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辩论:现实、未来、法律都是浮云,屁股才是王道

都在说996,我也不能落后。这几天去看腰了,轻微腰间盘突出,所以前几天没有及时更新。后面等腰好了会更新多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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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势力

应该来说,这一次996风云可谓是把各色人马都惊动了,我粗略的归了下类,大体是四大势力:资本家、中上层、基层(指996或即将996的行业就业人员)、自媒体,还有一个自由存在,吃瓜群众(这里主要是指尚未就业或自由职业及非996行业就业人员)。可惜咪蒙大姐已经被封,不能瞻仰其大作,令自媒体势力大失其色,如果还健在,自媒体势力便能再多变幻出奇彩炫色了。然而一个咪蒙倒下了,千百个咪蒙总会想办法站起来的,某种意义上说,咪蒙没了,对这些自媒体是大好事,毕竟受众群体就那么多,咪蒙吃的多了,别人吃的就少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五大势力在对待996的态度上,显然都不是铁板一块。资本家势力中,以马云、刘进宫为代表的资本家势力,支持996(所谓抛开法律不谈,所谓不愿意奋斗的不是兄弟),基本属于“死硬派”;以当当网创始人李国庆为代表则对996表示反对,但是也反对40小时工作制,属于“柔软派”;值得一提的是,以中国最大的二次元网站bilibili的CEO陈睿为代表的“沉默派”尚未发表任何看法,闷声做事。显然,资本家势力称得上是最团结的了。

中上层势力,这里的中上层是指中层和上层(包括非资本家的领导层),大体上支持996的居多,中庸态度的次之,反对的居少。显而易见,他们能从996中获取最大的利益,无论是糊弄老板还是提高业绩,都是真金白银在赚着的。并且其中相当一部分人是年薪制,休息时间全看自己工作速度,996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遥远的概念。

基层势力就很好玩了。基层势力是地地道道的无产阶级,然而为996辩护的也不在少数,倒是中庸态度的鲜见。其实也正常,现在在那里摆着,劳资关系的不对等,决定了要么拥护996(似乎能多赚钱)要么反对996(吃亏的是自己),没有多少中庸空间。只不过前几年还嘲笑菜菜子瞎折腾劳资法,今天大陆资本巨鳄直接践踏法律,也不能不说两岸真的是一家人。

自媒体势力由于没有了咪蒙是实在逊色不少,但是依然精彩。反对的、支持的、中庸的都有的是。支持996的自媒体很多,并且不少文章文采斐然确实好看,只不过屁股坐歪了鸡汤也没法喝了。这类的自媒体观网、知乎、微信上都有不少,相信大家也都见识过了,无非就是三招,奋斗感恩阴谋论。中庸派的以占豪为代表,观点如同派名,论据中庸结论中庸文采也中庸。反对派习惯性的用法律和马克思主义做武器,像赵皓阳就写了一篇长文(https://www.zhihu.com/question/66480166/answer/652255467)抨击,以干货输出为主。然而说到底如今是中特色了,法律也是“抛开不谈了”,干货虽好,然而希望借此打动一些人难免有些对牛弹琴。

吃瓜群众这种存在可以称得上是最乱的,支持什么的都有,也是最容易变换的,其作用更多的是推波助澜。

就各方来说,屁股坐的都很稳,唯一容易动摇的吃瓜群众成了争夺的焦点,理论上,谁争取到的吃瓜群众越多,谁的舆论优势就越大。于是乎支持996的一方就用各种手段熬鸡汤或者散布阴谋论妄图欺骗吃瓜群众。而中庸派则以理客中的形态博取好感。反对派以尖锐的言辞争取支持。但是这件事情最终决定权却又不在吃瓜群众手中。

上面超然于上,他们才是最终的决定者。

二、争论

总结支持方的观点,我们就会发现支持996的观点大体可以分成这么几类:

