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对李尚福的制裁成了自找的大难题

美国急欲与中国恢复在事务级的接触。外交层面一直不是问题,布林肯访不了华,但第三国会面和电话对话还是有的,沙利文也会面了。现在商务层面也开始恢复了。美国最着急的是耶伦访华和奥斯汀-李尚福会面。

王文涛与雷蒙德、戴琪已经会面了,耶伦访华估计快了。眼下火烧眉毛的美债上限有眉目了,这之后耶伦就该访华鼓动“救美国就是救中国”了。但香格里拉对话将在6月2-4日在新加坡举行。美方在5月初提议要求两国国防部长会面。5月29日,中国宣布李尚福将参加香格里拉对话。同日,中国正式通知美国,拒绝在香格里拉对话期间的国防部长会面。中国不乏在最后一刻才同意会面的先例,但这一次直接、明确拒绝,连在会上“偶遇”的机会都不给。

不奇怪,美国不解除对李尚福的制裁,中国不会同意会面。

李尚福曾主持总装,负责从俄罗斯引进苏-35战斗机、S400防空导弹事宜。为此,美国根据《以制裁反击美国对手法案》,在2018年对李尚福实施制裁,禁止通过美国金融系统进行任何交易,也不会获得美国签证。这本来就是恶心人的事。李尚福是现役上将,身居军政要职,比他位置低的人都不可能通过美国金融系统进行任何交易,也不可能到美国去旅游或者一般性的探亲访友,要去美国只可能是公务。

美国的目的是吓阻中国官员不要做违背美国意愿的事,没想到中国直接把李尚福提拔到国防部长的位置。未来5年里,美国要与中国军队打交道,首先就要通过他。

美国看到了这个问题,可能想抢先一步,也作为年初时美中解冻的一部分,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在2月就向中国提出,要与当时的中国国防部长魏凤和会面,中国拒绝了。中国外交部重申:美国不能一面要沟通,一面不择手段打压遏制中国。

现在,美国试图自我解套,负责印太的助理国防部长拉特纳在智库研讨会上重申,制裁不会对两国国防部长在第三国会面构成法律障碍,为了保持军事沟通,避免风险演变成军事冲突,会面至关重要。

这本身就是荒唐的。

美国军机军舰滥用公海的无害通过权,逼近中国领空领海,制造冲突风险。美国要去风险,需要的不是会面,而是实际行动。

另外,沟通是建立在平等和尊重的基础上的。离开平等和尊重,沟通毫无信用可言,是浪费时间。美国对李尚福的制裁毫无道理,这是对中国的不平等和不尊重,有什么可沟通的?

美国政府内部对解除制裁估计有争论。拜登在G7期间提到,说解除对李尚福的制裁“正在磋商中”,但一天后,美国国务院发言人Matthew Miller就做出澄清,表示不会取消对李尚福的制裁。

这不是出尔反尔,美国政府确实很作难,自己钻进自己的套了。

引用一个法律宣布制裁容易,引用同样的法律、基于同样的事实宣布撤销制裁,在法律上说不通,在政治上说不通,国会关更是难过。

即使美国能为自己的荒唐在法律上找到漏洞、自我解套,马上接下来的问题就是:美国对众多中国官员的各种制裁有多少是站得住脚的,有多少是应该解除或者从来就不应该施加的?

在英美“法治精神”里,一致性是最重要的原则,而不是公正性。公正性是主观判断,只有一致性才能客观判断。所以各路律师的“天职”就是盯着各种程序和执行上的不一致打官司。

在这个意义上,美国政府为了自洽,也真是不能开这个口子。

但不开口子能怎么办?美国从来以为自己在世界上横着走,高层会面是美国給别国的恩赐。现在发现横着走也好,竖着走也好,走哪都绕不过中国。但前面横着走,别了自己的脚,现在反而不知道怎么走好了。

但如果错过这一窗口,这也意味着中美国防部长可能未来一两年都不可能会面,如果不是更长时间的话。美国真是等不及。

美国为什么急着要求国防部长会面?美国急需对中国不断增加压力,包括军事上的压力。都说美军成为中美关系的压舱石,但美军的首要任务是备战,不断刺探中国沿海正是备战的重要部份。美国要迫使中国在对台态势上退缩,但更怕擦枪走火。奥斯汀本想摆谱,要求与中央军委副主席(当时是许其亮)会谈,中国根本不予理睬。奥斯特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急切需要与中国国防部长会谈。

这只是眼前的问题。长远的问题是:在很多中美争议的议题上,中国官员的杰出政绩恰恰是美国眼里的严重“劣迹”。即使不为了恶心美国,中国也很可能大力提拔被制裁官员到高级职位,因为这些官员在实质性提高中国实力、改善国内环境、改善国际竞争态势上做出贡献。美国还将遇到更多这样的难题。比如说,港澳办官员调任外交部,新疆官员出任商务部或者财政部。考虑到这些问题,尤其是这些制裁本来就只有象征性意义,美国在未来将如何处理对中国官员的制裁问题?

这种无聊制裁本来就没有意义,是特朗普时代无底线冲撞时开始的名堂。好像很强势,实际上既无用,又自捆手脚。美国关闭中国驻休斯顿总领事馆也是一样的蠢举。这像打架一样,劈头盖脸一顿打,好像很厉害,结果都打到肩膀上、屁股上,除了让美国自我感觉好一点,一点用都没有。到了需要沟通的时候,就自缚手脚了。但放弃制裁,好像美国又不甘心。

现在李尚福当了国防部长,接下去至少5年都是他。他既然当上了,就不急着走了。美国关了休斯顿中领馆,中国也关了成都美领馆。现在中国西部大发展,美国发现“脱节”了,前些天美国大使访问成都,就是要“重新搭接”。美国大使要到处走走,那就走呗。但要重开成都美领馆,这就由不得美国了。中国要重开休斯顿总领馆吗?嗯,想,但不急。

回到香格里拉。奥斯汀在新加坡可能只有海南鸡饭可以蹭,北京烤鸭要自费了。对了,海南鸡饭不来自海南岛,是新加坡、马来西亚华人圈里发明和流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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