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旧制度与大革命》,联想我们的历史与现实

(加了点小标题,微改一下)

阅读《旧制度与大革命》,联想我们的历史与现实

后革命建设与发展年代,对革命传统的保守主义转换,何以成为我们的必需?

一,革命与旧有生态的潜在联系

拿起《旧制度与大革命》一书,我就要油然想到文革的错失,就要想到一百多年前法国大革命后托克维尔写下《旧制度与大革命》所揭示的,民主的狂热性的另一面,它的极度脆弱性,以及革命过程,始终与旧体系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亲缘关系:革命虽然一开始极力按着设定的理想,建立一种崭新的平等新秩序,但,他指出,即使就革命最初设定的平等新秩序本身这一点,革命也只能实现先前人民受压迫年代已经认识到和准备好了的东西。随着革命的发生,矛盾的发展与实际变化,在法国大革命中,居然还发生了新专制主义的确立,民主与专横之间,转眼成军事的独裁,抹杀个人,无视权利,一切恶化到最后无情吞没革命领袖自身。

这一切,谁要是以为完全是革命本身造成的,而不是早已在革命前的整个专制旧历史生硬压迫教养中存下的种子萌芽,通过革命的矛盾无序间歇,获得了自然的繁衍与恶化,那就是愚不可及。

联想我们的文革,派性的残酷斗争,难道不正是文革前早已存在的派系矛盾的最终借机恶化?甚至,文革后几十年的派性斗争,依然承传深深。也难怪老人家最后,不得不伤感承认,相对旧社会,新社会其实还没有改变多少,跟旧社会差不多,还带有诸多旧社会的胎记;意识到,他理想中的一切,还有一个漫长的斗争过程,它的长期性与复杂性,还有全面复辟的可能性,并只好以最后的“基本路线”遗嘱人们,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等等。奈何历史就是这样,急风暴雨可以冲刷一时,却终不可能一举改变土壤深层的酸碱度。

革命起初相对旧制度旧约束旧风俗旧东西的风暴,因为长久压迫人民积累的孽债,其暴烈性的展开,往往自然而然,但,革命运动一旦发生,随后的历史,仍然无不带上旧制度长久养成的种种恶习,甚至,以革命的名义,极容易导致新一轮层层叠叠的专制。原本,反对这层层叠叠的专制,也是毛发动文革的初衷,可文革以来派性斗争的一时胜出者,借革命名义,新生代的层层专制,又一轮或隐或现产生。一切就这么在历史特定积累的基础上,陷入一种革命的悖论,而这一切,又根本不是真心相信人民的毛教员一个人可以完全决定论的。

所以,在理念角度,发掘文革与老人家继续革命论的崭新意义的同时,仍然必须指出,任何未来的革命运动的实践角度,都必然警觉存在它所难以自免的历史局限性与危险性。因此,我愿意学着托克维尔那样,既替一切革命辩护,证明,革命决不可能是一些现实势利者所指责的那样,纯粹荒诞不经,无理取闹;同时,也愿意竭力预警人们,对革命中种种旧习惯趋势介入而来的势利投机导致可能失控与恶化后果的警惕,尽力洞察革命的理念相对现实历史条件的脆弱性,以及,还无处不在起着潜在作用的旧教养存在的份量---

正如他在序言中所说的:

    【首先,我将和我的同胞们共同度过1789年年初的那段时光,那时候,他们的心灵还沉醉在平等与自由的理想中,他们想要的不仅是建立民主的制度,还要创造一个自由的社会,他们不仅要摧毁特权,还要确认普适的权利,并将其神圣化。这个时代洋溢着青春、激情、骄傲、慷慨和真诚,尽管它曾走向歧路,但依然被人们怀念,并且在很长的一段时期内,让所有与它为敌的人寝食难安。】

    【我不会只是简单地描写大革命的进程,在此过程中我将进一步探究,为什么同样是这群同胞,最终却抛弃了他们最初的梦想,在成为世界霸主的梦想中忘却了自由,迷失了自我。】

(联想,文革中,一方面有广泛的革命热情,积极的大鸣大放自由,另一方面,却存在以“反革命罪”为律条,对异端言论与思想,极其严厉的压制。文革后,在“拨乱反正”时期,一方面指责前任一言堂,一方面又以取消四大为标志,对群众现行广泛的言论自由的压制,同样时而严酷,尤其在悲剧后的九十年代初,一长制一枝笔一言堂,不再需要看群众脸色办事,对群众的言论自由,所实行的高压之严酷,过来人都了然于心。

四大的形式,显得粗暴,当然值得商量,并且,凡事都有两面性,就看怎么恰当规则。但,将四大入宪所标志的人民主人翁精神,不容置疑。并且,从中,恰恰可以管窥,老人家对人民自由的一种根本的尊重与极端爱护!生怕人民在未来的岁月把自由丢了。然而,还是没有成功,这,只能解释为,历史本身的能量法则决定论。

对比后来的“不争论”,同样本是特定场合特定意义上有前后文的阶段性说法,却后来被扩散成一种对人民思想与说话的普遍化“不允许”。两者相较,何是何非,至少从文明的尺度上,应该很是清楚。

幸而新世纪前后,有了网络互联技术支撑,人民的四大自由,才又获得难以约束的空前实现。言论自由生态,当然有它天然的两面性,总伴随夹杂着方方面面的浸透操纵谣言荒言,甚至语言暴力,但,若没有言论自由,人类就没有文明的任何前途可言。人类历史文明进展到今天,技术层次的支撑,证明,纯粹压制的逻辑,迟早要失败,甚至得不偿失,更加刺激极端对立情绪的积压与流行。唯有因势利导,主动积极参与与介入,才是当然合理的选择。

当年共产党为什么得天下,都知道,除了枪杆子,就是笔杆子厉害。但,为什么笔杆子厉害,不是有高水准的修辞文人结盟----国民党里也有大批量文化名流,甚至还被后来说成是不可多得的大师,却为什么还是败退小岛,要不是美佬支撑,也早完蛋。因此,真正重大的原因在于,这笔杆子,恰恰在于有崇高信仰的精神支撑与正确的历史实践事实----相信群众,放手发动群众----对追求人民自由解放的无限自信!也正是有这种意义上,延安文艺座谈会所标志的笔杆子指南,确实光茫非凡!

