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战:须以“战”止战与“转战”

【面对美国的主动挑战,“悠着点”,争取对方回心转意?还是针尖对麦芒,锱铢必究,对等回击?或是象征性回击、加倍回击?还是其他?——以“战”止战;——与能战、敢战结合,尽可能充分的让美国企业、民众、各级政府等各方,及时认识经济战的“后果”而促其停战;——以“转口”来缓解、化解美国加税产生的对中国产品减少的影响】

中美贸易战,因美国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已经开打。现在还有升级之势:美7月6日打响贸易战第一枪、向中国价值340亿美元的产品征收25%关税,在7月底对另外160亿美元中国商品征收25%关税法律程序未完成,也就是第二枪尚未打响前,美国又公布向总值200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征收10%关税的清单,为打响中美贸易战第三枪做好了子弹上膛准备。中方已经表示,在自身合法权益受到不公平对待的情况下,中国“理所当然要作出必要反击”。

应该说,这轮中美贸易战,是美国挑起的,中国并不愿打此战。面对自己不愿打的这个战,中国应该怎么做?

是“悠着点”,争取对方回心转意?还是针尖对麦芒,锱铢必究,对等回击?或是象征性回击、加倍回击?还是其他?这里拟讨论一二。

一、以“战”止战

可以说,在此轮贸易战初期,中国是在尽量争取对方回心转意的。只是面对特朗普这个并非“稳定的天才”,面对美国骨子里对中国强大的恐惧,这个办法效期较短,只稍稍延后了一点美国发难开打的时间。因为,美国还是想趁着中国现在还没强大到美国已经无可奈何之时,(至少是“试试”)用贸易战打击、迟滞中国的发展。

正如见有文分析的:中美贸易战令人最不安之处,是看不到有“和平之路”。美国誓要遏阻中国高科技发展,维护美国霸权,中国则把高科技产业升级视为富强之路。贸易战结果关乎中美国运,双方都不会轻易退让,美方若未能取得“重大收获”,等同向全世界承认失败,全球霸主地位将重挫;对中方而言,向华府屈服,等同放弃“民族复兴中国梦”,以后在美国面前再难抬头,其他国家也会上门讨好处。

面对这样一个对手,或可说,中美的这场贸易战——按现在美国所计划的,可能是史无前例的“贸易战”,是无可避免了。

那么,还有什么可以在“战前期”或“战中”,可以有效“止战”的方略吗?

看到有一说法颇为发人深思,其认为:“玉石俱焚重招不能轻率乱用,可以就如核武一样,有时确要提醒对手,己方手上有杀手锏,足以“保证相互毁灭”(Mutual Assured Destruction)”!

颇感此言对“止战”有值得参考之处。人们都知道,二战后世界未再有大战,其重要原因是,有核武的“相互毁灭”作用。也就是说,在核武大战会导致全球同归于尽的后果面前,世界大战才没有人敢于挑起和进行了,第三次世界大战,被核武战不可承受的后果而非“战果”,“止战”了。

也就是说,要对未必“理性”、但战争的一方或双方又有意愿一决雌雄的战争,要发挥有效的“止战”作用,只有让双方乃至各有关方,充分了解、认识其不可承受的后果。

现在全世界的人们,是充分认识“核武大战会导致全球同归于尽的”,也正因此,第三次世界大战,并没有在一战、二战的时间间隔之后,又打起来。

在这一点上,可能是同理的。即:要想贸易战能“止战”,恐怕也是要让双方乃至各有关方,充分了解、认识其不可承受的后果。虽然,这并不容易做到。——因为,总有人认为自己必胜。例如,特朗普就扬言可以轻易打赢中美贸易战,一大理由是中国输美产品总值超过5000亿美元,是美国输华产品总值3倍,一旦斗征关稅,美方筹码更多。部分美国主流媒体也相信这一套,认为美国经济形势大好,贸易战胜券在握,经此一役,美国在全球经济优势将扩大,其他贸易伙伴也都会俯首称臣。美国经此会“再次伟大”。

