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科技威胁”反华网站背后的幕后黑手

　　内容摘要

　　本文揭露“中国科技威胁（China Tech Threat，CTT）”网站及其背后的美国游说公司DCI集团（美国共和党最喜欢的公关公司）如何通过发布虚假报告对中国科技行业进行抹黑和打压，以及其背后游说合作者、服务的其他巨头及游说资金收入，埃克森美孚长期以来一直是DCI集团最大的收入来源之一，并与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等主要国防和武器制造商合作。

　　“中国科技威胁”网站，是一对名叫约翰·斯特兰德（John Strand）和罗斯林·莱顿（Roslyn Layton）的夫妻团队于2019年创立。莱顿定期为彭博法律（Bloomberg Law）和福布斯等媒体撰稿，撰写有关技术、加密货币等文章，而斯特兰德丹麦咨询公司斯特兰德咨询(Strand Consult)的创始人。根据斯特兰德咨询官网上的公开信息，CTT是斯特兰德咨询公司专门建立的网站。

　　而CTT网站实际上是美国游说公司DCI集团实施的一个项目，就是DCI用来针对中国科技行业及企业进行抹黑和打压的工具。最终目的是为其背后客户的利益服务。

　　长江存储（YMTC）诉讼案

　　2024年6月份，内存芯片制造商长江存储（YMTC）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北区联邦地区法院提起诉讼，指控丹麦咨询公司斯特兰德咨询公司(Strand Consult)及其副总裁罗丝琳·雷顿（Roslyn Layton）散布虚假信息，旨在破坏其市场声誉和商业关系。该诉讼称，中国科技威胁报告中关于长江存储的陈述是虚假和诽谤性的，包括长江存储与中国军方有联系的指控，以及其内存芯片可以从消费者那里收集数据的声明。

　　这起诉讼当时正值美国两党对中国技术的政治争吵加剧之际，因为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开始打击华为、中兴和TikTok等中国拥有的科技品牌。根据诉讼中的指控，可以看到一些美国企业巨头煽动反华情绪的火焰。

　　长江存储（YMTC）向加州联邦法院提起的诉讼称，计算机巨头戴尔和美国内存芯片制造商美光科技公司（Micron Technology Inc.）资助了一场公关事务活动，以引发对长江存储和其他中国科技产品安全性的质疑。

　　这起诉讼是美国和中国之间爆发的针锋相对的科技战争的一部分。它使太平洋两岸的公司陷入了不断升级的地缘政治紧张局势中，这些紧张局势涉及技术，尤其是微芯片，而供应链的压力使这场冲突变得更加复杂。

　　2022年6月，CCT又发布了一份由莱顿合著的报告，题为《硅谷出卖：苹果与中国军用芯片制造商YMTC的合作如何威胁国家安全》，呼吁苹果公司终止与长江存储的合作，并转而采购美光（Micron）等美国供应商的产品。报告还警告称，苹果与长江存储的合作可能会导致非中国半导体制造商的退出。

　　在CTT的报告发布后，长江存储失去了在美国的商业机会，该报告是苹果和长江存储之间拟议交易中最早指控美国国家安全风险的报告之一。

　　长江存储在其诉讼中表示：“事实上，在2022年秋季，在被告发布诽谤和诽谤性的（中国科技威胁）报告后不久，长江存储失去了与众多潜在客户和技术合作伙伴的机会，包括该司法区的客户和技术合作伙伴。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斯特兰德说“关于CTT上的内容，我们已经赚钱了”。他拒绝透露DCI集团是否向他或莱顿付款。他说，戴尔和美光没有向他的公司的客户付款。他还表示，他和莱顿从未为客户改变过他们的立场。

　　他后来通过电子邮件澄清说：“当我说我们从CTT的内容中赚钱时，我的意思是，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利用该网站来展示我们对半导体供应链的专业知识以及芯片在设备和网络中的重要性”。

　　针对中国其他科技企业

　　许多美国科技公司的利益与华盛顿对中国科技日益增长的担忧不谋而合，而且往往为美国的商业利益提供了一根有用的棍棒，让他们在价值数万亿美元的全球科技市场上，以恶意和抹黑的方式打压中国科技行业与企业，从而抢占中国产品的市场。除开针对长江存储，还有TikTok、联想、长鑫存储、海康威视