照观这一切,结论是明确的:谁害怕人民言论自由,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与原因,或国家治理,或政权稳定,谁就天然倾向于害怕人民,不相信人民,甚至与人民为敌,那么,他的笔杆子无论装饰多么精妙,都无济于历史进步之本。因为,不能忘却了,属于全体人民的言论生态的本质特征,恰恰能够使得大多数人,通过与事实的比较,于各种真假言论中,真理与真相,自然现出原形!若与之相违背,只能是出于一种害怕,甚至因此而纯粹出于一种古老的愚民策略,编织现代版的侥幸。

问题在于,这种侥幸作法,积压矛盾,终对社会进步有害,并且,还会助长等级主义在社会的方方面面全面重新恶性滋生。甚至与旧千年的官僚封建主义习气合流,葬送一切革命成果。)

    【我的目的不仅是搞清楚法兰西这个病人究竟因何而死,我更要搞清楚他当初是否可能免于一死。我不是一个法医,而是一个医生,我试图在每个衰竭的器官内发现生命的规律,从而描绘出一幅精确的生命蓝图,为后来的人提供借鉴。】

    【我在寻找那些早已失落但极为重要的美德——真正的独立精神、对伟大事物的欣赏、对崇高事业的信仰,同时在先辈身上看到这些美好品德的时候,我就会用我的笔把它们突显出来。同样,每当我在我们自己身上看到那些曾经侵蚀过旧制度,现在仍在折磨我们的弊病,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将它们揭露出来。】

    【只有真正看到这些弊病产生的恶果,人们才会警惕这些病毒重新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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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如何解读革命往往最容易发生于改变开始的时刻?

关于托克维尔所述的,革命发生的时刻,总是在压迫开始减缓的时刻暴发的说法,我找了一下文本,是这样写的:

【最经常的情况是,一向毫无怨言仿佛若无其事地忍受着最难忍受的法律的人民,一旦法律的压力减轻,他们就将它猛力抛弃。被革命摧毁的政权几乎总是比它前面的那样政权更好(其实应该是压迫更无能化了),而且经验告诉我们,对于一个坏政府来说,最危险的时刻就是它开始改革的时刻。只有伟大天才才能拯救一位着手救济长期受压迫的臣民的君主。人们耐心忍受着苦难,以为这是不可避免,但一旦有人出主意想消除苦难时,它就变得无法忍受了。当时被消除的流弊似乎更容易使人觉察到尚存的其他流弊,于是人们的情绪便更激烈,痛苦的确已经减轻,但感觉却更敏感。。。。。】

随后他又写道:

【正是在那时,人能不断地无限完善的理论产生了。20年前,人们对未来无所希望,现在人们对未来无所畏惧。人们的想象力预告就沉浸在即将到来的闻所未闻的幸福之中,使人对既得利益无动于衷,一心朝着新事物去。】

【受到指责的法国行政当局的种种流弊并不新鲜,新鲜的是它们所产生的印象。政府与社会发生了变化,使得人们对这些问题比以前敏感得多。】

    【这20 年中,法国政府开展许多从前不敢想象的事业,也顺利地成为国内工业产品的最大消费者和各项工程的最大承包人,这正是法国政府前所未有的活跃表现。与此同时,和政府有金钱关系、靠政府薪金维生以及在政府市场中投机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法国国家财产和私人财产有了前所未有的紧密结合。在这种状况下,财政管理不善就不仅仅是一种公共劣迹这么简单了,它已经成为法国千家万户都在面临的私人灾难。】

【政府和社会发生的这些变化使得人们内心也发生了变化,他们对社会问题更加敏感,对自己的财产更加热爱,对生活的需求更多,要求也更高。投机的欲望,发财的热忱,对福利的爱好会自动传播,于是,那些同样忍受政府财政管理不善的人联合起来,将怨恨一起向政府发泄。】

   【 任何社会中,贪财者、食利者、商人、工业家、批发商通常会结合在一起,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心理和作为:敌视新政策、热爱现存政府、顺从所厌恶的法律,等等。不过,在法国这场革命中,这个阶级却表现得最积极,并且最坚决,对整个财政系统的革命是他们最急迫的。】

    【在一个膨胀着发财欲望的民族和一个不断刺激这种欲望的政府不断冲撞的社会里,浩劫将无可避免。而这个政府一边刺激着人们的欲望和热情,一边不断地从中作梗,就像刚点燃火把又将它扑灭,等于是从两方面来加快自己的毁灭。】

(想想我们的房地产泡沫,强制改制下岗、强拆迁过程导致的官民对立情绪,社会基层的黑恶化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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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与联想

反复阅读这样的语句,对照我们曾经的经历,多么值得印鉴!仿佛就是为我们前阶段以GDP粗放式发财改革硬道理最后无以为继的写照!难怪欧美西方世界,随时关注并预计着中国的崩溃性变局的早日到了,在前十几年里,可真不是一点没有道理的低智商心理。

因为,改革使曾经习以忍耐的痛苦获得减轻,但对弊端所造成的痛苦的感觉,却会变得越来越敏感,开始消除的流弊,会使人们觉察更多尚在的流弊,于是人们的情绪就会更越多激烈,这当然也是历史实情,但问题更在于矛盾的积累程度及变迁与生产方式更新发展而来的压力,导致革命性改变的迟早到来,如何更好的解决?