二、与能战、敢战结合,尽可能充分的让美国企业、民众、各级政府等各方,及时认识经济战的“后果”而促其停战

怎样在如此情势下,使美国一些人当然包括特朗普,充分了解、认识美国向中国主动开打贸易战,有他不可承受的后果?虽然,在这个“后果”中,中方也是有损失乃至损失较大的,但中方别无选择,只能回应,即“奉陪到底”。

这可能需要中方亮出或暗示,我们可以和会出的“底牌”、“王牌”。也可能需要向美方、向有关各方说明,既然是“战”,既然是美国背信主动对中国开打贸易战,那就要按“战争的打法和规律”来。万不得已,也不排除声明:会不惜用“玉石俱焚重招”,就如以核武来有效遏止世界大战一样。必要时确可以提醒对手,己方手上有杀手锏!不得已只好用“保证相互毁灭”(Mutual Assured Destruction)来“止战”。

在“经济战”中,的确也有与“武力战”相同之处,能战、敢战,方能“止战”。

当然,也应说,经济战与动用武力的暴力战争,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武力战,更可能不同程度的非理性乃至无人性的惨烈;经济战,一般而言可能只会有非理性。

贸易战,并不完全等同于“武力战争”。除了针锋相对,对等报复,不惜代价的对抗,也需要其他对策。

对贸易战对方内部,也可以和应该区别对待、予以分化,也要建立“统一战线”。

可以不打击主动与我联系、办厂,不同意提高关税的美方企业等方面。

也需要对企业乃至直到对“华尔街”言明,贸易战对他们也有灾难性“后果”,并不是他们期望的中国会屈服的“成果”。

美国要提高关税并导致其从中国进口减少,会减少中国产品在美国市场的份额,也会使美国市场上的中国产品涨价,还会使美国民众不能不购买美国自产的高价产品,从而提高美国购买者的付出,这未必得到美国消费者用户的拥护。也就是说,还需要对美国的消费者言明,使之认识:对不会屈服的中国打贸易战,他们的损失不会小。

正如有人分析的,历史上美国政府多数时候是听“华尔街”的;为了选举取胜,也不得不听听民众的,或至少要能“忽悠”的了民众。在这样的现实面前,我们应对美国主动开打的贸易战,也要结合中国的敢战、能战决心和实际行动,尽可能充分的让美国企业、民众、各级政府等各方,及时认识到,对中国打贸易战的“后果”,不好承受、“没有用”、没有必要乃至可能适得其反,而促其停战。

三、以“转口”来缓解、化解美国征税产生的对中国产品需求减少的影响

同时,一个显而易见的逻辑选择,还有:中国产品减少了在美的市场,那只好“转战”,开辟其他市场,这也是一个减缓贸易战对中国和世界经济影响的有效途径之一。

世界有73亿人,近200个国家,美国仅有2亿多人。在现代条件和我们现有科技水平下,开拓世界上除了美国之外的市场(从人口上看,美国的人口只是73亿人的零头,多于美国几乎30倍的世界各国的需求,是可以开拓的)。这对缓解、化解美国一国面对中国产品需求减少的份额的不利影响,应该是有相当作用的。其实,近年来中国已经在这样做并已有相当成果的,例如,中欧班列带动双向开放,就正在构筑中国对外贸易的新格局。

现在美国要用提高关税来紧缩对中国产品的需求,来减少对中国的先进科技产品的出口,这是从反面来“倒逼”中国加快提高多元化进出口的贸易能力。

中国有句话说,什么事都是逼出来的。面对美国的“倒逼”,今天的中国会怎样?只会像特朗普想象的那样“轻易打赢中美贸易战”吗?——请特朗普的美国,不妨也好好想想吧?

陶文庆(文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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