经济类:996赚得多。

奋斗类:这类多数以鸡汤的形式出现,大体来说就是个人发展需要奋斗,公司发展需要奋斗,国家复兴需要奋斗,怎么奋斗呢?996。

现实类:现实就是这个样子,只能认命。

自由选择类:不接受996可以不选择。

看着言之凿凿,实则漏洞百出、偷换概念、胡言乱语。甚至可以说和屁股在哪都没关系,因为有些观点不动屁股都会感觉可笑。而反对方也针锋相对的进行了反驳。当然我作为反对方,就不总结其他反对方的观点了,以下的阐述我个人的观点。

那么我们顺着一条一条的看。先说经济类的观点,996赚得多。但是996一定赚得多吗?抛开身体等影响,单纯说工资,有人曾经算过,如果当真按照法律规定去给钱,996应该是基准工资的2.4倍(不同行业应该会略有不同),那么有多少人真的赚了这么多钱?恐怕很少吧。如果真的能有这么多钱,996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换句话说,所谓的赚得多,不过就是比基准工资多一些罢了。那么这个能叫赚得多吗?何况如果把身体的影响考虑进去,真的赚了吗?为什么这么多公司35以上的不要了?熬不动了,真的出了事担不起。当然,也要考虑到说赚得多的,也有一些人是已经达到了中层或者更高层了,作为某种程度上的过来人,显然是不太希望新的基层能够995的,就如同古代缠足下手最狠的不是男人,而是已经缠完的女人一样。所以赚得多,大约就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再来说说奋斗。把奋斗同996挂钩,其实已经先置了一个逻辑陷阱,即996才算是奋斗,少于的都不是奋斗。很明显这就是个强盗逻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同样的工作量,别人8个小时干完,我6个小时干完,这不叫奋斗?反过来说明明8个小时的工作却非要变成12个小时,这叫奋斗?这叫磨洋工。并且,奋斗还有具体内容了,我去搬砖,搬12个小时,顶多砖搬得多,但是这种奋斗除了金钱以外还能有什么提升吗?显然没有,甚至连金钱都未必能多,因为很多公司压根就不给加班费或者给的很少。并且996之下,员工的个人时间被极度的挤压,反而影响到了个人的奋斗和提升。

公司呢?说实话,996就对顶级公司好,对小公司毫无益处。很简单,顶级公司的996是真的能弄来12个小时的活,就算不是996也会用更大量的工作逼着员工自愿996的。这个996是真的能加大剥削的力度。而小公司哪来那么多工作?强行996纯粹就是磨洋工,自欺欺人。小公司真正的问题出现在管理水平、战略判断和资本规模上,其实没那么多活让员工拉晚。强行996只能有三个后果,第一水电费多交了,第二员工不满意,第三看着员工996却忽视了对公司本身的缺陷的改进和提升。而且公司发展了员工一定好吗?也不一定。前面刚说完35岁以上的员工不要了,那么在岗的35岁以上的员工为什么一定要?轰走就是了。和国家不同,个人毕竟住在这个国家,除非出国,否则的话一辈子都要在这个国家生活,而国家出于各方面考虑多多少少都会让老百姓享受到发展的福利。而公司并不需要,只不过就是雇佣关系,该走的流程都走了,请你离开就是了,至于公司发展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人都走了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先确定自己不会被各种意义上的开除之后,在讨论公司发展和个人发展之间的关系吧。对了,补充一句,不要认为在公司工作之后积攒的人脉、积累的经验是公司的恩惠,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因为公司不给你这些,你连正常的工作都没办法做,那公司招你干什么,就为了挤兑你玩吗?