忽然想到,返观我们的改革,还有这样一种奇特的情况,由于改革由权力一手操作,当权力没有有效制约条件下,权力利己主义就会从设计开始作出特别有利于自己而无视损害群众的改革方案,导致,改革不仅没有减轻人们习以为常的弊端,反尔不断增加群众的痛苦感负担感无力感。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许多群众,一听改革就要发慌,生怕连最后一点泥饭碗也被端掉。

不过,我认为,阅读关于革命容易暴发于改变开始阶段这一段落的论述,需要格外小心:若不结合读马克思,容易沉浸于资产者的逻辑,把人民当纯粹的群氓,当对手戏来理解,从而走火入魔,找不到关于革命的真正解药,甚至尽找拖延压制维稳、或者对外转嫁矛盾的傍门左道,如灯塔国的逻辑。可以这样说,法国大革命,确实毕竟是资产逻辑最终占主导力量的革命,因此,仅读《旧制度与大革命》,在今后的历史中,找不到真正解放的阳光出路。我的意见还就是,得结合着马克思的《德意志意识形态》《共产党宣言》一起读,才可能更有互鉴性意义。如果联想目前的中国,首先我得说,祖国的大势是好的,是大有希望的,即使贸易战打得多么激烈,也恰证明,国际化的阶级斗争尖锐化之间,社会主义觉悟与国运正在崭新隆起。当然,不可否认,这数十年来在硬发展硬维稳流主导下,积累的问题也着实严重,无论思想上还是实践上!这也正是国际对立势力还认为有机可乘迫不及待下狠手的依据所在。因此,对历史上的一切大变局,我们确实需要格外深入而广泛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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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文人引领政治运动的奇观

【至18世纪中期,文人变为国家首要政治家的原因及其后果】

(联想八十年代以观念先导的文人在这个国家的激烈异动对民众的影响)

【在18世纪中期前后,法国文人展现了他们从未展现过的精神,占据了他们在历史上从未占据过的地位。】

(联想,自科学与知识的春天开启,中国知识分子的地位日隆,特别是文人知识分子,挟西洋文化优势,逐渐风头猎猎横空出世)

    【和英国文人不同的是,法国的这些文人从不涉足政治领域。而且恰恰相反,在一个官员很多的社会里,他们不担任任何公职,没有任何权力,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生活从未比这个时期更加超脱过。】

    【但是,他们不同于大多数的德国同行们,完全地不关心政治,只一味地将自己深埋于纯哲学或美文学之中。毫不夸张地说,法国的作家真正关心的反而正是同政府有关的各种问题,甚至终日谈论它们:社会的起源及其原始形式问题、公民和政府的原始权利问题、人与人之间自然和人为的相互关系问题、习俗的谬误和合法性问题、法律的各种原则本身的问题等。】

    【为此,他们每天都在深刻地探索着,一直深入到他们那个时代政治体制的基础,并严格地考察其结构,尖锐地批判其设计。】

    【事实上,关于这些重大的问题,虽然并不是所有文人都将其作为需要深刻研究的对象,大多数作家只是略微涉及,自娱自乐,但不可否认的是,所有的作家都遇到了这些问题。在那个时代所有的著作中,无论是大著作,还是诗歌作品,几乎都不同程度地包含着这些抽象的文学政治因素。】

    【只是这些作家的政治体系分歧很大,虽然有一些人想将这种分歧进行调和,使之形成一个统一的、被公认的政府理论,但是这项工作从来没有人完成。】

    【即便如此,如果我们忽略细枝末节,从根源去看,也不难发现,尽管这些作家的体系各不相同,但是他们至少在最基本的观念上能够达成共识。】

    【也就是说,不管他们在前行中选择了怎样的道路,他们的起跑点都是一致的:他们都觉得,统治当代社会的、复杂的传统习惯,应该用那些简单而基本的、从理性与自然法中提取的法则取而代之。】

    【3000年来,这样的思想一直在人类的想象中,不断地闪现,只是从来没有被统一地固定下来。因此,尽管这一思想并不新鲜,却带给我们一连串的疑问:】

【为什么它不像以前那样,只是闪现于为数不多的哲学家的头脑中,而是不可遏制地延伸到大众中去,使人们的政治热情如同火山一样爆发,经久不衰呢?为什么关于社会性质的抽象理论,竟然成了人们日常闲聊的话题,甚至连妇女和农民的想象力都被极大地激发呢?为什么没有地位、荣誉、财富,也没有职务和权力的作家,竟能摇身一变成为首要的政治家,并且是独一无二的政治家呢?难道是因为其他人在行使政权,而唯有这些作家在执掌权威吗?】

    【这些似乎仅属于文学史的事件,对于大革命,甚至对于我们今天,都产生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影响。我想用一些话来说明这样的问题,让大家知道这是何种非同小可的影响。】

(想想我们曾经的革命文学对前三十年大众精神世界的塑造,又想想后来的伤痕文学,翻案文学,以及再后来的消费文学,厚黑文学,奶头乐文学,娱乐至死文学,利已主义文学,以及新近的自由主义私有化政治经济学术,对大众的颠覆性影响,私产神圣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模糊,对“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的激活。想想我们的最高党校都出现有教授在课堂公然嘲笑作为执政党的指导思想马克思主义是“中看不中用”。)

