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9分的《功勋》，能否成为下一个《觉醒年代》？

文 | 牛角尖

“每集都在擦眼泪，《功勋》太好看了吧”、“致敬我们最可爱的人，祖国不会忘记你，人民不会忘记你，亿万同胞不会忘记你”、“YYDS，我的人民英雄们”……电影《长津湖》在电影市场持续独领风骚的第五日，电视剧《功勋》也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口碑荣光：

知乎推荐值破90%，豆瓣超1万人打出9分，《功勋》已成为今年第三部豆瓣评分上9分的作品，且口碑持续上扬。

《功勋》取材于首批8位“共和国勋章”获得者的真实故事，以单元剧的形式分别记录了李延年、申纪兰、于敏、孙家栋、张富清、袁隆平、黄旭华、屠呦呦8位革命先辈的光荣事迹。全剧全篇共分八个单元，每六集阐述一个英雄的丰功伟绩，共48集。目前该剧已在三网四台播至第四个单元，CSM63平均收视破1、最高收视一度达到2.02，是近期为数不多的口碑热播剧。

区别于以往单元献礼剧，《功勋》是以“人物”为核心，阐述一个英雄丰功伟绩的同时，也让观众感受到了人物传记片的独特魅力。“我们不追求把每个功勋人物写成长篇传记，而是截取他们人生最有华彩的一部分。”总导演郑晓龙如是说道。这也是该剧目前在市场中备受追捧的重要因素。

值得一提的是，这部剧的制作阵容，堪称国剧顶配。总导演郑晓龙，联合导演沈严、林楠、毛卫宁、康洪雷、杨阳、杨文军、阎建钢，基本都是国家著名一级导演，代表作也都是《甄嬛传》《我的前半生》《激情燃烧的岁月》这样曾红遍大江南北的作品。

演员阵容上，这几年不太出演电视剧的周迅、雷佳音、黄晓明，实力派王雷、郭涛、蒋欣、黄志忠，以及在各个单元中甘当“配角”的倪妮、陈宝国、佟大为、孙俪、张颂文等，都是知名演员、大众的“老熟脸”。

不过，《功勋》的“好看”却不止于阵容。在创作表达、叙事结构，乃至于演员选择上，它都起到了“带头”作用，堪称主旋律题材的完美创作。

大格局、小切口，《功勋》的“共情叙事”

李延年、申纪兰、于敏、袁隆平、孙家栋……革命先辈的故事，说上三天三夜都不为过。如何在短短6集、每集45分钟的有限空间内，展现一个伟人的一生，《功勋》给出了答案：

以首个单元故事《能文能武李延年》为例，这也是为该剧前期口碑打下深厚基础、谈论声量最高的一个单元故事。以抗美援朝战争中夺回并坚守346.6高地为故事背景，展现英雄人物李延年在战场上能文能武的人格魅力和军事战略，《功勋之能文能武李延年》给观众呈现出了一幅高昂、激扬、奋进、却又无比艰难的战斗场面。

在这场战争中，美军以先进的军事装备领先共产党，但在以李延年为首的战士面前，敌军节节败退、最终被迫与我方达成一致，重新签署昔日的不平等条约。短短六集篇幅内，我们既看到了英雄人物李延年可爱、共情能力强、具有领导指挥能力的一面，也了解到他作为指挥员所具备的军事能力和英勇无畏的精神。

实际上，真实的李延年一生参战多达20次，除了未能参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湘西剿匪、抗美援朝战争、边境防卫作战等大大小小战役，全都有他的丰功伟绩，但如何在仅6集的体量内展现一个人物的一生，毛卫宁导演给出的答案是：采取英雄的“高光时刻”——也就是剧中呈现的夺回并坚守346.6高地的故事。

一个鲜活的、能文能武的李延年被大众所知。值得一提的是，该单元故事也被观众称之为“史上最精彩战争片，没有之一”，豆瓣上，“堪比兄弟连”、“《士兵突击》后唯一全面在线的战争题材”、“超越同期在映电影《长津湖》”等美誉比比皆是，或大胆猜测，该单元篇或许会在国庆小长假之后，迎来新一波话题讨论。

如果说采取“大背景、小叙事”的创作手法，是《李延年》获取成功的关键，那么同样以这种创作手法的《无名英雄于敏》篇，则再次取得市场喝彩。或许观众对中国“氢弹之父”、“科学不相信权威，科学只相信真理”等至理名言略有耳闻，但对于科学家于敏是如何制造出氢弹，以及他的一生，并不知情。

编剧选择以于敏研究氢弹原理，投身国防安全事业为故事切口，以对他的家庭的侧面描写，以及搞研究的表述为核心，最终向观众呈现出了一个全心投身于祖国科研事业的于敏。“天才在左疯子在右”的背后，于敏对妻子、对家庭的缺失，也真实还原了这位英雄身上的完美与遗憾。