国家呢?提到国家,很多人热血沸腾,豪气干云。但是先别上头,这事得好好说道说道。首先,整个国家得到发展,是各方面综合的,特别是今天的中国,除开个别行业需要专门攻坚之外,总体要求是平衡发展。在此前提之下,996能够给中国带来什么平衡吗?显然不能。前面刚说完,996只是对大公司好,对小公司不好,那么大公司多还是小公司多?显然是小公司多,而且显然是小公司的就业人员要多得多。那么这里涉及什么呢?涉及四个问题:生产和消费、社会资源、社会矛盾和生育。先看消费。996的情况之下,员工个人每天仅仅有12个小时可以支配,再加上一个周日。这样对消费来可以说是毁灭性的。996的前提下,社会总产出可以视为增多,但是每个人的消费能力却难以追及,不仅仅是单纯的金钱上的,还包括时间上的。消费对于一个人来说的根本意义是享受,然而12个小时之后,路上在消耗至少2个小时,到家里睡觉8个小时,还剩下两个小时,享受什么?吃点东西洗个澡就过去了。有什么可消费的呢?一旦想要消费,就倾向于刺激性强的消费,或者容易被诱导消费,这就是消费降级啊。然后整个社会生产消费不成比,形成相对生产过剩,这就是经济危机啊。如果说消费降级和经济危机是国家发展的结果,我严重会怀疑此人的大脑是被三体控制了。

再看社会资源。前面说到对于小公司来说,没有那么多工作支持996,只能是磨洋工,而小公司以及在小公司就业的人口又是最多的,那么996的结果是什么?不是什么奋斗、提高效率,是绝大多数人合理的磨洋工。因为本来8个小时5天就能做完的工作现在强行要求12个小时6天昨晚,工资还多不了多少,那就慢慢干吧,反正干完了也没事干也走不了,那就一天的活两天干,反正水电费也不是自己出。那么这些资源本来是可以被节约的,现在却用在了磨洋工身上,这是什么?资源浪费。而长时间996之下,也会导致员工休息不足进而导致疾病多发,疾病多发之后就要去医院或者买药,这些医疗行为走的是医保。然而这个年龄人理论上就不该那么多病,现在却要多支付这么多的医疗费用,这是什么?还是资源浪费。也就是说996实际上是在浪费宝贵的社会资源。作为发展中国家的中国,社会资源还远远没有到能随便浪费的地步,薅社会主义羊毛起码还落个损公肥私了,996连肥私都做不到,这是什么好事吗?

再看社会矛盾。其实都不用看,现如今的舆论已经说明了一切,即便是进宫、杰克等大佬轮番出来站台都忽悠不了了,矛盾已经深刻到这种地步了。除了现在明面上的矛盾,我们可以再深入地思考一下,对于大公司来说,996是加大剥削力度,结果必然导致那些个大佬更大,而员工耗费了心血健康财富增长却不过尔尔。财富差距加大必然导致社会矛盾的进一步加大。踏实工作难以积累足够的财富,整个社会都将倾向于快钱,届时经济脱实向虚必然更加严重。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对于小公司来讲,996之后人心散了,真实问题被压制了,一旦有风吹草动谁还愿意共克时艰,一旦触动根本缺陷又如何转危为安?在热钱退出的今天,最怕的就是人心涣散、问题不见。然而996让这两个最可怕的问题都出现了,于是小公司必然更加的风雨飘摇,更加容易出现倒闭潮。而倒闭潮出现之后,紧随其后的就是下岗c。结果是什么?社会矛盾更加尖锐。而这些小公司如果能够找到根本缺陷并想办法弥补的话,未必就会倒闭,国家又得为这些脑c小公司埋单,等于社会资源又被浪费了。

最后看生育。简单来说,就是996挤占了生育时间,摧毁了生育主体身体,也直接或间接导致生育主体的生育成本提高。那么挤占生育时间、摧毁生育主体的身体都是一目了然的事情,这里说一下为什么会提高生育成本。其实也很好理解。一方面,996拖垮了生育主体的身体,使得怀孕期间可能出现的问题增多,加大生育的成本。另一方面996之下至少孕妇是无法承担的,那么实际上形成了对孕妇也就是女性的歧视效果,那么结果就是女性的职场之路更加坎坷,间接提高了生育成本。并且也导致女性要么不生要么晚生要么早生,然而哪个都不是很好。也就是说996实际上使得生育主体在最佳的生育时期难以生育,这对于中国的未来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腰疼,先更新这些,下半部分尽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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