    【当时的社会向哲学家们提供了这样的景象:荒谬而可笑的特权极度泛滥,使人们的内心感到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让人们认为,这种特权无须存在。哲学家们的思想正是被眼前所看到的社会景象同时推动】

    【这些景象哲学家们都看在眼里,因此,他们对旧事物以及传统深感厌恶,也就不约而同地趋向于以理性为唯一的依据,描绘出一幅崭新的未来图景,以重建一个全新的当代社会。】

(联想,现在,一方面,既然利益官僚权商势力通过他们定制的改革已经霸占了过度财富,还想着千秋万代,而对权力的原有霸道从不思进真正有益于全体人民的改革,另一方面,这一切腐败的景象,许多人看来眼里,深感厌恶,在感知不到出路之时,也会不约而同在认可西方来的具有强烈洗脑功能的三权分立资本主义的宪政体系,若不是这个世界上已经首先了足够多的实践灾难,中国人还真会象当年苏联人一样直到解体一刻还迷信着西方那一套,甚至宁愿休克疗法,因为相信,西方这一套描绘出崭新的未来图景,可以很容易重建一个全新的理想社会。)

    【这些作家对于政府问题的抽象理论的兴趣,与他们的处境有关。他们的生活与实际是远远脱离的:没有任何生活经历减少他们天性中的热情;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预先提醒他们,现实会为改革带来什么样的障碍;他们也没想过,那些必然伴随革命而来的危险。他们甚至对这一切都毫无预感!】

    【作家们的想象力仿佛插上了翅膀,他们毫无胆怯地创新,更加热衷于那些最普遍的思想和体系,更蔑视所谓的旧社会的哲理,并且更加狂热地相信他们个人的理性。】

(想想曾经的种种主义,国家主义,新权威主义,新自由主义,利己主义,个人主义,想想八十年代的书生意气用事,等等)

    【因为同样的愚昧,民众极端相信作家们的言论,并衷心拥护他们。】

    【如果能同英国人一样,拥有可以通过实践逐渐改变旧体制的精神,法国人也就不必废除旧的体制,这样,他们可能就不必心甘情愿地去想象那些原本不存在的东西。】

    【但是,在财产、人身、福利或自尊方面,每一个法国人,每天都在承受着一些旧法律、旧政治惯例、旧权力的限制。这几乎是一种特殊的顽疾,他们找不到任何一味能够医治这一疾病的药方。似乎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全盘忍受,要么全盘摧毁旧的国家体制。】

    【然而,当其他的种种自由只能掩埋于废墟中,我们至少还保留了一种自由,即几乎可以毫无顾忌地进行哲学思辨,不受限制地讨论社会的起源、政府的本质以及人类所应该拥有的原始权利。】

(想想八十年代的各种语不惊人誓不休的河歾,我们曾经的诺贝尔被奖者,文学博士生的名言:“中国还需要被殖民三百年”的名句。)

    【这样,所有被现有的立法所限制的人们,很快便热衷于这种文学政治。我们不难想到:那些由于天性或者社会地位而远离抽象思辨的人,对于文学政治的爱好,更是深入内心;那些一直饱受贵族邻居祸害的小所有者,无不因一切特权都应受理性谴责而欢欣鼓舞。】

    【这样,民众的种种激情都披上了哲学的外衣,政治生活被一只强大的手臂推入文学的行列。作家也因此掌控了舆论的航向。】

    【在当时的法国,没有任何人有能力与作家争夺这个地位。】

    【以前,贵族阶级在其鼎盛时期既管理国家事务,又领导舆论,并限制作家,控制其思想。但是,18世纪的法国贵族随着其信誉和权利的消失,已经完全失去了那些统治权。由于贵族在精神领域已经失去一向占有的统治地位,作家也就能够在这一片领域中尽情驰骋,独自占据着这个至高的位置。】

(想想我们这几十年占居主导地位的去革命政治的或古装宫廷,或娱乐至死,或迎合消费主义小资三观的,充塞低俗为主流的影视作品)

    【除此之外,虽然作家们夺去了原本属于贵族的地位,但是贵族选择支持作家的伟大事业。贵族们甚至完全忘记了,如果这种普遍的理论受到民众的认可,就会不可抑制地转化为政治激情和具体的行动。】

(想想红二代中出了多少背叛者,站到了自己的祖辈为之奋斗的对立面。)

   【 因此,贵族竟然把与他们的生存都格格不入的新学说,简单地视为一种精神上的娱乐,他们甚至愿意置身其中,一味地消磨时光,一边安稳地享受着豁免权与特权,一边又平静地驳斥着那些本来正直属于自己的传统的荒谬。】

   【 当看到上层阶级,竟然如此盲目地促进着自己走向灭亡的深渊,令人们感到格外惊异。】

(联想当代有革命红二代信奉曾经的对手灯塔光茫的同时,在各种场合对自己祖辈红色传统的赤裸裸嘲弄与背叛。)

【1789年三级会议召开前,贵族等级、教士等级和第三等级所起草的陈情书,我都细心阅读过。我看到有的人要求改革法律,有的人要求改革惯例,我都一一做下了笔记。当我把这一项繁杂的工作做完,并且将所有不同的要求集中到一起看时,我的发现让我惊恐万分,人们的要求实际上是同时并系统地将所有现行的法律和惯例全部废除掉。这也让我立即感觉到,这一场革命将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最为危险的革命。】

    【而那些很可能在明天就要成为牺牲品的人,竟然对这种危险毫不知情。他们甚至认为,对于如此复杂、陈旧的社会,只要借助理性的效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一场全面而突然的改革。】

    【这些可怜的人啊,400年前先辈们那些朴实有力的话语,竟被他们在一味的盲目中遗忘:那些要求过大的独立自由的人,也必然是在寻求过大的奴役。】

(想想新自由主义主导改革的这些年,在许多领域,向着全盘私有化的邪路狂奔的程度,黄赌毒骗拐黑恶的泛滥程度,想想腐败的广度深度所预示的,已经产生的颠覆性错误的危机苗头,人们,已经痛苦感受“新三座大山”多少年。真所谓一些人的“新自由”即就是大多数的新奴役!)

