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撞南墙不回头?
准确把握历史是极难的。虽然人活在历史之中,但揭示历史趋势那是极少数伟大天才才能做到的事。历史的脉络,往往在事情过去许多年后凡人们才能领悟到。如今网络上包括观察者网充斥着各种高明键盘“战略家”,日复一日地做着五花八门的大事件大趋势大判断大预言,但这些预言其实啥也不是。
“特朗普现象〞应该算是个当代历史现象。但它在历史上的真实意义如何?它最终在历史长河中它究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浪花或一个完全不值一提的历史片断,还是标志着某种历史趋势或转折点?如果它是趋势和转折的话那么它代表什么样的历史趋势和转折?我说不清,迄今我也没看到地球上任何人能说的比较清楚。人类处于历史浑沌之中,大家都在历史之河中摸着石头过河。
不过“特朗普现象”做为一个当代历史现象,它的产生总是有缘由的,不可能凭空从天上掉下来。个人感觉,说“特朗普现象”的产生标志着美国主导的全球化进程的转折,这应该是比较靠谱的。美国其实在它主导的此轮全球化进程中获利丰厚,但全球化带来了三个令美国意想不到的后果,一是美国产业空心化;二是金融帝国主义与科技帝国主义的畸形发育并叠加产业空心化造成美国两极分化扩大,美国中下层人民在全球化进程中被边缘化;三是中国崛起,对美国的霸权地位构成全面挑战。美国传统的体制内的统治集团及其规则解决不了这些新问题,美国人发觉自己吃了亏、不干了,渴望变革。特朗普抓住了这个机会,遂乘势而起。
问题是,特朗普有能力引领这场变革吗?特朗普能引领历史能创造历史吗?坦率说,我持怀疑态度。
我并不小看特朗普。我觉得,特朗普能一再击败体制内的传统政客,说明他确有过人之处。他可能比拜登之流传统政客多了一点天生的政治悟性和灵性,他能凭本能能感悟到拜登等人感觉不到的一些东西。他聪明机灵、看似鲁莽是个大嘴巴其实很有心计,他还敢冒险、善于蛊惑。这些特性使他胜过那些老牌政客。
但我总觉得,这个人聪明归聪明,但根子上不是个高瞻远瞩能引领历史潮流的战略家和大政治家。他有悟性和灵性,但似乎并没有历史洞察力,对历史大势心中无数;而且他的个性中投机性流氓性太强,理念和行为上太自私、片面和极端。特朗普能否担当得了引领美国走向新高度的大任?可能性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我是怀疑的。
历史真是很复杂的。特朗普能否引领美国MAGA吗?不能说可能性完全没有。一方面,美国仍然活力十足、创新力很强,经济发达,人口也比较年轻,基础是厚实的,再创辉煌的可能性不能说没有,不可低估。另一方面,美国积弊很多、社会分裂、治理失灵也是事实,特朗普自身素质也是大问题。从客观条件从主观能力看MAGA都并不是必然的。
中国还能超越美国吗?十几年前,中国发展势如破竹,国内外许多人都相信,中国超越美国指日可待。现在看,事情可能并不那么简单。至少在世界上,中国能否超越美国现在已经是一个问题,而且在许多人相信答案对中国并不有利。中国现在也是遇到坎儿了。现在的不确定性很多并且是较前明显增多。超越的可能性仍然有,但可能不是那么唾手可得理所应当,美国也不是纸糊的一推就倒。超越需要艰苦努力艰苦奋斗才有可能。
历史会怎么演进不知道,可以确定的是特朗普又回来了。可以预计,特朗普领导下的美国将会是闯进磁器店的大象,疯狂地我行我素横冲直撞,留下一地碎片一地狼籍。这是大概率事件。
当今的世界还是单极世界,美国实力超群并且有强大的盟友群关系网,没人能制约得了美国,尤其在它发疯的时候,中国所能做的也很有限。“正能量”们会嘴硬不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的。特朗普好胡来、好蛮不讲理,美国人自己其实也知道这一点。但如果特朗普胡作非为的结果是全世界都避让他迁就他——墨西哥加拿大已经同意堵住非法移民堵住中国商品和投资;欧盟的头头已经表态愿意考虑购买更多美国商品;日本韩国以及台湾已经在做付更多“保护费”的准备;东盟国家比如越南日前也说愿意为减少顺差而购买更多美国飞机。至于中国,是打算贬值人民币来抵消美国的高关税还是打算买更多的美国小麦大豆液化气和飞机?不得而知。既然结果是这样,只有收益而没有直接的痛苦代价,如果我是美国人我也会乐见特朗普胡来一把。
疯狂到什么时候?疯狂到它撞了南墙、疯狂到它栽了大跟头。就像越南战争失败那样,那样美国就会回归正常老实很多年。但什么时候美国会撞南墙呢?我相信肯定会的,但什么时候不知道。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今天美国的美国实力超群,就是那个闯进磁嚣店的大象,胡作非为但谁也不敢不愿站出来制止它。因为,除非你有绝对实力或一招毙敌的大杀技,否则你贸然站出来阻拦这个发狂的庞然大物巨无霸,最好的结果也顶多是两败俱伤,坏的结果则可能是粉身碎骨——哪个国家非到万不得已没有活路愿意冒这个险付出这个代价呢?
“正能量”看到这里会愤怒到开骂了,但你再骂特朗普听不到,听到了他也无所谓。
我相信,中央会冷静地应对特朗普政府的疯狂,既不会随之起舞贸然与美正面对抗,也不会一味妥协退让,而是会坚守底线见招拆招。总的看,中美的新一场斗争是不可避免的,但我感觉这个斗争不会把天斗破,双方都有基本理性。中国所能做的,就是稳住阵脚、冷静观察、守住底线,敢于斗争善于斗争,既不必逞英雄好汉下场去跟美国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能一味妥协退让——退也没用,特朗普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我个感觉,中美某种程度的“脱钩”恐怕不可避免,但只要应对得当这其实这未必就是坏事。我个人的主张是,认清实质、不做幻想。能合作尽力争取合作,实在不能合作了该了断就了断吧。
历史自有其逻辑。美国的事我们管不了,我们也做不了特朗普的主,一帮人天天在各种会议上猜特朗普上任了会怎样怎样也没啥用——也许特朗普正希望你这样六神无主惶惶不可终日呢。我们只能努力管好自己的事。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历史关头,唯一的确定性就是,中国要办好自己的事,搞好自己的发展。这是这个世界摆脱美国疯狂的唯一希望所在。
发展太重要了,这世界仍然是实力为王。美国敢那么横特朗普敢那么胡来,靠得不就是美国的超强实力吗?中国经过几十年的改革开放快速发展,已经站到发达国家的门坎上,再向前突破一步就是世界第一!如果中国真的超越的美国,不仅会狠狠打击美国及全世界反华势力的嚣张气焰,整个世界氛围都会为之一变——世界上的人谁也不缺心眼儿,如果大家都相信,他们的孩子将在你领导的世界上过日子,那不得及早做铺垫格外对你殷勤客气主动跟你搞好关系么?美国的狗腿子们那时也会调整立场给自己和儿孙留后路。可如果你的发展总是这么有气无力奄奄一息,那你就等着无穷无尽变本加利不断升级的打压和背叛吧,等着被人家收拾吧!
办好自己事,搞好自己的发展,这是中国突出重围的唯一出路,是中国的生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