　　《华盛顿邮报》在2022年报道称，运营Facebook和Instagram的Meta向一家共和党公共事务公司支付费用，以诋毁竞争对手TikTok，多年来一直受到两党的审查。2024年4月，拜登签署了一项法案，该法案将禁止TikTok在美国使用，除非将其出售给一家美国公司。

　　据媒体报道，苹果搁置了2022年在iPhone中使用长江存储芯片的计划。CCT的一份报告强调，美光是唯一一家总部位于美国的闪存制造商，长江存储作为全球芯片市场供应商的崛起可能会危及美国的半导体工作岗位。

　　此外，在CCT网站上发布的材料显示，他们一直在研究美国各州政府在联想和利盟硬件上的花费，在某些情况下，还积极劝阻州政府购买联想设备。

　　除了发表有关中国科技行业公司的批评文章外，CTT还成功地推动了美国国家层面的禁令，禁止政府从联想和其他中国科技公司购买设备。它有时与美国立法交流委员会合作，后者就这个问题提供了示范立法。据CTT称，包括德克萨斯州和佛罗里达州在内的近20个州已经出台或通过法律或行政命令，限制从联想等中国企业采购技术及产品。

　　其中，根据《彭博商业周刊》的报道，CTT一直将联想笔记本电脑（其独特的红色键盘小块代替鼠标）描绘成邪恶工具，诽谤是为网络间谍活动提供了潜在的切入点。

　　另外，CTT的一份政策备忘录引用了联想在美国海军基地联合赞助的视频游戏锦标赛，作为其“渗透”军事设施的证据。

　　彭博社《商业周刊》在2024年1月的时候报道称，戴尔和美光正在为《中国科技威胁》提供资金，这突显了该组织对戴尔竞争对手联想的攻击。

　　半导体政策一直是美国国会和行政部门的主要关注点。但CTT也在不披露其参与的情况下推动对其赞助商有利的政策。虽然CTT以独立组织的形式出现，但它实际上是DCI Group的一个项目，DCI Group是一家公共事务和咨询公司，有着“astroturfing（人造草坪）”的历史，这是一种将企业信息伪装成草根宣传的技术。

　　同时，发布在中国科技威胁（CTT）网站上的大量文件显示，华盛顿一家名为DCI Group的游说公司的员工帮助为CTT网站制作内容。

　　在过去几年中，至少有五名DCI集团员工的名字被包含在CTT网站上嵌入的文件的元数据中。其中一些文件已被删除，并被没有元数据的新文件所取代，但旧版本已被互联网档案馆的Wayback Machine存档。

　　CTT的创始人

　　约翰·斯特兰德（John Strand）于1995年创立了斯特兰德咨询公司(Strand Consult)，斯特兰德咨询宣称是一家专注于电信行业的独立咨询公司，制作有关电信行业的战略报告、研究报告和研讨会。它由各种移动主题的专家团队组成，拥有25年的经验，客户名单上有170多家运营商。

　　约翰·斯特兰德是情报安全论坛的董事会成员。他曾担任北极经济理事会电信工作组成员和3GSM世界大会（该活动称为巴塞罗那世界移动大会）顾问委员会成员。

　　约翰·斯特兰德和罗斯林·雷顿

　　罗斯林·雷顿（Roslyn Layton），斯特兰德咨询公司高级副总裁，还是丹麦哥本哈根奥尔堡大学电子系统系通信、媒体和信息技术中心(CMI)博士和客座研究员、哥伦比亚电信信息研究所的研究员、乔治梅森大学安东尼·斯卡利亚法学院国家安全研究所(NSI)的高级研究员。还在普渡大学克拉奇技术外交研究所的咨询委员会任职，担任林肯政策公司的高级非常驻研究员、美国创新基金会的非常驻高级研究员。

　　她曾在美国通信委员会(FCC)总统过渡团队中任职，曾担任国际电信协会程序委员会委员、美国电信政策研究会议的项目主席。也是《福布斯》的高级撰稿人。

　　罗斯林·雷顿1974年出生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匹兹堡，于2022年获得丹麦公民身份。育有三个孩子。在读高中时，获得美国参议院的奖学金去日本学习。这是非营利性国际教育组织Youth For Understanding(YFU) 运营的精彩项目，在64个国家/地区开展交流学习项目。

　　1994年至1995年，在日本京都立命馆大学学习日语和文化。

　　1995年，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美国大学国际服务学院，本科获得文学学士学位。学术重点是经济学和日语。