    【很长时间以来,由于贵族和资产阶级一直都不能参与公共生活,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无知和缺乏经验,并不怎么让我们惊奇。而那些管理国家事务的人,大臣、行政官、总督,他们所表现出的缺乏预见、愚昧无知,才真正应该让我们感到惊奇。虽然他们中的许多人处理本职工作时都格外在行,而且对于当时政府的细枝末节也无所不知。】

   【 但是,一旦涉及如何治理国家、如何理解社会的普遍运动、如何判断并预见民众的精神动向及其后果的科学时,这些人就如同普通的民众一样,对此一无所知。】

((想想出了那么多信奉“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今朝可贪即贪那管他身后洪水滔天”而贪得无厌的腐败官员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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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革命之间对立性理念的斗争,如同宗教革命或者攻击宗教风潮

【在18世纪的法国人身上,非宗教倾向占上风的原因及其对大革命特点的影响】

(联想,八十年代,去红色转而崇拜西方文化意识倾向占上风,尤其表现在知识分子,几乎全面拜倒于灯塔白色光茫)

   【16世纪宗教革命前,对信仰的质疑,大部分源于对传统基督教文本的考据和辨别。自路德的伟大宗教革命,怀疑或抛弃基督教之后,更激进、大胆的人才出现。在路德精神的鼓舞下,数百万教徒脱离天主教,部分基督徒不断创立新教:在“异端”之后,还出现了不信教或无神论的思潮。】

(联想一,将毛泽东的革命理念对当年中国人的精神塑造,对比路德对德国人的精神塑造;联想二,改革之年,对作为“异端”的西方文化的崇拜,对红色文化的无情放弃与嘲弄。)

     【法国发生的一切,是前无古人的。在法国,人们用一腔怒火攻击基督教,并不打算以新宗教取而代之。人们热烈而不遗余力的,将曾充斥灵魂的信仰,彻底从精神上扫除,内心只留下空虚。很多人即使徒劳无功,也在所不惜,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绝对无信仰是违反人类天性的,会使我们的灵魂陷入痛苦,但对群众似乎有吸引力。曾经缺乏信仰只产生某种病态的萎靡不振,现在却变成狂热和传道的精神根源。】

(想想以潘晓人生观讨论开头的个人主义利已主义无信仰观开始泛滥。)

    【几个彻底否定基督教的大作家团结在一起,但这不足以说明这一奇特的事件,这几个作家的思想为什么都支持一方而不倾向于另一方?为什么他们能胜过他们的先辈,使群众乐于听从他们,思想上愿意相信他们?】

    【只有这些作家所处的时代和国家的特殊背景,才能解释作家们的事业以及成功。】

    【要明白这点,必须牢记我阐述的观点,即政府的种种罪恶导致的对立观点,假如不能公开,就只能暗藏在文字当中。作家已经成为企图推翻整个政权的真正首脑。】

    【抓住这一点,我们问题的对象就变了。关键不再在于大革命时期教会可能的罪状,而是,教会当时在哪方面阻碍了政治革命,并且成为革命发动者——作家们的绊脚石。】

(想想红色观念在势利得道后的开放时期,被扣上“文革”“极左”的政治帽子而无限污化,因为一切关于红色的观念与真实记忆,都成了白色势力推进颜色革命的绊脚石。想想伤痕文学翻案文学甚至后来对土改也进行的不断露骨的白色反攻倒算文学的崛起。)

 

    【作家们拿教会开刀还有个人的原因。教会恰恰是政府权力中和他们联系最近的部分。他们对其他权力非常模糊,教会专门负责监视思想动态,查禁作品,每天为难他们。】

   【 此外,在他们看来,教会是眼前垮塌大厦中暴露在外、最脆弱的部分,事实也确实如此。世俗君权加强,教会逐渐削弱。教会曾经凌驾于王权之上,后来平起平坐,最后则沦落为君王庇护的对象;君主与教会的契约是,君主向教会提供保护,教会赋予君主名义上的合法性,君主命令臣民信教,教会要求信徒忠君。】

(本来,红色理念,是伴随人民共和国建立以来当然的一个文化标准体系,时时鲜明照观着文化作品的某个基准底线。但由于对“文革”从理念到人事的全面清算,使得几乎全部革命理想主义要素受到或明确或潜在的冲击,导致,更叠而来占居主导地位的文化管理阶层,基本处于一种正负相间的模糊地带游走。联想八十年代反反复复的思想乱战,从肯定四五到封禁西单墙,从学习西化到反精神污染,从肯定民主法制推进基层选举到反资产阶级自由化,从人道主义到社会主义人道主义,一直到反腐败反官倒反。。而悲剧。进入后悲剧九十年代以后年代,联想行尸走肉式的官僚化教条化审查体系,以及内部两面人作宗的种种奇怪现象,审查与默认之间,纵容与压制并举;联想现在各论坛借审查权自定义挟带私律,并一并嫁祸于“政府压制言论自由”的阴险;联想革命理念与世俗权力的关系,从要看群众脸色办事,到可以不再看群众脸色办事的完全势利化转变;联想腐败对文化领域的无孔不入,推墙公知势力借机对舆论炒作的无穷膨胀。。。。)

