石之海》的主角空条徐伦的替身「石之自由」则源自 Jimi Hendrix 的同名歌曲《Stone Free》。
而第七部《飙马野郎》把舞台搬到了美国,也是来自美国的 Jimi Hendrix 含量最高的一部。在这一部中,被雇来暗杀主角的人所骑的三匹马,名字分别取自他的三首歌曲《Crosstown Traffic》、《Foxy Lady》与名曲《Little Wing》。
The Grateful Dead
第五部《黄金之风》中的反派角色普罗修特的替身「壮烈成仁」,来自于美国迷幻摇滚乐队 The Grateful Dead。实际上中文的替身名可能是一种误译,译者很有可能错把 Grateful 看成了 Greatful。
《JOJO》系列中关于音乐元素的应用不胜枚举,而上面罗列的也仅仅只是一小部分,甚至也不局限于摇滚乐的领域。
比如第六部的主角空条徐伦的名字取自于美国乡村歌手 Dolly Parton 的歌曲《Jolene》,第五部中沙雷的替身名「手艺工作」来自于电子乐的先驱乐队 Kraftwork,伊鲁索的替身「镜中人」则来自流行之王 Michael Jackson 的《Man in the Mirror》等等,足见荒木对于音乐的涉猎之广。
实际上,一个可能只出现了几秒的角色,名字可能都是来源于音乐。例如第一部中和度蜜月的大乔搭同一艘的史地克斯神父,出场没多久就挂了,就算是 JO 厨都不一定能想起来他到底是谁。然而他的名字也是来源于美国摇滚乐队 Styx。
所以说,《JOJO》关于音乐的学问实在是太过庞大,有人曾说看完《JOJO》也就了解了一部摇滚音乐史,虽然夸张但也不无道理,而本文也受篇幅所限不能一一列举,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考据。
动画组在音乐制作上的用心
《JOJO》系列能够形成流行文化,自然建立在原作高质量的内容之上,但也离不开动画制作组的认真经营。
他们告诉自己,动画所要达成的目标不是做出「貌似JOJO的东西」或是「看着好像JOJO的东西」,而是制作 JOJO 本身。秉承着这样的制作方针,他们抓住了独属于 JOJO 的元素和特征,也使得这部带着时代烙印的动画作品大获成功。
既然音乐作为《JOJO》中的重要元素,动画制作组在音乐上也是特别用心。制片人大森启幸同时也担任音乐制作人,首先敲定的就是第一季的片尾曲,由前卫摇滚乐队 Yes 发表于 1971 年的《Roundabout》。
大森启幸
大森回忆说:「起初是为了想确定片头曲的主题,所以制作了几首摇滚为基础的样曲向荒木老师提案。但是这和老师所设想的方向并不一样,所以我们就直接询问了老师,有什么和您设想的比较接近的曲子吗?而老师提到的就是这首《Roundabout》。但是,利用这种前卫摇滚的曲风进行原创歌曲的制作实在是很困难,因此我们干脆取得了使用授权,直接使用了《Roundabout》这首歌。」
不过后来《Roundabout》变成了更适合动画节奏的片尾曲,只要「To Be Continued」一出现,《Roundabout》的旋律就响起来,非常带感。于是在后面的片尾曲中,制作组都会征询荒木的意见,选择他在创作时时经常听的歌,或者与这一部剧情的感觉相近的音乐。
好不容易买下《Roundabout》的版权,自然不能让它浪费。有着「音响魔术师」之称的音效导演岩浪美和尽最大的可能利用了原曲的价值,让它同时还能作为配乐在动画中出现,并且紧接着就播放片尾曲的画面。到了第一季结束的时候,长达八分半的原曲全都物尽其用,歌曲的所有片段都被用到动画之中。
岩浪美和
而最厉害地方还在于,他们会用音乐延展故事,呈现着漫画难以展现的表现力。在第四季《黄金之风》的第七集《性感手枪登场 其一》中,有一段非常洗脑的舞蹈,被国内的粉丝称作「黑帮摇」,音乐和舞蹈都非常让人上瘾,还有不少人把自己跳的黑帮摇传到网上。
其实这段画面在原作中不过只有四格的篇幅,但为了这短短的 40 秒,对舞蹈并不熟悉的导演木村泰大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专门研究 Michael Jackson 的演出视频和 MV,才完成了这个让观众们津津乐道的「黑帮摇」。木村感慨说:「制作的时候很痛苦,结束的时候我很寂寞,是这样一份难得的工作。」
木村泰大
而配合这段舞蹈的音乐则是来自 Prince 的一首 Funk 风格的《Pussy Control》,而这首歌所属的专辑《The Golden Experience》,正是主角乔鲁诺·乔巴拿的替身名称。尽管在原作中并未提及《Pussy Control》这首歌曲,但动画组对于《JOJO》已经有了自己深入的理解,才能制造出这样的奇妙场景。
动画制作组不仅在选曲上非常认真,对于原创音乐也是秉承着同样的态度。随着故事的进展,动画的片头曲也会相应地改变,例如在第三季《不灭钻石》中,吉良吉影的败者食尘发动,片头曲整体倒放,呼应着时间重置的能力。有时还会有与剧情角色相关、限定一集的片头曲,娱乐性非常强。
关于《JOJO》里的音乐元素,这篇文章只是开了一个小头。尽管这是一部不折不扣的战斗漫画,但其中的音乐哲学,却比音乐体裁的漫画还要来得更深,甚至影响着整部作品的创作理念。
作为资深音乐爱好者的荒木也将声音这一元素带入到画面中。《JOJO》中时常出现的拟声词,也给画面赋予了声响,有着独特的呼吸感,动画也继续沿用了这一设计,可以说冲击力十足、十分带感。
而在这部作品中埋藏的诸多音乐梗还等着我们去探索和发现,说不定你会发现你熟悉的乐队元素就埋藏在剧情之中,也说不定它会带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向你介绍着你从未听过的好音乐。
我写到这里,你读到这里,现在是时候重新刷一遍《JOJO 的奇妙冒险》了。
WRYYYYYYYYYY!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