　　2013年至2020年，作为访问学者加入美国企业研究所。

　　在进入技术政策研究领域之前，曾在硅谷、印度和荷兰从事软件、分析、数字营销、医疗保健IT、金融和慈善事业。

　　莱顿以“无私”的专家身份为《福布斯》等媒体提供观点新闻。福布斯后面撤回了莱顿的300多篇文章，理由是它所谓的“未能遵循我们的编辑准则”。《福布斯》拒绝具体说明她违反了哪些编辑准则，莱顿在《福布斯》上的许多文章的注释只是简单地写道：“此页面不再活跃。对于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斯特兰德说，他们从未被告知为什么他妻子的文章被删除，并否认她有任何利益冲突会阻止她在技术和其他话题上独立发声。

　　根据CTT的报道，2022年底，第三代西点军校学生，退役少将詹姆斯·“蜘蛛”·马克斯（James “Spider” Marks）加入CTT担任负责人。他也是地缘政治战略主管和学院证券高级顾问委员会成员。

　　马克斯在陆军服役30多年，担任过从步兵排长到总司令的各个指挥职务，并且是洛杉矶骚乱、巴尔干半岛、朝鲜半岛和伊拉克自由行动中的高级情报官员，其中领导了2003年伊拉克解放行动“震慑”行动的情报收集工作。他的职业生涯达到顶峰，是担任亚利桑那州华丘卡堡美国陆军情报中心和学校的指挥官。他曾荣获杰出服务奖章、国防高级服务奖章、橡叶勋章、铜星勋章以及多项战斗、远征和服役绶带。马克斯也是一名跳伞大师，被授权佩戴韩国和加拿大空降兵联队，拥有空中突击资格，并且是美国陆军游骑兵学校的荣誉毕业生。马克斯是CNN的国家安全撰稿人和军事情报名人堂成员。

　　DCI集团

　　DCI集团是一家美国共和党游说和公共关系公司，在华盛顿、布鲁塞尔和休斯顿设有办事处。DCI集团与电话营销公司Feather Larson&Synhorst DCI和直邮公司FYI Messaging建立了合作关系。DCI集团将自己描述为“一家独立的公共事务咨询公司，专门从事公共关系、危机管理、基层参与和数字宣传”。

　　其中，保护患者权利联盟(CPPR)是由DCI集团管理。CPPR是一个反医疗改革组织，自称是“由患者、医疗保健专业人员、倡导团体和关注当前医疗保健辩论的参与公民组成的无党派草根联盟”。

　　据《彭博商业周刊》查看的文件和公开资料。曾为多家烟草、电信、对冲基金和能源公司工作。DCI的客户除开戴尔、美光科技和埃克森美孚之外。DCI集团的客户名单还包括大型企业：谷歌、AT&T、可口可乐、通用汽车公司、英特尔、默克、麦当劳、微软和高通等各业巨头企业。

　　DCI集团由汤姆·辛霍斯特（Tom Synhorst）、道格-古迪尔（Doug Goodyear）和蒂姆·海德（Tim Hyde）于1996年创立，是一家“草根”咨询公司。他们发展成为一家“全方位服务公司”，为需要公共政策活动支持的客户提供媒体关系、“联盟和第三方工作”、数字服务以及现场工作。DCI为美国地方、州、联邦政府和国际各级政府的客户管理问题。DCI的客户包括企业、行业协会、联盟和非营利组织，他们最初在华盛顿开展业务，并于2010年在布鲁塞尔Beligum开设了一家分店。

　　2000年，DCI集团开始出版（现已解散）在线杂志Tech Central Station(TCS) ，由詹姆斯·K·格拉瑟曼（James K. Glassman）“主持”。它一直由DCI集团运营，直到2006年秋天被出售给其编辑尼克·舒尔茨(Nick Schulz)。TCS一直是气候变化怀疑论者的论坛，并且本身直接从埃克森美孚获得“气候变化支持”资金。一些记者将TCS描述为处于“新闻游说”新领域的前沿。

　　彭博社2018年的一篇简介概述了詹姆斯·K·格拉瑟曼和DCI集团如何与大型对冲基金合作来影响立法者。彭博社指出，自2006年以来，DCI集团代表股票或债券投资者开展了至少六次重大影响力活动。