    【法国国王自命为教会之子,但对履行宗教义务漫不经心。他们保护教会的热情远比不上对政权的热情。当然,国王不允许直接冒犯教会,但是能够容忍人们在远处将无数的投枪刺向教会。】

(一些干部对权力的热情,远高于对宗旨与信仰的热忱,以致,他们虽在台面上不允许对革命传统公然污蔑,却广泛默认影视文学传媒公知对红色理念的种种歪曲与攻击,甚至称许为去魅与创新。)

    【对反对教会者的宽容,并未减少他们攻击的力度,反而刺激反对的力量进一步增长。有时,压制作家,可以阻滞思想启蒙运动,另一些时候却可能加速启蒙运动。】

(显然,几十年至今,对比几十年前的标准,对作家的写作自由宽容度已经达到非常让人惊讶的程度,比如,方方写的土改苦难作品,还得了大奖,但显然还远远不可能满足一些人的胃口)

    【迫害作家,只能让他们抱怨,却不能让他们害怕;他们能忍受肉体上折磨,却不能忍受思想上的沉重桎梏。】

(事实上,现在已经不再有什么迫害作家的现象,却依然让许多作家感受着无穷的不自由与臆想中的受迫害感。)

(联想,这几十年,对白色作品的默认甚至抬高,各种大奖,对前三十年的红色作品作家,实行彻底边缘化,却对人们怀念毛怀念红色传统的现象,大加压制,甚至一度出现出动警察干预的奇怪现象,不许唱国际歌,红色电影的排行,总被有意无意边缘化)

    【无论在美国,还是在其他地方,我碰到的第一个美国人,问他宗教对法制稳定和良好的社会秩序是否有益,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文明社会,尤其是自由社会,没有宗教便无法生存。】

    【在他看来,尊重宗教是国家稳定与个人安全的最重要保障。即使对政治学无知的人也懂得这点。但是,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国家,比美国更多地运用18世纪哲学家的政治哲学假说。尽管有绝对出版自由的保障,反宗教的学说从未在美国问世。】

(联想,尊重自己的红色立国传统,本来是作为共和国公民的一种根本性的理所当然,但,后来,几乎成了许多知识分子眼里嘴里嘲弄的反面教材,“爱国”都在跟一个“贼”字才合一些人的口味,共和国明明有自己的宪法,一些人却完全无视,动不动搞起他们设想的“宪政”,好象,只有人家灯塔国的宪法才是我们的宪法)

【今天有哪个法国人写狄德罗或爱尔维修那样的书呢?谁愿会读这些书?我几乎要说,有谁知道这些书名?60年来我们在公共事务中获得的不完全经验,足以使我们讨厌这类危险文学。】

(现在的青年,还有谁知道那些表现百年人民革命与前三十年艰苦建设的经典革命文学作品?后三十年来,我们在硬道理下获得的不完全经济经验,足以使人们广泛讨厌革命文学。奇怪的是,一方面宣染革命可怕,污蔑革命,告别革命,另一方面,却事实在推墙砸锅,为颠覆作为千百万先烈而来的革命成果的白色革命兴波助澜。)

五,劫后命运,往往重新呼唤信仰

    【请看一看,在不同阶级中,在革命这所严峻的学校里受到教训之后,尊重宗教的看法已逐步占据优势。1789年以前最反宗教的阶级——旧贵族阶级,1793年变成最虔诚的阶级,他们首先被冲击,也最先皈依宗教。当资产阶级在胜利中受到打击,他们也向宗教信仰靠拢。】

(经历后三十年教训,尊重红色传统的看法,在底层人们中,正在逐步占据优势,也在一些再觉悟知识分子头脑中,逐渐走出白色迷雾。1979年以前,最反红色理念的自由化知识分子队伍,已经分化成立场鲜明的左派右派,到九十年代后,第一波毛热自民间升起,一些人逐步重新拥抱红色,连曾经的自由派牧师级大佬刘小枫老兄,近十几年来,也深思熟虑,转而正面自已生长其中的红色人民祖国进行诚恳思虑,逐渐形成他特有的保守主义中国革命再确认神学。而更当目前贸易战当头,中国特色的老板们,也大量向红色政权及其理念紧靠。)

    【渐渐的,对宗教的尊奉深入到民众中受损的人群中。随着革命恐怖的出现,法国反宗教的情绪消失了,或至少掩藏起来。】

(随着贸易战的白色恐怖到来,对红色政权的信守,逐渐深入民心,反红色的白色泡沫,至少得到了明确的抵制。)

    【在大革命而来的制度垮台时的场景则完全不同与此。我们完全忘掉了人类重大事务的经验教训,我们对宗教在国家治理中的作用一无所知,因此反宗教的思想,首先在那些迫切要求恢复国家秩序的人群中确立。他们不仅欢迎非宗教,而且盲目地向大众传播;他们将对宗教的不虔诚,视作百无聊赖中的消遣。】

(苏联的垮台,则从另一个方向证明,他们完全忘掉了人类重大事务中的经验教训,对自己革命传统实行一种彻底背叛,向对手意识形态全面投诚,在解体前夜,他们对自己的革命传统完全不再虔诚,以种种文人的黑色幽默,视作百无聊赖中的消遣。他们确实少了一个毛泽东,革命理念当头的同时,晚年还把资治通鉴二十四史翻烂,因为他深知,守卫革命成果,不仅仅靠纯粹的理念,吸取人类重大历史变故教训的意义重要。哪象现在一些伪自由公知,除了白色泡沫还是白色泡沫。而中国如果如美国之愿,成苏联第二,则惨烈程度,估计是苏联的N倍,或者,彻底被肢解作七八块,这个世界,再无中国,而决不可能是一些天真的公知想象中的民主自由。或许,也有一些公知并不是没有想到被肢解的可能性,但,正中下怀,一大国分裂作七八中,就有竞选七八个总统的更多上位机会,到时,只要背后有世界第一个保护国支撑,就可尽享无尽个人政治荣耀,并写入历史!)