人物的真实性、可爱性、可看性，是《于敏》获取成功的关键，也是《功勋》在塑造每个英雄人物时所坚持的三要素。正如郑晓龙所言，放大每个人物身上的“高光时刻”是该剧的创作核心，同时也是其将一个人漫长的一生拍的如此动人、真性情的重要原因。

《功勋》做到了。与其一同做到的，还有剧中那些“英雄人物”的扮演者。

周迅、王雷、雷佳音……《功勋》弃用“流量演员”

一个较为明显的现象是，《功勋》开始放弃“流量演员+主旋律”题材的固定搭配。

回看近几年市场中出现的主旋律作品，无论是《最美逆行者》打头任用的肖战，还是《在一起》《理想照耀中国》等作品中出现的邓伦、杨洋、李易峰、赵丽颖、王一博身影，“流量”与主旋律作品的绑定，大众有目共睹。

当然，这样的搭配形式，在电影领域更为普及，“我和我的”系列中的“小鲜肉”组合，曾被市场调控为“年轻版”军官；在播的《长津湖》中，易烊千玺已成为媒体讨论的新热点，“会成为下一个吴京吗？”、“电影资源太好了”等讨论声，迎面而来。

而这样的搭配形式游走在主旋律作品中，所面临的争论无外乎有二：一种是诸如周也在《啊摇篮》中的翻车案例，“演技差”、“小脸白的不像那个年代的人”的负面争议随之而来；另一种则是诸如王一博、肖战、易烊千玺的镜头曝光量与名单中的“主演身份”不符行为，属于典型的“挂羊头卖狗肉。”

《功勋》在演员抉择和演技呈现上，则少了这些问题。剧中无论是王雷饰演的李延年、雷佳音的于敏、郭涛的张富清，都给观众一种“贴脸式”选角。他们从造型到演技，基本都呈现出100分的表演态度演技呈现。

《李延年》篇章中，王雷几乎全程“煤炭脸”，不仅符合人物角色，也表现出了演员身上强大的自信心和表演能力；雷佳音的举手投足间皆是“于敏”，甚至被观众调侃为，“戴上眼镜就是于敏本人”的人物造型，也凸显出这位演员的敬业精神和对人物塑造的功底。郭涛的“老青年”来回互换、晚年张富清的行动不变，都被演员展现的淋漓尽致……这是一次为数不多、能够呈现演员多面貌的“演技大赏”。

后续，观众还将会看到饰演孙家栋的佟大为、申纪兰的扮演者蒋欣、以及黄晓明周迅、黄志忠等演员，和他们在剧中的“家人”倪妮、陈宝国、孙俪等演员。

口碑持续发酵，会是下一部《觉醒年代》吗？

故事、演员之外，《功勋》的另一层要义，则在于它的市场热度。不可否认，该剧播出至今在卫视端、口碑层面所取得的成绩，令人瞩目；但论其网络热度，或者说距离“出圈”，还尚存一定距离。

当然这样的播出情况，目前来看，一方面必然离不开国庆小长假的干扰。在电影市场迎来久违的票房热和大众外出率频繁上涨之际，《功勋》的部分受众或许并不在“室内”；另一方面则在于该剧的“分散式”播出，《功勋》是版权大剧，背后出品方多达10余家，包括爱优腾这样的平台方在内，但从营销层面来看，任何一家平台方都未给该剧做更多营销，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剧集影响力。

（《功勋》微博主话题表现情况）

此外，该剧播出至今，还尚未出现一个“热搜”话题，一定程度上也阻碍了该剧的市场传播能力。不过就当前其口碑和献礼剧市场方向来看，《功勋》后续发力也不是不可能。

对比今年另外两部“出圈”主旋律题材《山海情》《觉醒年代》，无一不是依靠口碑反哺市场。尤其是后者，在4月份剧集迎来收官后，却开启了长达两月之久（5、6月）的献礼热：“致敬最可爱的人”、“献礼剧当如此，《觉醒年代》yyds”……互联网上，有关《觉醒年代》的讨论不绝于耳。

更重要的是，自《觉醒年代》成功出圈后，市场开始对主旋律题材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即不再是刻板的“教书式”表达，有情节、有故事、有节奏，甚至是其他题材难以拥有的热血沸腾和年轻人“偏爱”，在这部剧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也成就了后面的“《觉醒年代》”，目前除了《功勋》在播外，2021年献礼题材待播项目还将多达10余部。而《觉醒年代》开启的开头，《功勋》能否补足，或许还得看国庆档小长假之后，这才是电视剧市场争夺关键的档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