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生姜姜 一节生姜 1周前

科兴生物灭活疫苗接种第三针的数据已经披露[1]。通过比较接种2针、3针疫苗之后中和抗体的水平，可以明确这样一点：第三针肯定是要打的，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什么时候打？

       图：数据来自文献［1］，上图为中和抗体水平，下图为抗体转阳率这个2期临床试验比较了几种接种的可能性，我们先总结一下数据的关键点：

1. 接种完两针疫苗后半个月时，中和抗体水平OK，这也是之前说的两针接种完两星期后，获得免疫保护。一个月后中和抗体水平有所下降，但是降幅不多，从27～28降到22.2～25.6， 但是在接种完两针6个月后，中和抗体抗体水平已经很低了，平均值比半个月时降低了7倍，只有小部分人的中和抗体量还OK。

2. 头两针间隔时间对中和抗体水平有影响，总体上间隔时间28天比间隔14天效果要好一些。但是，不管头两针间隔时间如何，在接种完两针6个月后，中和抗体抗体水平都很低。

3. 接种第三针能提高中和抗体水平，但是什么时候接种有讲究。如果是在第二针后28天接种，中和抗体平均水平只能达到45.8～49.7；如果是第二针完成后6个月时接种，中和抗体平均水平能达到137.9～143.1。

4. 如果在第二针之后28天接种第三针，在接种第三针6个月后检查，中和抗体平均水平还是降到了9.2～10，仍然很不理想。

5. 如果接种完第二针，过半年再接种第三针，再过6个月后中和抗体水平如何？现在还不知道，因为还没有数据。

需要指出的是，上述的数据来自18-59岁人群，在年纪更大的人群中是什么情况？目前没有数据。请注意，以上数据主要检测的是中和抗体，但是接种疫苗之后，激活不仅仅是抗体免疫，还应该有细胞免疫，即便是抗体水平很低了，不见得就完全没有没有免疫保护了。

但是通过对目前能看到的数据进行分析，中和抗体的水平确实能够很好地预测免疫保护能力的高低。

其实在科兴的3期临床试验数据中，也看到疫苗保护率随时间减弱的的趋势。

     图：科兴在巴西进行的3期临床试验结果。数据来自文献［2］。 

在第二剂疫苗接种后的14天至70天，疫苗组发生的感染数其实很少、很稳定，但之后出现了一个增量。当然，多种原因都可以导致这样一个增量的出现，但是中和抗体余额不足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如果仅从中和抗体的角度来考虑，打第三针加强针是必然的。但什么时候打呢？

从科兴的数据上看，第二针6个月后，中和抗体水平已经很低了。我们可以联想一下南京禄口机场的保洁传染链，这些都都属于重点人群，应该在第一批就接种疫苗，虽然不知道接种的是科兴还是国药的灭活疫苗，估计接种完时间已经有6个月了。如果是这样，中和抗体水平应该很低，现在发生感染一点都不奇怪，尤其是面对传染力更强的Delta毒株。

所以，对于这些感染风险高的人群，如果接种完两剂疫苗已经6个月了，那就非常有必要打加强针！相信官方很快会有明确的说法。

如果打完两针还没到6个月，或者说是对于一般人，感染风险不高，是否也应该打加强针呢？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第三针灭活疫苗打得太早，再过半年，中和抗体还是又落下来了，如果疫情又不严重，这针就白打了。

从防疫的角度来看，目前还是应该让更多的人都打上头两针，以达到“基础群体免疫”。“基础群体免疫”的保护率可能不够，但是如果并不只是靠疫苗来防疫，疫情又不严重，甚至基本没有疫情，那就不是问题。

基础先建立好，如果疫情真的又来了，只要及时打一针加强针，免疫保护效果是最好的。加强针可以打之前的疫苗，也可以打效果更好的疫苗，或者是针对突变株的疫苗。到底打什么好？理论上可以根据数据来决定。不过，这就是一个理想，现实可能更骨感。

从科兴的数据上看，第二针6个月后打加强针，中和抗体可以达到很高的水平，虽然之后也会降低，但从所达到抗体水平推测，维持的时间应该可以更长一点。

流感每年都会来，流感疫苗每年都要打一针。新冠跟流感不一样，新冠疫苗也不一样，一年打一针也不够。希望新冠疫苗能升级、给力一点，至少能像流感疫苗一样，每年打一针就够了，不需要打两三针。参考文献：

1. Pan,H., et al., Immunogenicity and safety ofa third dose, and immune persistence of CoronaVac vaccine in healthy adultsaged 18-59 years: interim results from a double-blind, randomized,placebo-controlled phase 2 clinical trial. medRxiv, 2021: p.2021.07.23.21261026.

2. Tanriover, M.D., et al., Efficacyand safety of an inactivated whole-virion SARS-CoV-2 vaccine (CoronaVac):interim results of a double-blind, randomised, placebo-controlled, phase 3trial in Turkey. The Lancet, 2021. 398(10296):p. 213-222.

（作者：张洪涛，笔名“一节生姜”。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病理及实验医药系研究副教授，研究领域：癌症的靶向治疗以及免疫治疗。著有科普读物：《吃什么呢？——舌尖上的思考》，《如果舌尖能思考》。可以谈最前沿的医学研究，也可以讲最通俗的故事。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