    【法国教会曾经的大演讲家,此时被教会的同盟者背弃,选择缄默不语。人们过去一度相信,只要教会还有权有势,他们就可能出于信仰进行谴责。】

   【 否定基督教的人声嘶力竭,信仰基督教的人则鸦雀无声,不仅仅在宗教问题上,所有事务方面均是如此。坚守信仰的人害怕被孤立,便加入到群众中来。反宗教的声音在当时只不过是一部分国民的真情实感,就这样似乎成了全体民意,在制造这种假象的人眼里,这种反宗教的感情便像是不可抗拒的。】 

(否定人民革命传统的人声嘶力竭,信仰人民革命传统的人则鸦雀无声,不仅仅在对待红色传统问题上,所有事务方面均是如此。坚守信仰的人害怕被孤立,便逐渐消声匿迹。反红色的声音在当时只不过是一部分国民的真情实感,甚至是海内外特别推墙势力一手操纵的无限泡沫化的虚无存在,就这样似乎成了全体民意,在制造这种假象的人眼里,这种反红色的感情便像是不可抗拒的。)

 【18世纪末,宗教信仰威信扫地,无疑对大革命起了最大的影响:它构成了法国革命的特点。】

(新世纪前后,经历自由市场经济学及相关学术洗脑,红色理念几乎威信扫地,代之以崩溃论也深入人心,甚至相约休克疗法,白色的一切,几乎一度构成了改开的主基调。腐败官僚与西方势力,时刻关注着中国的彻底改变,前者可以想象着永绝原罪被追究的恶梦,后者则想象着永绝“中国之威胁”。以致让主政者深感危机忧患而不得不喊出,既不走封闭的老路,也不走更旗改帜的邪路,不能犯颠覆性错误。)

    【当我力图辨别非宗教运动在当时的各种后果,我发现:与其说非宗教使人心堕落或道德败坏,不如说使人思想发生错乱,以致采取各种极端行为。】

(当我力图辨别种种历史虚无主义对百年人民革命史的肢解的成效与后果,我发现,与其说这种白色教义使人维护“传统文化”“公平正义”“民主自由”,不如说使人思想发生更多错乱,以致起到暗示与鼓励各种极端行为,使人心堕落,新封建主义等级制及利己主义的泛滥,种种强权模式,黑恶势力,小圈圈,两面人,泛滥成灾,都是明确证据)

    【当宗教离开人类精神,它并不像经常发生的那样,让一个人空虚软弱。而是让另外的精神填充进来,变成更加激进。】

(当红色传统离开人们视线,白色理念就会理所当然填充进来,甚至带着仇恨与百倍的复辟情调,使人变成更加无耻而激进,不择手段地洗脑与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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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当砸烂一切旧制度的革命本身成为一种信仰,人们对代表自己存在的一切革命理念无限相信

换一个角度继续阅读与联想

    【如果说大革命中的法国人不如我们对宗教虔信,他们至少还有我们没有的令人赞美的信仰:他们相信他们自己。他们不怀疑人的完美和力量,忠实于人的荣誉,相信人的美德。他们将这种高傲的自信心化作自身力量。】

(如果说五四砸烂孔家店以来百年人民革命中的中国人,或者文革中人们,不如现在一些人对传统文化的尊重,但他们至少还有我们没有的令人赞美的信仰:他们相信他们自己。他们不怀疑人的完美和力量,忠实于人的荣誉,相信人的革命无私美德。他们将这种高傲的自信心化作自身力量。打出了一个新中国,并用非常有限的时间,即前三十年,建设了一个具有完整工业基础体系的受人尊敬的现代人民主权国家!)

    【诚然,这常常导致错误,但没有它,人民只能接受奴役。他们从不怀疑自己的使命,坚持改造社会,树立新生。这些情感和热情已变成一种新宗教,产生类似宗教的某些巨大效果。这种精神使人们摆脱利己主义,崇尚英雄主义和忠诚,胸襟开阔,不斤斤计较而大公无私。】

    (诚然,老生常谈,百年人民革命,以及及从土改到建国最初三十年建设,也存在这样那样的错失,但没有这个艰苦卓绝的奋斗,建成基础性的工业体系国,面对两霸夹击,或者落到老蒋模式,依靠一霸生存,人民就只能接受奴役。有了这三十年奋斗积下的底子,人民从不怀疑自己的使命,坚持改造社会,树立新生。这些情感和热情已变成一种新宗教,产生类似宗教的某些巨大效果。这种精神使人们摆脱利己主义,崇尚英雄主义和忠诚,胸襟开阔,不斤斤计较而大公无私。)

    【我深入地研究历史,我敢肯定:我从未遇见这样的革命,它从一开始就在如此众多的人身上,表现出无与伦比的、赤诚的爱国主义,大公无私的胸怀以及真正的伟大。】

  (若不怀私心,深入地研究五千年历史,我敢肯定:我们从未遇见这样的革命过程,它从一开始就在如此众多的人身上,表现出无与伦比的、赤诚的爱国主义,大公无私的胸怀以及真正的伟大。把一个曾经一盘散沙的民族,团结成如一个有勇气与任何敌人血战到底的大畏铁人。)