　　DCI集团还与茶党有联系，为美国繁荣组织和自由工作组织进行游说。DCI集团还为包括奥驰亚（Altria，前身为菲利普莫里斯公司）在内的烟草业进行了大量游说。

　　DCI集团因被BoingBoing公开描述为因“撒谎、搞草坪、推选的渣男”而臭名昭著。

　　DCI集团与烟草公司

　　DCI的三位创始人都有与RJ Reynolds烟草公司合作的历史：蒂姆·海德曾任RJR公共问题高级总监（1988-1997年），汤姆·辛霍斯特曾任RJR的“现场协调员”，道格-古迪尔曾任RJR的副总裁。沃尔特-克莱因（Walt Klein）及其同事于20世纪80年代为RJR工作。固特异还帮助成立了拉姆赫斯特公司(Ramhurst Corporation)，该公司代表RJR完成的工作获得了超过260万美元的资金。

　　DCI集团在2017年至2018年代表奥驰亚客户服务公司进行游说。游说者还包括道格拉斯·古德伊尔和詹姆斯·墨菲。

　　从2009年到2018年，DCI集团合作的游说者还有布赖恩·麦卡布、丹·库姆斯、道格·古德伊尔、贾斯汀·彼得森、蒂姆·海德、汤姆·辛霍斯特、詹妮弗·卡特勒、凯利·罗伯逊、保罗·瑞恩、苏珊·雷奇等其他游说者（共计21人）。

　　DCI及埃克森美孚的最新丑闻

　　路透社在2024年11月报道，美国联邦调查局(FBI)一直在调查埃克森美孚的一名长期顾问，调查该承包商涉嫌参与针对该石油公司数百名最大批评者的黑客攻击及泄密行动。该行动主要是为了推动埃克森美孚是政治报复目标的叙述，部分被盗材料随后被DCI泄露给媒体。

　　该计划开始于2015年底，黑客目标的名称是由当时为埃克森美孚工作的公共事务和游说公司DCI集团编制的。消息人士称，DCI 将这些名字提供给了一名以色列私家侦探阿维拉姆·阿扎里 (Aviram Azari)，阿维拉姆·阿扎里随后将黑客活动外包。

　　该项行动代号“猎狐”，阿米特·福利特利用了印度黑客活动的大量数据集，在七年的时间里试图侵入超过13000个电子邮件地址。这些目标中有500多个属于环保人士、其资助者、同事和家人的电子邮件地址，所有这些人都在2015年至2018年间成为攻击目标。

　　黑客活动的一些细节已被公开。2020年，加拿大数字监管组织公民实验室确定了10个组织成为大规模网络间谍活动的目标，其中包括绿色和平组织、忧思科学家联盟和洛克菲勒家族基金会。

　　其他重要目标的身份，其中包括前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亿万富翁环保人士汤姆·斯泰尔，以及时任纽约州司法部长施奈德曼的前妻。

　　阿维拉姆·阿扎里(Aviram Azari)于2022年承认犯有电信欺诈、共谋黑客攻击和严重身份盗窃罪，2023年被美国判处80个月监禁。

　　DCI的游说收入

　　埃克森美孚长期以来一直是DCI最大的收入来源之一。一位前雇员表示，这家石油巨头每年定期向DCI提供超过1000万美元的业务。根据透公开数据，2005年至2016年间，仅埃克森美孚的游说工作就为DCI赚取了至少300万美元。

　　2001年至2016年间，DCI的服务的游说客户共计278家，游说收入为3095.6万美元，其中DCI集团收到超过323万美元用于石油和天然气行业的游说，其中309万美元来自埃克森美孚，还从制药行业获得了74.5万美元，并与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等主要国防和武器制造商合作。其他游说客户还包括威瑞森通讯公司、美国电信协会、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美国国家半导体公司等组织。

　　其中，根据美国州一级的游说记录显示，DCI集团曾在许多州的首府代表戴尔进行游说。在2018年，戴尔向DCI集团（亚利桑那州）有限责任公司支付了一笔3.48万的游说金。

　　根据部分公开数据，DCI集团在2024年受雇于3名客户，分别为威瑞森通讯公司（15万美元）、EN+集团（12万美元）、SCM咨询公司（6万美元），这三个客户总共支付给DCI的游说总金额为33万美元。

　　美国科技巨头企业，通过游说公司DCI集团其项目CTT网站，资助公关活动和游说服务，试图影响美国科技政策制定，利用虚假报告对中国科技企业进行打压，以限制中国科技产品在美国市场的竞争力，同时服务于其背后客户的商业利益。这种行为不仅严重损害了中国企业的声誉，也加剧了中美之间的科技战争和地缘政治紧张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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