   【 法兰西民族在大革命中暴露了致命的缺点,但它同样显现了生机勃勃的、奋发向上的、勇于开拓和恢复的品质。】

   (尤其让我联想到,即使是八十年代末那场或许理念杂乱的乱动,反映在底层民众身上的,令人至今感动而难忘的画现:经历反文革洗礼后的若干年,体现在群众的自发秩序,无私热忱,阳光德性,无关乎文人与学生们提出的任何具体的政治理念,所表现出的人性光茫。)

   (中华民族在百年革命建设中,因为它太年轻,太伟大,太新型,太没有可借鉴的经验,当然也暴露了一些缺点,比如文革,比如八九,史无前列,无论个中渗杂着意识形态过度扩张,对现实世界事物理解的极端化扭曲,以及实际派斗积怨势力的混入,导致最后你死我活式的缠乱,都不能完全抹掉运动中反映更广泛群众意志的基础性意义,它所显现来自民众的生机勃勃的、奋发向上的、勇于开拓和恢复的品质。

文革1.0运动,在当时,的确造成这样那样巨大的社会危害,正如八九最后双方因理念不合而逼入死角,造成无可挽回的巨大疮伤。

文革运动以前,革命者都尊重信仰如一;但经历文革挫伤,导致许多曾经的革命者对自己信仰的幻灭,从而给后来的改革开放,埋下背叛的定时炸弹,使作为基点本来支撑这个人民共和国的立国基本理念,不再牢固不破。一直到八十年代末,发生颠覆性大悲剧,悲剧后的格局,客观上也更助长了对一切理想主义的幻灭感,导致后来的腐败越演越烈。并且,性质也发生了质的变化,不再仅仅贪图个人积财享受,更有刻意侵贪生产资料,以待如苏联般变天而一劳永逸洗白的痕迹。)

    【但是在法国大革命中,宗教法规被废除,政府体制也被推翻,人类精神完全超出常态,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作为社会基础,没有任何精神寄托,革命者们仿佛是一个新诞生的人类种族,他们的鲁莽简直发展到了疯狂的程度:只要是新鲜事物,他们都习以为常,任何细节都不屑一顾,执行计划从不三思而后行。】

    (类比,在文革运动中,原有法规被废除,原有政府体制也被解体,人们的精神完全超出常态,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作为社会基础,原来的革命传统寄托也被放弃,对老干部的冲击,红卫兵们仿佛是一个新诞生的人类种族,他们的鲁莽,简直发展到了疯狂的程度:只要是新鲜事物,他们都习以为常,任何细节都不屑一顾,本着破字当头,结合实际的派性恶习,甚至不惜残酷武斗,执行计划从不三思而后行。而后来的门前聚绝,也有类似特征,学生们自负天然代表正确,对政府直逼死角,甚至内部宣称,不流血不罢休,要以流血唤醒民众,完全低估历史老人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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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当中国人民在毛的领导下达到与人类历史上一切宗教初发状态比美的空前团结信仰的时候,一些人诅咒它的一切属于“专制”,现在,在人民几乎重归精神的一盘散沙之时,又不无优越感地装作痛心疾首地指责中国人无信仰。与此同时,乘机塞入他们信奉的宗教与信仰。)

(因此,后革命建设与发展年代,对革命传统的保守主义转换,何以成为一种必需?如果我们的继续革命或者改革,改着改着连自己的立国宗旨人民宪法与红色基因也改掉了,那与老蒋的“光复”,资本主义的复辟,修正主义官僚主义邪路,有何区别?因此,初心是重要的,坚守红色之魂是重要的,坚守人类的起码善良德性传统是重要的,总不能改着改着,这样的魂也改邪乎了,那就不叫改革了,就叫变天了,或者就叫复辟了。)

(毛的文革,在战术上没有处理好这个问题,对革命成果的必要保守性,比如对各级老干部为代表的珞级领导机构及其人的冲击过度,使得社会一度丧失基本的秩序度。后来的改革,更没有处理好这个问题,实践检验真理标准,真理没有得及检验出来,却导致西方崇拜一度完全占居人们的心灵,去毛化连带默认非红色,更兼官倒腐败,改革冒进,民怨沸腾,导致八十年代末,几近翻船,之后,一切理想主义幻灭,体制内外,几乎全面向经济看的同时,甚至几近默认白色泡沫借改革之名一度狂奔,以致于一些人把改开当变天,当当然的权力腐败盛宴,谁要还想提点革命理想,就是“极左”,就是走“回头路”,就是要“关闭锁国”,就是要“搞文革”,甚至“独裁”,“专制”的大帽子也扣将上来。而官僚封建主义,买办主义,种种原来视作腐朽的等级仪式,随港台来风,却堂而皇之,借着恢复传统文化之外,登堂入室,大有一举取代马列毛,成了全社会主流。以至于美国的陶涵(Jay Taylor)写《蒋介石传》,其结束语说,蒋虽赍志而殁,但他的反攻大陆,其实已经成功。)

(今天重新阅读《大革命与旧制度》,更真切的意义,并非对称与我们成功了的百年人民革命对旧千年制度的革新,我所看重的,更在于,如果今天发生一些人梦寐以求的、对人民民主政治全面颠覆性的资产阶级革命,其景观,会是什么?)

(最后,想起老人家有个话,叫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锈花,不是做文章,我对老人家的绝大多数话,抱敬仰态度,但独独对这个话,时有一点不敬之想:时代不同了,暴力革命的年代,已经因伟大的人民共和国成果而应该成为我们的过去时,今后的革命性意义,我还就是希望,可以请客吃吃饭,比试锈锈花,相互做做文章,对坐品品茶。)

2019052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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